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玨听了這話,就撥了電話給大使館,遺憾的是,有官僚作風的並不僅僅是法國警察局,吃飯時間大使館也沒人接電話。
等到袁主任終于聯系上谷濤的時候,警察們已經順著梯子爬上了屋頂,並且確定,可憐的煙囪工人真是很不幸地進錯了煙囪,而且更不幸的是,他被卡在了煙道中,進退不得。
那麼,谷參贊在接通電話的同時,就得知了最新消息,然而,谷濤的反應,卻是正應了陳太忠的猜測,他沉吟一下就話了「哦,看來只是個意外,那讓他們救人就可以了,今年是中法建交三十五周年「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敢招惹陳主任,你跟我打的什麼官腔?袁主任一听也惱了,于是干笑一聲「那我知道了,現在就跟他們說一聲,不要拘了……省得影響了中法人民的友誼。」
他這是氣話,攝像機已經在外面架起來啦,還是兩台,而且陳老板做出的決定,也不是他能更改的,但是他就是這麼說了。
我知道,這帶子你們遲早也是要備份一份的,就像國慶前那幫人鬧事的帶子一樣,大使館收集了這些東西未必有用,但是不收集那就叫失職」比這還普通的資料也不知道你們收集了多少,這種級別的怎麼可能忽視?
說穿了,駐歐辦的人拍不拘,袁玨沒辦法干涉,但是拘好之後,給不給大使館,認不認有這回事,那就是駐歐辦說了算一一拍是拍了,但是不小心帶子給消磁了,存儲卡也誤刪了,這都是在人說的不是?您真想要,去找法國警方吧,他們有備份。
袁主任甚至都想好了,得罪谷參贊,都不用自己出面,跟陳主任照實情匯報一下就完了,老板自然會去唱那個白臉。
「袁主任,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谷濤自然听得出袁玨的不滿,于是下意識地哼一聲,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了起來「呵呵,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得太明白,想看清楚一個人,不是看他說了什麼,關鍵是看他做了什麼,你說是不是?」
「谷參贊,我是通知到你了」袁玨也會打官腔,他並不對谷參贊的話做出什麼回應「先這樣吧,我這兒還得幫忙救人呢,就不跟你多說了。」
此刻,房頂上的警察,已經開始跟煙囪內的工人展開了對話,這個不幸的家伙,居然擁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名字一一他叫冉阿讓。「冉阿讓,里備是你嗎?」一個警察拿著一個小梯子,攀到了煙囪口,沖著里面嚷嚷。
「其實吧,我這人更喜歡卡西莫多」劉園林是听得懂這話的,說不得就要嘆口氣,將手里的數碼攝像機小心地放入包里,又將包掛在胸前「而我現在是于連,可惜的是上面不是德。雷納爾夫人,而是冉阿讓,這真是一件讓人郁悶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說,他要跟于連一般爬梯子上房了,下面有一台帶三角架的磁帶攝影機在嗚嗚地拍,他手里的數碼攝像機比較輕巧,而他又是現場中唯一空閑的男人一一袁主任在打電話,他總不能指望大老板去爬房頂吧?
尤其糟糕的是,天上還在下著小雨,所以他不得不又將一把折疊傘揣進懷里,小心翼翼地去爬濕滑的梯子,對非專業的他來說,這是比較危險的。
有一個旁觀的警察想要制止這種行為,然而小劉同學根本不搭理他,自顧自地往上爬,他的時間並不多,拌幾下嘴的工夫,那邊可能就救出人來了,他必須盡快爬上房頂抵近拘攝。
警察見狀,就想伸手拉他下來,而此刻袁玨剛好掛了電話,眼見這里有情況,就快步走過來,總算還好,旁邊一個家伙伸手拽住了警察。
此人看起來也只是一個旁觀者,矮小粗壯的身材,鼻梁上架一副眼鏡,他手里撐著一把傘,卻有水珠自他的跡沿著下頜滴落,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別的什麼。
「給我住手,你能夠再愚蠢一點嗎?」他的兩片嘴唇看起來沒有什麼動作,那是自嗓子或者說胸腔的低聲咆哮「下面已經有一台攝像機了,而且沒人保證會不會有第三台…可憐的冉阿讓已經被雨水淋了十個小時,身體狀況非常不樂觀。」
「請你放手,這只是我們救人的正常程序」那位警察冷冷地回答,對這位來自dsT同事的怒火,他並不在意,不過,他也沒有堅持去阻攔,只是嘴里還在辯解「非專業人士的參與,可能會對援救工作造成一定的麻煩。」
「這是你們警察局答應過的」袁玨走了過來,見小劉已經蹭蹭地爬上了梯子,也就懶得再計較,大聲強調一遍之後,轉身向另一台攝像機走去。
走到這台被眾多人圍著的攝像機前,袁主任才現,這台機子居然是程小琳在拘,旁邊齊玉瑩和于麗打著傘幫她遮雨,林巧雲個子低一點,就抓著兩塊干毛巾在一邊待命。「怎麼會是小程?」他奇怪地嘀咕一句,猶豫一下,又看一眼一旁的陳太忠,他知道陳主任用攝影
機還是比較熟練地「老板你不親自上手?」「小程的叔叔就是搞音響、攝影器材的,她兩年前拍的照片,還在市里獲過獎呢」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哨這駐歐辦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沖駐歐辦門口努一努嘀,那意思很明顯,不是我不動,是駐歐辦里現在空了,我得盯著門口不是?「那我進去看著」袁主任的反應倒是快,見狀趕緊轉身,一路小跑地往回走,連鑽煙囪的人都有了,就不許人家調虎離山了?
他橫穿馬路的時候有點著急,也沒走斑馬線什麼的,搞得好幾輛車吱呀呀地急停,一時間也熱鬧非凡,就在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到馬路上的時候,終于有人現,遠處駛來一相警方值勤車,值勤車之後是一輛帶著吊臂的大型升降車。
敢情,這冉阿讓跟警察對了兩句話,警察就知道了,可憐的煙囪工人是卡在里面了,周邊還有幾塊突出的磚頭松動了,直接拴繩子拉人工來,估計很難達到目的。
總算是警方這邊也有萬全的準備,眼見用簡單器械無法救出人來,馬上就調了專門的現場營救車來現場,由此可見,警方對這次營救也做了足夠的準備工作。
午餐時間,這樣的車不是說調就能調來的,類似車輛的司機都是專業技術工人,比較講究作息時間一一是的,這並不是給加班費那麼簡單的。
好在,這駕駛員看起來真的很有章沽,工程車緩緩駛來,就在其他人放置隔離墩的時候,施工車已經放下支架,升起吊臂,並且將吊臂頂頭的工作艙送到了煙囪的上方一一做到這些,總共花了不到五分鐘,要知道這些部件都是液壓結構,不可能快工作,這樣的效率就算相當地高了。
工作艙里的人拿個大號手電向下探看一陣,接著就大聲地咒罵了起來「天哪,你的後面那麼多凸起的磚頭,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鑽進去的,愚蠢的家伙!」
敢情,這煙囪工人是大頭向下爬進煙囪的,整個身子在煙道里是倒吊的著的一一當然,這很正常,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小心謹慎地破除前面可能遭遇的障礙,要是腳向下的話,哪怕是不小心蹬月兌一小片磚頭,只要出響聲,也很可能引起房間里的人的警覺了。
冉阿讓也是說不出的郁悶,他開始爬得是很順利的,但是沒想到在煙道拐彎的時候,煙道口有一個緩慢的收縮,原本,他以為自己爬得過去,不成想越往前越狹小。
當他終于確定,自己再也爬不過去的時候,只能試圖原路返回了,不過,在倒退的過程中,他被幾塊凸出的磚頭擋住了。
在他爬進來的時候,這幾塊磚頭就有一點凸起,只是他並沒有在意,微微側一子就過去了,然而不成想在退的過程中,這幾塊磚頭帶給了他意想不到的困惑。
是的,他被卡住了,進退不得,可憐的煙囪工人折騰了半天,現自己無法用下半身解決這個問題,而他的上半身很不幸地拐彎了,無法親自去排除那些個故障。
事實上,在煙囪口上,冉阿讓是有搭檔的,只是那個搭檔比他魁,梧很多一一我們可以認為他叫沙維,沙維無法鑽下來營救,只能緩慢而用力拉扯拴在他腰間的繩子。
這種營救方式最終被冉阿讓中止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睪丸即將被撞碎,說不得只能通過小型對講系統低聲通知了搭檔一一我覺得你應謀換一種方式。
其實,跟現在的營救隊一樣,沙維也有過同樣的困惑,你現在退不出未,當初怎麼就鑽過去了呢?太不可思議了一點。
冉阿讓在對講機里低聲而堅決地辯解,他在鑽進去的時候,那幾塊磚頭並沒有像現在一般地凸起,是的,這里面春者會有什麼問題。
屁的問題,那只是你的感覺,沙維對這種判斷嗤之以鼻,然而,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該怎麼把煙囪工人拽出來呢?
若是不擔心驚醒駐歐辦的人的話,那可以直接調營救車過來一十就像現在一樣,但是冉阿讓和沙維只是干活的,沒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
所以,他們只能小心地、謹慎地嘗試各種方式,然而很遺憾「他們並沒有如願,又由于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當把能想到的方式都試過一遍之後,天就蒙蒙亮了。
所以,沙維就只能很遺憾地撇下自己的同事走人了,他不但走了,還將掛在煙囪口的繩索掩飾了一下,此時天已經放晴,只能等待下一個夜晚的降臨,然後派其他人,帶上專業工具耒解決這個問題一一最起碼找個身板單薄的來,能鑽進去協助冉阿讓。
不過,非常不幸的是,就在他離開不久,天上又下起雨來了,而某個冒充煙囪工人的家伙,因為要保障順暢地鑽過煙道,身上穿的衣物並不多。
十二月的巴黎並不是很冷,溫帶海洋性氣候來的,但問題冉阿讓同志穿得太單薄了,要是不下雨的話,硬扛一下倒也能挺過整個白天,然而問題是,老天不遂人願啊。
尤其要命的是,他的身子整個直直地在煙道里,連蜷起身子減小散熱面積這個簡單動作,都無法完成「沙維,你問一下氣象台,這個該死的雨要下到什麼-時候。」沙維是撤了,但是因為要關心同事的安危,就埋伏在駐歐辦附近的一輛轎車里,听到自己的搭檔問,只能去落實此事,不多時,他將最新消息告訴可憐的冉阿讓「他們說今天是晴天,該死的氣象台,我懷疑這些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哦,晴天嗎?那落在我腿和上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上帝的眼淚嗎,還是瑪利亞的羊水?」難得地,冉阿讓居然能哆里哆嗦地開出這樣的玩笑,不過做為基督教徒的他,或者是由于褻瀆了聖母的緣故,在下一刻就沒了聲息。
沙維左聯系右聯系,現自己根本聯系不上搭檔了,一時間就著急了,又等一陣,還是聯系不上,那麼只能向上級如實匯報了一十也許冉阿讓已經休克昏迷了。
事實上,冉阿讓只是冷得厲害,而且對講系統由于被雨水浸泡,導致電池短路失靈了,不過,大家一听自己人聯系不上了,就著急了。
dsT的領導又聯系一下氣象台,最新氣象雲圖顯示,今天的巴黎大區有可能全天有雨,那就不敢再懈怠了,拖到晚上的話,不但冉阿讓可能會遭遇到不幸,營救效果也未必會有白天這麼好一十尤為重要的是,就算晚上營救,誰也不能保證就不驚動駐歐辦的人。
既然左右是要驚動了住戶了,那麼就要盡量保證自己人的生命安全了一十反正這個機構並不是特別重要的地方,于是dsT協調當地警方介入,事情就展到7眼下這一步。
「我是不是愚蠢,跟你沒有半點關系,麻煩你把擋著我的磚塊拿開」冉阿讓同學大頭向下淋了十來個小時的雨,已經很不爽了,听到救援人員的諷刺,終于忍無可忍了「就是現在……如果你不想被被訴的話!」2113章悲慘世界
救援工作進展得並不是很順利,一開始,大家試圖用拖拽的方法搭救,然而事實上,凌晨的遭遇已經證明了這個方法是不可取的,眼下不過是再次證實了一遍而已。
于是緊接著,一個瘦小的家伙系著繩子,同樣大頭朝下鑽進了煙道,他打算用手扳著對方的腿和臀部,讓過那些凸起的磚頭,然而這種嘗試再次失敗了,是的,進來的小個子跟沙維有同樣的困惑「該死的,當時你是怎麼鑽過去的?」
可憐的冉阿讓又冷又餓,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腦部充血的時間有些過長了,于是只能低聲出請求,「能先給我拿兩塊巧克力來嗎?」「你確定,在這種姿勢下,你能把巧克力送進你的胃里?」小個子冷笑一聲,不再回答問題,而是手腳並用地倒退了出去。
等他。霖進來的時候,將兩塊巧克力丟到了冉阿讓身上「小子算你走運,大克魯巧克力,這是我的私人收藏,回頭我會把賬單給你的……好吧,你需要向前椰一椰,以免我的電鋸將你的鋸成四瓣……」
隨著袖珍切割機刺啦啦地響起,救援工作終于進入了高峰,後面的小個子非常郁悶地現,這座建于十八世紀中期的建築,煙道所用的磚頭是如此地堅硬,又由于他不但要避開冉阿讓的小腿,還要注意不要傷及煙道,而這煙道又是如此地狹小,他幾乎用了十分鐘,才切掉了一塊磚頭。
「該死的,總算完成了」這位撿起那小半截磚頭,退了出去,是的,就差這麼一點點,他不需要鋸掉所有凸起的磚頭,只需要鋸掉一塊,冉阿讓就能退出來。
隨著小個子的退出,綁在冉阿讓腿上的繩索緩緩力,約莫十分鐘之後,可憐的煙囪工人終于露出了下半個身子,由于他嘗試了太多的離開方式,所以他的褲子有些破損。
「好慘,居然連都露出來了」袁玨交待了門衛不放人進去之後,又走到馬路對面來看,見狀不由得笑一聲,笑聲里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這家伙叫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叫個冉阿讓……或許他應該叫聖誕老人」陳太忠也笑一聲,看著煙囪工人狼狽不堪地鑽出來,一邊有人馬上給他身上披上了毛毯。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冉阿讓上身穿的居然是緊身的紅色衣服,領口和袖口處居然還有毛茸茸的白邊,頭上還有一頂聖誕帽,通過系帶緊緊地系在他的下巴上,活月兌月兌的聖誕老人形象。
「是啊,《悲慘世界》的男主角,唉,這個口彩真的不是很好」袁玨嘆口氣點點頭,他既然學過法語,雨果的作品肯定是不會落下的,更何況這樣的名著?
「是啊,悲慘世界」陳太忠也沉著臉點點頭,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只听得 地一聲悶響,煙囪口有四五塊磚頭跌落在房頂……
「這個世界太悲慘了」劉園林將損毀的部分一一拘進數碼相機,又把救援車將冉阿讓放下地面的場景拘一拍,才踩著梯子下了房頂,一邊爬,嘴里還一邊嘮叨著。
陳太忠卻是運足了耳力,听那冉阿讓的抱怨,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吊艙里,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先開始低聲抱怨「你接到的不是二十四號的任務嗎?那一天沒雨!」
合著這位也是dsT的,不過是披了警察服裝而已,那冉阿讓裹著毛毯還在哆嗦呢,听到這話一時間勃然大怒,低聲辯解「該死的「我說怎麼會是這樣的著裝要求…但
「這個也能弄錯?」高大警察聞言就是一怔,接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了,你先休息去吧……這幫該死的官僚,連日期都會弄錯。
他倆商量得不錯,但是陳太忠不干啊,眼看冉阿讓放下來就要離開,他緊走兩步上前「我說冉阿讓,你把我的煙囪弄塌了,我需要你對我做一個說明。」
「他需要急救」高大警察身子一側,就將可憐的煙囪工人擋在背後,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黃種人「你有什麼問題,我會給你答案的。」
「過來拘一下」陳太忠沖才下梯子的劉園林招一招手,又抬手指一下房頂,對著警察侃侃而談「煙囪塌了,這是文物,就算房東肯原諒我,市政當局也不肯放過我……」
「市政當局那里好說,這是救援工作的展開,我會解釋到的」警察手一擺,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至于房東那里……我們也會做好工作的,煙囪會很快得到修繕。」
我知道會很快修繕,所以才不讓磚頭掉進煙道,要不然我就全弄塌了,陳太忠也冷著臉點點頭,又一指被毯子襞住走向一輛值勤車的冉阿讓「但是那位先生穿著聖誕老人的衣服,錯進了我的煙囪,這又怎麼解釋?」
「這件事我們會調查的」高大警察冷冷地打著官腔,不過下一刻,他似乎是想到了劉園林還在一邊拍攝,說不得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這件事情以後由我負責溝通。」
一邊說,他一邊笑著伸出手去「認識一下,上尉德特依,我想,我可以提供給你我的辦公室電話號碼。」
「陳太忠,駐法辦主任」陳太忠繃著臉伸出手,當然,他不能說是駐歐辦,因為那有抬舉巴黎人的嫌疑「我想,我會找你的……這些修繕費用怎麼算?」「費用跟你無關,由我們來負擔」德特依警官臉上依舊笑眯眯地「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沒有了,但是」陳太忠皮笑肉不笑地一指身邊的攝像機「如果處理結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也許,會有一些不利于中法人民友誼的事情生……我是說也許。」「會讓你滿意的」德特依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一副很鄭重的樣子,接著很矜持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了,但是別人沒有散開,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這里才恢復了平靜,這時候,駐歐辦的人已經走回去,繼續未吃完的午飯了。
不過,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i1飯桌上大家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眼瞅著都要到兩點了,陳太忠大手一揮,「不許說了,趕緊吃飯,吃完飯還要休息一會兒呢,別影響了下午的工作。
「可是……最後一個問題」于麗眨巴眨巴大眼楮,瞪著自家的老板「也不知道那家伙什麼時候鑽進去的,會不會是老板你問我們襪子怎麼掛的時候,這也太巧了吧?」「我是隨便問一問,好了……吃飯」陳太忠哼一聲,又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下午四點,要開個會。」
若不是于麗話,他還真的可能忘了昨天有個姓穆的青年來找過她,現在既然想到了,就要把事情辦一辦,而且,這個冉阿讓的出現,使得他的說辭具備了更強的說彤1力,同時也少了一些針對性。
「先我宣布,近期要在駐歐辦里做一次大掃除,新年要到了「我們必須以一個嶄新的面貌,去迎接千禧年的到來」這是陳太忠的開頭白,然而,這不僅僅是套話。
「生在今天上午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這意味著什麼,想必不用我再說了」接下來,陳主任自然就是要因勢利導了「那麼我就要強調,在大掃除的時候,要注意一些隱蔽的位置和死角,不僅要打掃干淨,還要注意里面是不是有些奇怪的東西,當然,你們要是覺得可能有危險的話,可以先匯報給我,我再次強調,安全第一……
這就是說明,你們大掃除的時候,要注意是不是已經有人把東西放進來了,你們女孩子膽子小,那也別勉強一十這些都是一個合格的領導應該考慮到的問題。
「這個嚴峻的事實告訴我們,外交無小事」終于,陳主任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一十當然,前面說的也是正題「政治這根弦兒,一定要繃緊,我再次強調,大家一定要在心里把這當作頭等大事,包括待客,包括交友,一定要慎之又慎……」
說穿了,他就是要借著「修煙囪」事件,再次將警惕性強調一下,朋友不是不可以交,但是要慎重,而且他還隱隱地點了一下。
「尤其像你們這些女孩子,年輕熱情,這些都沒有壞處,但是這個社會,並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美好,我要對你們的家長負責,同樣,你們也要對自己的家長負責,一旦出現嚴重的政治事件,你們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這話還真不是白說的,對大多敵人而言這話不算太重,可是駐歐辦的四個女孩子,那都是有來頭-的……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