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卿娓娓訴情,君惶惶傾听[VIP]

作者 ︰ 醉墨香

聶雲風雖取得了吉恩兵符、以及五國之首令旗,但他是篡位而得這兩處高位,終將難以令大漠四國之主信服,他唯有戴上聶擎天的面具,以聶擎天的身份繼續為王,方能達成夙願。

但是他野心極大,這樣以假身份做主吉恩、大漠五國,難以令他滿足,是以他與楊驁協商,此次借著諸國混戰之機,吉恩、蒼穹兩國聯手,加上北國其余六國之力,可以將吳魏齊魯四國置于敗戰之地。

到得那時,他聶雲風便可光明正大的以勝者身份,號令大漠五國。乃至,一步步吞並北國七雄,成就一世恢宏霸業。

楊驁淡淡頷首,「聶九弟放心,到時在下必將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抿唇有禮而笑。

聶雲風精神一振,心想楊驁一言九鼎,既然答允了他,便一定會與他聯手,助他得到山河社稷。拱手道︰「告辭。」推門出後殿去了嚅。

待聶雲風走後,賈信走來,在楊驁耳邊輕輕道︰「爺,你為什麼要讓心妍誤會?為什麼不向她解釋清楚,你並非與那聶雲風」

「住口。」楊驁一聲輕斥,良久不語,隨即緩緩道︰「將煜兒帶下去,派御醫為他療傷。另外,想辦法找出聶雲風把聶白薇藏在了何處。再有,方才聶雲風對朕閃爍其辭,不談極聶擎天與楊菱兒的下落,朕覺這之間有異,派探子監視聶雲風的一舉一動,若有聶擎天與楊菱兒的下落,立刻前來稟報。」

賈信道︰「是。」轉身退出後殿緊。

楊驁低頭看向心妍,拿衣袖將她雙眼下的血跡輕輕拭去,見她雖自昏睡著,但卻眉頭緊鎖,仿佛有無盡憂愁,他自嘲一笑。她方才求見,他記起她違背約定,公然對外宣稱是聶擎天的妻子,于是有意刁難,要她落淚,才可放行。

未曾想到,今日從她眼中落下的淚跡,變作了血跡,記憶中,他總也令她落淚,終于,令她哭瞎了雙目。

楊驁微微一嘆,他早已料到,聶擎天出事之後,妍兒走投無路會來投奔他,于是提早帶玲瓏回到帝都,為的便是將妍兒引回帝都,進而將妍兒引入皇宮,將妍兒一生一世,囚禁在他的身邊。

他站起身,懷抱心妍,回到皇宮主臥,將她安置龍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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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心妍緩緩睜開了雙眼,卻見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伸手放在眼前,也全然無法分辨出五指的輪廓。

只听得一名女子嗚嗚唉唉的聲音,仿佛極是歡喜。

心妍心中一暖,喃喃道︰「是宋醫女麼?」

宋醫女當年被顏澤雅等人割了舌頭,成了啞女,此時她被楊驁派來照顧心妍,見心妍醒來自然欣喜非常。她听到心妍一下便認將自己認出,當即握住了心妍的手,在心妍手心劃下了一個‘是’字,告訴心妍,她正是宋醫女。

心妍微微一笑,輕輕道︰「入夜了,怎麼不點燭火呢?你怕打擾到我歇息,是麼?我睡著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的,你不必顧忌我。免得你來回走著,極是不方便。」

宋醫女扭頭看著靜靜站在床邊的皇帝,以及滿室的燭火亮光,卻是一陣語塞難言,巧在她是啞巴,本就不能說話,倒也不必害怕心妍發覺異樣。

「宋醫女,你給我倒杯水,我口渴的厲害。」心妍微微坐起身子。

心妍僅覺手上一松,宋醫女松了她的手腕,疾步跑開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不多時,便覺腳步聲再度響起,慢慢的近了,隨即床榻微微下陷。

心妍一怔,隨即才意會到是宋醫女坐在了床邊,她唇邊一溫,正是宋醫女將茶水遞到她的唇邊。

心妍就唇將茶水飲盡。隨即說道︰「你去點著了燭火,陪我說會話。好麼?」說到此處,只覺得失言,要一個啞女陪她說話,那是強人所難,臉上一紅,連忙改口道︰「你瞧,我口沒遮攔的。你別怪我。咱們好久不見,我有不少話給你說呢。」輕輕拍在宋醫女的手背。

宋醫女此時卻遠遠站在床邊五尺之外,緊緊凝著坐在床沿剛剛喂心妍飲水,此時正注視著心妍的皇帝,一時間,不知該去還是該留。

楊驁淡淡向宋醫女瞥去一眼,將空茶碗遞到她的手中,隨即擺擺左手,示意宋醫女退下。

宋醫女一凜,點了點頭,連忙拿著瓷碗退下。

心妍听到急促離去的腳步聲,問道︰「咦,是誰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還能跑的如此順溜?」說著便抿唇笑了。

楊驁左手拉起她的右手,在她掌心畫了幾字︰另一名丫鬟,她行夜路慣了,不礙事,你心口還疼麼?我疼得話告訴我,我給你熬治心疾的藥。

心妍一一分辨這些字眼,等到融匯達意之後,頷首道︰「這樣啊。原來是個愛行夜路的小丫鬟。我的心口不疼了。你不必麻煩了。宋醫女,咱們好長時間不見面了,我想瞧瞧你的小臉,看看你胖了沒有。你去點燃燭火好麼?」

說著便伸手朝楊驁的臉頰方才撫去,楊驁微微側開了臉,拉過她的掌心,匆匆以手指在她手心寫下幾字︰不成,我這兩天得了眼疾,不能看燭火,否則眼楮會痛。不如明日天亮了,再給你看,好麼。

心妍等了一會兒,點頭道︰「嗯。也好。這樣沒有燈光,反而覺得咱們二人離得好近好近。」

心妍說著,倚在枕上,輕輕道︰「宋醫女,你不能說話,我將心中之事告訴了你,也是不怕呢。你縱是想告密,只怕沒人會伸出手心,耐心的等你將我所說的話盡數寫完。」

楊驁見心妍頰邊笑意溫柔,不禁心中一動,緩緩拉起她的手心,在她手心畫了一個笑臉,又寫下幾字︰你欺負我是啞巴,不能說話,壞主子!

心妍當即會意,這句‘壞主子’是宋醫女在嗔她愛說笑。

心妍莫名想起了草芽,心想草芽也常常喚她壞主子,宋醫女常常與草芽在一起,定然是和草芽學會了。想到此處,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目一酸,便欲落淚。

但血淚還未涌出眼眶之時,便感覺到手心有根手指輕輕勾畫︰不哭了,你哭,我會心疼,會陪你一起落淚,我已經落淚。心妍合眼斂去眼中淚跡,微微笑道︰「嗯。我不哭,你也不哭。我給你講個笑話。你听了笑了,便不會哭了。」待那根手指在她掌心輕輕一點,她輕輕續道︰「我前生虧欠了一名男子,天意憐我,讓我重獲生命來到那名男子還尚且活在世上之時。我使盡諸多手段,終究讓那男子安然活在世上。終于覺得此生哪怕橫禍死了,也在所不惜。誰知,這一生,又欠下了另一名男子的債。雖這男子不是我親手害死,但是卻是因我而死。」頓了一頓,問道︰「宋醫女,你可知那兩名男子是誰?」

楊驁凝著心妍的臉頰,她語氣真摯,並非說謊,難道這世上真有前世之說,她重新活過是為了還清楊殤的債,而她今生所虧欠之人,卻是聶擎天。

楊驁手指輕顫,在她掌心輕輕寫下︰是誰不要緊。只是讓我猜猜,前世今生,你所虧欠這兩名男子,那一名才是你的心上人。

心妍頷首,微微一笑︰「嗯。你猜猜看。」

心妍等了許久不見宋醫女有動靜,便輕輕笑道︰「難怪你猜不出來的。這兩人對我來說一般的重要。當真難以分出孰輕孰重。但是若是談及心上人嘛」

說到此處,淡淡一笑,

「這兩位公子對我的心意,我無以為報。但我心中卻未曾對他們有過半分男女之情。」輕輕一嘆,道︰「雖前世被三爺毒死獄中,今生被三爺換去心髒,我此時可謂人不人鬼不鬼,但無論是生是死,是病是疾,總是難忘三爺。心中想著那人,也是三爺。情愛之事,能夠欺人,卻是不能自欺。我能夠昭告天下我愛聶大哥,可是唯有我心中知道,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三爺。宋醫女,我給你講這笑話,好笑麼?」

心妍一語甫畢,只覺那根手指停在她的手心,久久不畫不寫,且劇烈顫抖。

心妍疑惑,問道︰「宋醫女,你困了,是不是?」

楊驁目光如熾的凝著她,她心中愛的僅僅是她,前世是他,今生也是。這份認知令他心內狂喜難抑。正欲在她手心寫下‘不困,你想說多久,我便听多久,直到你累了為止,多給我講一講,你是如何思念三爺的。’

但是這一句還未寫出,便听天候的聲音在屋外驚惶響起。

「皇上!突松、神族、大漠五國已經攻到城門之下!情況萬分緊急,請皇上立刻前去掠陣迎敵!」

听聞這一句,心妍駭得身子向後縮去,說道︰「你你不是宋醫女」

親,謝謝讀文……明天見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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