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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小孩怎麼去打工?你上班的時候,孩子放到哪里?現在外面那麼亂,孩子走失了怎麼辦?」夏素娥問道。
劉初平猛然咳嗽了起來,咳得很厲害,身體劇烈的聳動,應該是抽煙抽得太猛了。
「死老頭子,你就不能少抽兩根煙?你這樣抽下來,遲早要進棺材的!」夏素娥罵道。
「我不抽死,遲早也會給氣死!娜娜和星星一個都不準帶出去!你愛去哪里去哪里!」劉初平對外甥女外甥可寶貴著,哪里願意讓他們去外面跟著劉慧君受苦。
夏素娥看著劉慧君向背坐著的劉初平嚕了嚕嘴,兩個人會心的笑了笑。
劉慧君卻感覺到眼里一熱,眼淚禁不住就要流下來。
劉初平雖然沒有說明白,實際上卻表達得很清楚,他支持劉慧君的離婚,並且讓劉慧君放心出去,兩個小孩由自己來照顧。
「你們兩個都這麼大年紀了,照顧兩個小孩,明明他們幾個也要你們照看,你們哪里能夠忙得過來?」劉慧君道。
「這麼照看不過來?你大哥出生的時候,我們還要到生產隊掙工分呢!還不是一樣過來了?一個個高高大大的。」劉初平嘟噥道。
「慧君,你放心吧!娜娜和星星兩個都這麼大了,而且很听話,你放心出去就是。出去遇到好的,也別錯過,看人要多長顆心眼。」夏素娥說道。
劉慧君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也算定了下來。
「你出去準備做什麼?」夏素娥問道。
劉慧君搖搖頭,「不知道!先出去了再說,大不了去給別人做保姆。」劉慧君雖然在半山村也算是能人,但是也就上了高中,現在那個地方招工不要個本科文憑?劉慧君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出去,但是到了外面自己能夠干什麼,卻沒有一點準頭。
「你不是會釀燒酒麼?我這里有幾個方子,你拿去配藥酒。開一家小酒坊,不比你當保姆強些?你要是想做,我就告訴你怎麼弄。」劉初平說道。
劉初平原本也沒有學什麼醫術,家里也不是什麼草藥郎中傳承。劉初平的醫術就是自己搗鼓出來的,買了一些中醫書,自己模索著,然後學了村里一些草藥郎中的方子,慢慢地模索出來經驗。
中藥多年停滯不前,一直都在啃祖輩的遺產。實際上中國植物種類極其繁雜,很多深山老林中的一些植物根本就沒有得到很好的掘,一些小郎中手里反而有一些獨特的藥物,能夠揮出神奇的效果。
劉初平在鷺鷥山里找到了一些醫書上找不到的藥物,嘗試進行搭配,自己配了不少方子。
鄉下人沒有錢買什麼補藥,就喜歡到山里找些草藥用來泡酒,不過泡藥酒,也是有講究的,不是隨便弄些草藥,就能夠泡出藥酒,搞不好,吃了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有壞處。
劉初平也時常給村里人找藥酒方子,收幾個錢。雙方皆大歡喜。時間一長,手里面也積累了幾個好方子。
「那行,我就去弄個酒坊,這些年,手里也有一些積蓄,弄個酒坊,應該不成問題。爹,以後你給配好方子,寄過去就行了,城里托運很方便的,一兩天功夫就能夠收到。」劉慧君說道。
劉慧君的生活有了新的目標,精神頭立即變得好了起來,劉初平夫婦見女兒這個樣子,自然也放下心來。
江大虎大大老板要和半山村最美麗的女人離婚了,比江大虎不久前回來的時候還坐著輪椅但是現在卻走著進了村還要令人吃驚。
金絲血鱔的藥效確實是不錯的,半鹽水瓶鱔魚血還沒完全用完,江大虎竟然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這不能不讓人驚訝。但是江大虎肯將半山村最美女人放手,才是最讓人吃驚的。
兩個人離婚是在山門鎮民政辦,兩個人最後一次一起坐船去的山門鎮。雖然結婚了近十年,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一起上街趕集的時候更少。現在要離婚了,反而一起坐在同一條船上。
「有緣千里同船渡,無緣對面手難牽」船上不知道哪一個唱起了一老歌。
「要不,我們那房子以後歸你算了,我哪里積蓄也全部留給你。」江大虎說道。
「我要那房子做什麼?就是那房子要了,我今後還能住那里去?」劉慧君說道,「一切我們都已經說好了,沒有必要再說了。」
劉慧君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解月兌還是嘆息。
「但是,你一個女人家,拖著兩個孩子,將來怎麼辦?」江大虎問道。
「既然我要帶他們兩個,就肯定讓他們兩個過好,別人有的,他們一點都不會少,這一點你放心。」劉慧君說道。
江大虎心里是有愧的,若不是自己在外面有了人,這個家即使不算十分完美,但是至少能夠維持下去。弄成這樣,他是要負主要責任的。但是這個時候,誰的責任都已經不再重要。
劉慧君是婦聯主任,民政辦的人曾經也打個交道,雖然不是很熟悉,但也叫得出名字,對劉慧君的情況也算是有些了解。走過場一般,做了一番勸解,然後就利落的在離婚證書上蓋了章。
兩個人沒有再一起回了半山村。
江大虎沒有回村子,直接坐晚上的車去了花城。
劉慧君一個人回了半山村,總感覺到全身輕飄飄地,不知道是輕松還是茫然。也許更多的還是迷惘。
「娜娜,你一定要听你姥爺姥姥的話,帶好弟弟,媽到城里安頓好了,就會回來接你跟弟弟。星星,我的乖滿崽,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話,要听姥爺姥姥的話。等媽賺了錢,就給你買好吃的回來。好不好?」劉慧君第二天就要出遠門了,當天晚上,不住地吩咐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知道呢!媽媽,錢塘城在哪個方向啊?遠麼?為什麼不帶我跟姐姐一起去呢?」江星海不解的問道。
「媽,媽也想啊!但是,但是」劉慧君沒說完,便已經說不下去,眼淚像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劉慧君從來沒有與她的孩子分開過,想起出門之後,想看孩子一眼,卻不知道要等多久。想起這一茬,劉慧君便止不住淚水。
「媽,你別哭,我知道錯了,我在家里一定听話。每次考試門門打一百分。」江星海一見媽媽流了眼淚,立即慌了,以為自己哪里做錯了。
江依娜比江星海大了幾歲,懂事了很多,劉慧君說什麼,她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點頭,見媽媽哭起來,也撲在劉慧君的懷中,小聲地嗚咽著。
夏素娥見女兒一家三口哭成一團,有些不忍,用手抹了一下眼角,走過來抱住外甥說道,「星星听話啊,媽媽過不久就會給星星買玩具,買好吃的回來。姥姥帶著咱們星星。」
劉初平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嘆息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劉慧君一個晚上都睡不著,到了清早的時候,將懷中一直摟著的兒子女兒輕輕地抱開,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
堂屋里亮堂堂的,廚房里傳來滋滋的炒菜聲。
夏素娥一大早便已經在那里給馬上要出遠門的女兒準備早飯,劉初平在那里幫忙燒火。
「慧君的東西都清點好了麼?劉初平小聲的問道。
「昨天晚上就準備好了,你撿的那些草藥,也放了一袋子,東西太多了一點,要不你把她送到鎮上?」夏素娥說道。
「嗯,我今天去鎮里買點東西,順路把慧君送到車上。」鄉里人都不大喜歡直接表露自己的感情。
吃過早餐,劉慧君走到門口,又將手中的行李放下,跑進自己的房間。
依娜與星海睡得很香,星海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東西。依娜眼角卻殘留著眼淚。
劉慧君輕輕地走到床邊,在兩個孩子臉上各自親了一口。
走到門口,卻還有回頭看上一眼,似乎想將兩個孩子刻在自己的心中。
「到了那里,就給家里回個電話,你媽媽擔心哩!」劉初平對著往車里走的劉慧君喊了一聲。
大巴車的司機清點了一些人員,見人已經來齊,沒等到點,就動了汽車,一溜煙向著錢塘城飛奔而去。
劉初平一直站在那里,直到看不到大巴車的影子。
劉慧君也一直在往後看,從大巴車上往下看,劉初平顯得有些矮小,劉慧君猛然現,自己的父親已經變成了一個老人,在車尾揚起的灰塵中,顯得那麼蒼老。
汽車飛馳電掣的向前飛奔,劉慧君看著窗外飛倒退的風景,腦海的影像也不時的變換。一會是兩個淚眼朦朧的兩個孩子,一會是兩鬢斑白的父母,偶爾也會出現江邊的身影和那個刻骨銘心的一年之約。
「你還好麼?」劉慧君心中默念道。
錢塘城這天下了場雨,河水微微漲了一些,景致卻似乎更加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