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夢境難續

作者 ︰ 醉墨香

「嗯。」楊驁淡淡應了一聲。

心妍下意識模模心口,竟絲毫不覺得心口有任何疼痛,心道自己明明是以匕首自刎而死,怎麼一點痛意也無,難道自己已死,成了魂魄,是以才不痛不癢,全無知覺?

「我們現在何處?」心妍問抬了抬頭,凝著他的眼,但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他的雙眼,心中一沉,她雙目失明,怎麼卻忘記了?

「棺材里。」楊驁聲音染笑,仿佛有意嚇她一嚇。

「棺棺材?!幬」

毛骨悚然,毛發直豎,毛心妍一時找不到還有什麼與‘毛’字相關,形容驚恐的詞,呼的一聲,又坐起身來,額頭再一次以無人能及的速度撞向棺頂,直有將棺頂撞出一個窟窿的架勢。

「冒失鬼。」

楊驁快了一步,左手搶出,以手掌墊在她的額前,是以心妍這一下著落處撞在他的手心,分外柔軟,並不覺疼痛卅。

寒玉棺中雖全無亮光,楊驁看不到心妍的臉頰,但他在腦海勾勒出了心妍圓睜兩只妙目的驚恐神情,婉兒一笑,再度擁著她一同躺下。

心妍卻覺得兩個冤家,一同窩在棺材里,甚是詭異,說道︰「喂,你覺不覺得」

「嗯。」楊驁低聲答應。

他的‘嗯’相當于首肯。在此處相當于‘他也那麼覺得’,心妍咦的一聲,奇道︰「我什麼都沒說,你便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她本來要說,他覺不覺得兩個不知生死、兩看嫌厭的男女,相擁臥在棺材里閑話家常,未免太古里古怪。

楊驁以她的聲音出處,分辨她嘴唇在何處,隨即伸手來到她嘴唇上方,捏捏她的鼻子。

「朕覺得,這地方又冷又窄,睡的極不舒坦,要換個暖和點的地方睡覺,才是上上之策。比如說,回皇宮去。」

心妍不禁咂舌,心想他和她不知為了什麼才一同鑽進了棺材中,若是兩人結伴走出棺材,鑽出墳去,那不是公然詐尸,要嚇墳頭外面的壞老百姓的吧?

轟隆一聲巨響,楊驁伸手推開了寒玉棺頂,隨即坐起身來。

心妍張著雙目,緊緊凝著楊驁的臉頰,他一如往昔的清俊非凡,她卻無暇顧及他容顏是否發生了什麼變化,抬起自己兩只手在眼前翻來轉去,仔細打量。

「我我雙眼怎麼能夠看到東西了?」

「你不單能看到東西,還能看到南北。」楊驁微微攏眉,笑道︰「朕僅在帝都大獄里僅親口喂你服下了假死藥,但卻沒有戳瞎你雙眼。你看得到東西,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說‘親口喂你服下假死藥’一句之時,聲音微微曖昧。

心妍卻僅听到了假死藥三字,不禁大吃一驚,刷的一聲,拉住楊驁的衣領,大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聲音急切,臉頰也紅撲撲的,煞是酣甜。

楊驁冷眸微微眯起,凝著她的臉頰,竟有一親芳澤的沖動,低聲道︰「再說一遍,朕怕你還是听不明白。朕願意效勞,親自再做一遍,才好讓你明白,怎樣呢,妍兒?」

什麼親自再做一遍?他說的哪國話?

心妍正納悶間,楊驁已經勾指鉗住她的下頜,薄唇覆下,堵住她微啟的唇,舌尖探入,仿佛在遞送什麼。

心妍腦中轟的一聲,心中怦怦亂跳,兩手伸出便要扼住他的脖頸,心想對待一個不知自己生死,並且懷疑自己的詐尸的女子,不好這麼使強用暴吧,他舌尖兒不好隨便伸到別人口中哇?

楊驁在她雙手扼上他咽喉之時,倏地離開她的唇,食指點在她的心口,將她退出兩尺遠,眯眸望著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以舌舐了舐薄唇,仿佛在品嘗他唇上她的氣息。

「朕在大獄中,便是這樣,將假死藥喂進你的口內你記起來了?」

心妍想起方才他舌尖兒仿佛在遞送東西,原來竟是真的親自還原了那日大獄口喂毒藥的現場。心妍登時面紅耳赤,用眼神將他凌遲,氣極之下,便覺口干舌燥,下意識的也伸舌舐舐嘴唇。

楊驁邪肆一笑,輕佻道︰「朕的滋味,怎樣?」

心妍道︰「你…你…」連說兩個你字,恨恨道︰「以後不得我允許,不準吻我的唇。」

楊驁微微聳肩,臉上神情卻分外得意,「如此甚好。除去嘴唇,親吻其余之處,便不需經過你允許了。你豁達的很。」

「鑽空子!」心妍哼的一聲別開臉去。

楊驁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妍兒,醒來就好。朕好擔心妍兒再也醒不過來。」拇指輕觸她的唇,動作之中滿是呵護與溫柔。

心妍莫名緊張,倏地別開臉頰,倏然望見棺頂之上鋪著成百上千朵魂歸花,且花朵之上沾有鮮血。

誰的鮮血?

她驚愕回過頭來,望向楊驁的心口,他胸口衣襟滿是鮮血,顯然受了重傷,心妍此時才發現,楊驁的嘴唇也透著病態的慘白,他身體定然虛弱已極。

「這是這一切我不明白!」

心妍雙眼之中滿是茫然神色,腦中一團亂。

楊驁方才一連說了兩次她是因為被他在大獄中喂下假死藥才昏死過去。可她明明記得,她是因楊驁袒護玲瓏,而傷心欲裂,絕望透頂之下,才持刃自刎,忿然離開了楊驁,與楊驁決絕。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心妍陡然間,望向楊驁的左額,見他額間完全沒有疤痕。那時,雪峰頂,胡清明明在楊驁左額劃了一劍,為何楊驁額上沒有傷痕?就好像,不曾發生過雪峰上的事情一樣。

「主子!你你終于醒來了!」

心妍正出神間,便听一道極為熟悉的女子聲音自墓室門處響起。

心妍不禁呆愣,半晌也不敢回過頭去看向那女子。但是身體自己已經有了行動,頭早已經轉過。

目光所及之處,草芽一身青衣,快步朝她奔來,最終撲進了她的懷中。

心妍抱著懷中有血有肉,活生生的草芽,心中五味雜陳。

草芽不是早已去世?為何此時卻康康健健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主子,睿王爺不,是皇上,他在大獄里喂你服下了假死藥,瞞過了百官的視線,將你藏身于這皇陵墓室,寒玉棺中。按理說你你昏睡三天三夜便會醒來的。但是皇上與草芽還有天驕兄弟,我們一行幾人日夜在此等候了五天,也不見你醒來。皇上等不下去,生怕你出什麼意外,生怕那假死藥將你的死,弄假成真,于是于是皇上按照傳言古法,以血祭之禮,寧可舍去性命,也要將你救活。」

草芽聲音帶著濃重哭腔,心妍雖听得不明不白,但知楊驁為了讓自己活命,付出了很多很多。同時,隱隱覺得,自己此時所處的時空,已經不再是重生之後的世界,而是前生!而是她慘死大獄那一生。

「草芽,我我問你,我在棺中睡了多久?」

草芽抬起眼來,擦了擦眼淚,板著指頭算了起來,說道︰「五天五夜,加上血祭所需的七天七夜,一共是十二個日夜了。」

心妍雙手禁不住顫抖不已,自己在寒玉棺中僅昏睡十二個日夜,沉睡間做了一場荒唐的夢中,經過了十年還多。

夢中諸人可還好?

聶大哥,菱兒,煜兒,白薇,大師傅,以及悵兒、思恩,這些人難道都只是她夢中之人?

可是為何,那份徹骨的相思卻如此清晰,夢中的三爺,他亦還好?

心妍回過頭來,望了一眼玉棺另一側的楊驁,輕聲喃喃道︰「楊驁怎麼也在玉棺之內?」

「心妍!你你醒了!」

黑影一晃,兩人走進墓室,正是天候與天驕,方才出言關切的正是天候。

心妍頷首,喜道︰「是,天候哥,天驕哥,好久不見。大獄一別,已有多年。你兩人還都很年輕。」

天驕噗的一笑,白了心妍一眼,「心妍,你倒是感傷的緊!咱們分別的時候,雖不短,但是也沒有十幾年。還不足半月呢。你想讓咱們老成什麼樣子?」全文字更新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最新章節 | 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全文閱讀 | 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