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藍見到程氏夫婦後,平靜地招待了他們。
這一刻才真正明白,當自己真正放下後,再見到他們就很平靜了。
程氏夫婦看到岑藍,有些激動,特別是程母,但最後還是在丈夫的提醒下,克制下來。
岑藍讓人將孩子抱給他們看,並微笑著介紹說這是外公外婆。
那一刻程母不敢相信地看著岑藍惚。
岑藍笑笑並沒有多做解釋。
紀睿承為了岑藍能夠放下而感到欣慰。
也跟著改叫程氏夫婦為爸媽溫。
待他們離開後。
紀睿承坐在病變床,陪著岑藍。
「真的不生氣了?」
「嗯,想想,人的一輩子就這麼短暫,該放下了還是要放下。」岑藍點了點頭。
這次的意外,幾乎讓她在鬼門關里繞了一圈。
她曾經問過手術醒來後的紀熙恩,在鬼門關前繞一圈是什麼感覺。
當時紀熙恩開玩笑告訴她說,判官覺得她提出的要求太苛刻,還不如讓她還陽來得輕松。
于是她就被踢回來了。
而這一次自己親生經歷了,她才真正感觸到那樣的驚心動魄。
當她陷入昏迷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了紀睿承在她耳邊求她不要離開她。
她想說自己不會離開的,但是一股力量卻拽著她往不知名的方向去。
這時,有人在叫她,
她剛要轉頭的時候,對方卻讓她不要回頭。
「藍藍,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是你姐姐,小米。你現在沿著前面的光圈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睿承在那邊等著你,記得不要回頭,他不能沒有你。」
「睿承,他也不能沒有你!」她低低地說到。
「我已經成為過去了,他已經走出來了,以後的日子只有你能陪伴他了,你快點走吧!」
「那你呢?」
「我已經回不去了。」程米微笑著應到。
岑藍于是往光源處走去,听到程米最後模糊的聲音,
「替我照顧好爸媽!」
然後她剛要照顧誰的時候,一股力量就將她拽回來了。
醒來後那兩天,她一直在想,那樣模糊的畫面里,那樣深刻的對話,是真實的存在過,還只是自己幻覺而已。
當見到程森後,她才真正完全釋懷了。
如果親生父母曾經勸了她什麼,那麼她的哥哥和姐姐也代他們還清了。
她一直不能過去其實就是自己的坎,現在越過去了,才發現一切都是如此的雲淡風輕了。
「你能夠放下,我很高興!」紀睿承擁著她的肩說到。
「你當然開心了,這樣你以後還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程家了。」岑拉瞟了紀睿承,故意說到。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紀睿承哭笑不得地應到。
「睿承,我昏迷的時候,見到小米了。」岑藍又說到。
「哦!」紀睿承應到,等著岑藍繼續說下去。
「她跟我說,你不能沒有我,讓我回來。」岑藍據實說到。
「她沒有說錯!」紀睿承點頭。
「所以我就回來了。」岑藍笑道。
「謝謝小米。」紀睿承跟著說到。
岑藍忍不住伸出了手,揪了揪紀睿承的耳朵,卻又笑得很樂。
因為她知道她和紀睿承也都放下了。
此刻才可以如此坦然地聊到岑藍。
謝謝你,姐姐!
岑藍在心里跟著附和到。
「對了,你沒有對蘇秘書怎麼樣吧?」岑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急忙問到。
「我能對她怎麼樣。」紀睿承淡笑著應到,卻避開了岑藍的視線。
「她不是故意的,那時候她精神狀態好像有些恍惚。」岑藍解釋到。
「她怎麼樣,我管不了,我只知道你不能怎麼樣!好了,我們不要談到她了,好嗎?」
「那你是不是對她怎麼樣了。」
「沒有,只是她想來看你,被我拒絕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又不是故意的,現在一定很內疚,你就讓她來吧!」
紀睿承看著岑藍,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岑藍並沒有馬上見到蘇秘書。
而是在滿月後的一天,蘇秘書來看她和孩子,岑藍才見到她。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蘇秘書見到岑藍後,開口說到。
「我知道!」岑藍微笑著點了點頭。
「但總裁認定我是故意的,其實那天你在手術的時候,我也趕到醫院了。總裁見到我之後,差點掐死我,如果不是大家拉開他的話,他真的會殺了我。」蘇秘書苦澀一笑跟著說到。
「他那時候有些失去理智,你不要放在心上。喝茶!」岑藍招待到。「我有听說我住院那段時間,你來過幾次,都被睿承拒絕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一面的原因。」
「估計也就只有你肯相信我了。」
岑藍淡淡地笑著沒有說什麼。
「其實那一天我去總裁辦公室,是去辭職的。因為我覺得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了。我相信這種感覺你能懂,當你很愛一個人,得不到他,卻還要每天面對他,這種痛苦實在讓人想要抓狂。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我曾經鼓起勇氣跟總裁告白過,不過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了,他說他很愛他太太,欣賞我的工作能力,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逾禮的想法。
我不甘心,但是我又沒有辦法,忍耐著繼續工作下去。想著至少這樣我還可以每天都見到他。
但越到後面我就越無法忍受了,因為我已經不能滿足于這樣每天見到他,卻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崩潰。
所以那一天我好不容易有勇氣去提出辭職。
總裁只問我一句——真的決定了嗎?
我說是!
他就沒有再說第二句話,直接同意了。
我跟他說,能不能在我離開之前,擁抱我一次。
他拒絕了。
我覺得他真的很狠心,明知道我很愛他,卻一點都不心軟。
最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再後來——
就發生了我將你推倒了的事情了。」蘇秘書陷入了過去了記憶中,緩緩說到。
岑藍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斷她。
同樣身為女人,同樣深愛著紀睿承的女人,其實她懂得她的心情。「我已經打算出國繼續深造了,下星期就走了。
這也是為什麼我今天可以將這一切都告訴你的原因。
我需要沒有負擔地離開這里。
所以離開之前,我需要請得你的原諒。
不是因為我愛過紀睿承,而需要你原諒,你也知道這樣的男人,很難有女人能夠抗拒到他的魅力。
我只是為了不小心推到了你,造成了你的傷害,而請求你的原諒。」蘇秘書直視著岑藍據實說到。
「我知道,我曾經跟你一樣,只不過我比你幸運一些,我先遇到睿承而已。」岑藍坦然地說到。
「以前我看不出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以讓總裁對你如此死心塌地的。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沒有人能夠取代你在總裁心目中的地位。
這也是為什麼總裁身邊有那麼人心怡于總裁,你卻不擔心的原因。
你是一個睿智的女人,你能夠讓一個男人為你著迷,這並不是來自外表,而是來自心靈。」蘇秘書坦誠地說到。
「謝謝,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只是用心而且耐心地對待我愛的人而已。」岑藍微笑著應到。
「我明白,所以你是笑到最後的人!恭喜你!」蘇秘書伸出了手說到。
「謝謝,同樣也祝你以後的生活幸福,遇到真正屬于你的另一半。」岑藍伸手握住了蘇秘書的手並說到。
「我會的!」蘇秘書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這一刻,她們都知道,以後她們將不會再有交集了。
送走了蘇秘書後,岑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橘子樹。
每個人都會在人生的路途上,遇到很多人和事。
但不管是好還是壞,都要往前走。
因為只有到達了終點後,再回頭來看,才會驀然明白,這一切都只是人生的一個驛站。
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身邊,
岑藍轉過頭去看到了紀熙恩。
此刻她也正看著那棵橘子樹。
「這已經是我們家種的第四棵橘子樹了,只不過一直種在同一個位置而已。」紀熙恩淡笑著說到。
「嗯,因為我們家需要這樣一棵看起來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的橘子樹。」岑藍微笑著附和到。
兩個人又站了一會兒,岑藍又問到,
「決定了嗎?」
「不知道算不算決定,但不試一次就放棄,我總是覺得不甘心。」紀熙恩知道岑藍問的是什麼,她看著橘子樹應到。
「人生只能你自己去走,沒有人能夠代替,所以既然決定了,那麼就走下去。實在走不動了,就回來,家里一直都是你最溫暖的港灣。」岑藍拍了拍紀熙恩的肩說到。
「嗯,如果我實在走不動,我會回來的。」紀熙恩微笑著好鑽頭看向岑藍應答。
岑藍點了點頭,然後說到,
「我去喂寶寶!」
岑藍的女乃水不夠,只能喂一個。
所以紀家人就都偏心地選擇了老二,老三和老四就喂女乃粉。
本來紀睿承還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想著全部都喂女乃粉好了。
但是岑藍還是堅持母乳喂養。
能夠喂一個就喂一個。
後來,老三和老四耍寶起來就說,他們是沒有爸媽疼的小孩啊!
從小就不給女乃喝!
老二就屁顛屁顛地走過去,蹲在兩個弟弟面前好奇地問道,
「那你們是怎麼長大的?」
一句話就將老三和老四給秒殺了。
紀睿承總喜歡抱著老二,然後逢人就夸,他家千金寶貝是最聰明的小孩,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公公婆婆就一個人抱一個孫子。
于是最後岑藍變成最少抱孩子的那個人了。
似乎也就喂女乃的那會兒,輪到她,除此之外,她就只有看著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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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睿承和岑藍的文,爭取後天結文吧……
——2012-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