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殤離院的門外,祈祐正在那里徘徊。慕謹候似笑非笑地道︰「皇上,您昨日才大婚,今日不去伺候新娘子,卻來這里做什麼?唉呀,微臣有點替皇後冤啊,好好的怎會忽然長出一身疹子呢?」
祈祐瞪了他一眼,心情更不好了。
其實確實是他讓千羽寒替皇後繡嫁衣的,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懲罰她對他的背叛。但是沒有想到千羽寒一點悔改之意也沒有,雖然人被關在殤離院中,也依舊能夠害人。當皇後身上起滿紅疹,由太醫檢查過後說是中毒的時候,祈祐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太醫仔細檢查了那襲嫁衣,告訴他這嫁衣殘留著許多有毒的植物液體時,他才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你知道嗎!她竟然,竟然——」
祈祐臉上滿是怒容,似乎又下定決心再給千羽寒重些的懲罰,向身旁的小順子道︰「替朕打開門!朕要看看這個惡毒的女人死了沒!」
慕謹候一把拉住他,「誒,皇上——」
「你別攔朕,讓朕進去!」
慕謹候道︰「皇上,臣以為,讓她在此自生自滅已經是最大的懲罰,只要您以後不要再讓她繡嫁衣什麼的,她也沒機會再害人。」
「可是——」
「可是您還是不放心她嗎!您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皇上,何必如此?您就說您想見她,大大方方進去好了。」
祈祐被他說得臉紅了紅,終于還是停住了腳步,「她犯了罪,而且是不能饒恕的滔天大罪,她竟然騙朕,背叛朕,朕還會擔心她嗎?笑話!」說到這里,還是猶疑著不肯離開,最後卻道︰「慕謹候,交給你一個任務,這女人死一萬次也難消所犯之罪,所以朕命令你,在朕覺得她還沒有能夠死去的時候,想辦法別讓她死了,她若死了,就由你頂她所犯的罪!」
祈祐如此鄭重其事的說完,也不管慕謹候眼前一黑,便跨著穩定的龍虎大步離開了殤離院。
祈祐剛離開,劉湘雲就從小路上走了出來,嬌滴滴地跺腳道︰「表哥!你看皇上!」她眩然欲泣的模樣很是可憐,慕謹候微微一笑,「皇後表妹,我看你,別糾結這事了,等過段日子皇上忘了她也就算了,若你搞出事來,反而讓皇上再找機會把她放出來,你的地位才會真正的受到危脅。」
劉湘雲的嘴撅得老高,都能掛個宮燈了,「我不!她害我在大婚之夜全身長滿紅疹,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啊!卻讓皇上看到我這樣的丑樣!她不死,我沒辦法消氣!」
「嘖!」慕謹候狹長的鳳目微微地瞥了下,「表妹,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打听過了,她倒不是故意如此對你。只不過因為齊妃作祟,送東西的時候什麼都全了,就是沒有針,偏偏又限了時的,十天之後必須完成嫁衣,她是不得已才用的荊棘刺繡嫁衣,沾染上毒液也是在所難免嗎。」
「齊妃?哼,她也不是個好東西!」
劉湘雲想了想皇上給自己的封號,什麼「大予皇後」,听著就很別扭,又道︰「表哥,能不能說服皇上把我的封號改一改,什麼大予皇後,太難听了。」
「所謂舜何人也,予何人也;舜是誰?我又是誰?人若有所作為,那麼這有為的人就像是舜一樣的人了。此號甚吉,而且是皇上親選,不宜改動。」
兩件事均遭到反駁的大予皇後劉湘雲听到這里,氣哼哼地道︰「表哥!你總是這樣不幫我!」說著就扭頭往自已所居的甘泉宮而去。
慕謹候看著她的背影苦笑,卻又有意無意地看了兩眼這個鐵門,其實這殤離院確已經有多年沒有人踫觸過了,不知道里面是何等的荒僻?她雖是為了救晉王而犯下大錯,倒也證明她其實並不是個心機過人的女子,反而是有恩必報。
無論如何,這個女子和宮內其他的女子,確有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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