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千丈高山就像是懸浮在天空的雲層上面,半遮半掩,如同神仙居所,哪怕是氣宗大圓滿的高手,步入這山尖頂峰,心中都會被深深震撼著。
山峰四周,遍布皚皚白雪!
刮過來的風都冷冽如刀,讓人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會感覺的到隱隱作痛,要知道現在正是七月開泰,大日高懸的季節,不過在這小乾坤界內,一切陰陽全部顛倒,根本就像寒冬。
乾坤,八卦中的倆爻,代表天地,衍生陰陽。
乾字為天,坤字為地,正如這仙山名字一樣,在這里沒有四季秩序可言,一切在心,四季變化,仿佛都像是在慕容雍一念之間。
「知錯?這區區倆個字就能推卸責任?」那冷酷的聲音再次從洞中傳了出來;「作為我慕容氏的子孫,沒有對錯,不講是非!成者王侯敗者寇,哪怕是手段用盡,陰謀盡出!勝了,就是勝了,失敗就是失敗,懂麼?」
「孫兒,聆听老祖宗教誨!」
慕容復嚇的身子一個哆嗦,埋頭更低,翹的更高。
別人或許不清楚慕容雍的性子和經歷,慕容復可是深知這老祖宗的過往,當年,慕容雍為了起勢,不惜殺死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原配夫人,而迎娶了一家傳承三百多年,門閥巨頭家的胖女兒。
那胖女兒閨名雖然叫做‘舞玲瓏’,可長的卻活月兌月兌像是一頭母豬,野蠻粗暴,齙牙牛鼻,而且佔著家勢,一個不順心如意就對慕容雍,拳打腳踢。
這樣的女人,哪一個男人接受的了?
可慕容雍卻蟄伏隱忍,足足十八年,由此可見,此人心機城府之深,前所罕見,絕對是未達目地不折手段。
自然,在慕容雍勢起之後,那肥婆娘被他挖眼割舌,斷去四肢,做成了人胵,裝在酒甕之中足足折磨了三年,這才‘幸福’的死去。
所以慕容復知道,哪怕自己是親孫子,老祖宗若發起狠來怕是真會殺了自己。
「哼!臻家?不過是秋後螞蚱,蹦不了多久!他臻家不是建立王庭?趁現在立足不穩,老祖宗出馬,將他滿門滅絕就是,正好一勞永逸,這是永絕後患的事情。只不過這次還需老祖宗親自出馬,對付臻家!」
忽然,一聲傲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冷酷無情,正是慕容安靈!
此女站在慕容復身旁,面對山洞,臉色既是冷漠又是高傲,仿佛她此刻就已經入仙門,已經得道,長生逍遙了一般。
「慕容復,看看,這才是我慕容氏的好子孫!」
就在這時山洞猛的一下震蕩,那豪邁肆意的笑聲就傳了出來。于此同時,慕容安靈眼前一亮。
她面前出現一位白發披肩的中年男子,正是慕容雍!
這慕容雍面部輪廓剛毅,劍眉入鬢,威武霸氣,身上的氣勢隱隱約約的和武威侯竟然有幾分相似,都是絕代梟雄的人物。
不過相對于武侯,慕容雍的氣息顯得比他陰鷙,像條毒蛇。
「靈兒見過老祖宗!」慕容安靈微微欠身。
「孫……孫兒拜見老祖宗!」
慕容復惶恐的五體投地,他偷偷看了眼慕容雍,這慕容氏的老祖宗,十年來容貌不變,一身黑色長袍,被寒風刮的衣角獵獵風卷。
「你太讓我失望!」
慕容雍不看慕容復一眼,反倒是對慕容安靈難得的一笑,手中一抖,一串手鏈飛了過去;「這手鏈還沒有名字,靈兒自己取上一名。為賀靈兒進入彌生仙門。這手鏈本身就是用隕石粉末祭煉而成,是一件下品寶器。我又用半步罡氣,足足祭煉了十天,可以滋補神魂,比一般的輔助性下品寶器,要厲害數倍!」
「靈兒,謝過老祖宗!」慕容安靈接過手鏈,戴在左腕上面,喜不勝收!
這件手鏈光華璀璨,猶如一條縮小後的銀河,一件寶器,哪怕是一些門閥巨頭也拿不出來,這串手鏈可以滋補神魂,這就十分珍貴了!
「半…半步罡氣?」慕容復听的心中一驚。
「這沒什麼!有錯必罰,有功必賞!靈兒你得彌生仙道的上仙青睞,這對整個慕容氏都有大貢獻,不過一件下品寶器!它日,老祖宗還怕靈兒在仙門之中,看不上這串手鏈。」慕容雍似笑非笑道;「臻家,姑且讓你再蹦幾日。」
說話之間,他目光掃向遠處,像是洞穿了輪回;「昆洞山脈,蜈松道友十年不見,想必也該出關了吧!」……
慕容雍一步踏出,第二步跨出時,他的人卻已經消失在慕容安靈倆人面前。
「吳松道人?那不是當年老祖宗結交的蜈蚣精?」
慕容安靈看著慕容雍消失的方向。
「那吳松道人,早就羽化成人,修煉成了妖身!老祖宗又是半步凝罡,這下子老祖宗和吳松道人聯合出手,臻儒,必死無疑!」
慕容復起身,臉色難掩激動。
………………
「來來來!干杯,恭賀守城成功!」甄蘇被左右臻家客卿踫了下杯,站起來臉色酡紅,醉醺醺的說道。
「甄軍師,你不是從不飲酒?滴酒不沾?」一個絡腮胡的七段氣宗客卿疑惑問道。
「哈哈哈!小曹,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跟隨家主來的晚。小甄當年可是出了名的海量,千杯不醉,要說恆元子上仙是修煉氣道的上仙,那麼,小甄可是當之無愧的酒仙,酒中仙人!」嵐松大笑起來。
「哦?是嗎?」曹姓客卿舉杯,遲疑的看向甄蘇。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來!老曹,今日你我就飲個痛快!」
「哈哈,痛快,老曹往日倒是小看了軍師!」曹姓氣宗看甄蘇連飲十杯,還真是被他的豪邁酒量,嚇了一跳。
守城成功,建立王庭已經鐵板釘釘,甄蘇喝起酒來再也沒有了顧忌。
「要我說這次守城成功,多虧了三個人!」一名穿著甲冑的將領舉杯道;「恆元子上仙、臻秦少主以及妖宗!
「我不過舉手之勞,這杯酒水當敬臻秦賢佷和金鱷大王!」恆元子擺手淡笑。
「我提議,咱們一同舉杯,敬這次最大的倆位功臣!」
那甲冑將領舉杯笑道。…
這一場酒宴,足足喝到東邊的天色都開始翻起了魚肚白。在這主賓盡歡的酒宴上,清醒過來的臻儒,眼中卻透著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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