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星如斗,天上月如圓盤,月朗星明!
「主公,郡王旗幟已經趕制完成,王朝冊封命令,三天之內就會下達,方圓十萬里,包括獨孤城都會受到咱們轄制!」
臻儒臥室,甄蘇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躬身說道!
「有你這謀略出眾的軍師輔助本公,我很放心!」臻儒正坐在四方棋桌旁邊,轉過頭來,示意甄蘇坐下說話,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昨日慶功宴上,甄蘇看主公眼中隱含憂慮,不知為何?」甄蘇這人不得不說,心思十分細膩,雖然昨日慶功宴上看他大塊朵頤,臻儒那眉眼之間,一閃即逝的憂慮,他都一一收入眼底。
「甄蘇啊!你忽略了一人!」臻儒嘆道。
「主公意思?….慕容雍?」甄蘇陡然醒悟過來,從座椅上忿然而起;「可是三天之內,王朝就會頒布下來聖旨。他獨孤城也會受咱們夜月城轄制,難道,他慕容雍敢置皇命于不顧,頂風而上?」
「皇命?」
臻儒搖了搖頭,悵然苦笑;「血戮王朝,亂世春秋,天道不仁以萬物做芻狗!自顧尚且不暇。皇命這事,用來震懾小小的門閥家族還說的過去。然,他慕容雍是什麼人?雄才大略,手段殘忍,未達目地,就連殺妻焚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加上他已經半步凝罡,慕容安靈又即將進入彌生仙門,一步成仙,哪怕是血戮王朝對他慕容家也會頗多顧忌!你說,慕容雍會輕易罷休?」
「的確不會!」甄蘇倒吸了口涼氣,臉上肌肉跳了幾下。
慕容復其實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正是慕容雍和他青梅竹馬的女子所生,不過當初,慕容復為了巴結上舞家,鞏固自己勢力,不惜殺妻,還將那不滿三歲的親生骨肉,活生生用火燒死。
慕容雍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要是可以,又有誰願意和如此梟雄人物為敵?
「事到如今,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他慕容雍下一步如何下棋,見招拆招!」臻儒啪嗒一聲,將倆指之間白色棋子朝棋盤上一按。
「如此一來,建立了王庭也無法轄制獨孤城,久則怕會生變!」
甄蘇突然眼前一亮,提議的說;「主公,臻秦少主不是可以和武侯一戰?加上少主那妖獸和恆元子上仙,或許有一戰之力,也很難說!」
「秦兒,自從氣海恢復之後的確是涅槃重生了!」
臻儒腦海中想到臻秦,嘴角露出欣慰笑意;「這世上除真界上仙,還有誰比得了我秦兒,出類拔萃!不!怕是上仙,也不能和秦兒相比吧?短短月余時間,修為一路猛進,甚至有了和通玄高手一戰之力。這次建立王庭,秦兒不想卻成了主導勝利的關鍵!」
甄蘇聞言也笑了!
天下父母心,做老子的都為自己子女感到驕傲!
「臻秦少主,的確是人中龍鳳,和少主一比,屬下的兒子虎娃還在秀蘭懷中吃女乃!」甄蘇提到自己兒子,臉上亦是露出慈父笑意。
甄蘇跟隨臻家多年,和臻儒早已亦臣亦友,沒有外人在場,談話起來也不拘謹。
「不過…….現在絕不能夠讓秦兒出手。通玄高手,彼此雙方相對來說都是一種威攝。慕容雍已經半步凝罡。不說秦兒三人出手對付慕容雍,會有生命危險,一旦慕容雍不死,反過頭來,就會滅我臻家滿門!」
臻儒深思熟慮說道。
「可是!…」甄蘇還想開口。「好了!」卻被臻儒擺手打斷,看著甄蘇問道;「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沒有?」
「事情?」甄蘇遲鈍了下,隨後反應過來笑了;「主公交代的事情,屬下哪敢有絲毫懈怠,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秘密進行。這是主公一份心意,等到七月三十那天,臻秦少主生日,也就滿了十五周歲,十六虛歲,冠以成人禮節了!」
玄黃大陸,女子十歲歲成人,叫做豆蔻之禮,達到這個年齡,就能夠出閨閣,嫁人。
而七月三十這天!
正是臻秦生日!
「時光匆匆,歲月催人,紅顏易老,物事方休!轉眼之間就過去了十六個年頭!」臻儒仰頭感慨一聲,隨後低頭卻是喃喃自語;「一下子就過去了十六個春秋,秦兒也即將成人,有些秘密看來也是該讓他知道的時候!」……
……………
「滅我臻氏滿門?以前或許可能,現在怕沒那麼容易。慕容雍一天不死,我臻家就不會有真正安寧的一天!」
一處房間內,床榻上面!盤膝雙腿的臻秦,陡然睜開雙眼。
他的體表,像是燃燒著火焰,那些火焰呈彌陀形狀,一條青龍,一頭朱雀,這倆道火焰象征著水火,在臻秦心念運轉之中,相互融合,分離之後又再合二為一。
這些火焰非但沒有絲毫的灼熱,反而溫度冰寒的嚇人!
要是此刻,有通玄高手一看就會明白,這是陰陽極變,可以說臻秦正在積蓄力量,沖擊玄關,煉氣者到了臻秦這一步,可以說離通玄秘境,也就一步之遙了!
這是得道,跨入通玄秘境的前兆象征。
不過,臻秦修煉的六妙法門,需要的積蓄實在是太深了,他現在已是氣宗大圓滿,天道意境也有所領悟,要是換做旁人的話,怕是早已跨入通玄,一步登天。不過正因為如此,一旦臻秦,若是跨入通玄,甚至可以和半步凝罡的修真者斗上一斗。
「還是不行!」
臻秦的意念輻射開去,把臻儒和甄蘇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不扳倒慕容雍,臻氏上下就始終不會安寧。我心中有魔障,如何斬殺妄念,真我如一?就無法跨入通玄秘境。我合著鱷宗和恆元叔,三人之力,足以和慕容雍斗上一斗。不過父親所言非虛,一旦斬賊不死,狗必咬人。要斬殺慕容雍,還是需要有個全盤計劃,省的慕容雍狗急跳牆反撲。這是還得找恆元叔商量一二!」
「還有鱷宗,這是一個大危險,難保生出什麼變故!」臻秦心念一動,就朝恆元子的臥寢飛了過去。………….
…………………
昆洞山脈,山峰此起彼伏,被潣煙籠罩著,長長的山脈連成一塊,高空俯視下去,宛若一條蟄伏大地的巨龍。
深!寒!險!毒!
山脈之中,到處都是爬行廢物的毒蟲蛇蟻,險山陡峭,那些潣煙同樣透著深深的寒氣,能夠把人都給活活凍死。這里的一切顯得無比陰寒,仿佛終年不見天日,大日金光根本照射不到這里一樣。
「轟隆!」陡然,一道寒光長矛投射下來,要將大地刺穿。
「哪個賊子,膽敢來昆洞山脈撒野!」一朵蓮花骨雲從山脈深處飛出,迎向寒光長矛,與此同時,一道遙不可及的聲音幽幽響了起來。
「滅世毒蓮,蓮花開四瓣,比十年之前多了倆片。哈哈哈,看來吳松道友,這十年閉關修為大有長進,離凝罡境又靠攏了一步,真是可喜可祝!老朋友不遠萬里而來,還不出來相見?」
虛空凌厲,慕容雍白發黑袍,站立隨意,就有一股天人氣勢,他大手一招,那犀利寒光抓回手中,居然是一柄中品寶器的方天畫戟。
「是你這妖人!」
骨刺一樣的黑色蓮華,驟然綻放開來,蓮花的正中央站著一名身材枯瘦的黑衣道人,那道人身上妖氣滾滾,此刻盯著慕容雍,眯著眼楮,好像烈日之下的貓,眯成了一條縫隙,發出冰冷無情的聲音。
「哈哈哈哈!妖人和毒蟲,豈不正好為伍?」
慕容雍卻是不溫不火的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