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沒名沒分[VIP]

作者 ︰ 醉墨香

心妍倏地坐起,伸手朝身上探去,發覺肚兜、褻褲都還在,她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雙手朝旁邊揮去, 當一聲,踫倒了一張椅子,木椅落地之聲在漆黑之中,分外驚心。

因不知自己置身何處,也不知下一刻等待自己是究竟是什麼,于是恐懼在心底不斷蔓延。

「不知是哪位故人想與心妍敘舊?特地將我擄來相見?既是敘舊,為何又遮遮掩掩不不露面?」

聲音中三分試探,七分怯懼茆。

忽然自數尺之外,亮起一點點燭火微光。

心妍一時不能適應火苗光亮,抬起手掌遮在眼前,眼眯一線,從指縫窺去。

只見數尺之外衣袖衫角輕輕飄動,幾道人影朝她緩緩走來蚊。

待到眾人來到跟前,面孔變得清晰,心妍胸口咯 猛跳一下。

身前所站之人,正是康巧慧、玲瓏、顏澤雅三人。

三人之後還立有兩名黑衣男人,容貌甚是駭人,想必正是這兩人將她綁來此地,這兩名男人之後還有僕婢十數人。

心妍借著燭火打量四周,北牆上有個佛龕,供奉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香火已經燃到一半,香煙彌漫,心妍不禁.看得痴了。

隨即轉開頭去,才知並非天色已晚,而是這屋子四壁都覆有厚重黑簾,遮住了外面光線,或許外面正是艷陽高照,屋內卻是如同黑夜。是間密室。

「哀家早就說過,小賤人定然知道柳大人將羊皮紙藏在哪里。果然不假。」

康巧慧說著,望向身後兩名黑衣男人。

「你們確確實實看清楚她將那羊皮紙拿在手里了?」

左側那黑衣男人恭聲道,「回太後,千真萬確,屬下唯恐生出變故,于是連人帶羊皮紙一並綁來了。那紙張定然在她身上。」

心妍暗自嘀咕,這三個女人怎會聚在一起?下意識環住自己臂膀。

顏澤雅緩步走到心妍身前,俯視著她。

「昨夜本宮瞧見一只過街耗子,夜半從皇上寢殿溜了出來,徑自去了柳府,于是便將這消息告知了母後。要知道後宮女子夜半私自出宮是不小的罪。本宮怎能縱容?」

刷的一聲拔下發髻上的金釵,尖端朝心妍左眼刺去。

「柳心妍,本宮今日便洗清那天被你挾持,險些丟掉左眼之恥。過去兩年皇上冷落于我,也都是因你而起,今天本宮便與你有個了斷。」

心妍大駭,別開臉去,躲開她金釵,伸手在身後地上模索,抓起一個矮凳掄起朝前砸去。

顏澤雅見矮凳朝著自己胸口砸到,忙閃身避開,砰地一聲,矮凳摔在地上,砸碎了一個玉瓷花瓶,登時滿地花瓣、瓷片。

「來人,將這賤人給本宮制住了手腳,讓她沒的反抗。」

顏澤雅一聲厲喝,四名僕婢上前扯手束腳將心妍牢牢制伏。

啪的一聲,顏澤雅甩出一巴掌。

心妍左頰受掌,鮮血自嘴角淌下,呸出口中血沫,笑道︰「顏澤雅,若我是你,只會自問為何自己丈夫會冷落自己,我決計不會引咎于他人!即便你取了我性命,就能使三爺對你回心轉意麼?若是三爺知道你這般毒辣,他可會真心喜愛于你?」

顏澤雅俏臉羞窘。

「你沒名沒分,連一個侍妾都算不上,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三爺喜愛不喜愛我便不牢你操心了,三爺是決計不會喜愛你的。你便安心去吧。」

攥釵遞出,直直刺向心妍左眼。

心妍眼見釵尖已在眼前,而自己被四婢困住手腳,不禁想到自己這一生實在太苦。

從十一歲柳府滅門、父母與世長辭那一刻,從她跪在睿王府前那一瞬,她就再也不曾舒坦活過一天。

忽然覺得活在世上也是索然無味,若能就此與世長絕,不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想到此處,便將生死拋之腦後,緩緩閉上了眼。

身後四婢見心妍臨死之前唇角卻露出釋然的笑,紛紛相顧愕然︰這女子小小年紀,竟如此淡看生死!

「澤雅,且慢。」

康巧慧伸手扼住顏澤雅手腕,朝她搖了搖頭。

顏澤雅眸露懼色,收回手左手,把金釵插于發髻,不解道︰「難道真如小賤人所說,母後請她來敘舊的麼?」

玲瓏嬌聲輕笑,攙住康巧慧的手臂,對顏澤雅道︰「嫂子方才只顧盤算這麼折磨小賤人,沒听見母後的話吧?母後不是說了麼,要找一張羊皮紙呢,可是你瞧」指著心妍,續道︰「母後已經派人將她衣裳都剝掉了,也沒尋到那羊皮紙。所以啊,母後還不能讓她死。」

顏澤雅笑了一笑,「原來如此,那便依母後之見。待母後的事情處理完了…」狠狠眯眼,厲聲道︰「再來收拾她!」

康巧慧俯睨著心妍,陰森森問道︰

「妍兒,你今日是出不了這屋子的了,皇上也不會尋到此處,哀家已將皇上的視線引向無常、兩人,皇上他再精明,也絕對想不到是哀家把你綁了來。他的人只會往邊界甚至蒼穹國之外去尋你。所以,你不必妄想拖延時間,以待旁人來救你。」

心妍抿唇輕笑,

「康巧慧,你真真是被這羊皮紙折磨的晝不能食、夜不能寐。柳大人臨死之前,在羊皮紙上留下血書,你可知道除了梁淑貞之死,他還記下了什麼?」冷冷一笑,「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秘密,若是那秘密公布于世,你康家上下皆都要滿門抄斬!」

康巧慧雙手顫抖,疾聲道︰「你!難道難道是那件事?」

語氣停了一停,「你此時才知殺父仇人是誰,又有何用。沒錯,柳同甫知道了太多他不該知道的事,于是哀家命人在將柳府滿門亂劍斃命。後來驁兒派去往井水中投毒滅門之人趕到柳府之時,你府中之人皆已經橫尸地上。即便井水中有毒也不能再殺他們二回。」

心妍昨夜打開羊皮紙,將紙上血書看了個十之八.九,雖早前已知自己父母是死于亂劍之下,可听到殺父真凶淡淡然、毫不關己的說出這番話來,心妍依舊氣惱憤恨到身軀劇烈顫抖。然而她方才說的驚天秘密,也並非此事。

「康巧慧」心妍聲音慘然,強自咽下恨意,問道︰「我十一歲那年那晚,生病臥床,那夜我听到兵刃之聲,于是從臥房門縫向外窺看,那些揮劍斬在我親人身上的刺客,原來是你的人。那麼,我問你,我我父母死後,我傷心欲絕,哭到累時,曾到井邊飲水,那阻止我飲下有毒井水之人,是不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不過,哀家不會欺騙一個將死之人,那阻止你飲下井水之人並非哀家的手下,而是嘿嘿,你不是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麼?不然你怎會在父母死後第二天便投奔那人府邸?」

心妍大驚,正是那時,那身著黑衣的男子,奪下她手中水瓢扔在地上,冷聲訓斥一句‘不想與你父母一樣橫尸地上,便不要飲這井水’,猶記得那時他縱出柳府,不多時又回來,手中多了一碗清水,似是從隔壁鄰居家借來的。

那人見她飲水時的樣子可憐,不知為何,在她身畔坐了下來,靠在井沿,與她靜靜坐了許久,听她稚氣哭聲听了許久,才起身離開。

他走時,掉了龍紋玉佩。心妍將玉佩撿起,人都說龍紋玉佩只有皇帝才能用,前世那時,皇帝是楊殤,誰曾想到,楊德廣會打造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贈給兩個最愛的兒子。

康巧慧坐在椅上,許久之後,緩緩道︰「驁兒後來興許是後悔下令派刺客去毒害柳府之人了,他親自與程家兄弟著夜行衣趕到柳府意圖阻止那場毒殺,不過為時已晚,柳府已經橫尸滿地。他便以為是他的手下已經得手、且亂劍毀了尸。然而,卻事實並非如此,哀家尋思,驁兒那孩子名聲向來不好,多一重罪又怕什麼?滅門柳府之名便讓他去擔下。」

心妍回想十一歲那晚,她年歲尚小,僅以為是刺客持劍行凶,卻不知這其中還有這麼許多內幕。喃喃道︰「若我早些知道這其中諸多事實,若我早些知道那時撿到的龍紋玉佩是楊驁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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