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唐亦萱長身而起,兩條長腿緊走兩步了客廳里。
陳太忠斜著眼楮,微笑地看著她,只是,他心中的怒氣,越發地高漲了。
「你……」唐亦萱見他止步,也張口結舌了一剎那,旋即,她繃著面孔發話了,「我說,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對女人的侮辱?」
「是她們想**,又不是我逼良為娼!」陳太忠咽口唾沫,跟這女人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啊?他冷笑一聲,「哼,我還覺得她們侮辱了我呢!」
唐亦萱氣得柳眉倒豎,指著他,「你,你……」
她「你」了半天,才黯然長喟一聲,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啊?「我不是說她們,我是說你覺得跟我這個女人,談這種話題,合適麼?」
「哦,這個啊,沒啥大不了的吧?」陳太忠不以為然,你不但是二老板,還是寡婦,「都是過來人了,咱們是在談工作嘛,干革命工作,總不能縮頭縮腦吧?」
「我跟蒙書記結婚的時候,他已經癱瘓了,」唐亦萱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強調這個,她冷冷一笑,「怕是陳書記你年紀輕輕,已經是過來人了吧?」
你……還是處女?陳太忠有點傻眼,眼光禁不住就向唐亦萱胸前那兩團高聳瞄去,處女的胸部未經人開發,大多都是比較平坦的。
當然。他這麼做,只是下意識地想驗證一下這個猜測而已。
觸目之處,是唐亦萱脖頸間地一抹雪白,在燈光的照射下,煞是耀眼……不過,這胸比任嬌的似乎還大一點的吧?
可惜,沒法用手去量量……
「看夠了沒有?」唐亦萱冷冷地發問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當然,如果再看得仔細點,或許還能發現一絲絲……傲然?
「嗯嗯,」陳太忠被這一聲問話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也沒什麼吧?他點點頭,「挺大的,比一般人的大,所以我有這個誤會,是很正常的。」
這兩句固然是解釋。可他也有點小聰明在里面,以己度人,他喜歡別人稱贊他自己……那里大,想來,這女人們,大概也是希望別人夸獎她們地胸部大的吧?
「哦,你還知道點東西。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啊?」唐亦萱被這話說得是又好氣又好笑。當然,如那廝所願,她心里也微微地有點竊喜。
「好了,我懶得說你了,」她終究是見識過一些場面的,下巴一揚,就轉移了話題,「我真的很奇怪。你這麼著急要政績做什麼?你實在太年輕了。先把基礎打好行不行?」
「那我不是跟別人一樣了麼?」陳太忠還真不含糊。這話都敢昂然地說出口,不過說實話。他對唐亦萱的戒心極低,這種信任來得……很是有點奇怪。
「我是政法委書記啊,不出事那叫恪盡職守,應該的;一旦出事就是麻煩,想撈點政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是?難道讓我跟別人一樣慢慢熬?」
唐亦萱听了這話,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慢慢搖搖頭,「你的性子,真的不合適當官,算了……坐下慢慢說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拉了他地手,兩人再次坐回沙發,這次,距離就近了點,陳太忠甚至能聞到她口中淡淡的酒氣。
「你喝酒了?」他有點愕然,同時,他再次感覺到了她手掌的冰涼。
「嗯,喝了點,」唐亦萱抬手掠掠垂到額前的秀發,不留神,那絲質的睡衣從胳膊上滑下,露出了白生生的手臂,晃得陳太忠有點眼花。
「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多年下來,要是不能適當地放松一下自己,怕是早就瘋了,」她自嘲地笑笑,幽幽地解釋著,「這樣地生活,你能想像麼?很多時候,連個說話地人都沒有。」
耐不住寂寞,這女人絕對是耐不住寂寞!陳太忠馬上就做出了判斷,哥們兒我活了七百多歲,起碼有六百多年都在單獨修煉,可也沒瘋啊。
不過,他眼下沒心思說這個,「我說亦萱啊,你先跟我說說,這事兒,我到底該怎麼辦好呢?」
「叫唐姐,」唐亦萱冷冷地看他一眼,又恢復了那份高雅的氣質,只是,她的胳膊放下後,袖子堪堪滑到肘部,晶瑩白皙的小臂還著,讓她略微帶了點人間的煙火氣,「這事,好辦……」
「那你快說啊,」陳太忠等半天,不見她繼續發話,心里就有點著急了。
「哈,」唐亦萱身子懶懶地向沙發上一靠,斜著眼楮看著他,「你也知道這種求人的滋味兒了?想想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
「嘖,好吧好吧,」陳太忠舉手,示意自己投降,事實上,他早就打算好了,就算付出一定代價,也要極力促成此事。
因為,他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辦事過于異想天開,那樣會很沒面子的,「你提要求吧,只要我能滿足你!
唐亦萱扭轉了頭,伸手端起了桌上地小茶壺,嘴對著壺口輕輕一抿,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幫我把曉艷地臉治好,我就告訴你辦法。」
「蒙曉艷?」陳太忠禁不住重復了一遍,我靠,這不是難為我麼?她就那底板,我再能,也不能把癩蛤蟆變成紫毛吧?
慢著……不對,蒙曉艷地底板,似乎,似乎還不錯?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沒錯,她的身材很棒,只是那張臉實在是太過不堪了。
不過,動用仙力幫人整容,這種手段真地太逆天了,不但過于驚世駭俗,而且。很不好把握分寸。
最重要地是︰調整或者還不算什麼大問題,但要把所調整的部位永久地固定下來,還要隨著年齡的增長,產生相應地變幻的話,需要動用的仙靈之氣就太多太多了……
想那仙界的女仙,都不能將自己的容貌調整到最滿意的程度,何況他這男人呢?
唐亦萱原本也沒想著他一定能做到這一點,她貿然提出這個要求來。不過是漫天開價地意思,同時又帶了一點小小的報復心︰看你還想當鳳凰市市長麼?
只是,陳太忠的遲疑,卻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敢情,這家伙真的有辦法?太好了,老書記,亦萱終于能為您做點什麼了。
「咳,」陳太忠輕咳一聲,張嘴剛要婉言拒絕。唐亦萱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意,右手一舉,「還有,只要你能治好她,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這個誘惑,對陳太忠來說可不算小,這女人的人脈。他一直都很羨慕的。不過,他還是有一個問題搞不太清楚,「我記得……蒙曉艷跟你的關系,不是很好吧?」
「她是蒙書記的女兒,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計較地,」唐亦萱淡淡地回答,她看到了陳太忠眼中那一閃而過的亮光。心中更是多了一絲把握。
陳太忠仔細琢磨了半天。終于還是黯然地搖搖頭。「抱歉了,我……我真的愛莫能助。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你試試吧,我不會讓你白忙的,」這麼多年了,唐亦萱總算尋找到一點希望,怎麼可能坐看他縮頭回去?禁不住再次出言請求。
這一刻,主客易位!
「這樣吧,我先幫你把這件事辦了,算是定金好了,」唐亦萱當機立斷,馬上不管不顧地說了下去,不給他任何插嘴的機會,「你答應那些小姐好了,在組織上宣傳的事兒,我來給你辦,一定把你捧成今年地鳳凰市十佳青年,這樣總可以了吧?」
「原來你真地有這麼大能量啊,」陳太忠有點不滿意了,斜著眼楮瞪著她,「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吊我半天胃口?」
「吊你胃口?」唐亦萱氣得笑了起來,她無奈地搖搖頭,「不是我說你啊,小陳,你真的不是混官場的料子,你想想看,我一個年輕女人,為了這幫小姐去托人辦事,你以為我很容易啊?」
陳太忠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地撇撇嘴,「我覺得,除了你手上的黑色指甲油,我很少能把你同年輕女人劃進同列。」
「黑色指甲油?」唐亦萱听得就是一愣,旋即掃了他一眼,臉上似乎有點赧然,「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這是給老書記服喪呢。」
是的,她對外人,從來都是這麼解釋的,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真的,有點向往籠子外面的生活,她還年輕,這手上地黑色指甲,就是內心深處那份不甘心所致,她喜歡這種狂野地、無聲地、晦澀的吶喊。
因為,她似乎,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她揚揚眉毛,「你怎麼會注意到這個?」
「沒啥,」陳太忠抖抖肩膀,很坦然地看著她,「很多小姐,都喜歡染黑指甲。」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子就離開了,「嗯,好吧,我努力想想辦法吧,不過,你別寄太大地希望。」
這家伙……真是個混蛋,看著他的背影,唐亦萱真有追出去踹他兩腳的沖動,你居然拿我跟小姐比?
陳太忠走得很輕松,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雖然看起來,他好像是被將了一軍,不得不去考慮蒙曉艷那張臉,但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別人都治不好,為什麼哥們兒就能一定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