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慕楓疾步往大堂走去,阿廉綴在後邊匆匆趕上。
「三公子,三公子,你可想好了英雄救美的方法?」阿廉叫道。
趙慕楓听罷猛地停住腳步,又打一個急轉身,阿廉走得急,險些與趙慕楓撞個滿懷。「哎喲我的爺,你怎麼說走就走說停就停,也沒個征兆?」阿廉撫胸嘆道,這位爺要是磕著踫著,爺的老媽不把他的皮剮了
趙慕楓急道︰「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快快說清楚了」
阿廉小小的眼珠機靈一轉,嘿嘿笑道︰「三公子只要在許姑娘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再出手相助,保管叫許姑娘感動得痛哭流涕恨不得以身相許……」
「去說什麼混話?本公子是這樣的人嗎?」。趙慕楓輕罵道,但「以身相許」四個字又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三公子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了,三公子是方今天下難得一見的真君子,當然不會有此非分之想。」阿廉習慣奉承著,轉而又道,「不過,公子爺,你現在去把這件事擺平了,許姑娘什麼也看不見,不白忙活了嗎?」。
趙慕楓轉念一想,還真是這樣,于是趙慕楓拉起阿廉的手臂,把他拖到身邊,又半摟著他的肩膀,笑道︰「阿廉啊,你能如此為本公子著想,本公子記在心里,改日也給你討個漂亮的小媳婦」
「真的?」阿廉眼楮一亮。
趙慕楓頗感詫異,難不成這小子心里也有了人?便試探道︰「啊,我看秋華姐身邊的惜玉丫頭還不錯,你好好掙表現,本公子逮著機會就幫你跟秋華姐說。」
「惜玉姐姐?三公子真會開玩笑,人家是要抬進秦府給秦家少爺做貴妾的,小的可不敢想」
「你說秦岩?」趙慕楓訝然。
阿廉睜大眼楮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三公子你不會不知道吧?這是年前大姑娘定下的,好像是為了什麼鹽引。」
趙慕楓拉長一張臉,很不高興的嘀咕道︰「大姐做事從來不給我打招呼,回去再找她算賬」
「算了,媒人這活兒不是本公子做的,阿廉你啥時候想娶媳婦了就跟我說,我給你送份大禮。」趙慕楓又把阿廉拉到一旁,兩人邊走邊說,「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你得好好為本公子謀劃謀劃,本公子抱得美人歸,你才有好日子過」
等趙慕楓與阿廉趕到大堂,李捕頭等人早就被應秋華用棍棒打發走了。趙慕楓不見李捕頭,大感郁悶,喝了一口憐花奉上的雨花茶,失望道︰「秋華姐你怎麼就把人給趕走了呢?」
應秋華就奇怪了,「不趕走難道還留他們吃飯?他們可是來抓三公子你的心上人,我們未來的當家主母,當然要趕走了」
趙慕楓斜坐在長椅上喟嘆道︰「你倒是好心,我又白白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
應秋華不明所以,阿廉貼著她的耳朵把詳情說了,應秋華恍然大悟,含笑道︰「原來就為這事兒,簡單,叫李庭芳再來抓一次不就得了,這次我應秋華絕對不攔」
趙慕楓點頭道︰「李庭芳空手回去沒法向馮泰交差,他肯定會回來的。今晚把豹組的防護留個缺口,放李庭芳進來,不過你們可得看緊點,別讓我的香兒受委屈」
應秋華道︰「我辦事,你放心」說著,就給憐花使個眼色,憐花會意,立即去知會豹組的桐紹。
趙慕楓看見應秋華身旁的侍婢惜玉,心里老大不舒服,好好的一個人又被大姐給買了。「我累了,給我準備熱水和蓮子粥。」
「不需要酒菜嗎?」。阿廉問道。
趙慕楓對他翻一個白眼,「什麼酒菜?駝峰還是熊掌?吃不膩啊?」
趙慕楓甩一甩衣袖,就離開大堂,去往他的專屬院子——磬音居。磬音居是湛碧樓最東邊的一處院子,趙慕楓曾在這里學過三天古琴,故將這個院子取名磬音。趙慕楓很喜歡這個院子,每次來蠡鎮都會住在這里。
「三公子,三公子,六爺來了」阿廉的聲音遠遠的從走廊盡頭傳來。
趙慕楓一听見「六爺」兩個字,就忍不住仰天嚎叫一聲,剛跨進房間大門的右腳不得不收回來。「催催催就知道催在哪兒呢?」趙慕楓抑郁的抱怨道。
阿廉急沖沖的小跑過來,往院內一指,道︰「在花廳呢」
「花廳?」趙慕楓把頭伸進院子望了望,「動作還真快」
趙慕楓極不情願的走進院子,花廳中有一身著青衣的中年男人端坐一側,正是趙六。趙慕楓走進花亭,輕瞥趙六一眼,坐到趙六的對面,不悅道︰「不是說明天的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趙六站起來,對趙慕楓微微抱拳,道︰「錢老爺那邊出了點事情,希望能早日談妥,好快些回山東去。」
趙慕楓道︰「你和趙安代替我談不就成了,非得要我去?」
「三少非去不可。」趙六的話不容絲毫質疑。
趙慕楓霍地站起來,高叫道︰「非去不可,非去不可商行這麼多事情,事事都要我去做,我們趙家養這麼多人都是吃白飯的?」
趙六還是面目表情一動不動的端坐著,緩緩道︰「趙安做不了主。」
趙慕楓皺眉,沉吟良久,卻道︰「這次就讓他做主了有六叔和五叔從旁指點,相信趙安會處理得十分妥當。」
趙六提高音量道︰「三少又任性了」
「我就任性了六叔你要怎麼地像上次一樣把我綁回去?」趙慕楓怒氣沖沖的道。
趙六目光微寒,緊緊盯著趙慕楓,趙慕楓也不甘示弱的盯著趙六。「三少答應過夫人,會好好打理商行。」
這話趙六不提還好,一提這話趙慕楓的無明業火瞬間燃起,都已經答應老媽接手商行了,這些人還得寸進尺,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家僕?「我答應老媽打理商行,可沒說要為商行累死這一年攻心算計我受夠了,湖州的事就這麼定了,別再來煩我」趙慕楓怒喝道。
趙六搖頭喟嘆︰「三少……」
「別叫我,就當我死了」說罷,趙慕楓就從花廳旁邊的小門鑽了進去,再不理會趙六冷冰冰的苦臉。
趙六長長嘆息,在商行磨了這麼久三少任性妄為的脾氣一點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