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蒼穹楊驁

作者 ︰ 醉墨香

心妍駐足望著眼前景致許久,月色朦朧,水面氤氳,當真如同仙境。

她臉上神情時而悲傷、時而開懷,唇角時而揚起時而垂下,腦海之中憶及與白薇、煜兒、花少主等人在這溫泉畔撲捉螢火蟲的場景。

若撲捉流螢僅是在夢中發生的幻想,那為何現實之中,卻有這麼一處溫水池,以及難以計數的螢火蟲?

白薇、煜兒的嬉鬧聲,好似就在耳邊。那時,三爺也在。

想起楊驁,心妍不覺間抿起嘴唇,頰邊笑靨如燦爛嬌花,舉步奔到了近處,在成群的螢火蟲中輕輕旋轉,裙擺轉開,如同一朵白色薔薇花,泛著透明的光澤,在點點螢火之下,恍若一個墜入凡間的小精靈岱。

直至頭腦微微暈眩,心妍雙腳站定,見一只螢火蟲在眼前飛舞,越飛越低,最後盤旋她的面前,久久不離去。

心妍緩緩抬起雙手,將小小螢火蟲捧在了手心,扭頭望著被她嚇散的螢火蟲群,已然飛過溫泉對岸,收回視線,對手中螢火蟲輕輕道︰「你怎麼不隨伙伴一起離開呢?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可不好受。」

她說著便覺眼眶酸了,心想這只小蟲子是可憐她,才留下陪她片刻郵。

雙手一暖,感覺到有一雙溫熱的手掌將她的手背由下覆住,與她一起捧住那只停落掌心的螢火蟲。

心妍登時心跳加速,望著那一雙修長有致的手掌,心中狂喜,心想他若是來擒她回去的,她立時和他走。

想到此處,猛然抬起頭來,只見一名俊俏難言的青年正自凝視著她,見她抬起頭來,他便抿唇回以一笑。

「三爺!…」

心妍心中涌動,聲音微微發顫,雙手朝那青年的腰身攏去,然而卻雙臂撲了空,環住了自己的身子,再凝神望去,眼前哪里還有楊驁的身影。

「原來,是我看錯了」

心妍瞥眼間,見方才那徘徊在自己掌心的螢火蟲已經飛出甚遠,振翅飛翔,飛過水面,到了對岸,與它的同伴聚在了一起,成群漫天,在水面上飛舞不停,好不熱鬧。

心妍走到水畔,坐倒在岸邊,身子傾斜,倚在石上,合眼而眠,心想有這些蟲子為伴,自己並不孤單。

次晨。

遠遠的,自百里外,皇宮方向隱隱傳來一陣宮樂之聲,絲竹聲頗為喜慶,正是宮中皇帝封後納妃之時樂師彈奏之樂。

心妍被這喜慶的樂聲折磨的心中酸脹不已,坐起身時,竟有種放聲大哭的沖動。眼前也浮現了金鑾殿內,楊驁踱步走下殿來,將他鳳冠霞帔的皇後迎上金鑾座這一場面。

他忘了她。他的世界,自此再也沒有她。

「找到了!玲瓏主子有令,這女子活在世上一天,便總有後顧之憂!將她性命解決了,從此皇上爺便只會一心一意對咱們玲瓏主子!快動手吧!」

一道毫不友善的男子聲音隔著蒙面布,自背後傳來。

心妍嚇了一跳,身子也不由得猛地顫抖起來,慌忙站起身回轉過去。

不遠處林邊有幾名身穿黑衣、臉蒙黑布的男子,諸人手持弓箭,羽箭的箭頭已經瞄準了心妍的方向。

心妍微微一笑,她早料到自己此次離開皇宮,定是有去無回。且,她亦想離開此刻這個時空,這個楊驁已將她遺忘的人世,回到夢境之中去,回到三爺只寵愛柳心妍的那個世界去。

可以說她是逃避,因她沒有把握能夠有性命等待此時的楊驁對她一心一意,是以何不瀟灑的離開,成全楊驁與玲瓏的幸福與美滿。

她並不貪心,不會想生生世世佔有楊驁。倘若唯有在夢中才能得到楊驁全部的愛,她願意長睡不醒,一生一夢,與他重逢。

「放箭!」

一名黑衣殺手冷聲喝道,隨即便見十數殺手齊齊拉弓射箭,十幾枝羽箭如風似電,朝著心妍的身體射到。

皇宮方向,宮樂更加的喜慶響亮了。

心妍耳中只听得宮樂之聲,連羽箭尖銳的劃空之聲也未能听到,待箭射到了離身三尺之處,心妍突然之間害怕的厲害,所有怯懦一時間爆發而出。

「啊!」

心妍驚聲呼叫,抬起兩手捂住雙眼,等待了許久,卻不覺得絲毫疼痛,心疑之下,倏地張開了雙眼,但見入目之處一片漆黑,卻不見朝自己射來的長箭去向何處,更不見了那十幾名黑衣殺手的影蹤。

「這是怎麼回事?」

心妍已然駭怕的渾身顫抖,冷汗自背脊一道道的淌落下來,呼的一下坐了起來,砰地一聲,額頭撞在一塊如冰一般的硬物之上。

心妍當即一凜,這場景分外熟悉,她伸手模模身周,皆是刺骨的冰冷。

她在寒玉棺內!

這認知讓心妍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心想難道前幾日回到前世,才是自己的一場夢,這重生的世界,才是現實?

到得此時,竟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難以分辨清楚!

心妍又在寒玉棺中模索一陣,不甘心的意識到,這棺中僅自己一人,沒有楊驁的身影,深深的失落在心底悄悄蔓延,不多時,這份失落便如參差藤蔓將整顆心束縛住,最後收緊,一顆心揪痛不已,竟覺呼吸也難。

心妍兩手揚起,用盡氣力,將棺蓋一點一點移開。自墓室牆壁通氣孔瀉入弱弱的光。這間墓室依山壁而建,是以,墓室外便是萬丈深淵,這通氣孔通著外界,可透些薄薄日光。

心妍雙目本便是因為哭泣過多,一生流的眼淚過多,而暫時失去了光明,這時睜開雙眼,視力稍稍恢復,可以模糊辨物。

她跳出寒玉棺,在墓室中四下打量,見到一處石壁下的石桌上,有兩只喜燭,蠟淚已經流干,且燭火早已熄滅,桌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灰塵,足一寸有余。

「這里可有人在?三爺?天候哥?你們在麼?」

心妍一人獨處墓室,莫名生懼,聲音中也微微顫抖。

她一語甫畢,但听一個顫抖的女子聲音道︰「這里可有人在?天候哥?你們在麼?」

心妍初聞此聲,駭得全身毛發直豎,但隨即冷靜一想,才知是自己的嗓音在墓室之中的回音。眼角一抹紅影,心妍慌忙瞥目望去,卻見寒玉棺畔,地上灰塵覆蓋下有一件紅色衣衫。

心妍走了過去,將衣衫拿起,抖落衣衫上的灰塵。仔細打量這件衣衫,衣衫左心房之處有一道劍刃刺破的口子。

心妍雙目一熱,落下淚來,三爺穿過這衣裳,是三爺刺破心房,取了心頭血來救她!只是不知,三爺為何將這衣衫退了下來?

心妍忙朝棺蓋望去,只見一朵一朵的魂歸花還自銀白嬌女敕,她伸手輕觸,那花朵卻轟然變作了灰塵,緊接著上千朵魂歸花接連因年歲久遠,腐朽成灰。

心妍伸手將灰塵拂去,卻見寒玉剔透棺蓋上,原本是青色玉石制成的棺蓋,此時卻在青玉石中透著赤紅色澤。

正是青玉石將鮮血吸收進了石內,鮮血順著玉石紋路蔓延,此時看來,倒仿佛人的血管紋路,仿佛這鮮血還在玉石之內鮮活流動。

心妍心中莫名著急,三爺呢?為何不見三爺?若是他跪守七日七夜她才會醒來,為何她醒來之後,卻不見他的身影?

又是為何,僅僅七日七夜,這墓室之內竟然積聚如此厚重的灰塵?

心妍蹲,在石棺身上細細查看,卻見棺身一角上有劍刻的痕跡,一共七道刻痕,且並非嶄新的痕跡,而是久經年月的刻痕。

心妍心疑,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

在那七道刻痕之旁,還有一個以劍鑿成的地圖,圈圈轉轉極是復雜,並且在地圖之內標識出了機關所在。

地圖旁附有一行小字︰吾妻醒來,可依此圖出墓。署名是︰蒼穹楊驁。

心妍大慟,看字跡便知是三爺了。可是他為何不等她醒來一起離去?為何要留圖留書?

心妍坐倒在石棺畔,依著棺身,手撫楊驁留下的字眼,抽噎許久。

哭了一陣,站起身來,在石牆一角,撿起一根火把,在塵土中翻出火折子,搖著後點燃了火把,快步出了墓室。因不久前,與前世的楊驁有一起走出皇陵的經歷,加上腦海之中記下了方才石棺上的地圖。

心妍不多時,便已經來到皇陵出口之處,見巨石門巋然緊閉,當即走到左側石壁,循著記憶中,找到打開石門的機括所在,啪的一聲,手掌拍在一顆銀灰色寶珠之上。

親,今天三更~

妍,死來活去,穿來穿去~~烏拉拉……哈哈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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