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殘陽已經慢慢退卻,只留下一片紅色,妖冶卻孤寂。
風,帶著一絲涼意,卷起片片枯葉,旋轉,落地,沒有任何感情。
古老的建築,破舊的房租,青瓦灰牆,看起來搖搖欲墜,室內,一片狼藉,本就狹小的地方,多了幾個人的存在,更顯得小了,還未干涸的血跡渲染一地,紅的刺目。
即使痛徹心扉,付雅也倔強地沒有哼一聲,她知道,或許,一切都沒有回旋的余地,不管她叫得多慘烈,那個女人都不會放過她,既然這樣,就讓她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吧!只是,孩子,她又該怎麼救他?
蘇茗冷冷地瞪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即使面目全非,渾身是傷,她卻沒有哼一聲,她討厭這樣的感覺。一種邪惡的想法出現在她腦際,嘴角不經意的上揚,有著幸災樂禍的感覺,也似有一種解月兌。
「她,就交給你們了,不用憐香惜玉,當然,也別把她弄死了,我倒要看看,丑陋的面容,殘敗的身軀,一無所有的她拿什麼來跟我爭。」說完,也不得眾人反應,蘇茗已經抱著孩子,離開了這個讓她厭惡的地方。
「我的孩子……」付雅看著遠去的背影,即使拼盡全力,仍舊只能發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不顧身上的傷痕與疼痛,憑著母愛那最後一點支撐,用盡全身力氣,卻只能讓身體在地上慢慢移動,一點一步,異常艱難。
看著地上渾身是血,卻還在拼命移動的女人,幾個打手模樣的人沒有一點不忍,或許,他們早就練成了無情無愛的境界吧。他們就那麼欣賞著面前的景象,直到她爬到門口的時候,才無情地將她拖了回去,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付雅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第一次,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一無所有,恨自己的愚蠢與異想天開,恨那個男人的背叛和利用,恨那個女人的瘋狂嫉妒與狠辣無情,恨面前這些男人的見死不救,幸災樂禍。
她那憎恨的眼神無異是導火索,那幾男人本就不是善類,平時被呼來喚去得不到一個好,經常被罵已經夠窩火了,而今,這樣一個丑陋的女人也那樣瞪著他們,怒火一下被點燃,手無情地向她身上招呼。
或許是疼得麻木了,付雅一動不動的接受著那些無情的拳頭,終于,在她快要昏厥的時候,一個男子開口阻止了,可是,等待她的卻更加殘酷。
「好了,別忘了夫人吩咐的,她死了可不好交待,毀了她就走。」
不帶感情色彩的話,徹底將她打入冰窖,寒冷入骨。
難道,這就是她的宿命?她也只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就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那幾雙魔爪殘酷地伸向她,衣服撕裂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她絕望地閉上眼楮,卻固執地沒有流下一滴淚。
不知何時,天上的星星已然不見,本來就黑暗的天,變得更加陰沉,沉悶的雷聲也在此刻響起,象是在替她喊冤,頃刻,天上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斗大的雨點打在破舊的青瓦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給這個寂靜的夜平添了幾分詭異。
連老天爺都在為她哭泣嗎?付雅自嘲地想著。冰冷的心,徹底死亡。
就在她絕望到意識開始渙散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