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華的熱心,導致王德寶陷入了被動中,尤其是唐東民打完電話之後的欲言又止,讓太多的人注意到了不妥。
當然,大家都是有城府的,私下里偷偷去打听的,听說那個結果之後,也秘而不宣沒辦法,雖然大家是同學,可是這種事兒怎麼說得出口?
正是由于秘而不宣,反倒是各人都想各人的法子,導致打听的人大大增多,王處長在廳里也不可能沒慣熟的人,于是就有人來了短信。
王德寶這一下還真的是欲哭無淚了,只能先找老媽幫著補救。然後心里暗罵花華小丫頭你也太,好吧。其實不關你的事兒,你還不懂事,這個唐東民,你太不是玩意兒了!
這就是干部培班的危險之處,好心結果辦壞事的例子,真的不算稀奇,不過,花科長的單純能被人理解,反倒是唐班長會躺著也中槍,倒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過,抱怨歸抱怨,王處長的心里,還是以欣喜為主,畢竟是躲過了一劫,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很正常一反正青干班一結束,大家就各奔東西了,誰還會惦記這點事兒?
然而,對這件事最郁悶的,絕對不是以上這些人,最郁悶的,是瑞根!
瑞廳長對王處長的處境,實在是無能為力,他只有表示同情的能力。因為他非常明白,李無鋒造出這麼大的輿論來,就是想逼著自己出手撈人。然後。沒準自己也要被裝進去了一招實在有點惡毒。
但是听說王德寶守在了李無鋒辦公室門口,他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懣,姓王的你這是打誰的臉呢?我是暫時沒能力管你,你就這麼公然叛變了我?
好吧,這是你自救的行為,我能理解!瑞根咬牙切齒地想讓自己看開一些,可非常不幸的是,他又听說,王德寶所在的干部培班,居然有人打電話來了解情況。
這一下。瑞廳長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了,你自己不怕丟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把影響造到系統外了,是系統外啊!
在林業系統里,再怎麼折騰也是系統里的事兒,反正知道的人都明白,李無鋒是正職我是副職,但是系統外的人,他未必清楚啊
瑞根是很要面子的,想一想自己遭到背叛的名聲,會傳到社會上,這讓他在辦公室里狠狠地摔碎了兩個杯子」
陳太忠卻是沒管這些,下午下課之後,又有人要請他出去坐一坐,他只能婉拒了。因為今天王啟斌要去他的別墅,恭賀他的喬遷之喜。
自打知道自己會留在省里。他才真正地認識到了王處長的能量,以前他是市管干部,天高皇帝遠的,對省委組織部也沒太深刻的概念,只是單純地知道組織部厲害。
在班里見到了花華的行情,又見到副部長閏昱坤的氣派,他才驀然反應過來,合著這三大處的正職,那能量真的不是蓋的,那麼跟老王處好關系。將來省里的很多業務,就比較容易開展。
上午的時候小王去了京華房地產公司,丁小寧當時在工地現場,直接安排張副總給了她一個房間。京華現在祖了一層寫字樓,裝潢得很不錯。房間相對也富裕,不過能給她一個專門的辦公室,那也是很給面子的了。
小王倒是不見外,拿了辦公室鑰匙之後。就直奔工地去了,用她的話說就是,我得對房子有些直觀的了解,才好向客戶介紹。
丁小寧其實也有點不待見她。不過眼見人家態度挺端正,又是挺不見外的做派,自然不好說什麼,于是就大致說了一下工地的現狀,還說城郊的房子只有兩棟是咱的,大頭還是要等素仿遷出來,開那里。
兩個女人不知道是怎麼說的,嘀嘀咕咕一陣居然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然後丁總做主。就把她帶回了湖濱生態別墅,
小王不但自己來了,還叫了湘香過來,其實,這棟別墅給小王的印象,跟紫竹苑的沒啥區別,無非就是一個大一點一個小一點,一個貴一點一個便宜一點一一反正都是她買不起的。
陳太忠一琢磨,其實也就是這個道理。搞得神秘兮兮的也沒啥意思,不就是一棟別墅嗎?小丁買的,我進來住一住,有人歪嘴的話,大不了哥們兒不住了,還能有什麼?
于是,他心里繃的這根弦兒就松了一點,而當天晚上王啟斌來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留意保密什麼的小一這一片兒住戶里,比你心虛的人海了去啦。你瞎操個什麼心?
王處長不怎麼能喝酒。于是這飯在八點半就結束了,女人們在參觀房間,兩個男人卻是坐在一起閑聊一一王處長在抽煙,陳主任在喝酒,大家就是放松了。
聊著聊著,兩人就說起了那帕里,其實他們三個人,算是個標準的小團伙,說起來,王處長還挺羨慕那處長的,「前一陣幫小那辦了點事兒。才知道這家伙要升副廳了。」
「沒有這麼夸張吧,這麼快?」陳太忠听得頗有一點咋舌,想當年他認識那帕里的時候,兩人都是副處,現在他還是正處待遇,人家卻是要即將副廳了,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哪里有你快?」王啟斌笑著白他一眼,小那在副處上卡了四年,現在也一年多的正處了,跟蒙老板跳到碧空去,升半格還不是正常?」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陳太忠笑一笑。心說也是,哥們兒這副處也不過是兩年,現在時間一到,就考慮正處了一一起碼不用卡四年不是?
「最近在搞七一。他是黨委的,肯定忙不過來」王啟斌笑一笑,接著猛地一拍桌子,「對了。我听他說,蒙勤勤好像要走了?」
「是嗎?」陳太忠訝異地問一聲,接著點點頭,「這也正常,她在素波呆著也沒啥親人了,尚彩霞都要走了,她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對了,她要去哪兒。碧空嗎?」
「耳能去北京,中國銀行總行」王啟域仔細地看著他,似;子咒也臉找到點什麼。「反正蒙老板不可能一直在碧本「一一蘇盤姚是往上走一走。再下一下,基本上這級別也就上去了。」
「嗯,她也要開始認真做官了?」陳太忠一听這話就明白了雖然他總覺得王處長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卻也沒往心里去,「那回頭見她一下。也算道個別吧。」
「她真想做官的話,三十出頭的時候,做個副廳不難」王啟斌笑一笑。人和人就是沒法比,人家有個年輕的正部級老爸罩著,還有什麼是不敢想的?
不知道怎的,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陳太忠有點意興索然,也沒什麼說話的興趣了,王啟斌三人坐到九點半,然後告辭而去。
第二天是周三,中午的時候,陳太忠接到了凱瑟琳的電話,說是已經跟著蔣著蓉一行人來到了素波小還說晚上蔣省長要設宴款待大家。
這種機會,她是不會放棄的,天南最近要上的項目也不少,跟省長搞好關系,是很有必要的,不過。飯後的活動,她希望太忠能帶著自己四下走一走。
兩人現在的關系,也瞞不了人,起碼大家知道,普林斯公司的老板是買陳主任的賬,才將這麼多人帶到了天南,否則省里真的很難跟別人爭到這麼多人。
陳太忠想一想,這種事確實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于是給範如霜打個電話,說是凱瑟琳來天南了,你不跟她踫一踫頭,好讓她將來給你也找幾個高級工程師?
「今天廠里有活動,過不去」範董在電話里笑著回答,由于跟凱瑟琳配合得挺好,她並不是很在意那幾個工程師,廠里都往瑞士送了三撥人學習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普林斯的老板算是來範董的地盤了,不見一見也不好,「明天吧,明天我能抽出一天時間,後天一大早還得趕回來,馬上七一了,廠里的活動我得在。」
不光是陳太忠知道凱瑟琳來了,連田甜在晚些時候也知道了,天南省電視台已經派人過去拍攝了。而且,今天晚上是要上天南新聞的。
蔣省長的歡迎宴會一直開到將近八點,賓主盡歡,當他知道,羅納普朗克的投資在鳳凰落地,也是凱瑟琳促成的時候,當即表示歡迎她常來天南走一走,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至于自己女兒跟這美國人的小小不睦,就被他撇到了一邊,一省之長做事。哪里會少了這點氣度?
凱瑟琳當即就打蛇隨棍上了,說是最近想在天南參與幾個項目,回頭還請蔣省長大力支持,蔣世方愣得一愣之後,點點頭,說是沒問題,歡迎你參與。
這種時候說的話,沒辦法當真的,蔣省長很清楚這一點,凱瑟琳也很清楚一一蒙藝要從表面上跟她很明顯地劃清界限,蔣世方大概也是如此吧?
飛章有功而放肆(下)
蔣世方離開天南賓館之後不久,就接到了接待小組的匯報,說是普林斯公司的老總和秘書,在剛才出門,上了一輛黑色的奧迫車之後離開了。」先遠遠地跟著吧」穆海波請示了領導之後。做出了回答,「這是咱天南的貴客,嗯。盡快查明那輛車是哪兒的。」
不多時,下面人又將電話打了過來,說是查出來了,是今天才上的牌子。車主是京華房地產公司董事長丁小寧。
「是陳太忠啊」穆海波不知道別人,還能不知道丁小寧?美女孤兒企業家已經是很顯眼了,更何況這女孩兒最近拿下了素仿這個大包袱一也可以說是大肥肉。」要是陳太忠,就不要跟了」蔣世方不動聲色地做出了指示。陳跟這外國女人的關系,他不是很清楚,也不想知道,反正她們跟陳太忠在一起,是絕對吃不了虧的。而且那家伙脾氣太壞,弄出什麼誤會,反倒是不美了。
「嘖,這家伙公然跟這些外國人攪在一起,不知道注意點影響」穆海波心里也是說不出的味道,嫉妒羨慕什麼的,都有一點點一一其實,凱瑟琳的美艷,也讓他看得有點不克自持。
「由他去吧。這是咱天南注重人才嘛。」蔣世方黑著臉,淡淡地說一句。
「幫了蔣世方這麼個忙,就能大大方方陪你們了」陳太忠帶著凱瑟琳和伊麗莎白,施施然地走在大街上。
三人本來是想找個酒吧坐一坐的,但是在北京泡吧泡多了,來素波感覺這里真的要差一點。所以他就決定了,帶著兩個美女去逛夜市。
每到盛夏的時候,素波就有幾個夜市,尤其是東城區的夜市規模更是屈一指,這里本就是商業區,人氣比較旺盛,這大夏天的,晚上擺開一溜又一溜的地攤,大家一邊消暑一邊閑逛,倒也別有一番風趣。
凱瑟琳和伊麗莎白都沒見過這種陣仗,賣衣服、眼鏡小飾品吃以及各種百貨的小地攤混雜在一起,尤其又有那真燒烤、露天火鍋或者烤紅著的攤子,搞得整個夜空灰蒙蒙的,感覺是說不出的喧囂。
「真熱鬧啊」兩女相互對視一眼,興致勃勃地逛著,這地方一看檔次就不是很高,可是她們沒見過不是?反正年輕人都有愛趁熱鬧的毛病。
夜市的光線並不是很好,尤其是很多擺賣小飾品的攤個。那些仿真飾、小掛墜之類什麼的。看起來亮晶晶璀璨奪目,遠比平日白天里賣相好。
見兩名外國美女逛自己的攤子,各攤主都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推銷自己的產品,有的會做買賣的,直接跟陳太忠打招呼了,「兄弟,你幫我把價錢抬上去,咱倆對半分。」」那我要把你的價錢壓下去呢?」凱瑟琳笑吟吟地接口了,雖然不能說是字正腔圓的漢語,但是話里的北京味兒很濃。
看到攤主尷尬的樣子,三個人笑得前仰後合,到後來,饑瑟琳直接就用漢語問了,不過,雖然這些攤位上的主兒已經在沒命抬高價錢了,可那東西一听,還是有點不上檔次。
逛了約莫半個小時,兩人一共也就買了一個高倍望遠鏡,攤主舊二。旦地說,這是老私的俄羅斯軍,產品,不討。就算他聯沉「別人也得信不是?
可是伊麗莎白還就喜歡上這東西了,于是開價一百八的望遠鏡,被陳太忠還到八十之後買下了,至于說這東西是不是只值十八塊,他沒興趣去琢磨,價格砍了一半還多,就可以滿足了,人家大半夜的擺攤,也不容易不是?
然而,在下一個賣這種產品的攤點,攤主見到伊麗莎白拎著這麼一個望遠鏡,直接就問他們是多少錢買的,听說這三位花了八十,登時長嘆一聲,「你們上當了,就這東西,四十一個,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三人听得也就是哈哈一笑,大家的興致在逛街,而不是真的計較這點錢,不過伊麗莎白多少還是有點悻悻。
逛到九點的時候,聞到路邊燒烤的香味,兩個女孩有點嘴饞了,可是看一看那衛生環境,終于還是忍住了,「什麼東西都是黑乎乎的,這怎麼吃啊?」
「明天吧,咱們去專門吃燒烤」陳太忠笑著回答,「對了凱瑟琳,明天範如霜要過來看你,晚上這一桌算我定了,不許答應別人哦。」
就在這時候,前面猛地哄鬧了起來,人群先是一聚,然後轟然散開,兩個小孩飛快地沖著他們跑了過來,後面有個女聲在大喊,「抓小偷,他們搶了我的包。」
「嗯?」兩個外國美女齊齊就是一愣,這種鬧市里,小偷雖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公然搶劫還是比較少見的圳一倒是大家紛紛避讓,她倆沒覺得異常,國外更是這樣。
小孩正沒命地跑呢,路邊走過一個年輕人,似乎是沒現這里的異樣,結果一個孩子不小心就直接撞了上去,連著踉蹌兩步。
年輕人的身子也被撞得一歪,然後眉頭一皺,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腦後風聲響起,一柄雪亮的砍刀正正地砍中他的頂門。
持刀行凶者也是個年輕人,高鼻深目,面部毛濃密,一看就是少數民族,一刀砍下去之後,輪起刀來還要再砍,陳太忠卻是忍不住了,「伊莎,給我揍他!」
「揍他?」伊麗莎白見到那雪亮的刀子,也有點膽顫,不過,听他這麼一喊,那年輕人抬頭就怒視了過來,卻是停止了砍人。
這下,伊麗莎白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了,年輕人看到是一個外國女人,掄起砍刀的手禁不住放了下來,橫著身子就撞了過去一別看此人下手狠毒狀似冒失,什麼人能砍,什麼不能砍,他心里清楚得很。
比格斗的話,伊麗莎白是不怕的,她沖過去飛起一腳,就同那人扭打了起來,不過還沒打了兩下,四周又沖出四五個年輕人來。有人拎著鐵棍,向她狠狠地砸去,一看那長相,就知道這些人是一伙的。
這時候。陳太忠動了,他沖去就攥住了持刀年輕人的右臂,「刷刷刷」一陣刀聲響起,那年輕人手上的刀不由自主地砍向自己的同伴眨眼間就是鮮血四濺, 里啪啦一陣亂響。各種斗毆器械掉了一地。
四五個人很快就喪失了戰斗力,有的人捂著肚子,有的人捂著腦袋,最慘的是持刀者,在放倒自己所有的同伴之後。他的右手狠狠地向自己的左臂一砍,整個左臂登時掉落在地。
「滾蛋!」陳太忠將此人向遠處一推,那位失了一條欺子,正在痛著呢,吃他這麼一推,掌握不住半衡,登時就滾到在地。
他也不管這些人,走上前拽著伊麗莎白,快步向凱瑟琳走過去,「走了走了,真掃興。」
凱瑟琳也看到了,地上有人肚裂腸破,有人被砍斷大腿,心知此事搞得不二話不說轉身跟著他疾走,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陣的尖叫聲。「打架了!殺人了」
有幾個膽大的,就想跟在陳太忠有後,看一看這是何方神聖。被他冷冷一眼瞪來,登時就嚇得止住了腳步。
不是逛街的話,三人走得還是很快的,約莫花了七八分鐘,就走出了夜市,找到停在不遠處的奧迪車,大家上車之後,凱瑟琳才輕聲問,「太忠,你為什麼會先讓伊莎上呢?」
陳太忠嘴角抽動兩下,悶頭打火起步,直到將車緩緩地駛上馬路之後,才嘆一口氣,「他們…是少數民族,享受民族政策。」
「但你是官員啊」凱瑟琳還是有點不解,「不是說「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漢,嗎?你為什麼要怕他們?」
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要不是那什麼民族政策的話,這些人至于囂張成這樣嗎?官員」官員就怎麼了?影響了穩定和團結,也是要被人找毛病的。
想到這個順口溜連凱瑟琳都知道了,他真的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良久才嘆一口氣」伊莎,你記住。要是有人問你,你就說是你看不慣,才出手的,而我,唉。我是為了保護你倆不受傷害。听明白了嗎?」
只」這二位听得也有點無語,好半天凱瑟琳才又出聲,「其實你可以暗暗地跟上他們,不用在大庭廣眾下弄得這麼血淋淋的,我們美國的種族主義者,也不會留下明顯的把柄給別人。」
「問題是他們欺人太甚。」陳太忠沉默一陣,又笑一笑,「當街砍人,不把我們主體民族當人看。不狠狠地震懾一下,他們還以為自己真的是生而優越呢。」
「那個人,確實有點欺負人」伊麗莎白及時出聲話,事實上,她剛打了一架,氣血尚未完全平復,精神也有點亢奮,「撞住的路人他都敢砍,卻不敢對我動刀」說實話。當時我也嚇得要命。
「算了,不說這個了,明天我要是來不了,你記得向蔣世方問我的下落」陳太忠淡淡地話,一打方向,天南賓館出現在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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