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總是把我當布偶擺置,你你不能問問我樂不樂意麼?」
心妍局促不安,身子扭了扭,想要逃開。
「妍兒,我起初沒有那種心思,如果你繼續這樣別扭,繼續在我身上亂動,可就說不準了。乖乖的,不好麼?」
心妍莫名的心驚肉跳,伏在他胸膛一動不動。
楊驁滿意輕笑,低眼看向她的左肩,篝火撲朔之下,她肩後肌膚有一個紫紅色手掌印,腫起一寸高茆。
楊驁眸中劃過痛色,左手掌壓在她肌膚之上,輕輕揉撫。
他手心熱度自她肩後傳開,他手掌微微粗糙的觸覺,讓她心中煩躁極了。
下頜一緊,被楊驁右手食指向上抬起,「妍兒,我說過再也不踫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食言了。蚊」
轟的一聲,熱血涌上腦殼,心妍唇瓣才輕輕一動,還未及吐出半個字眼,楊驁已經低頭,噙住她的唇瓣,狠狠允吻。
咯的一聲響,在山洞蕩開。
心妍痛的悶吟一聲,牙齒使力咬住了楊驁的唇,血腥席卷兩人唇齒,噬吻糾纏。
原來楊驁吻住心妍唇瓣一瞬,右手已經提起她左臂,左手按在她肩後,趁她忘情意亂之際,猛地提拉,骨頭復位發出聲響,將她手臂接上了。
他唇瓣被她咬破,劇痛難當,依舊不舍離開她的唇,兩手自她腦後穿進她及肩發絲中,將她頭部向前拉過,使她唇瓣與他緊緊偎貼,仿佛要將她生生吃下月復去。
他的吻滑過她臉頰,來到她耳際,啞聲問道︰「忽必寒輕薄你了,是麼。給我時間,有一天,他跪在你腳下,任你處置。」
心妍听到他宛似吃醋的語氣,眼眶一酸,沖動之下,攥住他衣襟,顫聲問道︰「你在意麼?誰輕薄了我,你介意麼?」
楊驁深深吸了一口氣,舌尖逗弄她耳垂,粗噶低喃︰「我很介意。」
「那那為什麼要我嫁給聶擎天,為什麼要我作別人的妻子。嫁給別人,便要與那人與那人你又不介意了麼?」
楊驁身軀一震,緩緩離開她的耳垂,皺起眉心,黑眸之中隱有掙扎之色。
「妍兒,你聰明伶俐,無論用什麼法子,定要向聶擎天誘出相思丸。懂麼?」
他聲音極是嚴肅,絲毫不用違抗。
心妍思忖,那相思丸鳳兒雖未服下,可是她去了吉恩國也是要勸鳳兒服下的,既然已經把相思丸送給聶大哥了,豈有要回的道理。口中卻道︰「我不會讓你得逞。即便我得到了相思丸,也不會拿給你,讓你給玲瓏治病。」
楊驁嘴唇勾起,「只要你能拿到,只要你能服下。」
心妍拉起衣裳,掙月兌他懷抱,跑到洞口,「我服下了藥,幾種劇毒都解了,你就又要打我心髒的主意,要挖我心髒給玲瓏做藥引,是麼?」慘然一笑,「我拿了到相思丸,立刻扔掉,我自己不吃,也不給玲瓏吃。」想到此處,心內升起淒悲之感,自己在跟他計較些什麼?
楊驁緩緩走到心妍身邊,扳過她的雙肩。
「妍兒,看著我眼楮。」
心妍抬頭,迎進他清冷的眼眸。
「你的殺父仇人還在蒼穹國內,穩坐後宮高位逍遙快活。你第一個孩子還未出世,已被楊驁親手殺死。而且,有我在一天,楊殤便不能安然生活。這其中種種,你能放得下麼?你身中劇毒,命在旦夕之間,只有服下相思丸,才有命報父仇、報子仇,保護楊殤。明白麼?還是說,你服下藥,命長了,便怕與我正面交鋒,怕無法將我從高處推下?」
心妍哪里听得出他處處要她設法服下相思丸,又何曾想到楊驁這極是自負的男人,說不出‘我要你解了毒,為我生下子嗣’這種煽情的話。
只是在他言語相激之下,父仇之恨,流產之痛,還有前世對楊殤的虧欠,驟然間皆都涌上心頭。
她猛地打開楊驁的雙臂,顫聲道︰「你…你說的不錯,我竟想借替嫁吉恩國這一借口,逃避父仇、子仇。我該做的是想盡辦法爬到聶大哥的後宮之首,想盡辦法讓聶大哥幫我尋仇才對該如此才對。」
楊驁見她神情復雜,但心知已經激起她求活之心,于是淡淡一笑,道︰「走,那人該到了。」拉著心妍走出山洞,回到忽必寒眾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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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之中氣分依舊劍拔弩張。
听到腳步之聲,眾人齊齊朝楊驁、心妍望來,見楊驁拉著心妍的手,眾人一時當真猜想不出,方才他兩人去了哪里,做了些什麼。
誰能想到,楊驁僅是帶那女子去隱蔽之處,為她接上手臂,偷得一點時光,與她親近片刻。
「受死!」
呼呼兩聲,兩柄長劍朝楊驁肩側、心口刺到,持劍之人正是孫茂、胡清。
天候、天候大驚,縱聲搶上,擋在楊驁身前。拔劍出鞘架開孫、胡兩人手中長劍。
楊驁左臂向後推送,將心妍身子向後拋出。
心妍驚呼之下,身軀在夜空劃過一個拋物線。
聶白薇驚道︰「大嫂!」手掌被楊煜握住,她一時難以月兌身,或者說怕掙開楊煜的手,便再沒機會被他握在手中。
‘嫂’字喊出一瞬,兩條黑衣從她身邊掠出,飛至半空,一人提起心妍一只手臂,將她穩穩接住,三人一起落在地上。
「謝謝無常、黑白兩位大哥!」心妍望著左右兩側的男人,感激道。
「忽必寒,你當真要那女人?」
楊驁待心妍穩穩站住,對忽必寒厲聲冷喝。
忽必寒微微一怔,上前三步。
「怎樣了?將死之人還有責問的權利?待你死後,那女人我愛要便要,不愛要便砍了,皆雖我喜歡。」
楊驁抿唇,眸中掠過陰鷙之色。
「今日單憑我幾人之力,定然要被你滅口于此。不過,那女人你有膽量動麼?」
胡清不屑︰「睿王,你腦子燒糊涂了,你他娘的都要變成死尸了,還猖狂至此啊呀!干什麼!」
「誰準你出言侮辱三爺!」
‘猖狂’兩字才吐出,便啪啪兩聲,天候持劍打在胡清唇齒,將他門牙打掉兩顆,口腔之中鮮血直冒。胡清駭然不已,盯著天候,竟連睿王一個屬下,身手也這樣快!不禁冷汗直冒,連連後退幾步。
忽必寒心想,難道有什麼原因,那女人不能踫?
「睿王,你說說看。」
楊驁輕瞥一眼心妍,心忖他這番話一出口,那丫頭定然更加惱他恨他了,自嘲一笑。「她,將是聶擎天的妻。」
聶擎天三字,使得突松兵臉上變色。
忽必寒臉露懼意,「聶國主要迎娶的是公主不是麼?怎麼是她?」
無常、黑白相顧茫然。
「小黑,我迷糊了,什麼公主,什麼是她?」
「我也不明白。管他呢,反正睿王都說她將是聶大公子的妻,只要是‘她’,是個女娃,那就行啦。嘿嘿。」
楊驁並不打算將心妍替嫁之事給忽必寒說個明白,只模糊道︰「沒錯,正是她。」
忽必寒一怔,心想睿王定然是要將心妍連同玲瓏一起嫁給聶擎天。
「哼,聶國主點名要玲瓏,未必便想要心妍,你何必一廂情願,硬塞給聶國主一個女人,不如將她送給了我。」
楊驁拳頭微微握緊,淡淡道︰「權衡利弊,將她送給聶擎天,于我有更大的好處,而你,我的手下敗將,又能給我帶來什麼利處?」
心妍身子一晃。
無常、黑白兩人提住她手臂,同時叫道︰「是不是餓極了,站都站不住?這地方可沒有賣陽春面的啊!」
聶白薇斜來一眼,「誰都跟兩個哥哥一樣?就知道吃?」
心妍眼中泛起淚跡,權利、好處、天下之物皆為他所用,楊驁腦中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忽必寒搖首大笑。
「是了,是了,你提及諸國之首的聶國主,對我確實有震懾的作用。可惜,可惜,聶國主遠在數百里之外等待他的新娘,這等夜深人靜之時,萬不可能前來相救于你。」
低低笑聲,自楊驁喉間幽幽傳出,眾人聞聲心中升起莫名懼意。
「天候,天驕,夜深路滑,去為聶兄開路。」
聞言。在場之人,心髒向上提起。
忽必寒變色,聶擎天竟然來了?怎會?
聶白薇喃喃道︰「哥哥怎麼會來?為何如此之巧,咱們要被滅口,他便趕來相救?莫非是有人向他」
天候、天驕拱手道︰「是!」朝樹林北首疾步走去。
一盞茶的功夫。遠處馬蹄聲踏過枯枝落葉,朝林中馳來。
心妍轉頭看去,心中微微緊張,眾人生死都系在來人身上。
聶大哥。來人會是聶大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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