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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蘇瑾程覺得自己就好像上了一次戰場一樣筋疲力盡,然而,從心底涌出的那絲微弱的喜悅卻是那樣清晰,他說過,吃晚飯之後就會把十字架吊墜還給她。
幽如深海的眼眸看向那個正在用餐巾優雅擦著嘴角的男人,因為激動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皇甫先生,你答應過我的…」
輕輕放下餐巾,把手伸長擱在光滑如斯的水晶餐桌上,整個人慵懶地往後陷入柔軟的玫瑰軟椅中,皇甫承熙挑起好看的劍眉,漆黑如墨的黑瞳緊緊擭住她,透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光芒。
被他深沉的眼光盯得心里一緊,可是她還是勇敢地迎了上去,「怎麼,皇甫先生想說話不算數?」絕美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畏懼,輕描淡寫的語氣里隱隱透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呵,」伸手拿過桌上的高腳杯輕輕晃動著,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激起了一圈圈漩渦,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皇甫承熙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明晃晃的燈光之下更顯得玉樹臨風,眼楮一秒鐘也沒有離開她,修長的雙腿邁開,一步一步緩慢而有力地邁向她。
一直被冷落的薇拉•雷諾見此情景趕緊拉開椅子站起來,拿過桌上的酒杯,把披在肩上的長發往後一甩,風情萬種地朝蘇瑾程走去。
「這位小姐,我是薇拉•雷諾,能賞個臉喝杯酒嗎?」
在她面前立定,薇拉左手環胸,右手捏著酒杯朝她舉了一下。
雙眼猶疑地看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動的那杯酒,秀眉微微攏起,在心里思量許久,她還是伸手拿過那個在燈光下折射出炫彩的酒杯,站起輕輕和薇拉•雷諾遞過來的酒杯踫了一下,「薇拉小姐,你好,我是蘇瑾程,很高興認識你。」
雖然打心底不想和眼前這個眼神幾乎能殺人的女人打交道,可她還是客氣地寒暄回去,舉起酒杯朝她示意一下之後仰頭喝了下去。
就當為了心愛的十字架吊墜破例一次。
腰間突然一緊,蘇瑾程差點把剛入口的酒全部噴出來,身後傳來男人紅酒般低醇的聲音,「程程,沒被嗆到吧,下次喝慢點。」大喇喇用手環著她腰間的始作俑者還很好心地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氣惱地一把推開他,蘇瑾程覺得自己的耐xing都快要被磨光了,平靜的星眸里難得泛起一絲波瀾,「皇甫承熙,你到底想怎樣!」
她跟本就不應該相信他的話,那個男人的惡劣性她又不是沒見識過,居然還會傻傻地跟著他來到這個鬼地方。在心里不斷鄙視著自己,蘇瑾程一把抓過隨手放在椅子里的書包就往門口走去。
可能是太生氣了,她覺得有一股火焰在心底里慢慢升起,慢慢蔓延至四肢百骸,在她全身點起燎僚火源,伴隨著灼燒感升起的還有另一種更為難受的細細密密的瘙癢感覺,不用看,蘇瑾程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肯定已經長滿了一顆顆的紅疹。
不是忘了自己酒精過敏,只是沒想到它會發作的那麼快,原本以為濃度不高的紅酒反應應該不會那麼強烈,可是現在看來,貌似她估算錯了。
唇畔漾起苦澀的笑,蘇瑾程加快腳下的速度,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皇甫承熙上前兩步擋在她面前,修長的是指挑起她尖細的下巴,眼神在觸到她酡紅的有些不正常的小臉時瞬間凜了下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在等她自己解釋。
「我酒精過敏。」
在他誓不罷休的眼神下蘇瑾程還是極不情願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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