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群人灰溜溜離去,看著敖湯將水中的錢撈上來,張小軍等人張大了嘴巴,滿臉的迷茫和疑惑,才一個小時,就有一百萬了?雖然有五十萬濕透了,但濕錢也是錢啊!那些都什麼人啊?五十萬啊,竟然當垃圾一下踹下水!難道大城市里的人都不把錢當錢了?這些錢該不會都是假鈔吧?
「敖湯,難道春城這邊,真是錢多人傻來?」
「怎麼可能?」敖湯笑道,「也只有剛才那些有錢的紈褲子弟才不把錢當回事,春城這邊絕大多數人還是老老實實工作,拿工資養家糊口的。」
其實敖湯也清楚,今天這事還真不能說沐青山腦殘,如果他不是井龍王,不能驅使那些雜魚主動上鉤的話,憑這十人釣魚的真本事,還真花不了多少錢。
十個人中也就那個女的會釣魚,但從其動作來看,離真正的高手還有點差距,以這個水庫魚的正常密度,那個女的最多能釣二十條就頂天了,其他九人加起來都未必能釣十條。所以正常情況下敖湯最多拿到一萬五,沐青山在滿足美女釣魚願望的同時,也在美女面前展示了巧妙資助貧困同學的機智和氣度,說不定真能讓美女心生好感,可惜踫上了敖湯,注定了他的悲劇。
敖湯從干錢中取了一扎,遞給荷花姐道︰「今天運氣不錯,再幾天就過年了,就當今年的年終獎了。」
荷花姐沒接,看了看張小軍,張小軍笑道︰「我們才來一周,哪好意思拿什麼年終獎?用你們讀書人的話怎麼說的,無功不受祿啊。」
看著敖湯輕松入手百萬,要說不眼紅,那絕對是假的,但張小軍四人被夏大力挑來,在人品上確實都沒說的。
「那就當春節加班費好了。」
水庫養殖,是一年到頭都要有人值守的,張小軍等人過來,也已經做好了今年春節不回家的準備,便是以後回鄉上墳,也只能輪流走。
推辭不過,他們只好接下,一直沉默寡言的石頭忽然道︰「敖哥,我看那兩個為的滿臉怨恨,他們會不會來報復?」
21日晚上敖湯在飯桌上可都跟他們說過水庫養殖的各種風險,水庫被禍害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像龍牙灣,雖然是小水庫,也有三個足球場大,白天一覽無遺,晚上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就看不清了,兩只狗還太小,派不上用場,雖然有輪流值夜,每半小時騎著自行車巡邏一圈,但別人真要動手,其實有的是漏洞。
半小時的空隙,偷魚偷不到幾條,要是灑毒藥卻足夠了。一瓶農藥會被水庫稀釋掉,但十瓶百瓶或者干脆用更劇毒的東西呢?一次殺不光所有魚,多來幾次還殺不光嗎?而且這是死水庫,一旦被徹底污染,就完了。
敖湯訝異地看了眼石頭,悶葫蘆一個的石頭想的倒是很遠。不過敖湯是不擔心水庫的,相比張小軍他們,蝦兵蟹將才是真正的保安。
「水庫方面,我是不怕的,其實便是水庫被污染掉,也沒關系。嗯,我認識一個老教授,他對淨化水質正有一個突破性的成果。」敖湯編了個借口,又道,「要真有人來搗亂,人多的話你們以保護自身安全為優先。我到春城不過半年,就有兩百幾十萬了,即便水庫真的完了,大不了做其他生意。」
若是尋常保安,他這個做老板的自然不能這麼說,那只會讓保安有借口消極怠工。但張小軍等人,都是自小一起長大、一起玩大、同年齡段的鄉親,敖湯自然會特別對待。
讓張小軍他們去忙,敖湯放下青丁,帶上青戊,雖然兩只小狗不斷汪汪叫,奈何他听不懂狗語,駕車離去。這幾天他每天都下好多場雨,今天上午也下過了,今晚便給自己放一次假,留在疊翠山莊的家中休息,準備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等著明天糜潞她們回來。
凌晨時分,夜幕深沉,十個黑影悄然接近水庫。為的,是保鏢老張,其實他們這群所謂的保鏢,更應該叫做保安,他們都是六水集團安保部的職員。
「張隊,真要做啊?」老張的一個心月復低聲問道,他們平時跟著池少或者沐少,難免有爭強斗狠的事,但那都是打架而已,畢竟不是真正的**。現在十個人趁夜去襲擊守水庫的四個人,按沐少的命令,是打斷他們的手腳,這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打架了,而是故意傷人,甚至重傷、傷殘,是犯罪。他們只是拿薪水的職工,難免有人猶豫。
老張看著其他保安離得較遠,對那心月復低聲道︰「我他媽的也不想做啊,但這不是沒辦法嗎,要麼做,要麼辭職,那兩個坑爹的混蛋啊!算了,待會打人時別太狠,打個骨折就行了。」
在心月復面前,他也不怕說沐少池少的壞話。但作為六水集團安保部的隊長之一,薪水還是相當可觀的,要辭職他還真舍不得。
「好了,先下毒,那才是第一優先任務。」
他們每人除了一根鋼管外,還提著一個汽油桶,裝的是一種新型的劇毒農藥,十大桶下去,就算魚死不絕,也會讓水庫損失慘重。
後半夜是石頭值守,他騎著一輛裝著手電的自行車,繞行而過。看到電筒光已經轉到對岸,老張等人立刻越過柵欄,接近岸邊,渾然沒注意到水面上有十九雙眼楮正盯著他們。
十只蝦兵、九只蟹將,十九只靈性水族在夜晚的時候,是環形分布在水庫四周的。在這一面的,是赤壬,赤壬一現有人接近,立刻通知開來,蝦兵蟹將聚集過來,為的赤甲和青甲一邊商量對策,一邊傳訊給遠方的敖湯。
龍牙灣水庫到疊翠山莊不過十里,正在井龍王的能力範圍內。敖湯被驚醒,一听那些人提著汽油桶接近岸邊,就猜測桶里不是汽油而是毒藥或農藥。他迅吩咐幾句,立刻就出門下樓。
蝦兵蟹將迅將附近區域的魚兒全部趕走,蝦兵因為上次敖湯夜闖研究所之事,不能隨意曝光,但蟹將卻沒有顧慮,九只青蟹悄然間向岸上爬去。
老張正要擰開汽油桶蓋子,忽然腳上一陣劇痛,卻是青甲鐵鉗狠狠夾了上去,頓時皮開肉綻。借著旁邊昏暗的路燈,他已經看到青甲了,平安夜那晚他可是見過青甲的,不由怒罵起來︰「該死的敖湯,該死的螃蟹。」將汽油桶一扔,揮動鋼管就狠狠打了下去。
砰的一聲,鋼管敲擊在青甲蟹殼上,老張手臂麻,一臉的不可置信。尼瑪的,難道敖湯的螃蟹和敖湯一樣,都會「金剛不壞神功」?腿腳處再次傳來劇痛,卻是青甲狠狠撕下了一塊肉,老張頓時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正要呼喝其他保安來支援時,卻忽然听到左右都有慘叫聲響起。
老張打開電筒,左右照了照,頓時瞪大了眼楮,他驚恐的看到一只只大螃蟹正在向他們動全面進攻,大鐵鉗每一次夾擊,都要撕下一片肉,而保安們的鋼管,除了讓螃蟹稍微停滯一下外,根本不能砸死螃蟹!
尼瑪的,這還是螃蟹嗎?
老張轉念之間,已經知道今晚完不成任務了,當即叫道︰「兄弟們,撤。」十個保安瘸著腿,腳步踉蹌地向外面逃去,有的為了跑快點,把汽油桶和鋼管都扔掉了。
他們的慘呼痛叫早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驚動了水庫另一邊的石頭,石頭喊了一聲,張小軍披著衣裳從屋里沖了出來,兩人都是提著鋼管向這邊追來。荷花和ど妹在後面打著電筒,她們不拿鋼管,但拿著自制的辣椒水噴霧劑。在四人的後面,小黃小花也汪汪亂叫地跟著。
可惜終究是隔著一個水庫,等張小軍等人繞到對岸時,老張等人早已逃之夭夭,青甲它們也悄無聲息地潛回水中。但現場遺留下來的汽油桶、鋼管、血跡乃至十幾塊碎肉,無疑說明了問題的嚴重。
張小軍打開一個汽油桶,聞了一下,立刻移開鼻子,說道︰「可能是一種農藥。」心中卻在奇怪,這分明是有人來下毒,卻被什麼人擊退了,難道保衛水庫的還有其他人?從之前遠遠看到的人影,敵人大約有八到十人,又有鋼管,那擊退他們的應該也有好幾人吧?
壓下疑惑,張小軍給敖湯打了電話,雖然是三更半夜,但這顯然不是小事,還是應當通知敖湯。
「沒接。」張小軍說了句,正要再次撥打時,喇叭聲響起,敖湯開車過來了。
「敖湯……」張小軍正要匯報情況,敖湯揮了揮手,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是白天那群人,嗯,你們不用多想,這事我會處理的。」
敖湯看著地上的汽油桶和鋼管,汽油桶中是農藥,當然是向水庫下毒,但帶著鋼管……難道光下毒還不夠,還要夜襲看守人?十個壯漢十根鋼管,如果是正常情況,張小軍四人絕對會吃大虧的!
敖湯臉色陰沉,心中勃然大怒,他藝高膽大,根本不懼什麼沐少池少,但沐青山這種小人不敢直接找上他,竟然遷怒到幫他看水庫的人,要是真打傷了張小軍他們,他還有什麼臉去跟夏叔張叔他們說?
伴隨著龍王的怒意,原本平靜的水庫猛地卷起風浪。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