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柔，此時情深22文/舞七
（二十二）
「這事還有什麼好說清楚的？」杜城不解地看著我，「這幫媒體啊，你越解釋他們只會越描越黑。」
我苦澀地對他笑笑，低下頭不去看他……
既然杜城和陸蔓結婚已成事實，我若還不撒手，恐怕只會讓局面跟你難堪，那樣，杜城在陸家將不得安生。我想，即使他不愛陸蔓，我也應該讓他的生活平平靜靜，退出，是最好的選擇。
杜城，以往每次，都是你在保護我，我想，現在也該輪到我保護你了……
于是，我掉頭往回走，陷入蜂擁而至的人群當中……
「請問剛才陸銘的小女兒說的是真的嗎？」
「段小姐預計什麼時候會和陸總成婚？茆」
「听說段小姐早就已經和陸總同居了是嗎？」
「……」
「等等，等等，一個一個來。」我清清嗓門，從容地說，「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是誰吧？我是‘新悅’的總編，關于這件事，我自然會在自己公司的刊物上發表，對外堅決只字不提，你們感興趣的話，明天看‘新悅’的報紙吧。」
這時陸銘走過來，擋在我跟前說︰「大家給我個面子唄，小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那可不一定，其實我跟陸總也並不是一點關系也沒有……」我親昵地挽上陸銘的手，「我們還很熟呢，總之，期待‘新悅’的周刊和報紙吧，OK？」
記者的嘰嘰喳喳聲中，陸銘低頭看了我一眼，保持微笑蚊。
我對他眨了眨眼楮，然後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遠處的杜城。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那樣漠然死寂地望著我。我知道，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也不喜歡看到我挽著陸銘向媒體獻媚的樣子。
也好，讓我們各自都死了心，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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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厲害的啊你，利用我來促進銷量啊你？」陸銘邊開車邊瞪著後視鏡里的我。
我撫了撫安睡在我懷里的小陸寧，回答︰「銷量高你不也有好處嗎，你才是幕後大老板，有分紅的嘿。」
「我真稀罕！看你明天怎麼收拾。」他踩著油門，駛入中心大道。此時車窗外道路兩旁，已經是柳絮飛揚，按耐不住春的悸動。
我低頭看看小陸寧熟睡的臉，想著這單純的小丫頭，怎麼能這麼大膽，上台就說出那樣的話來呢，難道她真的想讓我做她的媽媽麼？或許，她只是寂寞了，畢竟陸銘是個男人，不懂小女孩的心思，睡覺前也不能講好听的故事給她听，也不曉得她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更不知道……她半夜會哭，會想媽媽。
可這陸銘呢，听了乖女兒的話竟然也不跟我解釋，難不成，他想糊弄過去，以假亂真吶？
我忍不住抬起臉朝著他的後腦勺白一眼，問︰「你不去晚上的酒席，合適嗎？你可是叔叔輩的人呀。」
「沒事，我那麼大一份禮都送了，而且，我跟陸濤打過招呼，說寧寧不舒服，帶她回家休息。」
「哦……」我欲言又止。
陸銘在黃燈前停下了車，轉過頭，用很柔軟的語氣說︰「小念，要不……要不我們結婚吧？」
結婚？我詫異地瞪著他，他剛才說的是結婚嗎？我跟他？不可能呀……
我使勁晃晃腦袋，問︰「什麼？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嗎？」
「嗯。」陸銘模模眉梢，「我知道，沒有戒指沒有花，也沒有下跪，但我……但我是非常有誠意的……我很認真！」
陸銘看上去還能緊張，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接不下去話。我想，他一定非常的認真，越是認真，就越亂越容易出錯。
而我呢，還不是不太敢相信他說的話，橫著眉頭，問︰「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知己，只是朋友嗎？」
他沒回答，後頭的喇叭聲已經鳴起。
刺耳空洞地鑽進我的心窩里……
不是他不好，而是，拖著顆支離破碎的心，我又怎麼敢奢望呢？
關于杜城這個男人，一年，兩年，三年，也許我會慢慢淡忘，但又也許，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將他從心底抽離，那，我又豈敢對著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呢？
是的，我不敢，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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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小陸寧還在睡，于是我把她抱回房間。
听陸銘說寧寧的公主房都是她自己收拾的，我轉悠了一圈，玩具歸玩具，漫畫歸漫畫，都有秩有序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特別是那乳白色的書桌，干干淨淨的一層不染。真想知道，陸寧的媽媽陸銘的前妻是個怎麼樣的人。不過，陸銘喜歡的人一定非常優秀，一定美麗落落大方又冰雪聰明吧……
我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正好看到旁邊床頭櫃上的相冊，于是便伸手拿過來，翻進去正要看時，陸銘便進來了，他低聲對我說︰「走，讓她睡會兒，昨天你沒過來她一夜沒睡。我們下樓吃晚飯。」
「哦。」我邊應聲邊站起來，隨陸銘下了樓。
陸銘果然是居家好男人呀，從意大利菜日本料理法國餐到現在地道的廣東菜，他會做的似模似樣的！不，光看樣子還不能說是地道，得嘗過才知道。
于是我抓起勺子挑了一口臘味煲仔飯到嘴里，細嚼慢咽的，嘴里還含著飯你，就對陸銘豎起大拇指，「好好吃，很香！」
「真的？好吃就多吃一點。」陸銘滿意地微笑，「沒準備什麼東西，早上沒時間，就只能買到這臘肉臘腸。」
「嗯！」我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一口一口地扒著飯。
而陸銘就在那看著我吃，眼楮一眨也不眨的，于是我喝口水，撇過臉，靜靜地听著調羹擊打著碗沿的聲音。
除此之外，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聲音。
可陸銘還是說話了，他輕捏住我拿著勺子的手說︰「小念，我剛才在車里說的話，你能再考慮一下嗎？我是說真的……」
我不敢抬頭不敢看他的眼楮。
恰好這時手機響了，我摁開看看，是寶兒發來的信息，她說︰「小念，酒席很熱鬧，李少他們玩瘋了，不停地罐杜城喝酒，什麼酒都來，就差沒出動那千年龜蛇酒了！小念，我知道你現在一定還在難過，我看杜城，跟你一樣，他帶著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小念，為什麼相愛的人總是不能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