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戰國 第五十二章 孤峰上的少女

作者 ︰ 從小不會爬

在墨家思想的引導下,「墨商」們的經營方式也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制度化管理取代簡單的人治成為大勢所趨,雇員們也逐漸得到了應有的尊重,甚至奴隸制也在墨子與一貫尊重奴隸人權的鹽商刁閑倡議下被最終廢除,各家商號所擁有的奴隸普遍轉為了長期合同工,嚴重動搖了華夏各國原本就已經瀕于解體的奴隸制度

這個年代的華夏人普遍重信守諾,甚至將信義看得比生命還重(注1),但畢竟只是一個寬泛的傳統,各人標準不一。商盟成立後,不但陸續頒布了制造業各大分類的產品質量標準,而且反復強調合同的重要性,後來更是集體通過了《華夏合同法案》,令後世華夏一直欠缺的契約精神成為全民普遍接受的價值觀。但是這樣一來反倒逼得那些慣會投機取巧的家伙將心思都放到沒有成文合同約束的口頭協議上,使得「口頭無信」的現象泛濫成災,上古傳下來的淳樸民風以更快的速度迅速瓦解了。但這本來就是遲早要發生的事,所以與對此有些後悔的白圭不同,聶華倒是相當地心安理得

商盟的成立還令墨門主導的字體與度量衡改制更快地推廣到華夏各國,從此書寫容易而統一的「墨體字」迅速取代了各國難寫而千奇百怪的大篆,墨門內部以短尺(23.1cm為一尺)和十進制為核心進行統一和規範的度量衡體系也逐漸被華夏各國普遍接受。至于數符、算式、算盤以及幾何學知識等發明發現,推廣之快就更不必說了

而聶華在此期間,除了學習和練武之外,又抽時間去了鬼谷一次,一方面是為了向長桑君請教自己實踐中遇到的一些難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解開那座孤峰上的秘密,這次聶華可是帶了找人定做的簡易攀岩工具,算是有備而來,這些小玩意體積不大,可以收在行李中,不必擔心被長桑君發現。

雖然孤峰上的絕壁極為陡峭,但聶華身輕如燕、又有工具輔助,沒費多大力氣就登上了峰頂,發現山頂非常平坦,面積大約百余丈見方,難道這就是地學概念中的「平頂山」嗎?由于地處雲夢山區,孤峰頂上依然雲霧繚繞,聶華也不過隱隱看出輪廓而已,但即便這樣,他也可以確定,山頂上雖然綠草茵茵,卻沒有一棵樹木,這倒是頗為奇怪,但看到霧氣當中隱約可見的一幢木屋(聶華只能看出是幢屋子,但考慮到這里的環境,即使用腳趾頭想,也能肯定是木屋。),聶華立刻就明白了,山上的樹木肯定是被人砍掉了,這究竟為了什麼?

就在聶華出神的時候,卻听見木屋的方向傳來了一句如鳥鳴般悅耳的女聲,「爹爹,怎麼今天來得如此之早?」

「她叫‘爹爹’,難道竟是長桑君的女兒?」,聶華正在驚訝,卻見霧氣中漸漸現出了一個窈窕婀娜的身形

不一會兒,一個宛如畫中仙子的絕美少女出現在了聶華的面前,這位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年紀,生得蛾眉鳳目、杏臉桃腮(臉似杏花白,腮如桃花紅。),身材高挑勻稱、走路搖曳生姿,實在是聶華平生所僅見的絕代佳人。雖然此女身著寬松的華夏傳統裙袍,卻掩不住楊柳一般的柔細腰肢、其下驚心動魄的美妙弧線和剛堪盈盈一握的誘人雙峰,而其眼波流轉之間引而不發的媚意,令其本就天下少有的美貌愈發迷人

見到如此傾國傾城之色,饒是聶華年紀還小,當年也深受島國動作片燻陶,號稱已經到了「心中**」的境界,一時間還是被其深深吸引,連開口打招呼都忘記了

「咦?好可愛的小弟弟啊,你是爹爹找來給我做伴的嗎?算他還有點良心」,少女一臉驚喜,笑吟吟地伸出青蔥般的玉指在聶華粉女敕的小臉上輕輕一捏。

聶華這才清醒過來,不由心中一凜,他縱然有著成年人的思維,畢竟身體還是一個小孩子,居然也因這個少女的驚人美貌而短暫失神,要是成年人看到那還得了?但少女說出的話更是令聶華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你的爹爹?難道是長桑君?」

「長桑君?呃,好像是有人這麼叫他」,少女大概是在山上一個人生活得太久了,對于聶華這個可愛的小弟弟十分感興趣,一邊隨口回答他的問題,一邊笑嘻嘻地在他臉上這邊捏捏、那邊模模

「這怎麼可能?那老鬼都一百歲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年輕的女兒?莫不成是收養的?不會,兩人的相貌仔細看確實挺像的,巧合也有個限度,可是」,聶華腦筋轉得飛快,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下意識地問道,「不知姐姐芳齡幾何?」

少女捏了捏聶華的小鼻子,面色微微一黯,幽幽地答道,「這得去問爹爹,姐姐是十一歲時被爹爹帶到這兒的,之後就再也沒離開過」

「這樣啊。」,聶華可不敢去找長桑君問,但怎麼看這個少女也不會超過二十歲,也就是說,她出世的時候長桑君至少已經七八十了,聶華不禁心生感嘆,「那廝還真是老當益壯」

在交談中聶華得知此女姓姬(注2)名雲,按這年代的規矩其正式稱呼應該叫「雲姬」,而聶華自然是叫她「雲姐姐」了

注1︰其實中國古代也有契約精神,但不像西方那樣是紙面上的,而在人心里,某種意義上講,它比西方的更高尚,但卻不太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事實上華夏古代的很多好東西都有這個問題、隨著時間的流逝,華夏的好東西變少變差、而西方的卻變多變好,古代又交流不便,差距就拉開了,好在墨家思想是個另類,只要它能夠很好地傳承下去,華夏就永遠不會重現歷史上的悲劇

注2︰長桑君楊宇是姬姓羊舌氏,又稱楊氏,而且後文會提到,雲姬原來的父親,那個被帶了綠帽子、還將奸夫的女兒當成自己孩子養大的倒霉蛋也是姬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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