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耳垂在他的親吻呵護下,微微發麻,心中也羞澀不適,緩緩轉過了身,面向他,不著痕跡的使自己的耳垂自他唇間逃離。
楊驁眸色頗為異樣。
心妍知道他生性敏銳,她這點有意疏遠的小伎倆逃不過他的雙眼,咬了咬唇,小聲道︰「沒沒在想什麼,帝都大獄一別,我沒想到此生還有機會睜開眼來見到」
她本想說‘沒想到還能見到你’,話到嘴邊,卻改成了︰「見到蒼穹國的雪,院中花樹配上皚皚白雪,分外好看,不知不覺的便坐在窗邊,發起了呆。」
心妍說完許久,不听楊驁置聲回答,她詫異之下,抬起頭來,望向楊驁的臉頰岱。
他亦剛沐浴罷,發絲濕漉漉的,勾勒在下頜、頸項,凌亂之中平添性感、慵懶,一向冰冷的雙眼,此時卻燙如赤焰,深深凝著她的臉頰。
心妍心內一陣煩亂,慌忙低下了頭,卻不料低眼間,瞥見他微微敞開的衣料下的結實胸膛,完美的月復部肌理輪廓在閃爍的燭火下,危險之中亦分外誘人奪目。
「嗯,若你喜歡看雪景,明日朕忙完政務,抽出些時間,換身尋常衣裳,出宮陪你到處走走轉轉。你今日才月兌險醒來,身體虛弱,需要休息,朕可不準你熬夜。郵」
楊驁見她因望見他的赤露胸月復而臉頰暈滿紅霞,他不禁心中怦然而動,轉身背對心妍,蹲來。
「你今日在皇陵入口處跌了一跤,腳踝受了傷,走路會痛。上來吧,朕背你去床榻邊。」
心妍看看床榻,目測了由窗邊到床榻的距離,抿唇笑道︰「從這里到床邊,一共不足十步路,不值當你背我一程吧。」
「那便多走幾步,這樣就值得背你一程了。」
楊驁低聲一笑,趁心妍不備,將她馱在背上。
「啊」心妍始料未及,身子失去了平衡,驚惶無措下,便欲趴在他的肩頭。卻陡然間感到一股力道自臀下推來,她身子猛地向上揚起,下一刻已經騎坐在他的肩頭。
她恐怕自己自高空跌下,楊驁體格生的分外英悍,若是自他肩頭摔在地上,定要摔得極慘,于是伸出兩手,攥住他的雙耳。
「柳丞相也這麼馱過我,好多年前的事了。」心妍提起父親,聲音有絲傷感。
楊驁抬手握住她的雙膝,他掌心溫度使莫名心安,只听他淡淡說了一聲︰「扶穩了。」隨即在屋內沿著牆邊,慢慢的走。
「妍兒,待你覺得咱們是時候到目的地了,便告訴朕。畢竟,夜深人靜的,不好總在屋內裝瘋賣傻。」
心妍樂的咯咯直笑,月兌口問道︰「那我可沒個夠。對了,我小時候,你怎麼不這麼馱著我?」
楊驁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只笑不答。他已知她小時候在他身邊吃了許多的苦,他知道虧欠她許多,唯有慢慢補償。
心妍眼眶一酸,兩顆淚珠滾落臉頰,趕忙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等楊驁自屏風走到南牆壁畫處,又從南牆壁畫之處,走到西牆古董花瓶邊。
心妍賭氣一般,哽咽道︰「那你今夜繞著屋子走一夜,把以前欠我的都補償給我,好不好呢?」
楊驁微微一笑,寵愛她道︰「好。」頓下了腳步,淡淡道︰「但那之前,朕要與你好生團聚。這十幾日,朕想你好想。」
心妍俏臉羞紅,身子一歪,已被楊驁自肩頭抱到了懷中,幾步走到床榻邊,將她輕置在床榻之上。
「腳踝還痛麼?朕給你看看傷。」
楊驁拉起心妍左邊小腿,將她淡粉色褲管向上一寸一寸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細女敕的小腿。
晃眼間,見到她腳踝肌膚上縱橫交錯,有三四處傷痕。
他當即心生憐惜,緩緩將她腳踝拉至唇邊,以輕柔的吻踫觸傷口,濕潤的舌尖兒探出,輕輕勾畫她傷痕之處,仿佛在為她療傷。
心妍胸前內的一顆心髒仿佛要從口中跳出,然而緊張之中,卻透著濃濃的抵觸。
她竟不喜歡楊驁的觸踫與親昵,雖知他的的確確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楊驁,但卻不願與他有親密之舉。
「傷口出血,會髒,你不要這樣我會為難」
心妍說著,便急忙將小腿掙回,他手掌如同鋼鐵一樣箍在她的腳腕之處,她掙了幾次也掙月兌不得,于是猛地提了一口氣,使盡力氣向後撤去。
不期然的,楊驁松開了手。
心妍沒有預料到他會輕而易舉的松開,身子失控,砰地一聲倒在床上,左腳慣性抬起,一腳踹在了楊驁的嘴唇、鼻翼之上。
心妍登時大驚,心道這下踹錯了地方!得被他在上一陣好打!
「對對不住,不是有意踹你的臉的!你你沒事吧?皇上。呵呵。」
心妍語氣分外尷尬,雙眼亦無措的爍爍生光,小心翼翼把左腳自楊驁已經窘迫泛青的俊臉上移開。
豈料,腳腕一緊,被楊驁緊緊握住,他眯起深邃的雙眼,凝著她的腳底。
心妍立刻繃緊了皮肉,緊張瞪視著他,心想他不會想把腳給她剁了吧,那可萬萬使不得!
楊驁見她五根腳趾晶瑩剔透,男子的腳與之相比,可謂難以入目、雲泥之別,當即心生喜歡,微微嘟起薄唇,在她腳心印下一吻,隨即又在如出芽女敕筍的拇指月復上疼惜輕吻。
心妍煩躁不已,說道︰「你你」
楊驁松開她的小腿,欺身將她覆在身下,鼻尖輕輕挑.逗她的鼻尖。
「可以麼?把你交給朕自朕在獄中要了你清白之後,心中就亂了灌多少酒也再也靜不下來,總也想著你」
他手掌探出,輕輕撈開她腰間裙裳系帶,將她衣衫解開,隨即手掌探進她貼身小衣之內,撫觸她柔女敕肌膚。
心妍大驚,未經思考,慌張道︰「我不要!你容我想想。」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推開,語氣之中,帶著不少疏離。
楊驁心存疑惑,她眼神之中分明透露著對他的愛意,但是為何又對他如此抵觸,她沉睡十二個日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叩叩——幾聲敲門聲響之後,賈信有意壓低的嗓音傳來。
「皇上,太後娘娘請您立刻去一趟慈寧宮,說是關于冊封皇後,以及招納新妃一事。太後娘娘她老人家說啦,宮中僅玲瓏、澤雅兩個貴妃,以及其余十數名妃嬪、幾十個通房丫鬟,後宮實在太、太、太冷清,她老人家的意思是,得多、多、多添些新人,充盈後宮。為皇上開、開、開枝散葉。」
賈信將‘太’‘多’‘開’三字分別重復三遍,語氣中並不贊同太後的意思,反而帶著微微戲諷。
楊驁、心妍同時身子微微僵住了,尷尬的坐起身。
楊驁坐在床沿之上久久不語。
心妍心忖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微微笑道︰
「你去吧,你母後剛剛被你由地牢之內救出,難免對後宮諸事管操心多些。而且太太太冷清,多多多添新人,開開開枝散葉,對你也好。唉」
她最後這一聲嘆息之中有諸多無奈,想起了自己的兒女悵兒與思恩。
楊驁拉住心妍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聲音微微急切︰
「給朕一句話,你是否,想成為朕唯一的女人?如果你想,那麼朕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你達成心願。」
心妍心悸不已,心想這時玲瓏、顏澤雅、以及楊驁的十幾房妾室都還尚在他身邊。
縱使她柳心妍想成為他唯一的女人,縱使他有心疼愛她、保護她、為了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但是這也不能保證旁人不會橫加阻撓兩人的感情。
然而,心妍累了。不願再強求些什麼。更加不願與那些同樣深愛楊驁的女子爭奪些什麼。
「我」
心妍才說一個‘我’字,便听門外賈信的聲音又道︰「皇上爺,太後娘娘的丫又、又、又來催了,請您立刻去慈寧宮呢。」
賈信語氣之中好似在說︰你女乃女乃的,催、催、催個沒玩沒了,不能讓皇上爺與心妍聚一會兒麼。
心妍微微苦笑,見楊驁依舊深深凝著她的雙眼,饒有耐心的等待她給出答案,她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手背。
「一時間,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你先去與太後娘娘赴約,待你回來了,我慢慢的再告訴你。」
楊驁頷首,「也好。確實不能怠慢了母後。」揉揉心妍的額際,柔聲道︰「困了先睡,朕盡早回來。」披衣出屋去了。
心妍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鬼使神差的穿衣下榻,小跑奔到門口,自半掩的門中,望向院外,見楊驁在僕從、婢女的簇擁下離開了乾清殿。
心妍心想,他如果回一下頭,她立刻告訴他,她願意做他唯一的女人,但楊驁趕路匆忙,並未回轉了頭來。
待楊驁離開後,心妍不知從哪處來的一股沖動,開門出屋,坐在門外長廊的藤木椅上,呆呆望著院門,靜靜的等候。
漸漸的,乾清殿宮燈一盞一盞熄滅了,僕婢、侍從亦都回房歇下,卻久久不見楊驁歸來。
「主子主子」
心妍朦朦朧朧中,听到草芽的聲音,這才知自己竟失了神,忙回轉頭來,望向草芽。
誰料到,這一轉頭間,脖間酸痛難當,才知自己扭頭望著一個方向,脖頸亦僵直麻木了。
「芽,我在這里坐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了。也不知穿件厚衣裳。」
草芽聲音微微責備,攙起心妍的胳膊,把她扶起,隨後將一件棉衣披在她的肩頭。
「主子,先回房休息吧,皇上爺今晚回不來乾清殿了。方才皇上爺差了個婢子來稟報,說是爺在慈寧宮與梁太後商量冊封皇後一事時,起了極大的爭執,母子兩人為此事吵了起來,吵得可凶。玲瓏貴妃當時也去了,幫著梁太後說皇上的不是。不知皇上當時說了玲瓏貴妃一句什麼,玲瓏貴妃氣的心疾立時發作,嘔血不止。玲瓏床前這時候離不開人,太後便讓皇上去照看一會兒,听說玲瓏貴妃拉著皇上的手不丟,皇上走不開,才不得已,命人給你送個口信,讓你先歇下,別等他了。」
草芽見心妍輕輕扁了扁嘴唇,眼中仿佛有淚跡,于是輕輕寬慰道︰「皇上爺還說,他明日早朝之後,立刻便會來看望你。要你明日一早乖乖用膳,隨後再乖乖的等著他。嘻嘻。」草芽語氣中有些曖昧。
心妍心口之內卻悶塞難言,喉嚨如同哽住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良久說道︰「我知道了。芽,你我多日不見,我想你的想的厲害,你陪我說會話。」拉著草芽的手,走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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