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雖然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與面前這些後輩中的後輩們聊起天來也比較隨和大方,並沒有那種居高臨下或者倚老賣老的作派,可是胡離和謝菲娜這幫年輕人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雖然他們並不知曉這位老爺子的身份,可看到他身後那位氣場強大到足以震懾全場的神仙姐姐,鞍前馬後地如生活秘書一般無微不至地侍奉著老爺子,便可窺見這位健談的老爺子的分量有多重,就連酒店的楊老板對他也是點頭哈腰,恭敬有加。
石金勝似乎琢磨出來點味道了,敢情這位神仙姐姐和梅致香認識啊!看來這頓飯里面確實有點門道,這位言談舉止都很低調的老爺子應該才是今天的主角,梅致香和神仙姐姐不過是大牽橋搭線的人罷了,而這次所謂的比試不過只是個幌子而已。
老爺子仔細地打量著石金勝,只是沖他含笑點頭,並無多言。石金勝也是憨憨傻傻地笑著回應,在這位眼眸深邃的老人面前,他不敢有任何小肚雞腸坑坑窪窪,尤其是他現在對這位老人還一無所知,憑他這點閱歷根本看不出這位深藏不露的的老人底蘊有多深厚,更不敢多言,只能安守本分,靜觀其變。
在楊老板的安排下,好酒早已經擺上了桌,此刻他見菜已經上齊,便不再逗留,帶著兒子楊果兒退出了包廂。
老人倒也豁達,沒有強留這兩位東道主一起坐下來吃飯。他見梅致香和石金勝都已經進來了,知道菜已經上完了,便熱絡地招呼大伙落座吃飯。當然,在神仙姐姐的引導下老人做在了主位,梅致香依然一副冰冷模樣地做在老人的右側。
石金勝本來想要跟著胡離和謝菲娜他們坐在一起,誰知那位站在老人身旁的神仙姐姐笑意盎然地把他喊了過去,強行按在了老人的左側,而她自己也坐在了石金勝的左側,這樣石金勝就夾在了老人和神仙姐姐中間。石金勝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坐立不安。
「別緊張,雖然女人是老虎,可是小寧頂多算是披著虎皮的小花貓,你不用怕她。」小寧肯定是老人對那個神仙姐姐的昵稱,經過老人這麼更迭的調侃,石金勝立刻放松下來,如此近的距離,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這位老人的與眾不同,不像是那種斤斤計較的老古板,看來老人對他也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有著幾分愛護和欣賞。
被老爺子當著眾人的面調侃,那位神仙姐姐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嬌人的羞赧,只是稍縱即逝,並沒有人發現這美妙的一景。其實她的全名叫寧靜,而「瘋子」則一直喊她寧姐,梅致香則直接叫她寧靜。
「小寧,給‘瘋子’打個電話,看看他怎麼還沒到,是不是又在路上犯了瘋魔。」老爺子神色淡然地說道。
寧靜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隨後,人們便听到一陣詼諧歡樂的鈴聲。
「跟你了說說我的快樂生活,我為了賺錢嘛活我都干過,雖然住著小洋樓,但是房子挺破,我有一個信用卡錢還剩八塊多……」
伴隨著這段《陽光的快樂生活》主題曲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頭發和和他腳上的那雙鱷魚皮鞋都亮得閃人眼楮,一身筆挺的西裝同樣掩飾不住他那略顯清瘦的身子骨。這位年輕人就是老人口中所說的那位「瘋子」,也正是在社區里幫石金勝收拾爛攤子的那位開奧迪a8,卻拿磚頭拍自己車窗的「瘋子」。
此刻,石金勝見到這位「瘋子」並沒有感到意外,當老人說出「瘋子」這個人的時候,他就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應該就是這位幫了他大忙的怪人。
寧靜見「瘋子」來了,略帶責怪地問︰「又跑哪兒惹禍去了?這麼晚才來。」
石金勝當然知道「瘋子」為什麼會遲到,剛要開口替他解釋,奈何「瘋子」到是先開口了。
「瘋子」嘿嘿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路上遇著幾個搗蛋的小鬼,掙了點外快,結果就來晚了。」
估計別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輕描淡寫地說的那筆外快,會是那五個倒霉蛋給他修好車後,又每人額外拿出四萬做為給他的「精神損失費」,這一下子就是二十萬,差不多夠他一個月花天酒地的開銷了。
老爺子笑呵呵地說︰「就知道你這德性,三天不撈點外快你就手癢癢,總有一人會讓人踫到一只疼得甩不掉的刺蝟。」
面對老爺子的訓話,「瘋子」早已經習以為常,笑著辯駁道︰「這次有點兒特殊,有點特殊。」
「好了,來了就好,趕緊坐下來吃飯吧,害得我們都餓著肚子等你半天了。」寧靜就像一個姐姐一樣,用呵護的語氣嗔怪道,示意「瘋子」坐她左邊那個座位。包廂里除了老爺子、梅致香、寧靜,還有這位剛剛進來的「瘋子」,就剩石金勝的那幫朋友了,他們本想著能夠來這里嗨一把,沒想到半路里殺出來這麼一隊貴客,所以都有些拘謹,坐位子的時候都沒有敢靠近他們,所以,一張大圓桌,鄰近梅致香和寧靜的座位此刻都空著。這多少讓石金勝有些尷尬,心想著你們怎麼這麼膽心?
「瘋子」沖寧靜擺擺手,硬塞在胡離和謝菲娜中間,意味深長地沖寧靜笑笑,說︰「我坐在這里就行。」而那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楮,卻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謝菲娜光潔的雙腿,瞥一眼胡離傲人的胸脯,破有一些左右逢源的得意。
寧靜會心地笑笑,也沒有說什麼。倒是苦了胡離和謝菲娜,這兩個女子都在社區里見過這位「瘋子」的身手,雖然是幫了他們,可與這樣一個怪人坐在一處,心里多少有些小小的忐忑。尤其是謝菲娜,出來前听了某人的的讒言,穿了這麼一件暴露的衣服,本來在見到這位老爺子的時候就已經讓她有些害臊,覺得她的穿著特不適合這種場合,此刻見到「瘋子」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楮,就更加緊張和拘謹,平時虎里虎氣的虎妞,此刻竟然有些臉紅了。
石金勝倒是比較淡定,只是看到沒有酒店里的人來品菜,多少有些失望,看來想要推銷出去那些魚蝦,還得另費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