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子親自出動了,前面的關口是他的人馬把守……’」
金兀術一下從側窗跳了出去︰「立即出動‘黑衣甲士’。」
「是。」
風呼呼地刮在耳邊,後面追兵越來越急,仿佛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死角。
「秦大王……」
花溶的手濕嗲嗲的,放在鼻端,全是腥味,也不知是秦大王身上的汗水還是血水。秦大王呼吸沉重,「不好,這是一片死角,出不去了……」
「你自己走,不用管我……」
丫頭跟自己說話!
多少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講話!
一陣絕望的喜悅撞擊胸口,秦大王一把抱緊她,生生提起一口氣︰「老子怎會扔下你?」話音未落,忽然听得一陣哨聲,金塞斯仿佛听到了什麼命令,轉身就跑。
秦大王猛拉韁繩,卻控制不住,黑夜里,金塞斯一陣橫沖直撞,烈性上來,生生將二人顛下馬背。
也不知被甩出去了多遠,頭踫觸在冰冷的地上,花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黑暗中,一個人飛身下馬,又吹一聲口哨,金塞斯馱著半昏迷的秦大王就胡亂竄了出去。也不知跑出多遠,他勒住發瘋一般的馬,拼命清醒過來︰
丫頭不見了!
腦子里只剩最後一個念頭︰一定要救出她,決不能讓她再落到金軍手里。
這是二太子宗望的私帳。南侵主帥,宗翰勢力最大,和其他三位太子分庭抗禮,宗望就起著居中調停的作用,一時片刻,宗翰親軍,還不敢搜他的私帳。
門外,武乞邁低聲道︰「二太子去會宋臣張邦昌,明早就要回來……你快把她送走……」
他心里一抖︰就此一別,再見又是何時?
如若不走,宗翰部下被殺了那麼多人,他又豈肯善罷甘休?不止如此,她還會成為宗翰對付自己的把柄。
離開、留下,緊張、刺激;決策、較量;許多股力量在胸口撕扯,征戰殺伐,財寶美色,一切都來得如此容易,唯有這個女人,軟硬不吃,死活都得不到。這是他生命里從未有過的經歷,心里不甘不忿,又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