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國公 第七百八十九章 證明清白(中)

作者 ︰ 兵俑

「張大人……」劉思問被張四維的話弄得有些糊涂了,實際上不只是他一個,在場的人,基本上除了張凡和張四維自己之外,全都是有些糊涂了,「你說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發了水患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還說就是那幾天,難道說,那幾天在王大人的軍營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這……」張四維一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模樣,不過他最後還是開口了,「卻是如同劉大人所言,那幾天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張大人你這是怎麼了?」一旁的孫丕揚也實在是疑惑不解張四維為何擺出這麼一副模樣,不由得問道,「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而張四維還是一副要說不說的模樣,不過這一次,他倒是點了點頭……

「張大人,或許當真是有什麼不好說的。不過如今,眼下是什麼狀況,想來張大人心里也是明白的。」劉思問說道,「如今的情形,對于張大人來說可是相當不利的。若是張大人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能轉變此局勢的話,還請明言才好。」

听了劉思問這麼一說,張四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最後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開口說道︰「也罷,雖然是一件壞事,但是相比起如今的狀況,卻是不算什麼了。說出來,最多也就是讓大家貽笑大方,讓子維丟臉而已……

「水患發生的前一天,子維如同往常一樣,跟著叔父手下的軍士一同操練。各位想來也知道,叔父戎邊幾十載,跟韃子也打了幾十年的交到。雖然說如今,兩邊互市已開,邊疆也沒有了前來劫掠的韃子,叔父也是到了山西做巡撫。本來叔父年事也高了,是應該享享福的時候了,但是他就是放不下,也靜不下來。而且,即便是現在,叔父練軍的手段,跟以前也是沒什麼分別。

「那天操練的是,穿上甲冑,帶上刀弓,跑上十里路的來回,也就是二十里。在場的各位都是讀書人,或許是不知道。不過太傅大人是穿過甲冑的,相比也是知道那是什麼滋味。」說到這里,張四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張凡……

不僅僅是張四維,實際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張凡。在場的不是沒有武將,不過這些人平日里也大都是身穿朝服或者常服,穿戴甲冑全副武裝的時候,還真沒有多少。有的甚至于,雖然是武將,但是甲冑也就穿了一會就月兌了,根本就不知道,一直穿著甲冑,還要跑上二十里地到底是什麼概念。

而張凡也是順勢,露出了一副深有體會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遠德倒也是‘有幸」呵呵……這……那確實是讓人有些受不了。試想,全身都穿著甲冑,少說也得有幾十斤重,更不要提還要提刀背弓……就算是什麼都不做,讓你站那站著,別說一天,我是一個時辰都受不住。要不是當時有韃子在面前,鬼才願意去穿那些呢。後來,就算是韃子殺到了跟前,我心里都有種想法,與其穿著這些受罪,還不如月兌了上去跟韃子拼殺一番來得好。」張凡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面上的表情也是豐富的很,完全就是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樣。這里面也就是半真半假的了,張凡的確是受過那種罪,而且那的確是非常地讓人難受。所以,這一半的真情流露,也是讓在場的其他人立刻就信服了。

「太傅大人所言不錯。雖說子維是讀書人出身,但若是讓子維這麼著上戰場的話,與其這麼受著罪卻又要做縮頭烏龜,還不如月兌了它,跟韃子拼命算了……」張四維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說道,「不過當時是在操練,既然軍令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叔父交代過,要一視同仁,所以子維也是不例外。只不過,穿著也就罷了,還要跑二十多里地,而且還是在這種時節。實際上,我跑了連一里地都不到,就已經是受不住了,只能一步一步走。

「偏偏,那天還有命令,最後回來的五個人要……要刷全營五天的……的馬桶。」說到這里,張四維的面色再一次通紅一片。

不過雖然張四維在害羞,但是這一下,在場的人全都明白了他剛才為何會是那麼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了……的確,讓一個讀書人,而且還是朝廷命官,詹事府的總管事,去刷馬桶,這實在是……別說張四維自己了,恐怕換了個旁人來說,都未必能說的出口。

而張凡在一旁,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奇。敢情這種事情,他踫上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更加讓他納悶的是,這軍隊里面實在是……怎麼懲罰人就這麼三種,要麼就是加大操練,要麼就是不給飯吃,要麼、就是刷馬桶?有時候還有兩種或者三種同時一起干的。但是不論怎麼變換,就是月兌不了這麼三樣。

而馮寶听到張四維的這番話,當場就愣住了。老實說,即便是剛才,張四維說他有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但是馮寶雖然慌張,卻也並沒有太過往心里去……可是如今,張四維這麼一說,那就……

「難不成說……」坐在上面的劉思問也是一臉驚奇的模樣,「那幾日,張大人都在……都在王大人的軍中刷馬桶不成?」

是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張四維點了點頭,隨即他的臉面上又變成了一副很是心有余悸的模樣,說道,「我那時連刷了整整五天的馬桶。本來,其實當日的軍令,最後回來的五個人,只不過是少了一頓中飯,然後刷一天馬桶罷了。

「可是那個參將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叔父都嚴令過來,在軍中要一視同仁……但是他……或許是他見我……一來,王大人是我的叔父;二來,我畢竟是朝廷命官。本來,這不管怎麼說都是逃不掉的。可是他居然猶豫了起來。」張四維說到這里,面上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而且……好巧不巧的。你說這種事情,猶豫一會也就算了,居然還擺那麼長的時間。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叔父便巡視過來了。一問之下,叔父還以為我嫌懲罰太重,想要逃避,便是加了重刑。讓我一天不準吃飯,而且要連著刷五天馬桶,五天還要時時穿著甲冑。而且還不只是如此,其他的幾人,還多加了那個參將,要一同跟我受罰。而且叔父為了怕我偷懶,又拍了兩人過來,輪流盯著我們六人,一直到第五天把馬桶刷完為止……這可是真事啊」

雖然張四維一副非常不想說出來的表情,但是末了還是加了這麼一句。顯然,這才是正常人都反應。反正這麼糗的事情都已經說出來了,就算是要被人笑話也是無可避免的了。既然如此了,那就要讓自己所說的事情產生價值才行。

而張四維的這番話,實際上也確實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有些想笑。畢竟,一個朝廷命官,而且還是詹事府的總管事,整天都是跟那些王公貴族、皇親國戚打交道的人。並且還文采風流,學富五車。這麼一位人物,穿著幾十斤重的甲冑,在這種盛夏的天氣里面,連著刷了五天馬桶,甚至就連休息都還得有人看著……

這種事情沒法讓人不發笑。

不過笑過之後,很多人都是嚴肅了起來。且不管張四維所說的這些究竟是真是假,但是以在場的這些人對于王崇古的了解,他還當真是能夠做得出來這種事情。要知道,一旦牽扯到軍務上面的事情,王崇古那可以說是六親不認的。有的時候,他甚至能干得出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事情。

相比起來,讓自己的親佷子連刷五天馬桶,這種實在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事情就出現轉機了。如果說,張四維所說的這些事情當真是屬實的話,那麼顯然,如今所有對于他的嫌疑或者是懷疑,全都是煙消雲散了。既然那五天的時間里面,他都在跟馬桶為伍的話,那麼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知道發了水患的事情。就算是他知道了,卻也沒有時間有功夫寫信了。畢竟這五天的時間,他身邊可都是有人看著的。

當然,看著他的人也有可能會有疏漏。不過這若是換了一個人還是有些可能,但是在王崇古這里,絕對不會。王崇古在朝廷里面被傳的,不只是他的脾氣和態度,還有不少他的事情。而且,很多人都可以肯定,那是真的。

王崇古絕對不可能允許軍中有這種情況發生。既然犯了錯,那就要受罰。如果連受罰都偷懶的話,那還有什麼效果。

早年間,王崇古第一次這麼干的時候,還有人不信邪。結果,軍法處置之下,也就是腦袋搬家的事情了。這麼多年過去,凡是王崇古的部下,全都是服服帖帖的。王崇古讓他們往東,他們就不敢往西。

也自然的,王崇古讓人看著張四維他們幾個,除了眨眼,眼神一刻也不準離開他們身子。那就絕對是這麼回事。

而這麼一來的話,馮寶的臉色,這次當真是一變就變不回原來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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