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冷夜聞真言,君心波瀾驚 [VIP]

作者 ︰ 醉墨香

冷夜聞真言,君心波瀾驚文/醉墨香

「你不是宋醫女你你是三三」

楊驁見心妍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雙目茫然無光的凝著他,仿佛對與楊驁相見一事極為抵觸。

他心中登時怦怦亂跳,心想他可不能承認,不然她決計要將他轟了出去。

楊驁冷眸眯起,向門處睇去一眼,目光之中滿是警告意味。

才踏進屋門半步的天候,被皇帝這一眼駭得冷汗直冒,身子猛然一顫,又自將腳縮到門外,靈機一動,對著北方較遠地方道︰「皇上,這邊請,請隨屬下來。圜」

天候心道︰下輩子再也不當這御前紅人了,人人羨慕,誰知其中辛酸,誰能受的了天天給皇上這冷眉冷眼的穿來射去!

楊驁收回了視線,拉起心妍手心,伸出食指在她手心寫下︰主子,你怎麼了,為何說我不是宋醫女,你若不信,哼,便伸手模模我的身子,看我是不是你口中的三三什麼。

心妍听著門外腳步漸走漸遠,心想原來是天候與楊驁自屋門前經過,連忙搖了搖頭,嘆道偶︰

「那我還能不信你麼?倒不必驗身了。我信你是宋醫女便是。剛才我以為你是三爺。」

楊驁手臂輕顫,心想自己方才讓她觸身相驗,其實有兩種想法,既想讓她相信他的宋醫女,又想讓她當真踫在他身,認出他是楊驁,看一看她對他究竟恨到何種程度。念及此處,在她手心畫下一個微笑。

心妍僅覺手心這個笑臉,笑意弧度頗淺,竟有不少苦澀之意。

心妍回以一笑,「我並非有意懷疑你,你別傷心了。」待手心被人輕點一下,心妍喃喃道︰「我可不能見他呢。」

楊驁寫道︰因十年之約?

心妍咬了咬唇,眼眶一熱,想起自己若是哭,宋醫女會心疼,並且會陪著她哭,于是眼淚僅在眼眶打轉,卻並不落下。

「什麼十年之約不十年之約呢。若是聶大哥好好的活著,吉恩國沒有落入聶雲風那小人之手;若是煜兒健健康康的,而非傷重昏迷不醒;若是薇兒安然無恙,而非下落不明;若是草芽尚在人世,小蚯蚓依舊會說會笑。若是若是三爺也同我思念他一樣思念我不要說十年之約,縱使定了二十年之約,我也想盡了辦法去見他。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即使沒有定下任何不相見之約,我也不要看到他!」

楊驁手背一滴兩滴熱意,低頭看去,卻是兩滴水珠,伸手觸了眼臉,才知自己淌了淚。

心想,妍兒雙目看不見事物,他即便落淚,也無人笑話他。

只是他指尖在她掌心點了幾次,也不知該如何寬慰她,最終寫下幾字︰縱使這一切錯事都已經發生,縱使你不願見他,永遠不會原諒他,他也時時思念你。

心妍微微一笑,感激道︰

「宋醫女,謝謝你出言寬慰我。但我已經將相思這件事看得淡了。人活在世,誰說一定要有人愛,要愛人?我只求有朝一日可以全無牽絆、隨遇而安,然而,到底是不行的,我心中對一事始終放心不下。」

楊驁擰起眉心,輕畫︰什麼事?

心妍忍不住,兩行淚順頰落下,她熟睡之時,御醫為她雙目剛施了藥物,此番這一落淚,便見淡青色藥液在臉上落下淺淺印記。

「宋醫女,現在天色已晚,你說,悵兒和思恩可睡下了?今日今日我進宮時候,皇後娘娘抱著悵兒從我身前走過,她她讓悵兒喚她母後,喚我姨娘。你你說悵兒長大了,會認我是她的母親麼?」說到此處,抽噎起來。

楊驁伸出了手,以指月復將她臉上淚跡拭去。心想孩子他命女乃娘時時看護,興許今日玲瓏又引著孩子玩,途遇妍兒,與妍兒說笑,便讓悵兒喚她母後,喚妍兒姨娘。

見心妍哭聲漸漸止歇,楊驁在她手心寫下︰你累了,睡吧。待你睡醒了,就可以見到悵兒和思恩了。

心妍蹙眉,心道宋醫女只是一個小小醫女,又怎麼能夠保證她睡醒便能見到思恩?心中一動,宋醫女是恐她難過,于是出言寬慰,並非是真要帶悵兒、思恩前來相見。她當將對兒女的思念藏在心底,不可讓宋醫女擔心。當即點點頭,慢慢歪在枕上,合眼而眠。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便聞心妍呼吸漸漸調勻,偶爾呼吸間伴著微微哽咽,仿佛夢中也極為不安。

楊驁在她身邊側身躺下,輕輕拍在她的後背,等她沉沉睡去,他輕手輕腳起身下榻,走出屋去。

天候正候在院中假山之處,見了楊驁出了主臥走到院中,忙迎上前說道︰「爺」

楊驁抬手阻止他說話,目光輕柔如水,望了主臥一眼,低聲道︰「院外去說話。」徑直先一步走出乾清殿院。

兩人來到院外頗遠處池畔,駐足而談。

天候說道︰「爺,聶擎天他,哦,屬下是說聶雲風所扮的聶擎天已經率領吳、魏、齊、魯、突松、神族等兵眾攻至城下。蒼穹帝都城破之日,迫在眼前。滿城人心惶惶,百姓紛紛逃難,城中民居以空大半,也有百姓死守帝都,要與蒼穹共存亡。」

楊驁負手而立,淡淡道︰「放出消息,朕一人難敵七方勢力,畏縮不前,只得隱匿皇宮之內求的一時片刻的安寧。這話給他七國的頭目一听,準要樂壞。咱們便助一助那七方勢力的威風,讓他們加緊攻城。畢竟,我蒼穹兵可難對付的很。」

天候一怔,雖雪域花月國等六國兵力還未趕到,僅憑蒼穹一國兵力確實難以抗衡那七方勢力。

但若是蒼穹兵奮力頑戰,也可支撐三五個月,何以皇上要滅自己士氣,漲他人威風?

天候尋思,爺心中必有掂量,于是也不敢質問,頷首道︰「是。」

楊驁點頭,

「你去城樓觀戰之余,暗中派人安撫百姓,切莫讓百姓受苦。另外半月之內,天大的事,也不要前來擾朕。妍兒雙眼出了點小麻煩,弄不好,這一輩子無法重見光明,朕此時心中亂的厲害,除卻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別的事,全無心思。」說著便朝乾清殿院而去。

天候驚道︰「皇上,難道您不親臨城前,查看戰情?這七國一齊攻到,那箭矛橫飛、兵馬亂戰,若是攻進城內,後果可不堪設想。」這事若稍有疏忽,城門便會被攻破,到時那七方勢力涌進城來,對城內建築,以及留守不離的百姓,殺伐捋掠再所難免。楊驁揮揮左手,輕輕道︰

「不必多慮。城門不易攻入。天候,等那七方勢力征戰的興致到了最高點的時候,你來知會朕。到那時,朕去給他潑點冷水。讓他們認清,他們是不是在楊驁的國門前撒野。」語氣中,滿是自負與不可一世的狂妄之氣。

天候精神一振,心想自己與皇上的一根頭發絲比起來也是不及,皇上的心思即便程天侯猜測十幾輩子也是難以猜出其中一二。

「是。」天候轉身朝城門奔去。

楊驁疾步朝乾清殿踱去,走到距離院門半丈之處,陡然間瞥見一人神色異樣,快步走進乾清殿院中。

楊驁眉峰微微蹙起,靜靜跟在那人身後,他因有輕身功夫,是以腳步聲極為輕巧,幾不可聞,但見走在他身前這人,金飾搖曳,一襲鳳袍,正是玲瓏,她懷中抱著兩名嬰孩,卻是楊悵和楊思恩。

悵兒與思恩身子被裹在襁褓之中,趴在玲瓏的肩頭,張著烏溜溜的大眼,望向玲瓏的身後,正巧便望見了緩隨其後的父親。

兩個小家伙歡喜不已,紛紛伸出小手,口中亦呀呀低語,思恩腕上的銀鈴在細風中發出清脆聲響,這兩個孩子才剛剛滿月,不會言語,但已認得楊驁是父親。

楊驁見兒子、女兒對他分外親熱,不禁心中一動,毫不吝嗇,抿出一個溫柔的笑,並朝悵兒、思恩嘟嘟薄唇,做了一個鬼臉。

思恩、悵兒見狀,踢騰腿腳,咯咯樂的笑了起來。

玲瓏听這兩個孩子莫名其妙便笑出聲來,見四下無人,僕婢下人都已經歇下,院落中空空蕩蕩,並無他人,當即喝道︰「笑笑笑,死了親媽麼?這麼開心?」

楊驁身子猶如遭到電擊,怔愣愣立在當下,陣陣冷意襲上心來。

又听玲瓏一陣嬌笑之後,淡淡說道︰「悵兒,思恩,你們是不是知道母親快死了,所以才開心呢?這麼咯咯直笑,可是得知了母親的死訊,快樂的緊?」

楊驁心中莫名悲傷,心想小妹天真爛漫,何以對這兩個孩子口出惡言。

若非今日巧合遇見,他豈會知道純真善良的小妹,竟會說出這般惡毒之言?

玲瓏來到主臥窗前,從窗縫向屋內望去一眼,見心妍正自熟睡,于是勾唇狠狠一笑,心想今晚便送那賤人歸西。

當即快步奔到門邊,抬腳便要踢門入屋。

「玲瓏,這麼晚了,怎麼不在寢殿休息,來朕臥房前作何?」

楊驁在玲瓏腳尖踫在門板前,淡淡開口。

玲瓏听到這道聲音近在數尺之外,登時心中狂跳不止。

心道︰糟糕!糟糕!哥哥可有听到方才的她對悵兒、思恩說的話?

玲瓏倏地轉回了身,恰恰望見了一張俊逸無儔的臉頰。

「哥哥哥,你你不是隨」

玲瓏說到此處,便即急忙住口。

心想哥哥不是隨程天侯一起去城樓,處理戰事了麼,按理說,該當天亮也回不來才對,卻怎麼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楊驁走到她的面前,望進她的眼底,問道︰「朕‘隨’什麼?」

玲瓏慌忙搖頭,支支吾吾道︰

「沒沒有什麼!哥哥,你你什麼時候進來院中的?靜悄悄的嚇了玲瓏一跳呢。你可有听到方才玲瓏給悵兒、思恩唱搖籃曲?」

玲瓏尋思依照哥哥的暴戾脾性,以及哥哥對楊悵、楊思恩的溺愛程度,若是听到她方才咒這兩個孩子的母親死,決計不會將氣怒忍下,一定會有所表露才對。

玲瓏想到此處,心中一陣亂跳,若是哥哥听到了那幾句話,那可是大大的不好,定然會對她心生厭煩。不過,哥哥面上神情如常,一定是沒有听到的了!

楊驁微微一笑,伸手捏著思恩的臉頰,楊驁頗為偏愛女兒,是以每每總是先逗弄女兒。

「朕進院之時,你正要進臥室房門。你唱搖籃曲給悵兒、思恩听?可惜,這朕卻是沒听到呢。怎麼?即便朕听到了,你害怕不成?」

玲瓏嬌聲而笑,嗔道︰「那當然啊!玲瓏不善歌舞,歌聲舞姿和心妍相比可差的十萬八千里。唱的曲子也總走調走到了九霄雲外,哥哥听到了,玲瓏怕怕羞!」

親,今天三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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