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假山外听了一通,現在又親耳听見夏殤一字一句地說出所有話,站在門外的如意公主頓時氣血逆流,小小臉蛋兒早已變了色。有一瞬間她沒有站穩,手扶住牆角,看見前來送藥的笙兒往這邊走來,急速地躲在了身旁的柱子後。
歌曼的昏迷多日不醒,除了夏殤焦措外,還有一個人就是笙兒。
她進屋的時候,和如意公主一樣,夏殤對歌曼所說的話一字一句也進了她的耳里。她頓時胸中怒氣上涌,‘咚’的一聲推門而進,「人都要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說罷,她也不管堂堂一介將軍夏殤听了這話會是什麼反應,負氣地把藥往床邊的小桌上一放,就往門外走去。
「蠢豬,蠢豬,蠢豬。」笙兒在將軍府門外的一棵大樹下扯著樹葉子,罵一陣,想不通處又跺一回腳。她家老大怎麼傻到如此地步,怎麼甘願為一個傷她的男人連性命都不顧了。還是候管家說得對,戀愛中的女人是最蠢的。
「笙兒小姐?」
笙兒听見有人叫她,轉身,發現身後站著一位滿臉麻子的婦人,一時間嚇得手上的帕子掉了地。
「笙兒小姐,你也許不認識貧婦了?但貧婦永遠記得笙兒姑娘和歌曼姑娘對貧婦的救命之恩?」
「你是,天花?」笙兒見她臉上的麻子有絲不確定地疑問。
「正是貧婦。多虧了兩位姑娘不嫌棄貧婦的惡疾,又是請大夫,又是遣人照顧,貧婦才能活到今日。兩位姑娘對貧婦可謂是如再生父母啊。」
听她一口一個歌曼姑娘,笙兒突然想起了還昏迷不醒的歌曼,且昨日整個天闕國最有名的大夫說歌曼如若今日再不醒來,恐怕性命不保。想到此,笙兒止不住傷心,「呀,你別說了,我家老大人都快要沒了。」
「人快沒了?笙兒姑娘家的老大可是歌曼姑娘。」
「是啊。」傾訴心切,笙兒便把歌曼中箭,以及好幾天也沒有醒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笙兒姑娘,你別急。貧婦姓芙名黛,為父曾今是鄉里的郎中,貧婦也跟著學了幾年醫,假如笙兒姑娘還信過貧婦,就讓貧婦替歌曼姑娘瞧一瞧,也當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笙兒听了她的話,也不管她曾今患天花差點賠上整條命,還是醫術是否精湛,死馬當活馬醫,想也沒想就把她帶著進了將軍府。
「將軍,這位婦人說是能治我家老大的病。」笙兒人還沒有進歌曼所在養傷的寢室,話就先拋了出去。
夏殤還守在床邊,幾天幾夜沒睡,整個人憔悴得變了形,一雙眼更是熬得像只小白兔。見他們進來,斜眼瞥了一下,又繼續守著歌曼。
連天闕國最有名的大夫都無力回天,他又怎麼會繼續相信一個其貌不揚的婦人。
見夏殤無動于衷,笙兒急了,見小桌上她剛端來的藥還穩實地放在那里,也不管不顧了,「將軍,平日里你就不讓我們近我家老大的身,這藥端來你也不喂,現在又刻意攔著不讓我家老大行醫,你是成了心要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