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飛盡,暮雪無痕
下午還沒到下班點文浩就來叫我該走了,去見這種客戶用不著去這麼早吧,是他們想要我們手中的肥差,我們用不著這樣倒貼著熱臉去吧?文浩說應酬前得先去一個地方
文浩把車停在HH高級成衣定制店的門口時我就知道是什麼個意思了,是不想讓我去的太寒磣了,丟了公司的臉,丟了莫董的臉!這一定是莫紹謙的主意,莫紹謙不僅分外注意自己的形象,連自己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大概是怕別人用物以類聚的眼光把他和我畫分到一個圈子,不,是把他降級到我的圈子,以前即使只是簡單地和他出去吃頓飯,他也要求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都要穿他喜歡的,和他的服飾能搭的,每次都搞得像去走紅毯一樣,縱使我有幾千萬分的不願意我也的順從……
還沒進店,小姐就早早的開門等候著,店里沒什麼人,這種高級成衣店一般都比較冷清,服務那叫一個貼心到位,價格也不是我這種工薪階層能承受的,以前借著莫紹謙的光倒是光顧過不少,現在我是打死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燒錢的,可能當了媽就是這樣……看來我真的是老了,花別人的錢都開始心疼了,我正打算從陳列架試圖找出能今晚穿的出去又能符合莫紹謙品位要求的衣服,導購小姐就拿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款式簡單的華麗,凝脂般的象牙白,柔軟的一不小心就要滑落般……
「童小姐,這是給你選好的裙子」
「童總監,趕快去試穿一下」文浩催促著我,
我在試衣間換好衣服後,出來看見鏡中的自己,都有些懷疑起來還是不是自己,一個年近30的孩子他媽還可以這樣……裙子是那麼合適,仿佛量身為我定制一般,尺寸沒有一絲的富裕和一丁點的緊湊,是那麼的恰到其處,我不禁贊嘆導購小姐的火眼金楮,能把我身體的每個尺寸在不到1分鐘的時間內拿捏得那麼精準並找出穿在我身上這麼渾然天成的裙子來!果然女人還是需要打扮的,需要花得起錢的!文浩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耐心的等著我,導購小姐又幫我挑了件小披肩,還有鞋子後方才離開前去飯店
我們到了之後,發現對方都已經來了,文浩官方的道歉到︰
「不好意思,來晚了,讓各位久等了,這位是我們海天的設計總監童雪」還不忘彬彬有禮的介紹我,
「沒有,沒有,文總,應該的,華圖裝業,許繼強」幾個老總紛紛上來和文浩握手並自報家門
當然我也不能幸免,即使根本不必要……
「童小姐,久仰久仰,沒想到不僅設計出色連人都美得這麼賞心悅目」
「哪里哪里?許總過獎了」這種場面我也不是見過一兩次了,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能把癩蛤蟆說成天鵝,只能滿臉堆笑應承著
大家都徐徐落座,只見上座還空著,莫紹謙還沒來,文總抱歉的說道︰
「不好意思,莫董一會兒就到,剛才來電話說路上有點堵車」不想按時來還說堵車,文浩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莫紹謙遲遲到來後,打著官腔︰
「各位,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堵車」連謊言都事先勾對好了
期間還不忘瞄了我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大概只是想要確認我穿的到底有沒有丟他的臉,這個時候還不忘記這種瑣事,即使丟臉了,你也來不及了!早知道我隨便一穿,看看你的臉到底能綠成什麼樣,莫紹謙落座後,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然後就開始上演每次這種飯局的保留節目,各個老總們使出渾身解數來阿諛奉承,只是他們不知道拍馬屁這一招在莫紹謙這兒不管用,連我都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人連莫紹謙的胃口都對不上,還想從莫紹謙這兒分一杯羹,我估計戲兒不大。
千山飛盡,暮雪無痕——中篇
飯間,華圖裝業的許總倒是對我贊嘆有加,只是他又找錯了人,即使我是這個項目的設計,我說話也算不了數的,我只不過是他們無關風月的一個陪襯而已,
「莫總,沒想到你這麼才華橫溢,連你的設計總監都這麼美若天仙……」莫紹謙隨著那人的的夸贊又看了會看我,皮笑肉不笑的,許總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那些俗不可耐的生意人,雖然我對他的阿諛奉承不屑一顧,生意人也是不容易的,只不過是想討一杯羹罷了,但對他言談舉止中的深度和成熟卻有些佩服,期間和他侃侃而談起來,要不我只能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等待飯局結束,我何不自找些樂趣呢?
「童小姐,一定是留洋歸來的吧,設計這麼獨到」
「在德國進修過,建築專業」
「是嗎?那個學校?說不準我們是校友」饒有興趣又有些惡俗的套起近乎來,
「MM大學」
「果然是學妹,我02年畢業的,學的是工商管理」我不禁對這個許總生出些好感來,是因為校友的關系,有一種「本是同根生」的自豪感、親切感……
我能看出許總那種似乎找到知己般的喜悅,以及對我的那份欣賞的表情,頻頻對我示好……人為知己者死,難為悅己者容,這就是我現在的真實寫照……
「我們學校建築專業那是全球排名都響當當的,以前學校畢業的不是繼續留在國外或者就是回國自主創業,再或者是去一些知名的設計公司,像你這樣的還真不多見」是啊,我當年要不是受悅瑩的威逼利誘怎麼會留在海天,賣藝又賣身,
「許總,見笑了,我只是本科畢業後出去進修過兩年,算不上原汁原味的MM大建築專業畢業的,」
「真是有點可惜了……」
「哪有?許總,像我這樣的大齡青年哪家大公司願意要我?」
「童小姐說笑了,您這樣的高材生好多設計公司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您要是願意,來我們公司,或者我給您介紹幾家,」敢在莫董的公司這樣公然的挖角,這人不簡單!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莫紹謙,並沒有看出什麼陰晴……
「只是怕莫董舍不得放人」許總把苗頭轉向莫紹謙,話里有話……莫紹謙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許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童小姐要是想離開我們海天絕對不會為難,只怕是童小姐不願意離開上海……」話說的讓我模不著頭腦,他怎麼就知道我不會離開上海?
「好,童小姐,您要是願意,正好我們公司打算在這兒新成立一個分公司,我們高薪聘請你過來」
要是莫紹謙放我走,我倒是何樂而不為,何況華圖是國內業界一只手內能數得出的設計公司,逃離的莫紹謙的魔掌,還能尋得這麼個不錯的飯碗……
「我,我……謝謝你的好意,許總……」我看看莫紹謙捉模不透的一臉笑意,不知道又藏了什麼暗器,只好違心地拒絕許總,況且我明白這種時候我最好不要給莫紹謙下不來台,算是為自己以後討個清淨……
「為什麼呢?童小姐,是不是怕我們的薪水……」許總窮追不舍,不知趣的讓我有些討厭起來,莫紹謙還沒等許總把話說完,就攔腰斬斷;
「許總,我想你是沒听明白我的意思,童小姐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許總的表情像美夢破裂一般的坍塌下來,不自然的扶了扶眼鏡,不再作聲了……我看得我有些想笑,至于嗎?不就是兩個孩子的媽嘛?至于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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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飛盡,暮雪無痕——下篇
大概是從氣勢上把許總打敗了,莫紹謙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警告我別老出難題讓他擺平……
許總的態度讓我明白了穿著羊皮的不一定是羊,穿著羊皮的目的為了日後做狼,要不是莫紹謙一語戳破他的嘴臉,我甚至都不會知道他的動機不純……莫紹謙曾經不也是這樣的嗎?其實我早該看出許總的道貌岸然下那齷齪的內心……
飯後,有幾個老總提議去唱KTV,原來不過也是一幫俗人,我推月兌說要回家去看孩子就不作陪了,可是這種時候這些可憎的男人怎麼會放過你,你一言我一語的︰
「童小姐,您要是不去,我們幾個大男人去有什麼勁」你有勁沒勁管我什麼事?
「莫董都還沒發話放人呢,童小姐你怎麼好先走呢」莫董又是我什麼人?我得听他調兵遣將,況且現在已經很晚了,可惡的莫紹謙竟然不發話,他也要去?他不像這麼娛樂的人啊,難道是剛才喝多了,神志不清了?
「童總監,你就一起去吧,難得幾位老總這麼看得起您」文浩出來充當和事老
我在心里千遍萬遍罵死這幫臭男人卻又身不由己只能跟著他們去KTV,這種醉生夢死的地方只有大學的時候來過,實在是不合我的口味。
到了KTV,酒過三巡,幾個老總就都起哄著讓莫紹謙先來一首,我還從來沒見過莫紹謙唱過歌呢,我心里樂開了花,莫紹謙,你終于要出洋相了,我看這回還怎麼收場,還怎麼掌控一切?莫紹謙推辭了一番推辭不掉,幾個老總也不是吃閑飯的,莫紹謙只得站出來……我心里那一個高興啊,終于可以看莫紹謙出丑了,看來今晚的犧牲是值得的,莫紹謙淡然走過去點了歌,
前奏是那麼柔軟,帶有一絲絲的憂傷,
莫紹謙的歌聲一響起,叱 商場的的大男人們竟然安靜下來,靜靜地听他唱歌
最愛擁抱著你
最怕看到你的哭泣
總會想起相愛時光
你和我靜靜依偎的情景
我們都以為是永遠
卻看不到悲傷靠近
人世間太多事
我卻不能為你抵擋抗拒
愛與不愛誰能決定
你已是我不悔唯一
千山呀萬水的飛翔
卻回不去你的心里
我該如何去挽留你
當絕望慢慢淹沒我眼楮
飛越千山
心默默呼喊著你
如果來生相遇
我要選擇對的時機
決不允許看你委屈
讓一滴淚霸佔你的眼楮
我們都以為是永遠
卻看不到悲傷靠近
人世間太多事
我卻不能為你抵擋抗拒
愛與不愛誰能決定
你已是我不悔唯一
千山呀萬水的飛翔
卻回不去你的心里
我該如何去挽留你
當絕望慢慢淹沒我眼楮
飛越千山
心默默呼喊著你……
莫紹謙唱的蕩氣回腸,像是在敘說自己的幽幽心事一般,我听得心里濕潤起來……
莫紹謙竟然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面,只是這溫柔是給誰的???誰是哪個幸運的人兒?能讓莫紹謙變得這般柔情,5年的時光真是不短,長到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情……我來不及察覺心里升起的妒意,歌聲就在掌聲雷鳴中結束了,我有些意猶未盡,幾個老總也起哄說听得不過癮要莫董再來一首,莫紹謙卻是再也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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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預告︰莫紹謙送醉酒的童雪回家(收藏越多,更的越快……親們,加油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是誰的達芙涅
我想起來在國外的時候,有一次路過一家古董店,因為有一件陳列看起來很熟悉,就走了進去,結果圖圖在一架鋼琴面前站住了,那時候他還小,都不怎麼夠得著鍵盤,整個人立起腳尖像吊在鍵盤上一般,卻彈出一小段「茉莉花」來,圖圖死盯著那架鋼琴不肯走,當時我哪有那個閑錢給他買鋼琴,于是只得拖著他離開,現在我大概能明白圖圖為什麼當時會盯著那架鋼琴挪不動步了。
接下來那幾個老總唱的那叫一個鬼哭狼嚎,我的耳朵受盡了摧殘,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干起不合身份的事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莫紹謙那樣的簡直就是奇葩,我竟然又看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只是這一面不是給我的,從來不曾給過我……即使在那三年里,呵呵……那時候我是來還債的,怎麼能奢望得到他的柔情???
很晚從KTV出來,一個個喝的顛倒西歪,哪還有平常那光鮮的老總形象,我忘了,其實總也是人,我被他們也灌了不少,醉意怏然,心里卻有些小滿足,卻又不知道滿足些什麼,正準備打車回去,回去看我的寶貝們,文浩走過來;
「童總監,我送你」
「不用,您送您的莫董回去吧」卻是好半天看不見有出租車過來,大概太晚了……
「莫董交代先送你回去」文浩堅持
「不用,真不用,今天我很開心,我要一個人走走」
于是我一個人有些踉蹌的朝前走,微風徐徐,這樣的天氣真好,我一抬頭就看見了獵戶座——我最喜歡的星座……我呆呆的看著獵戶座,不經想起海神奧賴溫海神和狩獵女神阿爾忒密斯悲壯淒慘的愛情故事︰
奧賴溫和阿爾忒密斯被對方高雅精湛和出神入化的獵技深深吸引,沒想到卻遭到阿爾忒密斯的哥哥太陽神阿波羅的極力反對,狩獵女神阿爾忒密斯在阿波羅的設計下和阿波羅比劍術把自己最心愛的奧賴溫射死在自己的劍下,阿爾忒密斯看著氣絕身亡的傷心欲絕,宙斯把奧賴溫收斂了升上天空化作獵戶座,阿爾忒密斯總算在死後和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了!
我祈願這樣的悲劇不要發生在人間,祈願所有的有情人都終成眷屬……
恍惚中,莫紹謙的車停在了我的前邊,文浩開門下來扶住步伐凌亂的我,
「童總監,請上車吧,」我有些反抗,這樣的好天氣我就是想一個人走走,
「突」地我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拽住,有些生疼,根本容不得反抗,身體因為失去重心摔倒下去……摔在了那車的後座上……我掙扎著起來,旁邊的人卻已正襟危坐,我有些生氣地看著他,他卻不看我,文浩趕緊關上車門,車子緩緩駛離……
被酒精迷亂的七暈八素的我,不知哪來膽量,看著那個人唧唧歪歪起來,我知道我不可以胡言亂語,不可以對著他胡言亂語,可是我卻不能控制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酒精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你提起膽量做出你平時不敢做的事情來,我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熠熠生輝的獵戶座,
「莫董,你剛才看到獵戶座了嗎?」還好,至少還沒忘記他是莫董,
「你知道獵戶座嗎?」我很想給他講講獵戶座的故事,可似乎他對我的提議提不起興趣,兩眼微閉,閉目養神……
「他是一個很偉大……很偉大的獵人……」我突然傷感起來,像個少女般,為了一個星座的神話故事……
「你知道嗎?丘比特他是個壞人」我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又想起阿爾忒密斯的哥哥太陽神來,他同樣是悲劇的,因為自己的驕傲、嘲諷讓自己悲劇了一生
「他不該拿一只金劍射了阿波羅,卻拿一只鉛劍射了達芙妮涅……」
「你知道嗎,我就是被丘比特拿金劍射中的那個人……」我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說些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是那張撲克臉一直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坐好,不要再吐在車上」有些慍怒……
再?再?是啊,如果再發生就是再一次,5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徐徐微風的夜晚,只是那次司機是老馬,我也是喝醉了,吐了你一車,所以你警告我不要有再一次,腦海里閃現出那一幕幕的過往,那天我還可以因為喝醉了靠在你的肩膀上,起風了你貼心幫我合衣的情景……可是今天,即使喝醉了,我也清楚的知道那個肩膀不是我再可以依靠的……
「紹謙,你知道嗎?又過去5年了,我是多麼希望你能忘記我父親曾經給你們帶來的傷害,是我們對不起你,我是多麼希望再見到你能像一個老朋友般問你一聲你還好嗎?可是我知道這一定是奢望,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父親,但是我已經原諒你了,已經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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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誰才是那個最傷的人(親們,踴躍猜猜看……)
大家明天節日快樂,有的沒的都要快樂啊!米有的爭取艷遇一個莫先生這樣的回來
誰才是那個被丘比特用鉛劍射中的人?
莫紹謙看著睡著的童雪,一陣陣心痛,眉頭緊蹙起來,不自由的想拍拍熟睡的她,手伸了出來,猶豫了片刻……又緩緩縮回去,心痛的又閉上了眼,我們已經變得比陌生人還要遙遠,不可以了,我已經不是你想要依靠的人,從來就不曾是過……你只想像個朋友般的跟我問聲好,或許我們注定只能成為彼此的過客……假如時光倒流,也許不會放開你,不會放開你的手……現在卻是不可以了,不可以了嗎?今生我們真的只有這樣擦肩而過了嗎?也許走錯了便再也回不了頭,已經回不去了,只能遠遠的看著你幸福,被你的幸福刺痛,又忍不住殘忍又尖銳的傷害你,對你惡言相向,撕裂著和你殘存的牽連……留給自己空虛的傷痛……無力的寂寞……
我不知胡言亂語了多久,竟然在車上迷糊的睡著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車已停在我家的樓下,我起身揉了揉眼楮,看清狀況後就惶恐起來,被眼前的狀況一下驚醒了,窘迫不堪……卻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是莫紹謙送我回來的?怎麼會?,我趕緊推門下車,怯生生的說了句︰
「謝謝莫董」卻不敢看他……
下了車我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家爬去……上樓打開家門,屋里一片漆黑,小不點們估計是在悅瑩家睡了,想給悅瑩打電話問問卻又怕他們睡了……
小不點們幼兒園放學後看見是悅瑩姨媽來接,高興地手舞足蹈,悅瑩姨媽答應會帶他們去游樂場,會帶他們去吃冰激凌,各種媽咪不答應的悅瑩姨媽統統都答應……玩到很晚才回來,小不點們終于精疲力竭的在回來的車上睡著了,悅瑩把兩個小不點抱回家里睡著了,連悅瑩自己也疲倦不堪起來,原來帶孩子真是個體力活,別看他們平時那麼可愛,天真無邪。
YY午夜醒過來想要噓噓,到處找媽咪,找不到媽咪就哇哇哭了,把圖圖驚醒了,兩個小不點就哭鬧著要找媽咪,不肯罷休,悅瑩沒辦法只好送他們過來。讓悅瑩意想不到的是,她和孩子們快到樓下的時候,有一輛車停在樓下,樓下停著車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車里坐著人,坐著的人是——莫紹謙,悅瑩抬頭看看童雪的家,竟沒亮燈,不一會燈才亮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童雪才回來,童雪這麼晚回來也不算什麼,有問題的是,還是莫紹謙的車停在這兒……童雪家的燈亮起後莫紹謙的車才緩緩離開,和悅瑩孩子們擦身而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悅瑩實在是模不著頭腦,難道童雪和莫紹謙???悅瑩不敢再往下想……
悅瑩一手抱著YY一手牽著圖圖上了樓,孩子們見到我後,歡呼雀躍
「媽咪,今天悅瑩姨媽好給力,帶我們去坐了旋轉木馬,還吃了冰激凌,還看了動畫片」
我安頓孩子們睡下後出來,悅瑩在我的家里轉悠著,像是在搜查什麼犯罪證據般,我走過去想要謝謝她今天真是幫了我大忙,她倒先審問我起來
「童雪,你去哪兒了?一身酒氣」眼楮一動不動盯著我,我知道撒不了慌了
「沒什麼,陪文浩莫紹謙出去應酬了」
「是嗎?你這穿的又是怎麼回事?」悅瑩像個偵探似的,連我著裝的異常都覺察到了
「真沒什麼,只是我今天上班的衣服實在沒辦法去見客服,管公司的前台小姐借的」
「真是這樣嗎?你要是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什麼?悅瑩,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不是最好,諒你也舍不得蕭山……」
「我哪敢?」
「哎,我問你,你和蕭山什麼時候結的婚?老早我就想問你了……」
「啊,去德國大概半年後」悅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不過也倒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真對不起她,沒想到這個我都得跟她撒謊……
「哦……」悅瑩哦了聲,不再喋喋不休
我留她今晚在這兒睡,大概是今天喝酒了,好想有個人在身邊,悅瑩留在了這兒過夜,第二天我因為昨晚醉得厲害竟然忘了起來給小不點們做早餐,我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咪,一看悅瑩已經起床了……
秘密——不攻自破
悅瑩早早的就醒了,听見鬧鐘聲趕緊起身關了,一看才6點半,即使是夏天天色都還未亮清澈,童雪平常大概都是這個時候就得起床打點兩個小不點,看她睡得這麼熟竟不忍心叫醒她,起身下床去了,悅瑩把兩個孩子叫醒,穿衣洗漱完畢後帶著兩個孩子下樓去吃早點了,兩個小不點樂壞了,跟著悅瑩姨媽天天都能吃大餐
「悅瑩姨媽,你最好了,要是你和我們住在一起就好了」兩個鬼精靈,昨晚半夜還非得吵著找媽,一覺醒來就又是姨媽最好了,見利忘義啊……
「悅瑩姨媽今天就要回去了,以後再來看你們好不好?你們要好好听媽咪的話好不好」
「好,悅瑩姨媽,那我們過生日你會來嗎?」
「會呀,那你們什麼時候過生日呢?」
「下個月29號」
悅瑩看著孩子們朝幼兒園走去,不時地回頭看看悅瑩姨媽,一邊擺著手說再見……
我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我慌忙抓起手機開機,都7點半了,我懊惱的看著屏幕,喝酒就是誤事,一會兒進來一條短信
「童總監,昨天陪客戶太晚了,今天就不用來了,好好休息」是文浩,總算還有點良心,昨晚我可是為了你們莫董的面子拼了命的喝酒的,我懸起來的心又重新落回肚子里……
起身發現悅瑩已經起來了,出門卻不見她,又去了小不點們的房間,也不見人影,我想大概是悅瑩替我送孩子們去上學了,打了電話給她;
「童雪,你醒了,看你睡得熟,我就先替你送孩子們來幼兒園了,正在路上呢。」真是我的好姐妹,我拿什麼感謝你?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幸運……
「我送完孩子們就直接去機場了,公司有個合約等著簽,以後有空再來看你們」
「你是個大忙人,我就不留你了,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
掛上電話,不用去上班,孩子們也不在,突然不知道該干什麼,才發現回國這麼久以來,我的生活除了孩子就是工作,再無其他……也許有的人是在生活,可我是在生存……盡管再辛苦,忍一忍總會過去的,我也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兩個可愛的小不點,還有悅瑩這個朋友,這都是多麼值得欣慰的事情……朋友,朋友不是你打開門時拿著香檳來參加你晚宴的客人,而是前一天就打電話過來問你需不需要來幫忙盡管你拒絕還是會在第二天厚著臉皮來幫你在廚房里準備的人;朋友不是在晚宴結束後一邊夸贊著你的晚餐很美味一邊起身離開的人,而是會留到最後幫你收拾殘局的那個人,悅瑩就是我這樣的朋友……
悅瑩看著孩子們進了幼兒園,轉身打車去機場,卻忽然想起孩子們剛才的話來「下個月29號」,下個月29號是小不點們的生日,這麼一算的話,童雪根本不是在和蕭山結了婚後懷孕的,應該是在去德國前後懷上的,即使是未婚先孕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可是當時蕭山和同學的關系不可能那麼快啊,以童雪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童雪一定是撒了謊,而且不管是以前我住在這兒還是這次回來,都不怎麼見蕭山和童雪一起,。童雪的家里似乎又是沒有一丁點男人的痕跡和煙火味,童雪一定是刻意隱瞞了我什麼,一定是!!!悅瑩不禁又想起昨晚童雪家樓下的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麼一想,悅瑩嚇得手心都浸出冷汗來,不會隱藏了這麼大個秘密吧,悅瑩越想越覺得恐懼,如果是她想的這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悲劇?悅瑩實在是想不出頭緒來,于是讓司機掉頭,打算去找一個人……
蕭山到了悅瑩約他見面的那家咖啡廳,悅瑩早已經等在了那兒,蕭山落座後大概是知道悅瑩是為什麼是來的了,
「蕭山,你和童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
「悅瑩,如果童雪不想告訴你的事……」蕭山一向尊重童雪的決定
「就是因為童雪不會告訴我,我才會來找你」悅瑩有些氣急敗壞
「我就問你,你和童雪是不是真的結婚了?」
「是,」不可置否
「你們是在德國結的婚嗎?」悅瑩根本不給蕭山喘息的機會
「那倒不是,我們是在國內結完婚才去的」什麼?悅瑩不敢相信,童雪真是撒了謊,悅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可是童雪她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呢?悅瑩不再繼續追問蕭山,一個人陷入了沉思,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謊言,怎樣的秘密?也許童雪只要一個人守住這個秘密,如果一個人想守住一個秘密,那麼最好是永遠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那麼秘密便永遠都是秘密……
一語驚醒夢中人——早該放你走
悅瑩坐了改簽的後一班機離開了上海,她不知道她該怎麼樣來對待這件事,是繼續裝作不知道,還是……不管做什麼?悅瑩都突然覺得是那麼的無能為力,她根本幫不上童雪什麼……
第二天,我有些擔憂的去上班,我清楚的記得前晚我是坐莫紹謙的車回來的,我不知道自己前天醉酒後有沒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即使有些片段卻怎麼也串聯不起來,會不會又一不小心惹怒了他……
到公司後才發現我的擔憂是多余的,莫紹謙回永懷去了……
我的日子又回到了既定的軌道,每天接送小不點們去幼兒園,上班,下班……我已經過了需要轟轟烈烈追求刺激的年齡了,我祈願這樣平淡的幸福能夠為我永恆……
孩子們的生日到了,孩子們到生日的時候總會開心,就像我們小時候總是很期待過年一樣。蕭山也回來了,這幾年,蕭山從來都不會錯過孩子們的生日,不管他是在哪里?他都會趕回來,我從心里很感激他這份從不追求回報的關愛,給我的小不點們在幼小的年紀里享受著像父愛一樣的溫暖,不同的是這次還有悅瑩……
如往年一樣,到了生日,必帶孩子們去游樂場,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去迪士尼,今年就去了剛開業不久的歡樂谷,不愧為全國規模最大的游樂場,雖然不及迪士尼,但也差之無幾。每次孩子們一看見這些眼花繚亂的項目就走不動道了,都是蕭山陪同孩子們一起玩的,我只在一旁饒有興致看著他們被嚇得哇哇亂叫,實在是消受不起的些項目所帶來的驚嚇刺激和眩暈,今年有悅瑩陪著我一起。
孩子們從「完美風暴」上下來後,手舞足蹈興致勃勃的開始游說我們有多好玩多刺激,畢竟還是小孩子,蕭山下來後蹲在一邊半天緩不過勁來,我給他開了瓶水,蕭山明明也承受不起項目所帶來的刺激,可是每年都還是會義無返顧的答應孩子們陪他們一起玩,悅瑩照看著孩子,游樂場里永遠人都是那麼多,一不小心孩子們就跑不見了,兩個小不點在那邊壞壞的取笑蕭山,這兩個小沒良心的︰
「叔叔,你不行啦,哈哈哈……你看我們都不怕……」什麼,「叔叔???」,我懊惱出門前未交待孩子們……
悅瑩就在旁邊,謊言不攻自破,我警覺的看了看悅瑩,她似乎充耳不聞,怎麼可能?我都听見了,可是悅瑩為什麼像什麼都沒听見一樣……
以前只需要在蕭山父母面前蒙混過關就好,今天把悅瑩給忘了,我惱自己,這下悅瑩該什麼都知道了,她一定又不會放過我,可她又是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我在心里直打鼓……以前在蕭山父母面前都交代過孩子們不能喊叔叔的,孩子們在爺爺女乃女乃面前都稱呼蕭山為「老大」,二老以為「老大」只不過是「老爸」的愛稱罷了,竟也沒過問過,風平浪靜的過了這幾年,整個下午,我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悅瑩的審問,盡管好幾次蕭山和孩子們都不在,悅瑩還是什麼都不問,我都快憋不住了自亂陣腳,心里想著打算把一切都告訴她了,把一切都對她從實招來,又或者她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我騙了她,她心里怨恨不想再理我了,那我就得不償失了,我害怕失去她這個唯一的朋友,真心害怕……
晚上吃完飯回來,悅瑩還是什麼都沒問,安頓好孩子們睡下後我實在憋不住了,我不打自招起來
「悅瑩,對不起啊……」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支支吾吾,悅瑩一下抱住了我
「我都知道了……」她沒有責怪我,沒有……反而溫暖的抱著我……我的心又決了提……
「你這麼些年是怎麼過來?」她開始心疼我起來,
「沒有,也沒你想得那麼苦不堪言,蕭山對我和孩子都很好」
「對你們好就足夠了嗎?」還有什麼不夠的呢???我很知足
「是我虧欠他太多了,悅瑩」
「你要活在愧疚里一輩子嗎?既然不愛為什麼不離婚?」
「我欠他太多了,悅瑩」我重復著……
「可是你已經不愛他了,或者你們根本就不是因為相愛而結的婚!」愛不愛什麼的還重要嗎?不都得要活下去嗎?
「還重要嗎?」
「可是既然不愛了,你就要狠下心來,你因為歉疚而一輩子遷就他,實際上也是毀了他本該有的幸福」悅瑩一語道破,是啊,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晚上,悅瑩在我的旁邊睡得呼呼的,我看著悅瑩想起她說的有道理,左思右想拿起手機想給蕭山打電話,又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只好給他發短信,短信寫了刪刪了寫最後我都不確定自己還要不要發這條短信,可悅瑩的話似乎更有道理,我不愛他,我怎麼還能自私的霸佔著他對我和孩子們的好,這簡直就是掠奪,我不能再耽誤他了,或許我真的該狠下心來;
「蕭山,這幾年我真心感激你帶給我的一切,現在我希望你能去尋找本該屬于你自己的幸福,我們離婚吧」按下發送鍵後,我又有些後悔了,可是生活不像翻紙牌,翻到你不想要的,你可以撤銷,生活里沒有撤銷和DELETE,我輾轉反側一陣夜,都沒收到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