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球,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請記住址又一次徹底亂了。從老家回來,我已經幾乎半個月沒有去上班了,經理打電話催促了好幾次。我一度覺得我不需要工作了,我不想工作了,我要放棄了。我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失去了人生中最親近的人——女乃女乃,她是永遠的、不折不扣的離我而去了。現在的我所擁有的,就只有父母在十年前留給我的一套殘破的三室一廳的單元房。偌大的房里空蕩蕩的,陰森森的,沒有一點點人的氣息。我平時除了酒店的幾個姐妹,不怎麼交朋友,也沒有人來這里住。女乃女乃在的時候總是收拾的干干淨淨、妥妥當當。如今,一團亂麻,我也沒有力氣去收拾,呆呆的坐在客廳里,有時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睡不寢。我的生命在孤獨中一點一點的被浸虐、被溶解、被吞噬。也許這就是命運︰早在我未出生以前,冥冥之中的造物者就已經安排好了我所要經歷的一切。又一次徘徊失措,又一次無力回天。
「叮鈴鈴」電話鈴聲不知道是第幾次響了。
「喂。」我抓起手機,摁了接听鍵。
「潤玉,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吧!該回來上班了。經理讓問問你是不是不做了?」麗姐已經打過八個電話了。
「麗姐,我做,我今天就去上班。」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就算是再找工作,也要在另外一個工作找到之後再辭職,因為我要活下去,我還得自己養活自己。
「好的,潤玉。那你快過來吧!大家很想念你!」麗姐掛了電話。
我從沉思中回來,簡單的化了妝就趕赴酒店。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我幾天沒吃沒睡加上心情又糟,可是還要打起精神應付那些心懷不軌的客人們,連續有兩名客人要求我去倒酒,我拒絕了。直到最後又有幾個客人要求,我無法再拒絕了。不料在倒酒的時候,他們竟然伸手模我的腿,我的腰。我本能的躲閃弄破了酒杯,打翻了酒瓶,酒水濺了客人一身。我慌忙極力道歉,客人不依不饒,引來了經理,經過他的一番的道歉和點頭哈腰,這場風波才算平息。
「謝謝你,經理,我很抱歉。」
「沒什麼,潤玉。這種事情是很平常的,只是你以後不能太保守,要放開一點。不然,咱們的生意可不好做啦,大家都是逢場作戲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經理坐在他的軟軟的旋轉皮椅上幽幽地說著。他今年大概四十多歲,頭發有些稀疏。
「我明白。」我欲走出這令人窒息的牢籠。
「哦,對了,潤玉,前段時間給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你那麼的漂亮,那麼的年輕,要好好的把握時機,他可是一位出手不凡的大老板。」方子明那令人作嘔的表情使我的胃液上涌,幾欲噴吐而出。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我快速的退出那陰森恐怖的房間。總感覺心中有糾纏不清的思緒,怎麼也揮之不去,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關于這個問題,我一直在掙扎,甚至談不上掙扎,因為毫無商量的余地,我不會答應。以前有女乃女乃要養活,現在我一個人,也不需要太多的錢了,所以就更不可能去鋌而走險滑入萬丈深淵了。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以後,我的心豁然開朗了,面對所有的一切,我釋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