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澤雅听到幾種毒物,當即胃中翻騰,直欲作嘔.
「可短時間內,我去哪里找來這麼多的毒物?」
玲瓏自衣袖里掏出一個瓷瓶放在顏澤雅手中,貼心的笑了笑。
「我本來想自己救柳心妍的,不過為了嫂子和三哥的感情,這功勞得留給你來立。」見顏澤雅盯著藥瓶,臉露狐疑,便拍了下她左肩,「快喂她喝下吧。」
心妍自始至終躺在床榻之上。雖身子無力動彈,可耳朵卻是好使的,將玲瓏、顏澤雅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听進耳中刻。
心中直恨顏澤雅是個草包美人,不知道玲瓏用心險惡,意欲一箭雙雕,除去楊驁身邊的兩個女人。
玲瓏先計誘顏澤雅讓她毒害心妍,楊驁追究起心妍死因,定然查到顏澤雅頭上,楊驁對心妍雖不知是愛是恨,但依他性子,殺了顏澤雅也是情理中事。
好個玲瓏!
顏澤雅拿起瓷瓶,走來床邊抱起心妍,捏開瓶塞,將毒液灌進了心妍的口中。
心妍舌尖吞吐欲吐出毒藥,不奈被顏澤雅死死捂住嘴巴,而心妍更苦于身上一絲力氣也沒有,只能絕望的任由絲絲苦澀淌下月復去。
瞬時間,內髒疼得竟似翻攪折轉,心妍身子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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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書房
「朕一直以來對突松國以禮相待,沒想到突松國主,忽必寒小小年歲便野心如此之大,妄想吞並我蒼穹疆土。這次驁兒婚宴之上,殤兒險些遭到突松國奸人的毒手!還好驁兒及時相救,這才有驚無險。」
皇帝看向楊驁,神色之中,大是贊賞。
「父皇過獎。大哥身負大任,兒臣哪怕舍卻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大哥安然無恙。」
楊驁態度謙遜,在望到楊殤鄙夷之色時,謙遜變為挑釁,向楊殤勾唇輕笑。
楊德廣連連點頭,忽然間看著楊殤。
「殤兒,你麻痹大意,疏于防備,竟輕而易舉的便落入敵人手中,以後當真能成大事?」
楊殤一凜,「父皇教訓的是。」
楊煜表情懨懨,顯然對皇帝訓話全無興趣,冷不丁插口道。
「大哥成不了大事,讓三哥成大事不結了?父皇有這麼兩個好兒子,還怕蒼穹落在別人手中去?說句難听致死的話,該擔驚受怕的不是咱蒼穹國。父皇以後升天去了,我大哥坐了江山的話,那麼蒼穹周邊國家還能安安穩穩、國泰民安。要是給我三哥坐了天下,那以後這世上,除了蒼穹國,便再沒什麼別的國家嘍。」
皇帝怒拍桌面,氣的連聲咳嗽,「混小子,你老爹還沒死,你便盼我升天?」
楊煜吐吐舌頭,「豈敢豈敢。我是說總會有那麼一天,升天去的」嘿嘿一笑,「哇,父皇你臉抽搐的我心驚膽戰」
賈信服侍皇帝喝了一杯茶水。
「皇上,五爺哪里是咒您來人家。明明是夸贊您老有福,有這麼出色的兩個兒子,不論以後誰登上高位,蒼穹國一定是興隆昌盛的。不過呢,三爺是比太子手腕狠些,但是成大事者,焉能手軟。這也正是虎父無犬子呀。」
楊殤心內冷笑,賈信這耳旁風吹得那是一個動听。然則,王位當真那麼重要?他看其實不然,自然有比王位更重要的東西。世間真情便是其一。
楊德廣看看楊驁,眼中神色激賞,感慨道︰「朕這些年因為淑貞當年所做之事,對驁兒確實太過冷淡了,也虧了驁兒這麼有出息」
「三爺,壞了!」砰地一聲,程天侯推門闖入,跪地稟道︰「心妍她…她…」
楊驁心中一沉,暗覺不妙,手臂猛地發顫,口中卻斥道︰「混賬,天大的事待我回府再說。沒看這是什麼地方。大呼小叫驚到聖駕你擔待得了?」
楊殤礙于心妍是弟媳這層身份,雖好奇擔心,卻也不便問出口來。只求程天侯快些說了出來。
楊煜卻是無所顧忌的,關心就是關心,愛誰就是愛誰,一把拉起天候的衣領,問道︰「她怎麼了!快說!」
天候似喜還憂︰「她的病竟然奇跡般的好了!」
楊驁心底陡然間不安起來,就像前方有個驚天噩耗等著他一般。
「父皇,我…」
皇帝點點頭。「你們新婚燕爾便遭此大劫,朕知道你記掛她,回府去吧。」又朝楊殤、楊煜看了看,見兩人臉上神色甚是焦慮,都欲一同前往,當即斥道︰「你們兩個,一個是大哥、一個是五弟,以後少往弟媳、嫂嫂屋里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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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花園
陽光暖洋洋灑下,冬雪散去,百花芬芳綻放。
心妍坐在池畔花叢邊,看著水中鯉魚,呆呆失神。
忽然間指尖痛了,低頭看去,原來是不知不覺,手使了大力握在一株花徑上,荊刺扎進了指月復。
黑色的血珠從指尖淌下,一滴一滴淌落,滴在一只甲蟲的身上,那拇指月復大小的甲蟲蹬了幾下腿,便被血水給毒死了。
心妍不禁苦笑,當時與楊煜初見,她信口胡說自己渾身是毒,近身三尺便能將人毒死,不過短短幾月,這話竟然應了驗。
想到自己大限將至,今日實為回光返照。拼了命的想多看看這個世界,豈料身子疲憊,無力支撐,斜斜臥在花叢,不多時便睡著了。
草芽在旁為她遮去了冷風。忽然听到紛紛腳步聲起,草芽晃眼看去,奴僕紛紛讓路行禮,一行人步伐焦急的朝花園方向走來,為首男子神韻倜儻,狹眸生威,正是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