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塵無影 第二章 奶奶走了(上)

作者 ︰ 塵城

接下來的四五天都相安無事,我上班、下班、期盼女乃女乃快快回來。百度搜索打來電話說女乃女乃在老家病危,要我趕回去,于是我向麗姐請假回了老家。

老家在偏僻的鄉下,是爸爸開車回去的。已經四十多歲的爸爸在這政府還是一般職員,倒是我那能干的繼母,自己經營了一家美容美體養顏館,生意火爆,盈利頗豐。他們的兒子潤天也長大了。車上我們四人相顧無言,一路直奔老家。

由于,對無限牽掛與擔心加上一路的顛簸,使我頭暈目眩。鄉下的空氣雖然清新,可是環境很差、很髒、很亂!女乃女乃是因為幫助叔叔去田里做活兒,一不往不向我們想象的方向發展。就在女乃女乃準備返程的頭一天,她的病情驟然惡化︰腰部疼痛,尤其是腦部劇痛,半邊身體不听使喚。叔叔說要我過來看她,女乃女乃說我工作太忙怕耽誤我的工作,所以就拖了幾天。誰料想狀況越來越糟,女乃女乃對我的思念也越來越強烈。今天早上。女乃女乃連稀飯也不能吃下去了,嘴里一個勁兒的叫︰「潤玉,潤玉,我可憐的孩子……潤玉……」

我撲到床鋪上失聲痛哭。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要振作,你要活下來!」

「孩子,潤玉,女乃女乃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關心。他們對不起你,可是你要明白,除了他們,你還有女乃女乃……」

「我知道,我全明白的!女乃女乃。」我不停地流淚。

「潤玉,記住話,做人要堅強,要有寬容之心,要有愛心……」

「我記下了,我記住了。」透過我的淚眼,我看見女乃女乃干癟的臉上布滿了不規則的皺紋,一張一合的枯瘦的嘴唇上沒有一點點的血色。

「將來,找個好人家再嫁。女乃女乃希望你……」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想要撫模我的臉,可是,抬到半空的手卻漸漸的開始下垂。話沒有說完就這樣走了,帶著對我的無限的牽掛,留給我對她的無限的懷念。我不能自已的仰天大哭,使出全身的力氣搖著手大叫。我多麼的希望這是一個睜開眼楮就一切煙消雲散的噩夢,就像十年前,我希望父母的離開也是一場可以忘卻的噩夢。可是,眼前女乃女乃僵硬的身體提醒我︰這是真的—不容置疑的事實。我的人生又一次跌入了低谷。

爸爸和叔叔帶領全村人把女乃女乃埋葬在我家的祖墳里,和我那不在人世已經三十多年的爺爺緊緊地挨著,就讓爺爺和女乃女乃在另一個世界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吧!他們會想我、念我,我同樣也會懷念他們。他們是我生命的指南針,我在送葬的隊伍中默默地哭泣,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

「為了女乃女乃我必須繼續努力,遠離污濁,遠離不雅。去追求人性的真善美,在以後的生活中,為人待事要堅強、要忍耐、要有愛心、有寬容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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