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是如何睡著的,蘇姍輾轉醒來時,已是黃昏。二人相互擁著,四肢纏繞,活色生香.
想來他也是疲倦至極,並不比她早起一刻。
蘇姍挪動著身體準備起床,卻是她一動便牽扯著他也跟著醒來。
寧致遠睜眼一瞅蘇姍,霎時便紅了臉,羞澀地把整顆頭埋到蘇姍的胳肢窩下,久久不肯出來,但是又牢牢抓著蘇姍不肯放開刻。
蘇姍抱著他,頓時母愛四溢。她從來沒有這樣愛過男人,真想把他當兒子一般寵愛在懷中。
她差點被自己這種荒唐的想法笑噴出來。可就是疼得他緊,想他年輕,寧願是自己抱著他。
不過這種天氣,實在被汗涔得難受。她說︰「致遠,讓我起來洗個澡。」
她的身畔猛然一緊,而後,鴉雀無聲。
再不過一口茶的功夫,床一個震動,寧致遠已經翻身下床。
他在蘇姍額上親了親,說︰「是我疏忽了,這就去放水,等著哦。噱」
寧致遠一進浴室,蘇姍就翻身起床,隨意找了條睡裙套上,她從衣櫃里找出寧致遠的睡衣,送到浴室門口,說︰「洗了再出來罷,給我試試水溫。」
這聲音中便有絲許狎昵,寧致遠在門內澀澀「嗯」了一聲,便大開了水龍頭,再听不見外面一絲動靜。
蘇姍乘時淘了米下鍋,再洗了二三個菜,便就備下了晚餐的食材。
寧致遠出來時,蘇姍提了油壺正準備往鍋里倒。
寧致遠拿了她手上的油壺,說︰「我來。」
于是,換了角色各干各的活。
等蘇姍從浴室里出來,寧致遠已經端了三菜一湯上桌了。
他穿著睡衣,圍著廚房里專用的圍裙,盛了飯,像個忠厚的奴僕,恭謹極致,又盡職了情人間的溫存,體貼地推搡了蘇姍坐到餐桌前。
寧致遠還特地夾了一小塊魚肉到蘇姍的碗里。
大概江南魚米之鄉的緣故,蘇姍似乎特喜歡吃魚。而且,湖里的、水里的,總變化著花樣隔三差五地出現在她的餐桌上。但也不特意追求精致的,可口便好。她喜歡清蒸,肉質鮮美。
寧致遠似乎早明白了她的意圖,桌上的鯧魚就是按著她原先的想法在蒸鍋里蒸出來的。
蘇姍微微含笑。
寧致遠便趴在餐桌對面,不動一筷一瓢,只甜甜地笑。
他問︰「好吃嗎?」
她答︰「嗯!還行。」
「你什麼時候學的?」
她尤其記得,一個月前他還顯笨拙的很,如今卻已入了幾分門道。
「想你的時候。」他說,「我想你的時候就想,如果天天能像這樣子看著你吃飯,我這輩子就圓滿了。姍姍,我可以嗎?」
蘇姍不語,他這人便是擅長趁火打劫。前一秒感動得她稀里糊涂,後一秒便乘勝追。想一頓飯輕輕松松搞定她一輩子,她才不做這廉價的買賣。
「不答應也沒關系,我總算是有過機會了,是吧?」
蘇姍就覺得,委婉並不是女孩兒的特權,像寧致遠這樣頑皮的孩子,委婉起來,還真讓人心尖搐動。
「吃飯吧。」
她再怎麼無動于衷也嚴肅不起來,莞莞一笑,便把這事就過濾掉了。
寧致遠無法,悶聲難吭。他吃虧便在見識過的女人沒有她見識過的男人多,他吃虧便在他把她放心上太過多于她把他放心上的位置。
都已經親密無間了,她居然還坦然得跟松柏一樣,不論寒冬酷暑,屹立挺拔。
莫不是電視都是假演的?連武俠劇里武功卓絕冷艷酷斃的女魔頭一遇上心愛的男子都能夠百煉鋼化作繞指柔,為何他的姍姍偏就不能。
「搬去我那里吧。」
好不容易熬到吃飯完畢,寧致遠收拾著鍋碗瓢盆這樣說。
她就算看淡一切、全不上心,他也認了,只要他的熱情能夠捂暖她就心滿意足了。
「家里你如果不想去,我在外面也有房子,暫時住一段時間,等你準備好了,再回家。蘇姍,這是我的底線了。下午之後你就不再是以前的蘇姍了,你必須對我負責,這里不能住了。」
是不是小孩兒都愛較勁?
天色慢慢降下,蘇姍看看時間,尤嫌過得太慢。她見著寧致遠不依不饒地盯著她,便答應他說︰「你一定要搬就搬,不過,得等你幫我辦完事之後。」
「?」寧致遠一頓莫名,只切切的眼神詢問蘇姍。
蘇姍卻說︰「等安娜來了再說吧。」
關子賣個沒完,寧致遠卻頓時腦中清明,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似的,正兒八經地恨聲罵道︰「小姑女乃女乃,今天的事情不會是你故意安排的,目的就為了讓我幫你辦件事?」
蘇姍啟唇,姍姍而笑。
寧致遠便如同受了天大的欺辱似的,頓時瞪下臉色。
可他又無從責備,索性扔了手邊的鍋鍋碗碗,把看他笑話像看熱鬧似的蘇姍抱了個滿懷,熱氣騰騰鋪天蓋地的密密細吻就如同陣雨中的雨點回春的大地一般 里啪啦迅捷席卷而來。
如狂風暴雨,傾泄著雲朵的不滿,氣勢洶涌。
直到門鈴聲如鬧鐘一般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蘇姍才覺得,世上最救人的音樂不叫天籟而是噪音。
她也終于長記性,寧可得罪凶巴巴的惡人,也別得罪調皮搗蛋的小鬼。
寧致遠覺得意猶未盡,只想著把她堵結實了,連微笑都露不出來,才能夠壓住心中莫名的躁火。
蘇姍卻推著他去開門。
門一打開,綠了周予揚。
------
咦,奇了怪了,昨天筆可是頂著鍋蓋開的船,怎麼沒人反應,不好看嗎?不好看再不開了。恩恩,大家,節日快樂啊,外出游玩兩天,等過了這周,大家等我雙更吧。哈哈,這周有事,有事的說。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