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狐狸姑娘 [VIP]

作者 ︰ 醉墨香

狐狸姑娘文/醉墨香

心妍臉上莫名一熱,看看眾人朝她投來祈求的目光,心想這些人也只是仗勢欺人、要對顏澤雅諂媚,並沒有多大過錯,她自認命苦,也倒不必追究了。

「其余的人,便都放了吧。」

楊驁微微眯眸,心道這丫頭同情心泛濫,讓她斷這家務事,必將折騰到天亮,輕聲道︰「依你。」

眾女眷皆松了一口氣。

不對!秦蕊眯眼想了想,自己因救下柳心妍,而逃過三爺的誅殺,而那九名妾室、三十幾名僕婢動了三爺愛極恨極的女人,三爺絕不會依著柳心妍的意思饒過她們茆。

心妍得到他的允可,當即放心,腰身一緊,便被楊驁攬進懷中,只听他低沉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傳了御醫,來主臥。」

隨即未再朝眾人看去一眼,徑自回到臥房將心妍安置在床上,五名御醫為心妍看診的空當,楊驁又折身出去在天候耳邊交代了些什麼蚊。

心妍眼皮沉重,眨了眨眼便昏昏睡去。

五名御醫正在為她施針灸活絡血脈,忽聞柴房方向傳來淒慘叫聲,叫聲十分短促,就像是揮刀將那叫聲生生截斷了一般。

楊驁回到屋內,坐在床沿,拉住心妍的手。淡淡看了看幾名御醫。

幾人登覺心驚肉跳,「臣等明日便散出消息,睿王府鬧了一場瘟疫。病死了多名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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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兩個月已過

心妍起初病的一塌糊涂,病床前不乏人照顧,她並沒發覺異樣。

後來病漸漸好了,雙眼能認得人了,便察覺一直照顧在病床前的人,竟是楊驁。暗自思忖,這兩個月楊驁空置時間尤其的多,似乎只要她睜開眼楮的一瞬,便能見到他或是歪在椅上,或是趴在床邊,或是和衣靠在床沿守著她。

難道他一天到晚都守在她身邊?心妍哪知她養病期間,白天睡的極多,往往早上吃了藥便沉沉睡了,直到晚上才能醒來。

而楊驁便在她早上閉眼一瞬,便出府去應酬吉恩國來使無常、黑白等人,宮宴、游湖、听戲一整天很快便過去,傍晚匆匆趕回了睿王府便又來到她的身畔,正巧是她悠悠轉醒的時候。

是以心妍會覺得這人時時刻刻都陪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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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也是睡意正酣,忽覺一陣冷風襲進領口,打了一個寒噤,便睜開了眼,兩月來習慣性的找那一張青茬滿面的臉頰,卻是望之不到。

環顧四望,周遭白茫茫、霧蒙蒙的一片。

這里冰雪覆蓋、樹上掛滿冰琉璃,這是哪里?

心妍揉揉雙眼,仔細的看了,原來這里是一處雪峰頂,她正倚在一株數人合抱的花樹上,腳邊臥著兩只一人高的白毛狐狸,狐狸肚子溫熱,貼著她的腿邊,正巧給她取暖。

她見這兩只白狐對她極是親熱,是以並不害怕,站起身來,走到雪崖邊,放目眺看,東方遠處,紅霞滿天,一輪日頭正冉冉升起,薄霧繚繞,恍若仙境。

正要雙手擱在嘴巴,大聲叫喚一聲,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後喝道︰「不要命了?給我退回幾步。」

這道聲音太過突如其來,心妍身子猛地一顫,轉回身去,見到楊驁身穿一襲青玉色衣衫,翩翩站在幾尺外,薄薄紅霞在他臉上暈出妖嬈邪魅的光。

忽然見他往前邁了一步。

興許是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他進,她就退。心妍莫名其妙的腳步一踉,稀里嘩啦就要往崖底仰去。

楊驁丟了手中剛剛去取來的為她驅寒用的毯子,縱身便要攬住她的腰肢。

心妍瞧他來勢勁猛,生怕被他撞下崖去,手一伸,撈住了垂在崖邊的花樹枯枝,身子一蕩,便跳在了崖里側三尺的地方。

楊驁急忙收住腳步,不料地面覆有冰雪,他腳後跟、腳尖直打滑,東倒西歪便要沖下崖去。

心妍張大雙眼,眼珠從左跟到右,眼睜睜見那位從沒出過丑的男人,從她眼前十分詼諧的滑過。

眼看楊驁就要破崖跳出,兩只狐狸縱蹄跑上,叼住了他兩條小腿,楊驁悶哼一聲,趴在地上,被兩只白狐拖回了崖內。

心妍極沒同情心的咧嘴呵呵笑了起來。

楊驁斜去一眼,「你倒先樂上了。」跳起身來,橫抱起心妍,縱身跳崖。

心妍眼見兩人身子騰空,大驚失色,捉住他兩只耳朵,喝道︰「喂!干什麼!」

楊驁詭譎一笑,身子輕飄飄落下,委身坐在崖邊,雙腿在萬丈崖邊輕輕踢蕩,看著崖下小作螞蟻一般的村落,像是憶及往事,微微失神。

「你是坐在我身邊,還是坐在我腿上?」

心妍以為他會一直看著崖下風舞,沒料到他會突然出聲,于是道︰「我坐在你旁邊。」小心從他腿上移走。

「嗯,還是坐我腿上吧。我原本試著當回士紳,對你風度一回。結果發現那滋味不怎麼好受。」手掌一伸,壓在她胸月復,將她困在他的懷里。

心妍側眼看了一眼崖底,唯恐跌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于是並不多做掙扎。奇道︰「這里是哪里?我們還在蒼穹帝都之內麼?」

楊驁點了點頭,「這地方就在皇宮後山。並沒走出多遠。」

心妍因流產一事記恨他,過去兩個月更是牙關緊閉,一句話也不與他說。往往是他說一句‘吃藥了’,她‘嗯’一聲,便是所有了。

「你起了大早,翻山越嶺帶我來這雪峰頂做什麼?要將我推下去,毀尸滅跡麼?」

她的話極是嗆人,楊驁卻微微一笑,並不在意,無論如何,肯跟他說話了。

他指指紅日頭,低頭凝著她的臉頰,微笑道︰「昨晚听草芽說,你嫌府里悶得慌,說要逃出府去。」見心妍表情特異,續道︰「你不必責怪草芽,是我逼她說的。于是帶你出來轉轉,當散散心。」語氣一頓,聲音溫柔了幾分,「妍兒,你說這地方的日出美不美?」

心妍一怔,她不認為他們兩人已經可以到了相談甚歡的地步。可是轉頭看向已升至崖邊的太陽,但見雲霧當中隱隱可見一團火球,不由得贊嘆道︰「美不勝收。太陽好像就在不遠的地方,烤在身上暖烘烘的。」

「這座雪峰是蒼穹國離太陽最近的山。母妃她老人家還在世時,常常帶我來這里,那年那天,她說了一些我不懂的話,‘母妃若是沒有了,驁兒常來這里看看日出,興許便能從太陽里面看到母妃的笑臉’。」楊驁低沉苦澀的嗓音,使心妍心中微微一酸。

「那時,皇帝與你母妃已經有嫌隙了,你母妃想必已經知道她她命不長久了。心中對你割舍不下,才才說了那傷感的話。」

楊驁微微揚起頭,將眼中霧氣掩去。

「後來,我成了大人,常想那時母妃說那話時該是已經絕望至極的。」薄唇抿了抿,苦楚道︰「那年,我九歲,八歲,還是十歲,誰知道呢。母妃死了,便沒人帶我來這崖頂。我又想她老人家想的厲害,想著興許能在這地方看到她。起個大早就來上山,當時個子小,常常爬山路跌的頭破血流、渾身青腫。」

心妍胸口莫名疼痛,他在向她訴說心事,他在向她袒露他的心。在她對他心灰意冷的時候,他讓她看到他心底的傷疤。她,竟有感覺,極是心疼。

「那,你在這里見到梁貴妃笑臉了麼?」

楊驁眉心蹙起。

「我記得那次好容易爬到了山頂,卻已經是日落了。坐在崖邊等到第二天清晨,卻趕上了大雪天,沒有日頭。又等一天,終于盼到太陽升起,我張大兩顆眼珠一瞬不瞬盯著看,可卻哪里有母妃的臉」

心妍仿佛看到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這崖邊痴痴的看,後來失望之下,嘶聲大哭的景象。

「你瞧著不笨,可是卻是笨極了的。你怎會相信你母妃的話。她不過是讓你有個盼頭,好好活下去罷了。」

楊驁輕輕應了一聲,「是啊。在這事上,我是極笨的。從那之後,這地方雖冰天雪地,因為總覺母妃就在這里,便覺分外的暖和。心里、身上冷了,就來這里看看日出,曬太陽。」指著兩人身後兩只白狐,「我來的次數多了,便和它們熟了,你是我帶來的,是以它們並不害你。」

「嗯。我方才還疑惑這兩只野物怎會那樣溫順,原來是怕你。」抿唇一笑,「這兩只白狐會不會是兩個大姑娘變的?」一陣涼風侵來,心妍下意識往他懷里鑽了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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