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萬水,上天入地,至此與君永訣。』
——題記,花妃萱題。
花妃萱生病了,自那天龍御琰在後花園的涼亭中救回昏迷不醒的她後,她就一直在生病,身染風寒身後的傷口又因雨水沾濕而發炎了,臥床好幾天也不見好轉,這可急壞了花蜜兒,多次想要接花妃萱回去自己的寢宮,卻都被龍御琰斷然拒絕了,還直接將人給關在『琰麟宮』不得擅自進來,雖然花蜜兒貴為公主,但是宮人們是萬萬不敢違背龍御琰的意旨的,皇宮中失去了太後,皇後又痴了,玄皇一向又只是個擺設,現在就只剩下龍御琰一人能作主的,除了沒有真正的帝位以及『五華貴族』的歸從,龍御琰現在基本和『祁玄國』的皇沒什麼區別了!
今天是太後下葬的日子,按照宮中俗例此等大事必須要全皇城的人前行跪拜送行,烈日炎陽的普照下空氣變得炙熱難耐,皇城中的全部文武大臣以及各級宮人都一一拜跪在滾燙的白石地上為太後送行——
『軻華宮』的那群陪葬宮人一一跪在高高的祭台前,等待下坑活埋陪葬太後!每個陪葬的宮人都守口如瓶的根本就審問不出他們效忠于誰,無論龍御琰對他們施下多殘忍的酷刑,他們都如同視死如歸的樣子,緊閉的唇依然不肯多說一句廢話,直到紫羲上前用聲音盤問時,卻發現這群宮人雙耳已經殘了,聲音催眠對他們來說已經無效了!
「這群宮人顯然是被人嚴厲訓練過的,麻木的心智只會听從他們的主人命令,就如同遠古時的死士一樣,一旦完成任務就會立刻自殺,讓秘密永遠只成為秘密!」紫夜坐在祭台後方的屏風前,溫吞吞地捧著香茶細細地品嘗著,淡定悠哉地分析著。
這群宮人顯然和死士差不多,但是遠古時的死士是靠藥物來控制的,令其失去五官感觸甚至連心智也會被摧殘掉,變成一個听取命令不斷殺戮的殺人傀儡!
顯然這群宮人要比史書中所記載的死士要人性化得多了,至少他們在宮中服侍了太後這麼久,和普通宮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連太後也發覺不出絲毫破綻,就可想而知他們的掩飾有多完美了!
一群只會不斷殺戮的殺人傀儡,卻擁有人性化的完美掩飾和普通人毫無兩樣,隨時潛伏在自己身邊干掉自己,嘖嘖嘖,怎麼想都讓人毛骨悚然啊!
「知道『祁玄國』最早的死士出自于哪里嗎?」坐在皇座上的龍御琰雙手環胸,英氣的俊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個個宮人被推下深邃的沙坑中,一一活埋,冷峻的聲音森森道︰「琰家。」
『祁玄國』的第一批死士就是出自于琰家的初代宗主,當然死士的技術也只有琰家的人才知道,這是一個秘密也是一個禁忌!
「琰家?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紫羲摩挲著精巧的下巴,美眸略帶疑惑地看著龍御琰不解地問道。
按道理,能訓練出死士就只有琰家的一族,但是琰家已經消失已久,這群死士不可能是琰家的人訓練出來的,除非……琰家一直都隱藏在某一個角落,或者——
「琰家消失後,掌管琰州的是藍家的人。」龍御琰單手托著下顎,薄涼的唇譏諷一勾,如鷹般霸銳的雙眸冷冷地掃視下面一片黑壓壓跪拜的人,修長的長臂氣勢一揮,低沉的聲音充滿威嚴道︰「下葬!」
………………
『琰麟宮』中,病了好幾天的花妃萱悠悠地轉醒過來了,她睜開迷離的星眸惘然地望著偌大華麗的內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又被龍御琰帶回來了……
花妃萱微微蹙起好看的黛眉,玉白的指尖滑過身下柔滑的絲質被單,從柔軟的床榻上慢慢爬起身來了,望著空無一人的內殿,再看著自己身上的雪色干淨花裳,散發著清新干爽的香味,想必每天都有人會幫她換上新的衣服。想到此,花妃萱秀氣的眉擰得更緊了,淺細的聲音輕若蚊吟地喃喃自語︰「為什麼呢?」恍若不解。
為什麼要救她,一次又一次……
「是啊,為什麼呢?」一把溫和含笑的男聲從遠至近地飄逸進來,不一會兒,一抹雪色的身影猶如幽靈般從外庭院無聲地走進來了,腰間的一抹長至垂地的深紅在雪衣之中映得分外刺眼顯突!
看著前面俊美含笑的優雅男人,花妃萱只是神色冷淡地冷冷地瞪著他,漂亮的星眸猶如凝結上一層冰霜似的,冰寒刺骨閃爍著微不可察的恨意,相信如果此時花妃萱手上有刀,估計會毫不猶豫刺入男人的胸口!
「怎麼?看到我來,傻了?還是病到連自己的哥哥也認不得了?」花容止俊美如斯的臉揚起溫文的笑意,他拖著長長的深紅腰帶走到花妃萱面前,傾下柔韌析長的身體,白皙的雙手捧起花妃萱丑陋的小臉,俯下頭來與她額頭貼著額頭地緊靠在一起,白發和黑發的交纏顯得特別突兀不協調,他筆挺的鼻子親昵地輕點著花妃萱小巧的鼻尖,輕聲潤笑道︰「看來沒有發燒呢!」
冷眼看著與自己
幾乎臉貼著臉的花容止,花妃萱雪白的雙手緊了緊,神情極度清冷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看你啊,听聞你病了還傻了,哥哥可擔心呢!」花容止俊美如畫的臉溫溫淺笑地寵溺道,就像是真的很疼愛自己妹妹的哥哥似的,溫柔溺愛不已,他櫻色的雙唇曖昧地貼在花妃萱雪白的耳背上,黑眸閃爍著精光輕喃道︰「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像是傻了的樣子。」
花妃萱冷聲一笑,握拳的小手撫上花容止白皙的手腕,粉色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白皙的肌膚里,仿佛想要捉破他的皮膚似的,諷刺道︰「所以呢?你是想要威脅我,還是想要殺了我?哥哥。」
聞言,花容止煞有其事地點下頭,溫和的聲音認真道︰「是有過這兩種想法的,不過可惜龍蓮不準啊!」
花容止話音一落,花妃萱佛如遭受電擊般驀然松開了他白皙的手腕了,點點血珠溢流出來凝成一條血絲,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下,一抹猩紅顯得妖魅詭異!
「你也是龍玄的人?」花妃萱不大確定地看向一臉淺笑不止的花容止,冷淡的聲音出現了裂痕。
花容止竟然會服從龍玄,不可思議,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人明明和花夜璃一樣都是變態的瘋子,他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服從龍玄的呢?!
明明手腕都已經被花妃萱捉破皮流出血來了,但是花容止臉上卻依然不改溫和淺笑,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一條血絲,櫻唇上的笑容更深了,伸出濕潤的舌頭就這樣當著花妃萱面前舌忝舐著手腕上的血絲,性感又不失優雅的動作佛如品嘗著美味甘露似的,他語氣寵溺地責備道︰「真是的,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不听話,明知道我對血一向很敏感的,一看見血,就很容易會失控的!」
話音一落,花容止黑色的眼珠子漸漸混沌不清染上了猩紅的血液,猶如饑渴的野獸般閃爍著駭人的血光,他修長的指尖輕撫上花妃萱皓白而縴細的脖子,女敕滑的肌膚觸感讓他流連忘返的,他櫻唇詭異地笑道︰「很多人血都無法讓我得到滿足,你說你的血能滿足我嗎?」
要是能的話,那麼他——
「龍玄讓你來殺我的嗎?還是龍蓮準你來殺我?」脖子上的曖昧觸感讓花妃萱覺得很惡心,但是她並沒有貿然甩開花容止的手,因為她知道現在的花容止很危險,隨時都會……失控!
嗜血!一旦花容止露出『血紅之眼』就會變得特別嗜血,就像被饑渴了很久的野獸般,渴望血液的充沛!
猶如鋒芒畢露的寶劍被套上劍鞘似的,花容止漸漸收斂起嗜血的戾氣,但是充血的雙眼卻久久沒有平息下來恢復黑色的眼瞳,他閃爍著血光的雙眸目不轉楮地盯著花妃萱皓白無暇的脖子,猶如盯上獵物的野獸般,貪婪不已,「都沒有,不過玄皇叫給我一樣東西你,要不然我也不想冒險來龍御琰的寢宮找你呢!」
說著,花容止便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錦盒里面擺放著一顆藥丸,他捻起黑黑圓圓的藥丸遞給花妃萱,笑眯眯哄道︰「吃下去吧,這可是好東西來的。」
花妃萱看了一眼花容止手中的藥丸,秀氣的黛眉緊緊地擰在一起,她刻意忽視掉隱隱作痛的心,聲音無力地問道︰「這……真的龍玄給你的嗎?」
為什麼她和龍玄會變成這樣子的,以前的他們究竟都去了哪里了……
龍玄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憎恨她的?!
「是的,如果不是玄皇的命令,我也不想親自來見你!」花容止俊美如畫的臉龐閃過一抹憎惡,溫和的聲音別有用意道︰「畢竟我們的關系,‘好’到整個花家都知道。」
哼,總是有人在阻礙著他,先是太後,接著是龍蓮,現在又來了個龍御琰,這女人還真會耍手段啊!
「這是什麼?毒藥嗎?」花妃萱始終沒有接過花容止手上的藥丸,她輕細的聲音淡然地問道,听不出喜怒哀樂。
「不。玄皇答應過龍蓮不會對殺你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這不是毒藥。要殺你對玄皇來說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這一顆小小的藥丸。」花容止溫潤淺笑著,溫和而沉緩的聲音誘哄道︰「你還相信玄皇嗎?听說你們以前的關系可親切呢!那時候的玄皇也只信任你一個人,哪怕你叫他去死,他也願意為你去死!現在換作你呢?你能像以前的玄皇相信你一樣,無條件的去相信他嗎?」哪怕是比死更痛苦。
「不會。」花妃萱恬靜的聲音輕輕地回答道,紅唇勾起淺而柔和的笑容,仿佛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笑得可溫柔恬美,整個人都變得柔和寧靜起來了,模糊了她臉上丑陋的斑痕,唯獨漂亮的星眸閃爍著迷離的水汽,「不過,我會吃。從今以後我與龍玄的過去一筆勾銷,曾經的相信也好,現在的痛恨也罷,這是最後一次,他再也不會是以前那個我所認識的龍玄了。」
再也不會了,龍玄你變得太可怕了!
她已經不認識你了……
花妃萱接過花容止手中的藥丸,毅然放入嘴中吞下去了,苦澀的味道讓她擰緊了秀眉,苦到讓她眼眶中滾轉的淚珠都忍不住掉下來了,燙傷她的手,她的心。
之後,花容止什麼時候離開的,花妃萱不知道,她只是躺在床榻上笑著不停地笑著,笑得快要吐出血來似的,好苦好苦!
龍玄,你忘了嗎?當初為了讓你安心下來,她哀求太後找師傅教她辨毒,她會辨毒,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藥丸沒有毒,也知道那藥丸有什麼作用,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這麼狠心將她推給別的男人……
被曾經最信任的人出賣的感覺,真的很刻骨銘心啊!!!
龍玄,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昔日的承諾,昔日的過去,昔日的關系,過了今晚,全部都一筆勾銷,她會永遠忘掉的!!!
…………
作者要說的話︰更正,今天更新九千字才是,親愛們給力訂閱哦!靈兒求月票沖創新月票榜,和鮮花榜哦,親愛們就從了我~\(≧▽≦)/~
PS︰再次重申,靈兒就是此文的原著作者,以前在別的網站發表過,但是最後沒有寫完就斷了,所以!現在是重開連載,抄襲神馬絕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