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志怪錄 番外︰尾聲(6)水澹澹兮生煙

作者 ︰ 或斯淼

6.水澹澹兮生煙

炭火盆里早已沒有了火光的影子,草屋前,老者望著整裝好的少年拍了拍肩頭說道︰「八年,你能放開雲牧說明你已經領會神諭了,神在天上看見會欣慰的!小伙子,你還有這大好的前程,無謂無果的尋找只會白度光陰!加油吧!」

流光凝望著老者充滿神采的雙眸,重重的點了點頭。告別了老者,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蒼茫的盡頭。

數日過後,一個突兀的喊聲打破了西荒的平靜,

「流光!百里流光——!你在哪里!我回來找你了啊!你在哪里呀——?」

靈動的聲音使老者面上掛起了笑容,那個綠色的影子靠近草屋的時候,老者出門抬手指向了南方。綠衣女子會心一笑,連忙提起裙裾向所指的方向追去,白茫茫的雪原上留下一串走向南方的腳印。

「延白,謝謝你了。」

神秘空靈的聲音驀地在老者身邊響起,相反的老者卻一絲也不為所驚動,而是笑著側過頭︰「我這個老朽能幫雲中牧女的忙,也是百年難得有的機緣了。   ……」

一襲白袍聖女邁著小小的步子向草屋外的西荒雪峰山走去,烏黑垂直的頭發顯示著她高貴聖潔的身份,身影在一片蒼白之中愈見透明,直至完全融入這一片雪白之中。

「三百年了,你守護這山腳已經夠長了,去見她吧,尋了她幾世輪回,也該到時間了。」

「雪為何是白色的呢?因為它選擇了忘記。」

雲中牧女的聲音成了這山原中的最後回響。

尾聲.牧歌

蔥蔥郁郁氣佳哉,流光獨自一人騎著一匹毛驢搖搖晃晃的又來到了這片密林,仿佛這里有著世間少有的生氣,遍地的生靈,怒吼奔騰的怒江……

「我說了!本姑娘跟定你了!百里流光。」

一串耳邊突兀的響起的熟悉聲音使流光原本望著怒江放空的思緒收回,驀地回過頭,那襲隨風靈動的綠衣,那雙明亮干淨的眸子

「昭昭!?」

江昭笑著跳上毛驢,依靠著流光的後背,低聲道︰「我回來了,是永遠的不走了,我離開的原因是急于回去與師父交代清楚。這次,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百里流光此時的心里就像注入了一股強烈的暖流一般,緊緊抓住從後面環過來的小手,驢子也開始沿江走動起來,兩人在驢背上一顛一顛的重新開始了新的旅途。

山間空明,怒江邊溜索過江的山里人听見山中傳來一曲悠揚婉轉的歌謠︰

牛羊像珍珠撒落在天上,

油菜花在雪山下開放,

江河像哈達在雲中閃亮,

用聖潔舞動燦爛的陽光,

啊咿,西荒唷;

森林里生長著富饒和興旺,

青稞酒在牧歌中飄香,

暮鼓和晨鐘拂動著經幡,

遍地都是神奇迷人的景象。

啊咿,雲中的牧女唷

啊咿,守護西荒九州的神耶,

听不完的歌聲,

跳不盡的鍋莊,

牽動著各族兒女美好的向往。

啊咿,噢西荒唷,

啊咿,雲中傳來的牧歌耶。

下一章正文——《本是同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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