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的方式……陳太忠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點子事,似乎不能耽誤,說不得,他只能拿出傳說中最犀利的招數了——送禮!
但願,吳言書記不會因此而小看我吧?
可是,該送點什麼好呢?總不能再送情趣內衣吧?雖然須彌戒里有存貨,可是,我跟她……可沒這份交情啊。
琢磨了半天,陳太忠拿定了主意,吳書記是女人,對珠寶和化妝品的免疫力,應該是比較低的,送珠寶不太好,最起碼一開始不合適送,那麼,就送化妝品好了。
這時候,他就想起了劉望男所說的香奈兒五號了,那個東西听說挺貴的,應該是比較拿得出手的吧?
這香水,鳳凰市現下沒賣的,不過,听說劉望男又讓人捎了兩瓶回來?陳太忠想也不想就來到了幻夢城。
當然,既然來了,一場「學術交流」自然又是少不了的,劉大堂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又被陳書記的驍勇善戰征服,每天盼穿雙眼的等呢。
戰斗,在一個小時之後告一段落,陳太忠說明來意之後,劉望男毫不猶豫地勻了一瓶香水出來,「呵呵,拿著吧,別跟我說錢,要不就不給了。」
「這個,不好吧?」陳太忠現在,居然也逐漸地培養了一些良心出來,「嗯,你掙點錢,不容易呢。」
「死鬼,」劉望男瞟他一眼。眼中滿是**剛剛得到釋放地那種媚意,她不著痕跡地拉近了兩人的關系,「你記得常來看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話,可能是假的!但是,陳太忠听到耳中,多少還是有點感動,于是。湊近她悄悄發問了,「最近,嗯……沒偷吃肉吧?」
「哼,你還知道問我啊?」劉望男白他一眼,小手伸出,輕輕擰一下他的小臂,旋即展顏微笑,那是一種勾魂的曖昧,「有了你,別人的……那還是肉麼?你把我的胃口慣壞了!」
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輕佻地模一下她的臉蛋,轉身走了。
一個年輕地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劉望男的身後,眼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輕聲問她,「劉姐,這個人。就是紡織廠那幫女人的頭兒?怎麼拿了你的東西。連個謝字都沒有?」
「哦,他就這樣,」劉望男臉上的潮紅尚未消散,她輕笑著點點頭,「不過呢,這人是個好人來的。」
好人?這位登時就傻眼了,人家都叫他「五毒書記」啊,既收小姐的保護費。還免費上劉姐。臨走時還要順點東西。這樣的人,也是好人?
送禮。也是要講究時間的,陳太忠趕了下午五點,來到了吳言的辦公室,如果談得不錯地話,約吳書記再出來隨便吃點,不是挺好的?
已經是六月中了,鳳凰市進入了梅雨季節,天氣不是很熱,吳言穿了一系淡青色的長裙,上身穿著圓領暗花白短袖襯衣,看起來既干練又帶點英氣。
屋子里還坐著兩個中年人,一個大月復便便,另一個卻是身材適中,正在說著什麼,陳太忠登時有點躑躅了︰暈死了,還有別人在?
早知道……用天眼提前看一下就好了,他馬上總結出了一條經驗,領導們,都是比較忙的,嗯,以後要注意這個問題!
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是很用心地去培養情商了,只是,這東西的提高,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專心就能見效的。
看到進來地是他,吳言很是愕然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用一種比較熱絡地口氣打著招呼,「呵呵,來了?」
眼見這架勢,那二位坐不住,齊齊站起身來,「那吳書記您先忙,我們就走了。」
一邊說著,胖胖的那廝就走上前伸出了手,要握別。
吳言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非常隱秘的不耐煩,伸出手,蜻蜓點水一般地同對方握了一下,「呵呵,梁經理慢走,我還有點事兒,就不送您了。」
這絲惱怒,卻是落入了陳太忠的眼中,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了點莫名的感觸︰看來這當官,也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啊。
等到那二位離開,吳言笑著對他點點頭,「唉,虧得是你來了,要不這倆能一直坐下去,真是頭疼。」
出名嚴厲的吳書記,既然能這麼客氣地說話,陳太忠自然也不可能拘謹,「呵呵,他們是做買賣地?」
「是啊,
港回歸了,他們是禮品公司地,想提供慶典用禮品,眉頭搖搖頭,「真是地,明明是歸政府管的事兒,到黨委這兒算怎麼回事啊?」
顯然,那倆家伙是什麼人介紹來地,她不想理,但又不能不理。
「要不要我出去警告他們一下?」陳太忠立刻做憤憤不平狀,表現嘛,誰不會呀?
誰想,他這話倒是弄巧成拙了,吳言听到這話怔了一下,抬眼看看他,「奇怪,我跟你說這些干什麼?嗯……你找我,什麼事兒?」
這話問得實在太直接了,陳太忠馬上就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剛才不獻殷勤就好了,還不如談談天氣什麼的,過渡一下。
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左右為難之下,他一橫心就說出了重點,「嗯,是這樣的吳書記,我有朋友從香港來,送了我一點東西,我覺得這東西吧……別人用不出品味來,我認識的人里,也只有你合適用……」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手包里模出一個不大的盒子,遞了過去。
按說,這樣的台詞,應該是上得了場面了,不過,陳太忠真的非常不滿意。
台詞,是他提前就琢磨好了的,跟臨場發揮沒什麼關系,他懊惱的是,這台詞說得太早了一點,不符合常情。
按任嬌的說法就是,學生們送禮,才會在一見面時就拿出來,然後大家該聊什麼聊什麼,該玩什麼玩什麼;至于說大人送禮,則是在臨走之前才放下,免得主人推諉,也免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尷尬!
而眼下,在談話的初始,他就拿出了禮物,這不是說……他的反應,有點類似那些不通世事的學生麼?
可眼下吳言說話直奔主題,他也實在避無可避了,只得拿出禮物,他總不能開門見山地拿房子說事吧?
所以,他非常不滿意,很郁悶。
吳言听得眉頭就是一皺,眼神就嚴厲了起來,她嘴一撇,剛要說什麼,一不留神掃了一眼包裝盒,瞳孔頓時放大了些許,「香奈兒五號?」
陳太忠還真沒想到,吳書記會認識這個東西,這玩意兒在鳳凰市市面上根本見不到,她……怎麼就會知道呢?
在這一點上,他絕對是小看了女性那種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攀比心理了,尤其是當干部的,就算是在街道辦,女公務員們平時也是比著穿比著戴,哪怕是買不起用不起,但識別品牌的能力,遠高于普通平頭百姓。
否則,就是落伍了,跟不上時代的公務員,要受人恥笑的。
在區里,這種情況要少見點,級別高了,大家就要注意一下衣著是否得體,太招搖的衣服首飾之類的,是穿戴不出去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區里干部的眼光,要強于街道,辦衣著得體的背後,是對眼光的考校。而考校的內容自然與時俱進,走出國門已經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不管吳言平日里是如何注意的,但《麥考林直銷》之類的東西,她是期期不落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年輕的女性不是?而且,還是長得極其出眾的那種。
所以,她能認出香奈兒五號,實在是很正常的。
「哈,吳書記還認得這個?」陳太忠決定裝裝傻,以緩解自己過早拿出禮物的尷尬感覺,順便也方便吳書記賣弄她的眼光,「呵呵,我還不知道它叫什麼呢。」
「你不知道麼?」吳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送禮的不知道自己在送什麼?沒道理的嘛!
想到這里,她禁不住又想起了一些別的可能。
陳太忠這禮,送得絕對是合適的,吳言雖然是區委書記,在工作中不能噴灑香水,但對大部分女性來說,擁有,本身也是一種幸福。
可他送的是香奈兒五號,這個種類,讓吳言有些浮想聯翩,按說,她最喜歡的,是夏爾美那種帶有松脂味道的香水,那味道中,帶有濃郁的風情。
至于香奈兒五號,雖然同夏爾美同居世界十大香水之列,但它是以曖昧而且強烈的性暗示而聞名,吳言知道這些說法,心里就有了點不切實際的猜測。
這個陳太忠,送我香奈兒五號,這算是……暗示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