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侯說的話,字字雖然無情。可是語氣很暖,狹長的眼中也是不舍之思。
心妍輕笑。親如兄妹。怎能舍得看著她死。只是,睿王的令于他來說,比命還重,他必須遵從。
心妍回頭看著賈信。楊殤咽氣前說,讓賈信給她無字聖旨。她知道賈信不會給。問道︰「賈公公,睿王早已料到楊殤會命最親信的人救我月兌身。交代你勿要給我聖旨,是麼?」
睿王教過她,走一步之前,向前看百步。制敵也一樣,將敵手看得通透、不給敵手留下任何退路,才能取勝。
睿王將皇帝揣摩的透徹,知道皇帝愛她勝過己命,舍不得她死,所以他一早便堵絕了楊殤的後路。
「心妍小主,爺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駕崩歸天,龍座將是睿王的。爺若留你,難以服眾。唯有殺了你,才能平百官之憤。」
心妍胸口很痛,如刀在絞,呼吸不能。
爺。他們都那麼喚睿王。心妍十一歲那年剛到睿王府,以為‘爺’就是他的名字,于是也喊他爺。
一日午後,她從睿王書房門前經過。有女人歡愉、迷亂的聲音傳出。‘噢,噢。’
心妍喊來程天驕、程天侯。問道,兩位哥哥,那女人為什麼在爺書房內難過的連聲叫喚。
天候說,她不是難過,是開心。
天驕低笑,心妍,爺的屋子、床榻被你霸佔,每晚都要擁你入眠,只有把妻室侍寢的事換在白天來辦。
心妍不知什麼是侍寢。擰眉問,那女人怎麼只叫‘噢’。
程天候鳳眸一橫,聲色俱厲︰驁,是爺的名字。
楊驁。
心妍眼眶一澀,落下幾滴淚水。「我殺了皇上。自該償命。我跟你們走。」
而,她真正的仇人,當朝三皇子睿王爺,殺了她一家人的性命,卻要登基為王、九五之尊。
心妍舉步。慢慢朝門口走去。
侍衛紛紛朝兩側退去,無一敢上前押解。因為,眾人皆知,傷了她一根頭發,睿王絕對不會輕饒。
「小主,王爺吩咐讓我來,一路小心攙扶,送你去大獄。王爺說,千萬小心照顧你。他心里記掛你。」粉面丫鬟,草芽扶住心妍的胳膊。落著淚,輕輕的說著。
心妍笑。卻落了淚。
七年前,睿王說,草芽,你比妍兒年長幾歲,給本王好好看著這丫頭,她被本王慣得無法無天,小心她再去將書房奏章、書籍翻得亂糟糟。
「他記掛我,為什麼不親自前來?」心妍還是忍不住,抱怨指責,心中委屈極了,淚水絕了堤。
草芽猶豫、掙扎了許久。低聲說道︰「顏澤雅跌了一跤,險些小產。爺…守在床邊陪著她。說,他月兌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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