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是一個很特殊的名詞,其所代表的也是一個很特殊的意思。說它特殊,但是這種特殊卻在人類漫長的歷史中存在了絕大部分的時間,甚至于張凡知道,五百年後,在那樣一個社會人文高度發達,並且還在快速壯大的時代中,這種特殊也都沒有消失過。
倘若是當真要追溯到古時候,可能自從人類擺月兌了母系社會,並且進入父系社會的那一刻起,這種特殊的存在就開始了。不過隨著時代的遷移,到了今時今日,它所代表的含義也已經完全改變了。
一開始,一夫多妻不過是為了一個單純的目的,想要添加人口,壯大部落了。不過這並非是隨便制定的,那些有很多妾室為其生兒育女的人往往都是部落中的某個勇士,畢竟若是部族中能多上很多勇猛的人,那麼部族的壯大豈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嘛!甚至于,到了如今張凡所處的這個時代里,那些生活在草原上被中原子民稱為蠻夷、韃子的那些人,似乎還保留著這個習俗,部族中的勇士往往會擁有很多的女人。
而隨著時代的變遷,社會文明以及科技的發展,這種情況漸漸的改變了。男人們想要自己的身邊有著更多的女子,似乎已經不只是為了傳宗接代的這個問題了。人們這麼做的原因已經發生了改變,有的則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而有的則只是為了在他人面前顯擺些什麼,或者有的人是想要二者兼而得之。
有的時候,張凡甚至覺得,雖然自己沒有資格評價這種特殊,甚至于作為一個男子,作為一個如今在古代是有權有勢的男子,他心中也是很喜歡、享受這種特殊。但是他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同樣的情況,中原的人就是沒有被他們成為蠻夷、韃子的人們做的好,雖然他們有的東西還是原始的很,但是那才是物競天擇的選擇,是人們最為原始的需求。不過如今,這些人也改變了,可能這也算是個時代趨勢吧。
說的遠了,回到正題。其實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說明一點,妾到了如今,只不過是為了滿足男子**和體現男子身份的工具罷了,她們是毫無身份地位的。這點也正是張玉方答應張凡娶駱靈兒的一個原因,若是將來張凡不喜歡駱靈兒了,干脆一紙休書,那樣是絕對不會有人跳出來為一個妾室打抱不平的。
而如今這種妾的低賤在這里體現無疑。駱靈兒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倒也是引起眾人的一陣驚艷感覺。她一身紅袍,當真是喜慶的很。不過因為有一點,妾室就是要給人展現出一種「色」的感覺,所以她的這身袍子做的那是相當的合身,裁縫的手工做的那也絕對是相當的好,裁剪合體的衣袍將駱靈兒那姣好的曲線表露無疑,引得在場的許多雄性都是大咽唾沫。這樣除了要展示駱靈兒的姣好身段之外,也是在為張凡無形之中太高了身份,起碼讓人覺得,張凡能有資格娶到如此的美色為妾,這與張凡的身份是符合的。倘若這身衣服是個嫁進某家的正妻大婦所穿著的話,定然會招來一片閑話,要麼是這女子背夫漢,要麼就是這家男子滿足不了她,總之,會引起許多非議。而駱靈兒這個即將做妾的穿起來,那就是為張凡帶來了一片贊揚。
再往上看,駱靈兒的面容異常美艷,顯然是被精心打扮過的。不過似乎裝扮的太過艷麗,但是因為駱靈兒的天生麗質,這種濃妝不但沒有破壞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種妖艷的味道,讓人覺得看了之後有種無法自拔的感覺。一頭長發也是綰了起來,盤成一個婦人平常的髻,由于她妾室的身份,並沒有帶上鳳冠,只是在盤起來的頭發上插著些珠釵,這讓在場的這些混跡花叢的官員以及那些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商賈們都能看出來都是名貴貨色。特別是那些個不知道其中詳情的商賈們,都不由得感嘆劉山當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結交張凡,花了這麼大的本錢不過就是換來一個妾室的身份。
不知各位看官們可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錯,為何眾人能看的清楚駱靈兒的面容呢。答案自然也是再簡單不過了,妾室身份低微,這儀式雖然正規,卻是簡陋的很。而駱靈兒自然也不會披上紅蓋頭的,所謂「娶妻要娶才,娶妾要娶色」,若是披上了紅蓋頭,那有怎麼能向眾人展示駱靈兒的美貌呢!而這,就是妾室身份低賤和悲哀的體現,她們無法想那些被娶為妻子的女子一般,能有一個從小就向往、夢想過的婚禮。不過有些好笑的是,往往家中男子寵愛的往往是這些妾室們,畢竟她們定然要比男子的原配要美貌許多,要不然男子怎麼會娶她們為妾呢!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妾室們常常要遭到家中大婦的不喜,特別是大戶人家,而那所帶來的就是種種勾心斗角的陰謀詭計和報復行動。所以,總體來說,古代的妾室的命運還是要淒慘許多的。
不過駱靈兒並不這麼認為。她所遭遇過的種種淒慘往事讓她曾經放棄了自己的未來期望和夢想,放棄了人生,讓她感到絕望,甚至于那個夢想對于許多人來說不過是平凡到平庸的生活而已。但是如今,她可以穿著象征著喜慶的紅色衣袍,眼前注視著自己最為心愛的男子,並且她自己即將能夠來到那個男子的身邊,這有怎麼不讓她高興呢。她高興的都快要流出淚來,但是卻被她強忍住了,因為如今的她一舉一動都要關系到張凡,她是絕對不會讓張凡有什麼尷尬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的。
駱靈兒一步一步地走向張凡,如今的她眼中也只有張凡一個,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她知道,在場的很多官員,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就用這一種婬褻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可是她毫不在意,她甚至不會去看、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瞟上他們一眼,如今的她只是看著張凡。
客廳中的幾個人雖然沒有人會注意他們,不過他們幾個的表情也當真是精彩的很。張玉方是看著慢慢由門外走來的駱靈兒,眼楮是一眨都不眨,他的確是有些動心了,不過好在張玉方混跡商界幾十年,幾分修養還是有的,他那當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並且在他身邊他的夫人就要發現他的異狀之前回過了神,還在心里告罪了半天。而此時此刻的他心里面一點點怪罪張凡的意思都沒有,什麼駱靈兒比張凡年紀大,那些純粹都是扯淡,要是有個駱靈兒這樣美貌的女子,管她是比自己大,還是跟自己多麼不合適,作為一個男子絕對應該把這樣的女子弄到手。不過這些話只是在張玉方自己的心里面這麼想想,他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看了看邊上自己的妻子王氏,張玉方暗自咽了口口水,看來張凡的這位伯父也是個懼內的主。
旁邊的張延可是瞪得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他看著駱靈兒的神情可比他老子專心多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好在他妻子韓式因為要帶著兩歲的孩子,卻又怕他胡鬧攪了場面,並沒有來,要不然,張延今天晚上可就慘了。
邊上的張婷卻是撅著嘴巴一聲不吭地看著駱靈兒,頗有一番不爽的味道。畢竟原本她就見過駱靈兒,知道她的美貌比之自己那是要高上不少,而如今駱靈兒的這副打扮,絕對是吸引了這里所有人的目光,這是讓張婷這小丫頭最為不爽的原因。雖然她已經認清了自己和張凡是絕對沒有可能的這個事實,但是看到駱靈兒她即使不會去想什麼餿主意要給她抹什麼黑,但是她還是在心里不由自主地罵上她兩句狐狸精什麼的。
看到站在一旁的哥哥張延那副色迷心竅的模樣,張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右手兩根青蔥般的玉指掐住張延的肋下就是那麼一扭。這夏天里,本就是熱,雖然今天有些特殊,眾人也是穿戴整齊,但是衣衫畢竟單薄的很,這一扭張婷又似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道,那股痛徹心扉的感覺差點沒讓張延當場叫出來,不過還好他忍住了,要不然可就丟人丟大了。
有些疑惑地看著身旁自己的妹妹,不知她為何這麼做,張延記得自己這個妹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做過了,上一次的時候,她不過還是個孩子。不過當張延看著妹妹那股氣憤非常的模樣,他也是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張婷也是眼神向去向內院的走廊瞟了一眼,擺明了是在說︰「你要是再看,我就去告訴嫂子說去,看她怎麼罰你。」這立刻引來了張延的恐慌,趕緊以眼神向妹妹告罪,甚至在不經意間,他已經許下了妹妹不少東西的好處。
「張大人。」劉山待駱靈兒走到張凡面前,微笑著說道,他也許是唯一一個不受駱靈兒影響的人了,不知道是該說他幸還是不幸,「這人已經到了,該拜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