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雙手一攤,笑道︰「這就只能賭概率了。」
說著,目光炯炯的望著貝爾曼︰「當然,這必須要先明白,大叔與簡的真實關系才行。」
貝爾曼一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從他的口中道出了他與瑪麗的往事。
某一天,貝爾曼與妻女一塊兒逛街,在路上得到手下的傳訊,據說總督傲巴馬被人打了。
他與傲巴馬因為隸屬不同,所以向來不和,這時听到傲巴馬被人毆打,自然是在心底里偷笑。
可貝爾曼畢竟是提督,西卡城的總督被人毆打,如果被犯人逃了,消息一旦傳了出去,上峰必然會責怪他疏于值守。
雖然他從屬于喬治元帥管轄,並不如何擔心來自行政的處罰,可是畢竟關乎元帥的面子,不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讓手下保護夫人及女兒,獨自一人來到事發現場。
在這里,他遇見了兩個人,正是案件的主犯,愛德華與他的師父。
貝爾曼來西卡城上任之前,曾在元帥府中見過這位小少爺。當時他還與元帥開玩笑,說有個女兒,等愛德華少爺長大了,將女兒嫁他。
後來听說元帥夫人的馬車出了事,夫人與小少爺都失蹤了,此時乍然相遇,自然驚奇萬分。
貝爾曼為了報答元帥的知遇之恩,自然是傾盡所能的招待愛德華與他的師父。
就這樣過了一天,他們便離開了西卡城,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沒過多久,西卡城中突然傳出了狼神的傳說,這個傳說的大意是︰狼神降臨在人間,它將派出它的子民,保護這片屬于神的土地。
總督傲巴馬或許是被愛德華的師父給打怕了,突然宣布,整個西卡範圍的鄉縣城鎮都必須信仰狼神,祈求狼神的庇護。
狼神的子民自然就是灰狼,這些灰狼並不是善男性女,它們是食肉的動物。想要它們來保護這片土地,無疑是與虎謀皮。
貝爾曼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幾次找到傲巴馬,希望能用言語打動這個驚弓之鳥的總督。
哪知道傲巴馬並不打算見他,連續幾次,都讓侍者將貝爾曼擋在門外。
又過了幾天,一個荒唐的指令從總督府中下達了。
西卡範圍的鄉縣城鎮,每月將舉行一次狼神祭。此狼神祭的祭品必須是生祭,也就是說,要活著的生物。
每到月圓之夜,狼神將派遣它的子民來到各地收取祭品。
收取祭品之後,狼神的子民們將不再襲擊被獻祭的生物,同時保護這些生物不受其他生物的襲擊。
也就是說,如果不獻祭,那狼群就會襲擊這個地方。而獻祭的種類中如果沒有人類,那麼狼群同樣會襲擊這個地方。
唯一避免被襲擊的方法,那就是獻上活著的人類生命。
最初,這個命令不似命令,公告不似公告的東西,並沒有得到大家的重視。人們都在想︰真要獻祭,那就獻祭一些活著的牛羊也就是了。
就這樣,西卡城管轄區域迎來了發布指令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
漆黑的夜空上布滿了烏雲,偌大的西卡地區,竟不見絲毫星光。
冷風從大地上卷起幾片落葉,大街上見不到半個人影。
這樣的夜晚,各小鎮中的居民都會早早歸家,早早上床睡覺。
突然之間,一身淒厲的狼嚎仿佛從天空中傳來,似乎連烏雲的害怕這聲音,從這片大陸上逃了開去。
明亮的月光灑落在地面之上,霎時間,印得整個西卡地區宛如白晝。
四面八方的狼嚎之聲此起彼伏,一時間,竟不知有多少灰狼在這里徘徊。
剛進入夢鄉的居民們都從溫暖的被窩之中跳起身來,他們心中都明白——狼來了!
雖然他們都十分害怕,卻都顯得十分鎮定。因為總督事先所發布的指令,已經讓他們做好了心理準備。
生祭,惡狼們需要的不過是食物而已。
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在白天早已做好了準備。
如果狼沒有來,那麼只需要在床上睡覺便可以了。狼來了,那無非是將之前準備好的生祭拿出來,喂飽這些不速之客而已。
不到一頓飯的時間,各鎮的廣場之上都已經聚滿了人,他們將雞鴨牛羊等許多牲口綁在廣場的正中,並用火把圍出了一條從鎮口通向廣場的路線。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他們各自回到了家中,靜靜的等待著惡狼們的到來。
每個人都關緊了大門,每個人的手中都持著農具當做武器,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念頭︰只要這些惡狼打算進入家中,便用武力將它們驅逐。
當然,也不是每個小鎮都這樣。
有的小鎮沒有安排祭祀,有的小鎮依照總督的指令,使用人類作為生祭,但絕大多數的小鎮都是安排了牛羊等牲口作為生祭。
或許,這些安排牛羊做生祭的小鎮居民們,已經相信了總督的話,可他們相信一定要使用人作為祭品。
或許,他們根本不相信總督的話,但卻為了圖個安心。
或許,他們相信一定要用人作為祭品,可是又不願意這麼做。用牛羊作為祭品代替人,只不過圖個僥幸。
各式各樣的人,有各式各樣的想法,狼卻準時的來到了小鎮之中。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一夜過得十分平靜。
無論是安排了祭祀的,還是沒有安排祭祀的,那些灰狼只不過是走進小鎮之中轉了一圈。
有祭祀小鎮,狼群就將那些祭品吃掉,沒有祭祀的,狼群也不理會,繞了一圈之後,掃著尾巴就這麼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真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沒有祭祀的小鎮居民們得意洋洋,他們嘲笑那些祭祀了牲口的居民為膽小鬼。
而是用了人作為祭品的小鎮,更是成為眾人指著的對象,鎮長們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生怕被鎮民們點了天燈,只好躲在被窩中,不斷咒罵傲巴馬是個騙子,不斷後悔自己的愚蠢行為。
就這樣,西卡地區的居民們迎來了月圓之夜後的第一個夜晚。
這個夜晚,被當地的居民稱為——血腥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