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河舟1218同學的打賞鼓勵!
——————————————————————————
「什麼要求?」曼青見嚴垣又要生ど蛾子,狠狠地問道。
一看到曼青想將自己連骨頭吞掉的眼神,嚴垣有些「委屈」地說道,「一個小小的要求,既然江邊是我們一品魚味館的主廚,而且我們一品魚味館又是用的江邊釣的魚,在新聞拍攝的時候順便讓咱們魚味館露一下臉,然後在新聞報道的時候順便提一下一品魚味館,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考慮到主動權控制在對方手中,這個要求也確實不算苛刻,但是曼青覺得嚴垣確實有些可惡,所以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這個問題,可以考慮,但是你要知道,咱們這樣做有在新聞里面移植廣告的嫌疑,所以責編能不能通過,我可不敢保證。」
雙方約好第二天上午在一品魚味館沒營業之前,在錢江邊進行拍攝。
對于一品魚味館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展契機。這一次采訪如果真的能夠上電視台的話,對于魚味館肯定是一次絕佳的宣傳機會。嚴垣自然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
對于曼青來說,也極為重要,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獨立承擔參訪任務,如果能夠將任務完成的更加出彩,對于將來的展,好處不言而喻。雖然曼青家庭背景不錯,曼青卻想憑借自己的能力來贏得別人的認可。
但是對于江邊來說,似乎看不到多少好處,他的人生理想雖然在沖出半山的那個瞬間,便開始生著改變,但是骨子里,他依然是那個吊兒郎當的釣魚哥。他喜愛的是安穩,安逸的生活,而不是像別人一般,被生活壓得像狗一樣。也許,對于他來說賺一些錢,回半山村修一棟比江大虎家還要高還要漂亮的房子,然後娶一房像劉慧君一樣的婆娘,生一窩兒女,才是他人生最大的理想。
回到住處,江邊竟然現,自己特別想念與自己有著一年之約的劉慧君來。
不住閃爍的霓虹燈將錢塘城點綴得如同天堂一般,江邊卻感覺到,這燈光中的繁雜,內心也同樣閃爍不定。不知道今夜的半山村依然如同往日一般的寧靜嗎?
對于劉慧君來說,半山村已經沒有往日的寧靜。這些天,劉慧君的心里亂得很。
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娘家,劉慧君的日子並不好過。江大虎的事情,搞得半山村無人不知。劉慧君的父親差點沒氣得吐血。
「唉!」從東邊屋子里傳來一聲重重地嘆息,這是劉慧君父親劉初平的聲音。
劉慧君知道父親又是因為自己的事情不順心了起來,劉慧君知道,這里已經不再是自己避風的港灣。
要不是兩個孩子還沒有安頓好,劉慧君早就逃也似的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劉慧君在劉家肯定是待不下去的,放在以前,劉慧君雖然與江大虎關系不算融洽,但是依然保持正常的夫妻關系的時候,作為半山村大老板江大虎的婆娘,劉慧君在娘家地位然。
不過現在今非昔比,兩個嫂子中的大嫂自然不像以前那般溫和、親近。
尤其是現在劉慧君帶了兩個拖油瓶回來,沒有限期地在家里住下去。雖然兩個哥哥沒有什麼話說,但是大嫂卻是滿月復怨言。
「都要離婚了,憑什麼讓我們劉家給江大虎養兩個娃?老頭子是還能掙自己吃的,但是等他動不了,誰來養?她劉慧君將來找個人嫁了,還不是要我們來養?」劉慧君大哥劉金寶的婆娘李秋鳳正向自己的丈夫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根本就沒有刻意的壓抑自己的聲音,農村的房子通透得很,聲音傳得很遠。雖然沒在一座屋子里,但是與劉慧君家的老屋子只隔了一個院子,劉金寶新屋的老鼠談戀愛的聲音,老屋里都能夠听得仔細。
「你就不能小聲一點,要是讓妹子听到多不好?」劉金寶有些不悅。
「我就是要讓他听到。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給別人拐了去,回家有什麼用?要是我,就直接跑到花城去,將男人從那野婆娘手里奪過來!」李秋鳳說道,聲音不但沒有變小,反而變得更大。
「算了,別說了。我想睡呢!」劉金寶不想與自己的婆娘繼續這樣的話題。
「喂,我跟你說事情呢!你妹妹可是將你們劉家的臉都丟盡了,我可是听說她跟他們江家組里的一個單身漢關系不錯啊!呵呵,你妹妹還真會挑,老牛想吃女敕草呢!」李秋鳳顯然越說越來勁了。
「你煩不煩?越說越過分了!我告訴你,以後這事情別跟我說!」劉金寶顯然有些怒了。
李秋鳳雖然有些心虛,但是依然嘟噥道,「咋了?我說錯了?說了你寶貝妹妹的糗事了?」
嘩啦!
老屋里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陶器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們能不能安寧一會?」老屋子里,劉初平吼了一句。
劉初平在家里還是很有威信的,就仿佛他的草藥在半山村一般。老郎中每年的收入不錯。
兩個兒子修新房娶婆娘,都是靠他的草藥賺回來的。雖然劉初平也將自己的手藝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兩個兒子,但是村里面的人信的只有劉初平。作為全家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劉初平自然是家里無可爭議的權威。
「老頭子,你看著這事咋辦呢?慧君可是鐵了心要跟大虎離婚了。」劉初平婆娘夏素娥是個老實巴交的鄉里女人。
「還能咋辦,當初就不該將慧君嫁給那畜生。竟然在外面養了女人!」劉初平很愛面子,不然當初也不會將女孩那樣嫁出去,但是現在反過來,卻很是後悔。
雖然農村里離婚的也不再罕見,但是依然讓劉初平感覺很丟面子。
「你說以後女孩離了婚怎麼過啊?帶著兩個孩子呢!想再嫁人就困難了!」夏素娥很是擔憂。
「這都是她自己決定的!我們還能夠怎麼辦!女兒大了!」劉初平說道。
「算了!睡吧,明兒還得去把東頭地里的兩分花生給扯回來呢!」夏素娥說道。
一時間老屋新屋,一片平靜。只有關在院子里的老鴨咕咕地叫了幾聲,似乎在回味白天稻田里拾掇的谷穗。
劉慧君睜著眼楮,看著床頂,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流下,身邊的兩個小孩早已進入了夢鄉。
天一大早,劉初平兩口子便早早的爬了起來,忙乎了一陣子洗漱,便往外面走去。
走出門的時候,劉慧君也跟了上來。
「你來干什麼?依娜跟星海醒來了麼?」夏素娥問道。
劉慧君勉強的笑了笑,「沒事。昨天他們玩瘋了,還不知道得睡到什麼時候呢!我也跟你們去扯花生去。」
早上路上有些露水,一路走過去,鞋面都濕了不少。
半山村被淡淡的白霧籠罩著,若隱若現;鷺鷥山也顯出一個黝黑的影子;鷺鷥江仿佛一條長長的白色飄帶,蜿蜒著伸向遠方。
前些天下了一場雨,這幾日晴了幾日,地里的土壤正好十分疏松,用手把著花生秧輕輕一拔,就能夠將花生子全部拔出來。
人常說十分田,三分地,就是說,種三分地要花的功夫比種十分田還要多。
劉初平六十多歲了,平時也沒怎麼干農活,拔了一會兒,便不住的捶腰。
「爹,娘!你去歇會!剩下的我一個人就行了。」劉慧君說道。
劉初平捶了捶腰,說道,「唉,老了,不行了。年輕那會,這幾分地,我一個人半會功夫,就拾掇了。」
夏素娥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就得服老。」
「以後這活就我來給你們干了!」劉慧君說道。其實劉慧君也不常干活,扯了一會,腰上便已經有些酸了,額頭上的汗珠豆大一粒,一粒粒掛在額頭,不住的往土里墜落。
哪里逃得過夏素娥的眼楮?
「慧君,你也過來歇會,沒多少了,休息一會兒,三個一起,費不了多少工夫。你過來坐一會,娘跟你說事哩!」夏素娥向女兒招了招手。
「嗯,我就過來。」劉慧君眼楮緊盯著手中的花生秧,輕輕地抖動了幾下,將上面的泥土彈了下來,簌簌地落在地里。
劉慧君走到母親的身邊,將鋤頭釘在地里,然後坐在鋤頭把手上。
「慧君,你跟娘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看起你,你跟大虎也沒法過到一塊去了!你以後準備怎麼辦啊?」夏素娥問道。夏素娥問得小心翼翼,唯恐撕開女兒的傷口。
劉慧君眼楮紅紅地,但是卻出人意料的平靜,看起來,她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娘,你別擔心,我想好了,等把手續辦了之後,我就準備出去。半山村,我是待不下去了。」劉慧君平靜的說道。
「傻姑娘,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說娘能夠不擔心麼?」夏素娥說著,聲音開始顫,身體略微有些抖動。
劉初平轉過身去,從口袋了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青色的煙霧開始在頭頂飄搖。
「孩子怎麼辦呢?」夏素娥問道。
「要不是因為孩子,當初我根本就不會去江家,現在離了,兩個孩子我都要帶著。」劉慧君說道。
「你帶著兩個孩子,以後怎麼辦?難道你今後就不打算」夏素娥欲言又止。
劉慧君有些迷惘地看了看遠方,「對,我帶著他們」
過了一會,劉慧君才又說道,「娘,我正好想跟你們說一聲,過幾天,等江大虎回來,我跟他把離婚手續辦好,我就要出去打工了。待在家里可養不活這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