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運悄悄逼近之——只想心如止水看風景
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樣去上班,我還沒坐穩文浩就來告訴我莫董回來了,真奇怪,莫董回來為什麼文浩要特地來告訴我,我不禁覺得有些可笑,只是「哦」了聲,不過離上一次莫紹謙離開已經好久了,我在心里祈禱他千萬不要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即使記得也要裝作不記得。文浩說完就走了,董事長來了照例要開項目進度報告會,各個部門的人報告一下自己部門的進展情況,我們組的自然就落到了我頭上。
會議上,基礎建設部的剛報告完目前海天一色的施工進度,莫紹謙就轉向我︰
「童總監,你們部門的準備情況……」公事公辦……
「莫董,目前,全部裝修方案已全部完善定稿,接下來就是等公司決定選用哪家裝修公司,然後和他們洽談我們的裝修方案和裝修理念」
「好,那麼童總監你覺得上次見過的幾家哪家更有實力和符合我們的設計要求?「這輪得著我決定嗎?
「華圖實力不錯」我實話實說,可莫紹謙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
「華圖不行」莫紹謙陰著臉不留情面的否定了我的推薦,盯著我至少看了足足5秒,看得我有些心虛,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便不做聲了,會議繼續進行下面的議程……
會議結束後,秘書室過來通知我去一趟董事長辦公室,辦公室的小花痴們羨慕地看我被太上皇召見了一般,我無奈的搖搖頭,打了打氣起身前往,去見莫紹謙前給自己打氣似乎已經變成了我的一種習慣,
「莫董,你找我?」我推開門,文浩不在,我有些害怕,低低的說
「華圖的許總給你下什麼MY了?你怎麼會蠢到覺得他們有實力?」單刀直入,直插要害……
「莫董,我只是實話實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華圖有什麼仇恨,要連著我一塊侮辱,可是大概是最近經常見到他,我對他的惡毒已經產生免疫力了
「童總監,你難道不知道做事之前要先學會做人嘛,許繼強他連做人都不過關」
「哦……」我訥訥的哦了聲,搞不懂他為什麼說許總做人不過關,盡管我不喜歡許總,但做人不至于那麼不堪吧,不敢再違逆莫紹謙,我不想引火**,這是5年前我就總結得出的經驗教訓……盡管身份不同了,卻還同樣適用……
「出去吧」我站在那兒半天等著他繼續對我發難,等來了句「出去吧」
原來他只是想把我叫過來教訓一番,真是大費周折,我並不惱怒,被教訓了卻沒有不高興,因為他並沒有為難我,我心里生出些感激,呵呵,莫紹謙不為難我我竟有些奇怪,我一定是得了受虐綜合癥了……
下午秘書過來通知說,一會兒去見客戶,我問和誰去,秘書說和莫董去,辦公室再次把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視線打向我這兒,我倒抽了一口氣,安慰她們到︰
「別再那麼幽怨的仇視我了,你們對莫董的一片心意,一會兒我會一一轉達給他……」
小屁孩們個個求神拜佛似的
「童總監,你一定要記得在莫董面前提起我,就說是裝修部現代版芭比女圭女圭他就知道了,謝謝童總監」其他幾個做嘔吐狀……
噩運悄悄逼近之——只想心如止水看風景2
我其實很不想跟莫紹謙有過多的接觸,為了自己的安生,可是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也罷,只要不刁難我,我就當是做善事了,我準備出門下樓去,莫紹謙的車正好從車庫里開出來,其實我很奇怪,到底是多麼有實力的公司,還得莫董親自開著車去拜訪,莫董去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帶著我,帶著文浩去不就好了?干嘛帶我?但我確實不敢多問……莫紹謙把車停在門口,我打開後門上了車,盡管副駕駛空著,我卻是不敢坐,也不想坐,也不是我該坐的位置,人一定要學會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才不會飛來橫禍,莫紹謙並不看我,待我關上門後啟動汽車離去……
打從我關上門,車里的氣氛就像僵住了一般,誰都不說話,我們像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經那許多的綣眷,只換來現下的相對無言……準確的說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身亡的感覺,怯生生的問了句︰
「莫董,我們要去見什麼客戶」
「去了就知道了」冷冷的,我不再多問……再次陷入僵局……
我打開車窗,想要透透氣,秋天的風吹拂著我的臉頰,發梢,連我的心也一塊清涼了下來……
「你要給我轉達什麼?」沒頭沒尾
「啊?」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回過神來
「你剛才不是說要轉達給我什麼嗎?」該死,他不會是听到了或是看到了辦公室的那一幕吧?
「啊……沒什麼,我們辦公室有幾個女孩子挺仰慕你」在他面前,我永遠只能實話實說
「那你想轉達給我什麼?」這不明擺著嗎,還用問
「我,我……」
「怎麼?說不上來了?」我不敢看後視鏡里他的表情
「人家仰慕你也是一片心意,我只不過是……你要是有喜歡的……」我豁出去了,這話到底有多白痴……虧我自己也真想得出來,想要給莫紹謙介紹女孩子,莫紹謙估計隨便眨下眼楮,估計這些女孩子就得從永懷排到海天建設,莫紹謙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也不奇怪了,我在莫紹謙面前智商永遠高不起來……人在極度的恐慌的狀態中哪還會有什麼智商?
「哼……哼……」莫紹謙輕佻的哼了兩聲……我不敢再說話,莫紹謙倒也不再說話,車速飛快了起來……
到了對方公司之後,原來真是一家有點來頭的裝修公司,雖然不大,但從他們自己公司的裝潢風格上來看,實力絕對不容小覷,難怪莫紹謙要親自來,董事長是台灣人,看起來也是溫文儒雅,符合莫紹謙的胃口,當然也符合我的胃口,能讓他們做我們的項目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董事長在會客廳接待了我們,一進了會客廳,我想起了當年在德國的時候心里想要設計出的那種風格,這不就真實的就擺在了我的眼前,莫紹謙和凌總商談項目事宜的時候,我坐在旁邊洗耳恭听。一會兒,進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水女敕水女敕的,優雅而不失活潑,走起路來像踩在了駝鈴上,搖曳多姿,我不經感嘆歲月催人啊,年輕真好!只見那女孩子叫了聲︰
「凌總,你找我什麼事呀?」聲音那個嗲,大概台灣女孩子都有這個通病,現在的這些老男人是老少通吃,世風日下啊……但這不關我的事,這是人家的私事,
「莫董,這是小女,凌倩倩,加拿大留學剛回來……」啊……我為自己的齷齪汗顏……
「啊,凌總好福氣,有個這麼年輕貌美的女兒」
「是嗎?我就這麼個女兒呀,他媽去世得早……」巴拉巴拉……凌總開始夸夸其談他女兒的各種美好,聰明伶俐,眼神里滿是憐愛,凌倩倩倒也不別扭,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落落大方的走過來跟莫董問好;
「您好,莫董」莫紹謙應聲站了起來和凌倩倩握了握手,臉上那叫一個春意盎然啊,再怎麼自持的男人估計都經受不住這樣的誘hu ,哎……莫紹謙,什麼樣的女人你們見過啊?我在心里嘀嘀咕咕……不曾察覺泛起的絲絲妒意……起身出門去了……
噩運從天而降
這種場合大概也不需要我,凌總的意思那麼明顯,要不怎麼會在生意談判場合給別的男人介紹自己的寶貝閨女,用意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莫紹謙也不會傻到看不出來,配合凌總演的天衣無縫,又或者莫紹謙根本不是演戲,根本就是已經看上人家閨女了,要不怎麼會這麼大老遠跑來拜訪……我只不過是來當一回道具罷了,不讓他的意圖看起來那麼明顯……莫紹謙竟然讓我變得這麼的可笑……
就在我站在走廊上無聊的等待著一場本不是商業談判的談判結束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您好,請問是YY的媽媽嗎?」對方听起來有些急促,我緊張起來
「是啊,你是?」
「我是她幼兒園的老師」老師?YY發生什麼事了嗎?心一下懸了起來
「YY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快說!我是她媽媽」
「是這樣,幼兒園小朋友打架,把孩子推地上摔傷了,現在正在去在醫院搶救」什麼???猶如晴天霹靂,我的孩子怎麼了?我抓狂的朝著電話那邊喊︰
「在哪兒?你們在哪兒?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我緊張的語無倫次,擔心的要哭出來……我的寶貝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那麼懂事的孩子怎麼會和別人打架??
我顧不得跟還在屋里談笑風生的莫紹謙打招呼,急急忙忙向電梯沖去,可該死的電梯還在18樓,
我瘋了般的沖向樓梯,跑下樓去,顧不得差點險些摔倒,心里無數遍的祈禱「不要讓我的孩子出一丁點事啊,千萬不要,」……我這希望是我听錯了,或是那個人打錯電話了!!!我的孩子不能出一丁點事,他們是我的命根子……
我跑到門口幾乎是站在路中央攔了好半天車,路過的出租車基本上都載著客,根本沒有一輛空著的,我絕望透頂,這種時候,連老天都不肯眷顧我一下,眼淚嘩嘩的落下來我自己都沒有發覺,這時候莫紹謙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把我拖到了他的車旁邊拉開車門塞進了副駕駛,低低吼道︰
「系好安全帶」,把我塞進來後快步走向另一邊開車門,啟動車子,車子一個急轉彎轉到正道後向前駛了去,我感激的看著莫紹謙,卻說不出謝謝來,莫紹謙遞了車里的紙巾過來,我方才意識到自己的狼狽,我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莫董」我焦急的忘了告訴莫紹謙在哪家醫院,一心只擔心著我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她千萬不能出什麼事!該死的是我,該死的是我!
莫紹謙問了我哪家醫院後,車速加到了100碼,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終于趕到醫院,我下了車就往醫院急診室沖,孩子的老師內疚而又焦急的站在門口朝里看,我抓了個護士就問
「醫生,我的孩子在哪兒?她怎麼樣了?」
「你好,女士,孩子正在急救」急救?急救?他們到底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竟然要急救?
圖圖看見我哭了起來,我蹲下去把他抱起來,圖圖給我擦擦眼淚,抽泣著說︰
「媽咪,都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妹妹……」
我現在沒有力氣去怪任何人或追究什麼,只要YY沒事就好……她一定要好好的,要沒事,急診室里出來了個醫生,我又想沖上去抓著他問孩子怎麼樣了,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了回來,想掙卻掙不月兌,回頭一看是莫紹謙,醫生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大家說︰
「血庫B型血告急,請家屬到2樓的血液科做一下化驗」什麼?孩子到底是怎麼了?還要輸血,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言有些天昏地暗,旋轉了起來。但一想到YY還躺在急診室等著媽媽救她,她一定更痛苦,我告訴自己不能倒下我必須要撐下去,我抱著圖圖沖到2樓的血液科,讓醫生趕緊抽血救孩子,醫生看著滿臉淚痕的我安慰道︰
「不要著急,先做化驗」莫紹謙突然搶在我的前面對抽血的小護士說︰
「先抽我的吧,我是B型血,她是孩子的媽媽,一會兒還要看孩子……」我已經顧不得去管竟然會善良會仁慈的莫紹謙,小護士被我們的爭先恐後弄得不知所措,說道︰
「不要搶,是家屬都都要化驗的,醫院還召集了B型血員工過來化驗」
我和莫紹謙輪流抽了血,圖圖也嚷著要給妹妹獻血,我告訴他還太小不能抽血,他才肯作罷……
抽完血後,我又焦急地沖到了急診室門口,一會兒護士過來叫我去抽血,莫紹謙有些急切的看著護士問︰
「我的不可以嗎?」
「先生,你不適合獻血……」莫紹謙疑惑的看著護士想要問為什麼,我管不得他願不願意,我一把把圖圖交到他手上讓他抱著,就和護士下樓去了,現在我身邊就只有他,我只能依靠他了……只要能救YY,抽我多少血都沒關系……抽完血後,胡亂的把護士遞過來酒精棉壓在針孔處又朝急診室跑去,我要守在那兒,守在那兒等著我的寶貝安全無恙的出來,手術進行了差不多2個小時後門口的指示燈才滅了,對我來說,這似乎比一生來的還要長,比我已經過了的快30年還要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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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運從天而降2——謝謝你無形的支撐
孩子出來的時候還是昏迷的,我撲上去看著他那弱小的身軀,蒼白的小臉蛋,我心疼的像有一把刀正割我的心一般,一寸一寸,心如刀絞……
醫生把孩子送到病房後,交代麻醉過了孩子醒過來後可能會喊疼,打上點滴就走了,我想看看YY上的怎麼樣,卻又不敢踫她,怕弄疼她,眼淚一個勁兒撲簌簌往下掉……
孩子的老師過來跟我說抱歉,莫紹謙惡狠狠的瞪著她,
「你們怎麼當老師的?哪家幼兒園?」老師被莫紹謙咄咄逼問得說不上話來,可是既然事情已經出了,責怪又有什麼用呢?只能想盡辦法來解決問題不是嗎?我只能跟老師說︰
「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圖圖還在他手上抱著,從我去抽血就一直被他抱著,我趕緊接了過來,圖圖懂事的說了聲「謝謝叔叔」,我也跟著說了聲謝謝,我打從心里感激他今天送我過來,一整個下午盡管他只是在旁邊,卻無形的給了我一種支撐……
莫紹謙把圖圖給我後有些不自然就出去了,我抱著圖圖問他今天在幼兒園發生什麼事了
「寶貝,為什麼在幼兒園打架?」
「媽咪,我沒有,是他們欺負我們」圖圖委屈的說
「那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們呢?」
「他們說我和YY是沒爸的孩子……我就推了他們一下」圖圖像做錯事般的跟我交代,我心疼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掉下來,
「他們不敢打我,就去推YY,把YY推到在了垃圾鏟上……」圖圖說著說著傷心的哭了起來,我卻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爸爸的事,盡管那個人剛才就在那兒,看著圖圖因為沒有爸爸傷心的樣子,我真害怕我一沖動忍不住把什麼都說出來,可終究理智還是佔了上風,說了有什麼用嗎?他會心甘情願跑來給我的孩子當爸爸嗎?那個人想做我孩子的爸爸嗎?那個人今天還在跟凌總的千金談笑風生。我還是不要給自己增加苦惱,也不要帶給他難題……
難怪YY會是背後受的傷,那麼深的一道口子,足足縫了19針,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只是比我當年一定是痛苦萬分,更何況是那麼小的孩子,我看著YY只能可憐巴巴的趴在床上,動彈不得,YY還沒有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我該怎麼安撫她,怎麼讓她能不要那麼的痛,我的心揪了起來……
YY在我的不知所措中蘇醒了過來,大概麻藥還沒過,她並沒有哭,一睜開眼就眼淚汪汪的朝著我叫了聲「媽咪」,我想抱她卻是不知道怎麼下手,怕反而會弄疼她,圖圖看著妹妹醒過來,趕緊趴過來問妹妹「YY,你疼不疼?」YY搖搖頭
「YY,哥哥明天幫你報仇」這孩子還在想著報仇,我趕緊制止他
「圖圖,不可以再和小朋友們打架,要不他們不敢打你還打YY,怎麼辦?」圖圖突然明白了過來
「媽咪,以後我再也不跟其他小朋友打架了」懂事的孩子
莫紹謙不知從哪兒回來,看見YY醒了,竟看得有些心疼起來,眼神里閃爍著虛有的溫柔,畢竟是孩子,再怎麼討厭,看著受傷了怎麼都會有點憐憫吧?
YY開始喊疼,想要扭動身子來減少疼痛,麻藥的勁大概也快過了,我的心像被千刀萬剮般,卻不知道要怎麼解救我這可憐的孩子,只能一邊逗著她說話,以圖分散她的注意力,減少孩子哪怕一絲的疼痛,
「YY,一回悅瑩姨媽就要來看你了,她說會給你帶你最喜歡的女圭女圭過來」
孩子听到悅瑩要來,眼淚婆娑的想要破涕為笑,卻又忍不住喊
「媽咪,YY好疼……」媽咪的心好疼……好疼……媽咪要是能待你受這份罪,哪怕是10倍媽咪也願意啊……
「寶貝,一會兒就不疼了,媽咪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YY痛苦的眨了眨眼楮說好
我忍不住一邊掉眼淚一邊給丫丫講故事……
叔叔,你能給我和YY當爸爸嗎?
圖圖像個小大人似的主控起一切來︰
「叔叔,我們去外邊守著YY吧」這不正就是某人的一貫作風嗎?掌控一切……
莫紹謙卻也乖乖的跟著出去了……
莫紹謙拉著圖圖在外邊的凳子上坐著,只听得圖圖一直在嘰嘰咕咕說什麼,不在像平時那般老耍他那酷酷的小範兒,估計是遇到勁敵了,遇到勁敵自然就弱了,賣起乖來……沒想到莫紹謙抱了圖圖一下午圖圖就跟他熟絡了起來,再次驗證了孩子是不會記仇的,又或者是因為莫紹謙這一整天忙前忙後的,圖圖便自然察覺原來他並不是壞人,孩子都具有著與生俱來察言觀色的能力……盡管上次還狠狠的因為那個人罵了媽咪而踢了他,今天卻又能江湖一笑泯恩仇,孩子的這種天性使然讓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莫紹謙也沒有再擺出那種厭惡的表情來,我想,再怎麼惡毒的人?再怎麼討厭孩子?再怎麼油鹽不進?也拒絕不了孩子的天真無邪和可愛吧?又或者本是因為他們將剪不斷的血緣關系……
悅瑩趕到醫院的時候,YY又疼的睡過去了……悅瑩進來後瞅著門外疑惑的低聲問我︰
「怎麼回事?相認了?」她是說莫紹謙,我朝悅瑩虛了聲,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正好和他在外面見客戶,是他送我過來的」悅瑩還是有些奇怪,
呆了一會兒,我叫她回去幫我取些要用的東西過來,估計YY這住院怎麼也得不少日子……
悅瑩走後,莫紹謙進來,圖圖屁顛屁顛跟在後面,我有些疑惑他怎麼還沒走,于是客氣的說道
「莫董,今天真是謝謝你……」莫紹謙大概也听出我有些逐客的意思,可是他要繼續再待下去,就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莫紹謙起身,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有轉身離開,圖圖突然拽住莫紹謙的袖口︰
「叔叔,我想求你一件事?」眼巴巴的看著莫紹謙,莫紹謙回過身來,大概是沒有意料到孩子會有求于他……
「叔叔,你能給我和YY當爸爸嗎?」……什麼???我沒听錯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莫紹謙一下怔住了,整個人僵愣在了那兒,像被施了點穴神功一般,身子朝著圖圖,腳卻邁了向前,是要繼續轉過身呢?還是要邁開腳步走出去?不知如何是好?……被圖圖這突如其來沒有任何征兆的的發問弄得模不著頭腦,,不知所措……只能僵立在那兒……氣氛像被凝固了般,紋絲不動,所有人都像沒了氣息一樣……待我確認我的听力沒有問題後,驚慌失措起來……
「圖圖……」我試圖止住他
「叔叔,好不好嘛?你給我們當爸爸的話,就再也沒有小朋友說我們是沒爸的孩子了……」圖圖根本不理會我的警告,當耳邊風一般,不依不饒,
我只有把他拽過來,圖圖拽著莫紹謙的袖口沒有放開的打算,
「圖圖,放手,要不媽咪把你從這兒扔出去了……」
待圖圖松手後,莫紹謙才從僵住的姿勢中回過神來般,恢復了他掌控一切的架勢,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出去,我沒敢看他有沒有看我們或是發怒,氣氛已尷尬到無可是從……
圖圖的想法總是異想天開獨樹一幟,但這遠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卻沒有辦法責怪圖圖,他在心里是多麼的委屈,多麼的想要一個爸爸,以至于想要找一個爸爸的理由變得這麼簡單、荒唐可笑,方式也這麼的荒誕滑稽……我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該跟他說什麼呢?讓他不要找爸爸,告訴他爸爸已經死了或是去很遠的地方了,這樣的謊言已經騙不了圖圖了,于我也是不忍心;要不圖圖也不會自己想當然的找起爸爸來了,沒有爸爸在他幼小的心里到底是多大的傷痛,我不得而知……我只有埋怨自己,即使那個貨真價實的人剛剛就紋絲不動的站在那兒,我也只有埋怨我自己,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決定的,現在又怎麼能強加于人,期望能有人能分擔一些我孩子的痛苦與我的悲傷呢?
我不禁又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來,盡管苦不堪言又有些想笑,莫紹謙竟然會有他控制不了的場面???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在他面前場面又一次失控,他無法再掌控、支配一切,駕輕就熟的駕馭整個氣場,完全沒了他那種一貫從容不迫、應付自如的架勢,上一次也是見到寶貝們,也是這般的不可控制、不可預料的狀況,大概孩子們和他相克,犯沖吧?要不他怎麼可能在孩子面前竟然會不知所措……他一向不都是應付自如,從容不迫的嗎?
我的思緒被YY的「媽咪」叫醒了
「寶貝,還疼不疼?」
「媽咪,不疼了」盡管她的小眉頭還因為疼痛緊緊的蹙在一起,YY四下里看了看
「那個黑面叔叔呢?」
「YY,他不是壞叔叔,今天他一直在幫我們……上次就是她送媽媽回來的,我都看到了」圖圖搶辯到,兩個小人兒就開始討論起那個「壞叔叔」來……
悅瑩給我們買了晚飯過來,我卻怎麼也吃不下,天一黑我就交代他帶著圖圖回去,YY受傷了,我可不想圖圖也生病,那我就真的是不知所措了……圖圖有些放心不下YY交代妹妹
「YY,你要勇敢點,哥哥明天再來陪你」才依依不舍的和悅瑩離去,我看著他們這份彌足珍貴的的兄妹情熱淚盈眶,盡管孩子是我生的,他們能這麼懂事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一整夜,我都不敢合一下眼的盯著YY,一直抓著她的手,生怕她又疼痛不堪,半夜YY因為疼痛醒過來看見媽咪還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又安心的閉上眼,她這是有多缺乏安全感,有多怕媽咪不在身邊?我的心已經疼痛的麻木了,我除了懊惱,什麼也做不了,我甚至連保證他們不受傷害都做不到,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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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運降臨——落在你背上、我心上的傷
一連幾天,我都是這麼眼睜睜的看著YY,我生怕她再有一丁點的閃失,我已經經不起了,盡管悅瑩執意說晚上替我看著YY,我死活都不肯,只讓她幫我照顧好圖圖,我害怕YY半夜醒來找不到媽咪又哭,又把傷口撕裂,那我就是罪該萬死了……
那天,悅瑩終于逮了個機會逼問我︰
「童雪,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悅瑩有些焦急
「有什麼用呢?悅瑩,他是不是想要當我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
「那你總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吧?」悅瑩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教訓著我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說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況且我和蕭山……」哎……我這是什麼樣的生活,混亂不堪的讓我自己都喘不過氣來
「算了,悅瑩,現在我只希望圖圖和YY都好好的……」是的,經過YY這次受傷後,我已經再經不起任何打擊和失去了,更加的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們健健康康的,我別無他求……
沒幾天YY已經開始慢慢的恢復了,畢竟是小孩子,傷口容易愈合,YY在病房里有說有笑起來,把隔壁床的叔叔阿姨婆婆們都逗得咯咯直樂,我的心也開始明亮起來
那天,剛給她喂完早餐,公司文總來了個電話,說項目的最終討論方案審核,讓我回去簽一下字,我才發現自己好些天沒去上班了,一直在醫院了,連眼都幾乎沒合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悅瑩也說你回去換套衣服吧,YY也說媽咪都有些臭臭了,看來我真的出去見一下陽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換套衣服了……
我回家換洗完就順便去了趟公司,怎麼也該向公司交代一下,到了公司,文浩跟我說莫董要再修訂一下幾個小細節,過去後發現莫紹謙不在,文浩說莫董正開會,讓我等一下馬上結束。我實在是放不下還在醫院里的YY,想趕回去;又想著來都來了不如再等一下,不然還不是得再過來,那就更浪費時間了,于是就坐在了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等著他,坐著坐著,大概是莫紹謙的沙發太柔軟太容易讓人瞌睡,不一會兒我就迷糊起來,打起盹來,不自覺的睡著了……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暖融融的毯子,才發現我剛才睡著了,在莫紹謙的辦公室睡著了,也許是這些天太過于勞累一松懈下來就睡著了,不分場合不分時機的就睡著了……我慌忙起身,毯子掉落在地上,一看表,都快4點了,我竟睡了那麼久,我彎腰拾起毯子想要趕緊的回醫院,才發現莫紹謙就坐在他的龍椅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發現我看他時方才挪開視線,我才想起來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我是來干嘛的?于是我問莫紹謙︰
「莫董,對不起,不是讓我過來簽合同嗎?」
「已經簽完了」切……你自己能簽的干嘛叫我過來,我想問他進來看見我睡著為什麼不叫醒我,卻又想莫紹謙沒有責怪我在他的辦公室睡覺已經是給我最大的仁慈了,我還能不知天高地厚嗎?于是道了句
「莫董,那沒事,我就走了」莫紹謙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只是又開始目不轉楮的盯著我,我實在招架不住他這麼無所忌憚的看我,轉身離去,卻仍能感覺到後背像被一束放大鏡聚焦過的太陽光打在上一般,灼熱火辣,如芒刺身……
我到醫院的時候,悅瑩正在給YY講故事,圖圖看著妹妹好起來在病房里蹦來蹦去說給妹妹跳踢踏舞,我趕緊制止住他別影響隔壁床的叔叔阿姨們休息,他不情願的停了下來,悅瑩告訴我醫生來過了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把什麼給忘了,想了好半天也沒想起來,是圖圖問了句
「媽咪,那個叔叔會來接我們出院嗎」他大概是想著做事該有始有終,誰送來的誰就得接,
可他這一問提醒了我,我一直沒有辦過住院手續,醫院也沒來催過,就忙到收費科看了一下,收費的人告訴我說費用有人繳過了,那麼是誰?那天來過的人只有莫紹謙,是他嗎?想起來他好像是出去過一會,那麼就是他了,我的心里突然五味陳雜般難受,又有些感動……
YY出院後,悅瑩說要回公司去了,悅瑩因為YY受傷快半月沒回去了,我不想跟她說謝謝,她就像我的親人一樣,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適時地出現,不需要這樣的客套……
YY終于好了起來,我還是繼續請假在家里照看YY,YY又恢復了那個可愛懂事活潑愛笑的孩子,背上卻留了一條長長的傷疤,每每看到,我都心酸的掉眼淚,我每周帶YY去做一次疤痕美容,我期望這道因為沒有爸爸而帶來的傷疤能夠消除,連同她幼小的心里的那一道一塊消除,無影無蹤的……我在心底祈禱著讓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吧,可是如果祈禱管用的話,那人世間怎麼還會有那麼多的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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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運接二連三——狂風暴雨來侵襲
那天送完圖圖去幼兒園又帶YY去醫院,醫生還沒開始,我突然接到蕭山的電話,說他爸媽回來了,正在家門口,什麼??在家門口?
「你說在哪兒?」
「在你家門口,我們的事,我爸媽大概是發現了,童雪」什麼?被發現了?我們曾經掩飾的那麼完美的秘密,被發現了?我的腦袋突然嗡嗡作響,上天怎麼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我,盡管我一直害怕又期待著這場暴風雨的來臨,可我不期待是這個時候……可謂好事不成雙,壞事不落單……厄運連連,我是不是該去燒燒香拜拜佛了,讓上天可憐可憐我,給我個喘息的機會,別再折磨我了
「童雪,你先回去,我剛下飛機,馬上趕過去……」
「不行,蕭山,我正陪YY在醫院呢,」不管是誰來了,這一刻,都是我的孩子最重要
「YY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事,一點小傷」
「那我先來醫院看看YY」他心里還是惦記著孩子的
「不用,你先回去,看看你爸媽,別讓他們一直在門外等著」
蕭山說好,該來的終究是來了,盡管害怕,我卻很坦然,暴風雨過後就會是晴天,一定會是的,一定……
YY做完疤痕美容後,我們打了車趕回家去,我不想讓YY看見這種場面,但我又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從上次受傷後,去哪兒都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帶著她,只能把她帶回去,我剛用鑰匙打開門,就覺得里面滲出了一股陰森凝重的氣息來,我有些想退縮,卻是不可以了,開了門,只見蕭山的爸媽嚴肅憤恨的坐在沙發上,蕭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頭都快要埋到腳跟了,誰都一言不發,YY看到爺爺女乃女乃已不是平常那個和藹慈祥的女乃女乃了,大概是嚇著了沒敢叫人;我趕緊把YY抱回他們自己的屋子,交代她不許出來,乖乖的看動畫片,我帶上YY的房門出門來看著這一幕,不知該如何是好,怯生生的叫了二老
「爸,媽,」
「不要叫我們爸媽,我們擔不起,」老太太凶狠起來,根本不看我
「爸媽,我錯了,是我的錯,不關蕭山的事」我不想否認這個事實
「童雪,枉我一直那麼待你,你怎麼能這樣?你還有點良心沒?,你竟這麼欺騙我們,我真是瞎了眼」句句戳在了我的心坎,老太太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再怎麼堅強的人,也有會被傷到的心,我內疚的無以復加,這些年老太太對我真的是不錯,我真該死,我傷害了真心對我的人,我死有余辜,老太太哭的我的心碎了一地……我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不奢求得到原諒,也不奢求得到寬恕,只希望老太太能好受點兒……
「爸媽,是我錯了,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童雪,你讓我們怎麼承受這些,你竟然欺騙了我們5年,你……你……」老爺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蕭山見我跪了下來,急忙過來拽我起來,
「爸媽,不關童雪的事,你們不要責備她了,當初是我的主意」
「你給我閉嘴」老太太屏住眼淚朝著蕭山怒吼,
「爸媽,你們就懲罰我吧,我是個罪人」即使我和他們再無緣分,我在心底還是想管他們叫一聲爸媽
「懲罰,怎麼懲罰?能換回我們傷痕累累的心嗎?要是我們不發現,你還想欺瞞我們到什麼時候?讓我們一輩子都蒙在鼓里嗎?童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老太太沒法平靜下里,越說越激烈,我只有任由她罵,我期望這樣我的良心會少受一些譴責,
「5年前,你懷著孕到德國的時候,我們本就應該有所察覺,是我們瞎了眼,被你的善良的外表迷瞎了眼」
「看著孩子們那麼可愛,我們一直以為你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福星,沒想到你是一個沒了良心的禍害」
二老大概是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打擊,承受不了這樣的痛楚與欺騙,我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跪在那兒任由他們是打是罵都好,只要能換回他們的心哪怕能有一絲絲好受,可連我自己都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老太太數落了多久,老爺子勸住老太太,擲地有聲義正言辭的說︰
「你這麼騙了我們,童雪,我們的緣分也就盡了,希望你和蕭山馬上離婚」
「馬上離婚……」老太太重重的附加到
說完老爺子攙著老太太起身摔門離去,不管蕭山想要叫住他們
我跪在地上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這個錯誤最大的錯就是我,最大的罪孽也是我……我一定是要下地獄的……蕭山把我扶了起來,說︰
「童雪,對不起」對不起?他有什麼對不起的?該對不起的人是我……
蕭山把我扶了坐在沙發上後,追了二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