第23章關系文/旖旎萌妃-
記得那年大雪,她鞋襪盡濕,踩在雪上,雙腳凍的發顫,他在身後一把抱起了她來,她驚叫,害怕被人瞧見,讓他放下她來,他卻笑著看著她,對她柔聲說,「叫我青,之忠不過是皇上賜的名字,你知道,我叫幕之忠,字青瀾。」
從此,他便是她的青郎。
記得那年雨夜,他們共剪西窗燭,情話,柔情蜜意,那日,她第一次讓他踫她,晚上,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顏兒,此生我都不會負你……」
那時,她也曾相信,他的每一句情話,每一個誓言,都是永世,就是他最後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她也以為,他心里定是有內情,有苦衷的,只是後來方知,原來不過是一夕笑談……
她苦笑,眼中淚水不知不覺已經干澀,卻听他又喚了聲。
「站在那里的是誰?」
她回過身時,已是面無表情,眼中亦如寒涼夜色般沉靜。
「這位大人,抱歉打擾清幽……」她輕聲說。
面前那個年輕的面孔,還帶著稚女敕,此時的十三公子,還未為官,束發小子,眼神清澈,一身儒袍,腳踩如意靴,領子上的內絨翻著,灰色絨毛,襯的他的臉更加白皙。
他看著她,站在水邊,映著紅燭,清澈的臉上,一雙秋水翦瞳,盈盈弱弱,長發披在肩上,有一瞬間,讓人覺得似妖非人,若不是那換影子在地上影影綽綽,他定會以為她是個美麗的狐仙……
只是。面前的這個美麗的女孩,怎麼看著,那麼熟悉?
熟悉到,望進她的眼眸里,便覺得心里一痛,竟然,有一種,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沖動。
他眯起了眼楮,「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前世之時,她與他朝夕相對,可不是見過?
只是往日的一切,都已經是鏡花水月,看得見的只有她一個。
她冷笑,「這位大人,怕是認錯人了吧……」
她說完,便大方的向前走去,與他擦身是瞬間,卻感到他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披肩。
「姑娘且等一等……不知為何,見到姑娘……我總是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她的心滯在那里,有一瞬間,仿佛這夜風打透了淡薄的身體,直刺進了心窩的最深處……
她剛想說話,卻忽然听見身後又一個聲音,「十三,你在這里做什麼?」
是皇帝蕭暝昱……
她心里一驚,忽然想起臉上沒有污泥,糟糕,現在還不是讓他看到真面目的時候。
她背對著他,感到他腳步聲慢慢接近,她的心也跟著跳到了嗓子眼,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咬唇,一眼看到了一邊的溪水……
他有力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又是何人?看你這一身……是外面的世家小姐?」
第24章嫁他文/旖旎萌妃-
不等他接近,她忽然一躍,跳進了溪水中,噗通一聲,初夏的溪水,帶著點溫度,瞬間,便灌進了衣服里。
「來人,有刺客……」
身後侍衛被突出起來的聲音驚擾,直接沖了進來,將蕭暝昱攔在身後。
蕭暝昱皺眉,「別動,將人拉上來,給朕看看是什麼人。」
兩個侍衛得令,走上前去。
就在這時,慕之忠連忙走上前,「不是,她不是刺客。」說罷,不等皇帝命令,他便推開侍衛,跳進池中,溪水並不深,不過齊胸。
他走過去,伴著嘩啦嘩啦的水聲,一步一步走到了藍顏身邊,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藍顏被拉起來,然而她嬌小的身材浮出水面時,卻讓慕之忠一愣。
「啊……」剛剛的清麗美顏上,卻被污泥覆蓋,看起來十分狼狽。
「小姐,你怎麼了……」
她連忙推開了慕之忠,奮力爬上岸去。
然後跪倒在蕭暝昱面前,「皇上贖罪……臣女藍顏,因皇上突然出現,一時驚了,竟踏錯進了水中……」
蕭暝昱臉色一變,「竟然是你!」
隨即,更一臉厭惡,「真是不負所望,你每次出現,都讓朕大感意外……」
藍顏自然知道他話里的諷刺,只是心里苦澀的想,若是可以,我亦想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人要懂得韜光養晦,否則,怎可以斗得過這些豺狼虎豹?
那邊慕之忠也是一愣,他自然早听過藍顏的名字,只是想著傳言,說藍顏痴傻,瘋瘋癲癲,樣子也是極其不雅,但是剛剛那個女孩……如精靈般美麗跳躍,讓人只覺得如春蘭般清新。
她怎麼會是藍顏?
不等他想的明白,蕭暝昱卻忽然擺手,「十三,你先回宴會上去,朕與她,有些話要說。」
慕之忠只得最後看了跪在那里,渾身濕透的藍顏,道,「是,草民遵旨。」
待慕之忠離開,侍衛也已經撤退,狹窄的小院中,只有藍顏與蕭暝昱兩個人。
她跪在地上,夜風吹著濕透的身體,她微微顫抖著。
低頭,她只能看見他明黃的長靴,就在眼前。
「你與十三,在宮外未見過?」他忽然開口。
她低聲道,「臣女在家中,很少出門,幾年未曾出過藍府,藍府女眷,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來府中的男子,臣女怎會見過十三公子……」
他在靜默中,點了點頭,眼神似乎飄向了遠處,卻看不出他是不是相信。
她跪在冰涼的地面上,不言不語。
這時,他忽然眼神一變,「不認識他……那麼方才的一切,可是你為了引起朕的注意,故意做的戲?」
她眼神一變,愣怔的看著他俊美而邪惡的臉。
「皇上……何出此言……」
她第一次這樣貼近了他的臉,他的俊顏讓人移不開眼楮,郎目如星辰一般美麗,眨眼間,仿佛時時透著讓人看不清的霧氣,狠戾時,便是漆黑的一片,只是如今這漆黑的眼瞳中,只有她惶恐不安的面容,她突然了然,他為何要質問她,原本以為她已經偽裝的足夠,原以為她已經可以鎮定自若的面對從前,卻原來,她剛剛那樣自以為是,已經暴露了自己,現在的她,便好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滿心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第25章主僕文/旖旎萌妃-
他冷哼,「朕只想勸你一句,皇宮中不適合你,若是你心中愛慕十三,朕可以將你指婚于他……」
藍顏心里忽然一冷。
呵呵,呵呵呵呵……
將我指婚于他,然後你就可以繼續施行你的計劃,讓他一面佯裝喜歡我,寵我愛我,但是卻利用了他與藍家的關系,陷藍家于不義?
真真的好計謀啊。
她緊緊的咬牙,心中仇恨的火苗,已經越竄越高。
「臣女……心中只有皇上一人……即便只是能陪在皇上身邊,也心甘情願……求皇上……」
他原本淡淡的面容一冷,哼了一聲,「執迷不悟!」
說罷,便直接繞過了藍顏,離開了後院。
她看著他離開,只是輕輕舒了口氣,起身,先行回了儲秀宮。
她並沒有注意到,她前腳剛剛離開,後面,一雙帶著詭異念頭的眼楮,在黑暗的角落里飄過……
*
回去換了衣服,半晌,琴歌方急忙忙的回來,看見藍顏在房中,總算放了心,「小姐,你去了哪里,等了你半天也不在,下次我定不能讓你一個人亂走了,可嚇死琴歌了。」
藍顏感到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只是出了點差錯,好在有驚無險。怎麼,宴會結束了?」
「正是,小姐,剛剛結束了。」
「那休息吧。」她不想再說話,月兌了衣服,上了床,
因為只有一張床,琴歌這幾天都是睡在房間一側的榻上,晚上,藍顏看著她服侍自己躺下,便只月兌了外衫,準備去榻上睡。
她忽然叫住了琴歌,「晚上跟我一床睡吧。」
琴歌一愣,趕緊道,「這怎麼行,小姐是小姐,琴歌只是一個奴婢……」
藍顏笑著,拉住她不放,「來吧,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哪里分的那麼清楚,榻上雖不算簡陋,卻正頂著風口,若是你不小心著涼了,誰來伺候我?」
「這……」琴歌還是猶豫,但是藍顏已經將她拉了床,她無奈,只好隨著躺下了。
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琴歌還一身緊張,一動不敢動,藍顏看著她,笑了笑,給她蓋了蓋被子,「琴歌,你來我們家多久了?」
琴歌想了想,「琴歌六歲來的……如今,也有九年了。」
藍顏心思飄向遠方,幽幽道,「時間……過的真快……」
琴歌說,「吵吵鬧鬧就是一輩子嗎,我娘以前常說,過日子的時候覺得日子慢,過了日子,就覺得日子過的太快了!」
藍顏看著黑暗中的紗幔,「是啊……你娘現在何處?」
琴歌嘆了聲,「就是五歲那年,家里饑荒,娘怕我餓死,只好將我賣了做奴婢,想著這樣,至少有一口飯吃……」
藍顏側頭,看著琴歌,想來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楚,她安慰道,「沒關系,琴歌,我娘,就是你娘!我們一起長大,我從前不能,多虧了你跟綠盞,幫我對娘親盡孝,陪伴著娘……」
第26章十三文/旖旎萌妃-
「小姐,怎麼能這麼說……」琴歌緊緊握住了藍顏的手,「夫人對我們那麼好,從來不當我們是奴婢,小姐吃什麼,都會給我們留,我們能伺候夫人和小姐,是我們修來的福氣,小姐也是,從來沒有二小姐那樣的架子……我能伴著小姐,已經心滿意足……」
藍顏只是微笑著,「傻丫頭……」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 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打在了樁子上。
琴歌連忙起身,「小姐,我出去看看。」
藍顏點頭,琴歌出去片刻,回來,手中拿著一支羽箭,「小姐你看,箭上有一封信。」
籃顏不多言,拿過了信,打開一看,上面只寫著,「今晚子時承乾宮外假山中見。」
她一愣,拿著信,奇怪的想,到底是誰,會邀她相見?
琴歌側過來看到了,驚道,「小姐,不要去,說不準,便是誰的陰謀。」
藍顏輕輕搖頭,讓琴歌拿來油燈,將信點燃了。
「這字跡……並不是我熟悉的……」她喃喃自語。
琴歌更道,「那就是了,一定是有人的陰謀。」
但是,藍顏腦中忽然想到,晚上敬酒時,慶定公上前來,給皇上敬酒前,他丟過來一個冷冽的眼神,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
難道,這信是慶定公送來,有事吩咐?
她果斷的起身,「琴歌,一會兒你在房中佯裝是我,我穿著你的衣服,出去一趟。」
琴歌擔心的道,「小姐,為什麼要去?若是真的是陰謀……」
「但是我擔心是慶定公邀我,若是我不去,他定會以為,我已經投靠太後,到時,不知會不會阻撓我,所以,就算是冒險,我也要去賭一賭!」
琴歌見她去意已決,只好轉身去拿衣服,邊幫她更衣,邊說,「要不,我代小姐去如何?我真擔心,如今是在宮中,什麼都會發生……」
「別擔心,只要別讓那屋那個發現就行了,所以晚上你就睡在我的床上。」她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裝扮上琴歌的發式,拿了斗篷,穿上,便向外走去。
夏夜微涼。
偌大的皇宮,籠罩在夜空下,顯得十分靜謐的詭異。
承乾宮離皇上正殿很遠,據聞,當年,這里是為先帝的一個寵妃所建,前面的莫愁湖,後面是假山,繞水圍山,美的好像仙境,皇帝獨寵此女,日日歡歌,夜夜纏綿,但是這總歸只是一個美好的故事,如今佳人不再,故事也就只剩下嘆息。
尤其是看到那華麗的宮宇,只留下一片荒涼。
因為這里再美,畢竟還是離皇帝正殿遠了些,在這個所有宮中女人都圍繞著皇上生存的地方,這里並不討喜。
所以後來這里便空了下來。
外面假山十分高大,進了里面,便有一處中空,月光盈盈落下來,一片的銀白中,正站著一個人。
她走進去,待看清了面前的人時,更是心里一驚。
「十三公子?怎麼會是你?」
第27章中計文/旖旎萌妃-
里面站著的人,一身青衣儒袍,簡單的書生髻,只插著一柄乳白的玉簪。
他看見了藍顏,一臉驚喜,「藍小姐……」
她卻仍舊在驚訝中,「你怎麼會在宮中?」
他笑道,「哦,皇上今日興致頗高,與我下棋下的久了,宮門已經落鑰,便讓我留宿宮中。」
怎麼會是他邀她來?她慢慢走進去,低頭思索。
忽然,她覺得不對。
前世朝夕相處十年,她怎會不知道慕之忠的筆跡?而剛剛那封信,筆跡十分陌生。
她忽然明白過來,抬起頭,看見他一臉奇怪的走過來,似乎有話想說,但是她已經果斷的轉身快步離開,「藍小姐……」他在後面喚她。
她全當沒听到,只是提著裙子快步走著,然而剛進了洞中,卻忽然听見有聲音,數十人的腳步,齊齊傳來。
不好,果然中計了。
她回身,快步跑到他身邊,「不想我跟你一起死,就當做今晚沒見過我。」
「哎……」他伸出手來,但是只見她拉緊了帽子,頭也不回的向假山後面跑去。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她不敢回頭,只是听著身後追來的人喊著,「前面的人,站住,站住!」
怎麼可能站住?站住了,與人私會名義定了,她的後宮之路,也就斷送在了今夜。
至少,至少不能讓人當場捉到,不是當場捉到,她就還有機會。
這樣想著,她更奮力的奔跑著,身上帽子被風吹下去,她也無力再拿起來,終于,看見前面便是莫愁湖……
她一咬牙,直接跳進了湖中,噗通的一聲……
後面的追兵停在了湖邊,看著湖中的泡沫消失,那個影子,徹底沒了蹤影。
這時,身後有太監叫了一聲,「惠妃娘娘到。」
隨即,便見惠妃梳著高挑的如雲髻,斜插進去金絲不搖熠熠生輝,她身著月下白織地長衫,外套鏤空百合罩衫,下面是勾月彎曳地長裙,寬大的袖口,刺著金絲的連葉百合,一應的淡雅清透,將那一張媚色橫生的臉,也點透的十分清澈,雙瞳剪水,不笑而含情,果然如沉魚落雁,夜色將她的美顏點綴的更嬌妖嬈,她的手輕輕搭在身邊太監手臂上,看著恢復平靜的莫愁湖,開口道,「一群不中用的,連個女人也捉不到。」
眾侍衛听著她冷冽的聲音,不由的向後退了退。
這時,一個侍衛走出來,「回娘娘,雖然沒捉到人,但是我們從後面看見,那個女子的妝容,似不是宮中女子。」
惠妃氣惱的臉上,復又閃出笑意,「不是宮中的女子?」
*
已過三更,儲秀宮卻忽而聲音大作,禁衛軍快速的將儲秀宮圍住。
惠妃在眾人擁簇中走出來,冷聲吩咐,「來人,進去搜,必定要將那個**宮中的賤人給本宮搜出來。」
侍衛听命,立即沖進了儲秀宮。
琴歌忙迎了出來,看見侍衛沖進來,焦急中,伸開雙手,以一己肉身,攔住眾人,「不能進去。」
第28章搜房文/旖旎萌妃-
侍衛們互相看看,只見面前的女子眼神利然,倒是讓人一時不敢妄動。
「我們是奉惠妃娘娘之命,來儲秀宮搜尋一個奴婦,你休要阻擋,要知道,惠妃娘娘協理六宮,統管後宮事物,可不是你能攔得住的。」有侍衛威脅道。
琴歌也不客氣,叫道,「那你們可知道,如今儲秀宮里住的是何人?如今儲秀宮中所住的,乃是進入皇後復選的秀女,進入復選,便是有機會登上皇後寶座,母儀天下,到時,身份如此尊貴,哪里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便亂入驚擾的?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被你們驚了,你們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幾個侍衛一愣,一瞬間,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好個牙尖嘴利的賤蹄子!」這時,惠妃的聲音自後面傳來。
眾人松了口氣,分開一條路,讓惠妃進來。
琴歌頭一次這樣單獨近距離的見到後妃,一時心里慌亂,但是仍舊努力的讓自己鎮定著,看見惠妃氣勢如虹,非同一般,連忙跪下,「奴婢見過惠妃娘娘……」
惠妃眼神犀利,面帶不屑,「哼,不過是一介草民,竟敢頂撞本宮的旨意,你是哪個秀女的奴婢?」
琴歌身上顫抖著,低聲道,「奴婢……奴婢是藍家四小姐的貼身奴婢……」
惠妃听了,了然道,「哦……便是那日那個攔駕街前的莽撞女子……本宮記得,還是本宮為她求情,方保住她一條命,如今真是世事變遷,讓人不可預料,轉眼之間,她已經的皇後人選……將來怕是要高過本宮之上……」
琴歌听的心慌,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只是用平靜的語調徐徐說著,卻讓她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正在這時,惠妃聲調忽然提到,「只是今日……她還只是一介秀女,他日若是真的尊為一國之母,本宮再向皇後娘娘請罪不遲!」
說罷,她眼神一歷,一揮手,侍衛立即毫不猶豫的走上去。
琴歌滿臉焦慮,心里已經亂成了一團粥。
這時,卻听里面一個聲音,緩慢而悠然的傳來,「惠妃娘娘贖罪,臣女為琴歌向娘娘請罪了。」
隨著聲音,藍顏邁了出來,她身上完整的穿著衣服,發髻也十分完整,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看不出一絲慌亂。
她鎮定自若的走到了惠妃面前,在她審視的目光下,輕輕跪下,「娘娘贖罪,臣女的奴婢不懂宮中規矩,驚擾了娘娘……只是並非臣女不想出來,只是臣女覺得,若是以狼狽睡顏見娘娘,總歸是不規矩的,便趕緊梳妝完整,方敢來見娘娘。」
惠妃笑笑,道,「快起來吧,難為你如此知禮……你也務需害怕,不過是宮中有人隨意與外人私會,宮中宮規甚嚴,本宮統領後宮,總要做的全面,所以……」她淡笑著吩咐,「孫福,帶人進去,將另一位藍小姐也請出來,順便好生看看,別讓不應該的人進了里面,驚擾了兩位小姐。」
第29章駕到文/旖旎萌妃-
她身邊的太監領命,臉上帶著邪惡的笑,看了眼藍顏。
藍顏眼楮一轉,連忙道,「娘娘……」
惠妃不悅,道,「你又怎麼了。」
藍顏笑著,「臣女知道娘娘憂心後宮,只是……這一來,儲秀宮廂房最大的廂房也不過兩間,我與姐姐同住,要是另有別人,早就被我們發現了,既然沒有,娘娘何必再費力?不如趕緊去搜別的地方,免得真的讓人跑了,二來……還望娘娘恕罪,我們姐妹入宮時日短,若是剛剛入宮來,便讓人搜了屋子,雖然我們知道娘娘是好意,但是流言卻不會按著娘娘的意思去傳,到時若是傳的歪了,我們姐妹……還有何臉面見人?我們到時,也好說……只是太後娘娘留我們姐妹在宮中,這樣,實在是辜負了太後娘娘的好意……」
惠妃听,眼神一變,低頭看著她,「你這是在拿太後娘娘壓本宮?」
藍顏面色不改,「臣女哪里敢,臣女身份低微,更不如娘娘聰慧,不過按自己所想,自以為是……」
惠妃哼了聲,「倒不是別的……你若是不擋著,本宮看一看也就算了,你這個態度,實在讓本宮懷疑莫不是,在宮中與人私會的,便是你?」
藍顏連忙道,「娘娘誤會了……」
惠妃不再看她,只是說,「本宮也希望,是本宮誤會了,但是本宮現在已經在懷疑,未免污蔑了你的清白,還是著人去看一看吧。」
說罷,她一個眼神遞過去,孫福馬上帶著人走了出去。
藍顏跪在那里,只覺得心里發涼,听見藍郁也出來了,看著外面這麼亂,也不由的心里慌亂,連忙跪下叩拜。
不多時,孫福帶著人出來,手中正拿著濕了的衣服和斗篷,「娘娘,果然在藍四小姐房中搜到了這些東西……」
藍顏連忙跪倒,低頭,不語。
一邊,藍郁冷眼看來,輕哼一聲,隨後抬頭驚道,「娘娘,這是怎麼回事……我房中可沒有這種東西……」
惠妃眯著眼瞳,看著藍顏,「這些,可是在你房中搜到的,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哼,虧得本宮當初看你對皇上痴情一片,還為你求情,原來你竟然入選秀女,還私會男人,來人啊……」
「娘娘,惠妃娘娘,臣女是被冤枉的……這些東西……不是我屋里的……」藍顏解釋著,只是那解釋,在她听來,都覺得沒力量。
惠妃冷哼一聲,「如今人贓並獲,藍小姐是逃不過了,來人,將人帶下去,既然是太後娘娘邀進宮來的,待明日太後娘娘起身了,再請示太後娘娘處置!」
藍顏大驚,「娘娘,娘娘不要……」
但是兩個太監已經上前來拿人,分別抓住了藍顏兩個手臂……
就在這時,太監喊了一聲,「皇上駕到!」
第30章替罪文/旖旎萌妃-
就在這時,太監喊了一聲,「皇上駕到!」
眾人都是一驚。
這點小事,竟然也驚擾了皇上……
惠妃臉色變了變,看了眼藍顏,連忙回頭,對著蕭暝昱來的方向行禮,「臣妾恭迎皇上。」
蕭暝昱簡單的揮了揮手,眼神穿過眾人,看了過來,藍顏模不透他的意思,只能低頭默然不語。
蕭暝昱問道,「惠妃,吵鬧了一個晚上,到底是怎麼了?」
惠妃早已沒了剛剛一臉的利然,笑著輕聲說,「還驚擾了皇上,真是臣妾的罪過……其實只是小事,臣妾今日接到密信,說是有人在承乾宮外的假山中私會,臣妾便派人在那里守株待兔,以防萬一,誰知竟然真的捉到,十三公子在那里與人相會……只是只捉到一人,那個私會的女子卻跳進了莫愁湖中逃掉了,臣妾追著人來……正在藍家四小姐房中,找到了這些東西。」
蕭暝昱听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慢慢走過來,看著藍顏,「今日朕便與你說過,若是你心儀十三,朕定會賜婚于你!」
藍顏馬上抬起頭來,看著他,「皇上,此事定是有人陷害于臣女,否則為何會有人送什麼密信?為什麼偏偏在我這里找到東西……」
蕭暝昱听了,只是低頭撫模腰上墜著的玉佩,似是不以為然,「只是如今人贓並獲……若你當真承認了,朕定會成全了你與十三,若是你不承認……」
藍顏一驚,心里忽然了然,這才是他來的原因,他還在想著他的計劃,讓她嫁給十三公子,讓慕之忠與藍家結親……
她忽而冷然一笑,「不是我,我為何要承認……不管皇上賜婚不賜婚,關乎一生名節,我是不會承認的!」
「冥頑不靈!」他一甩手,回身冷聲道,「惠妃,便按你的處置吧。」
惠妃笑著應了,又讓人帶走藍顏。
藍顏咬著唇,心里慌亂的被人拉起來,然而這時,一邊的琴歌忽然尖聲叫道,「皇上……娘娘,這些東西,不是我家小姐的……」
藍顏一愣,卻見琴歌一臉恐懼,眼中卻很堅定,她顫抖著,跪下說,「皇上娘娘恕罪……這些東西,並不是我家小姐的,是我的……」
眾人一愣,紛紛看了過來,一邊的藍郁哼了一聲,道,「琴歌,我知道你與妹妹一同長大,親如姐妹,但是你也不能幫你家主子頂罪吧,否則,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惠妃听了,斂去了一臉驚訝,也道,「正是,若是你胡亂為你家小姐頂罪,不僅是死罪,還會株連九族!」
琴歌顫抖的厲害,俯在地上,用發顫的聲音道,「奴婢沒有說謊,皇上請看,那些東西,明明都是奴婢的衣服和斗篷,奴婢剛剛因不敢承認,才一直不做聲,但是奴婢怎麼能看著小姐為我頂罪?所以奴婢……奴婢一死也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