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李木寒受此傷害她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若自己不冒充夏初蝶,讓他早些知道事情的原因,也許尚書府就不會受此侮辱。
而李木寒就不會從新郎官一刻之間變成小丑。
蹲子,捂著胸口,這一刻,她好難受。
是她,是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才是罪魁禍首,她才是該受傷害的那個人啊。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來這里,為什麼這一切看似和她無關,卻又因她而起。
無助,難受,愧疚將她籠罩著,密不透風。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折射進屋里。
照在嬌弱的身影之上。
更給清冷的夜增添了一份朦朧之感。
看著手里的紙張。
簡洛攥了又攥,緊了又緊。
原本平坦的信在她手里成了皺皺巴巴的紙。
現在的她只想逃離,逃離
不知何時,院外隱隱傳來簫聲,如小河流淌而過,清涼,唯美,帶著點點蕭瑟。
簡洛聞聲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偌大的院落之中有一顆年數已久的桃花樹。
桃花樹下,一襲白衣,三千墨發。
若水似的柔光映照在白衣人的身上。
斜倚在桃花樹下,白衣人背對著她,看不清楚樣貌。
簫聲緩緩自他的唇邊蕩漾開來,如高山流水,如小河慢淌,流進她的心田。
月,朦朧且羞澀。
簫聲,唯美卻動听。
簡洛靜靜的佇立在門前,目光望向桃花樹下那卓卓然的身姿。
她不言,他不語。
一個遙望,一個背對。
簫聲趁著月光的清冷緩緩縈繞在別院的上空。
靜,若水。
美,如煙。
久久,久到簡洛忘記的心底的悲傷,久到她忽略的心里的落寞。
簫聲戛然而止,白衣人緩緩轉過身來。
簡洛閉著眼楮,猶自沉浸在舒緩的簫聲之中。
明亮的月光將桃花樹下白衣男子的臉龐完美的映照出來。
堅毅的臉龐,似劍似的眉峰,深邃宛如大海搬的眸子,翹起的鼻梁,殷紅的薄唇。
這是君陌染,楚雲國的七王爺。
「你不是夏初蝶。」
淡淡的月光傾瀉,淡淡的話語吐出。
卻不難听出話里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