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殤搖了搖頭,「不扔,要帶到棺材里去了。」.
心妍胸口一甜,朝他嫣然一笑。
楊殤心中一動,雙手扶住她的兩肩,「柳兒,給我說說你這兩個月過得好不好。」
心妍微微一嘆,朝小溪邊走了幾步,緩緩道︰「這說來就話長了刻」
「你慢慢說,我細細听。」
心妍點了點頭,將自己如何跌下懸崖、如何遇到聶擎天、又是如何救下聶擎天、與聶擎天患難與共;怎樣偶然到了忽必寒的皇宮、成了忽必寒的皇後,最後又是怎樣巧合之下被楊驁找了回來,細細的說了。
楊殤听到她墜崖那段驚心動魄之處便表情極是關切,听到她遇到聶擎天、忽必寒奇遇之處便臉上黯然,又听到三弟將她救回,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柳兒雖九死一生,卻是奇遇不斷的,想必聶大公子、忽必寒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嘆了一口氣,語氣一轉,「好,好。柳兒服下相思丸,毒解了,這就是一樁大大的好事。」
心妍心中一酸,毒哪里解了,不願讓他擔心罷了。
听他語氣低落,忙問道︰「你呢,你好不好,這兩個多月都做了什麼?噱」
楊殤折下樹上兩根青枝,把其中一根遞到心妍的手里,兩人坐在草地上,暖陽灑下,清風拂面,當真愜意極了。
「我在太子府思過,天寒地凍、無人問津。整日里拿著書本看,讀著讀著,心就跑到了南方邊界,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咦,你的心跑來邊界干什麼?擔心戰事麼?」
「有三弟在,自然是不怕打敗仗的。我當然也就不擔心戰事,我我只是想瞧瞧你在這里都做些什麼。」
心妍臉上一熱,低下了頭,心里甜如蜜糖。
楊殤見她雙頰暈紅,嬌美極了,心中怦然一動,笑道︰「柳兒,你雖歷經磨難,可是卻比在帝都的時候胖了點。」
心妍模模臉頰,嗤的一笑,「我們來邊界的路上,走了二十多天,楊煜天天給我烤蛙肉,天天吃肉,怎麼不胖。」想到楊煜這幾天對自己十分冷淡,心中一酸,竟欲掉淚。
楊殤嘆了口氣︰「卻是沒人給我烤蛙肉的。」
心妍一愣,「我這就下河給你抓去!你等我。」卷起褲腿就走。
楊殤拉住她的衣袖,道︰「別。咱倆再說會話。」
心妍笑的彎了眉眼,又坐在了草地上,見離他足有兩尺遠,欠欠身,朝他又坐近了半尺。
「你在太子府思過無聊麼?」心中一沉,低低問道︰「梓柔姑娘常常去看你麼?」
楊殤點了點頭。
「也只她還記得我,常常炖了湯水送去。說個話,也解解悶。可梓柔卻是閨秀脾氣,悶得很,我跟她說了幾句,便都怕犯了禁忌,便不再說了。讓她以後也不要再來。」
「趙太尉府邸離太子府可遠得很,她頓了湯水給你送去,這份心意可是很重啊。」心妍由衷道。
楊殤微微一笑。
「是啊,有次下了大雪,路滑,她在路上跌了一跤,兩個膝蓋磕流血了,但還是重新熬了粥水送去了太子府。我態度也很惡劣,讓她不要再來,她卻莫不吱聲的站我門外哭了很久。說讓我準她在我院中起個小灶,給我炖粥水,我瞧拗不過她,便隨她去了。」
心妍胸口一酸,心道梓柔上一世就是他的妻子,這一世也定然愛他至深的。殤過去兩月都和梓柔相處,雖他沒有自知,想必對梓柔也是有心的。
楊殤見心妍半晌不說話,便朝她打量一會兒,瞧她發髻空空,沒有任何配飾,問道︰「那日送君亭,我給你的禮禮物,你收到了麼?」
心妍忙點點頭,拍拍衣襟︰「收到了,天天帶在身上。」
「拿出來,我幫你帶在頭上吧。」朝她伸出左手。
心妍只覺這話親昵又動听,心口突突一陣猛跳,飛快點點頭,「好。」從衣襟拿出紫玉釵,遞到楊殤的手中。
楊殤拿起玉釵便要幫她斜斜插在發髻,卻手掌猛然一震,又將手臂縮了回來,看著那玉釵尖端,苦澀一笑。
「柳兒,這不是我給你的玉釵。你這枚釵,署了名了。」
一听‘署名’二字,心妍背脊微微發冷,腦中立刻浮現楊驁的臉頰。
她忙把玉簪接在手中,朝楊殤方才所看之處望去,果然,赫然刻著一個驁字。
抑郁致死!楊驁什麼時候把釵掉包了?他怎麼什麼上面都刻名字!這是什麼愛好?
「殤,你听我說,我並不知道這是怎麼」
「大哥,多日不見,小弟有禮了。」
忽然不遠處腳步聲起,楊驁的聲音淡淡傳來,將心妍的話生生打斷,听他邁步之勢,卻是帶著怒氣。
心妍手臂一緊,被楊驁拉站起來,霸道圈在懷中,楊驁眯眸看了看心妍手中玉釵,低手拿過,幫她插在發髻中。
「這丫頭前些時日在枕邊求我一夜,要我給她一份只屬于她的定情信物,我思來想去,不知該送她什麼,便花了點小錢,尋來一塊紫玉,親手給她磨成玉釵,她還不依,說什麼哪怕是這玉釵能買下一座城池就怎麼了,她才不稀罕。除非我在釵身上刻上我的名字。」
冰冷黑瞳淡淡看向楊殤,嘴角挑釁勾起,「大哥,你也知道,小弟對枕邊女人的話,一向招架不住,耳根一軟,便給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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