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眸色漸漸回暖,山澗解凍般似有陽光星星點點墜入,璀璨得如同黎明那顆最為閃亮的啟明星,恍惚間蘇瑾程覺得自己竟然有瞬間的失神。
還在她怔愣當中,腳下突然一空,皇甫承熙已將她攔腰抱起,突然的落空讓她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脖子,似是對她的反應極為滿意,皇甫承熙勾起唇,把她抱得更緊,不理會她快要噴出火的眼神,大步往樓上走去。
「你過敏了必須得看醫生。」
似是解釋地說著,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到了二樓轉個彎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前,把她抵在牆上騰出手擰開房門。
一路抱著她徑直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動作小心得如同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而蘇瑾程全身僵硬著,直到身體陷入柔軟的大床中,心跳還是沒規律地跳動著,因過敏變得酡紅的臉此刻染上了更深一層的紅暈,像是天邊的落霞,映紅了整個湛藍的天空。
就勢單腿跪坐在床沿上,他伸手探上她的額頭,然後傾身把自己的額頭也抵上去,黑亮的星眸對上她的剪水雙瞳,目光清亮得恍如一汪撲朔迷離的深潭,幽不見底。
「低血糖,酒精過敏,呵,程程,你真讓人擔心呢。」
略顯沙啞的聲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圍,鼻間滿滿的都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古龍水香味,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心里一顫,她別過頭不再和他目光相對。
皇甫承熙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胸腔發出的沉悶的聲響像鼓點一樣震動著她的耳膜,深吸口氣,長長的睫毛黑羽絨一般蓋住眼底的所有情緒,再抬起時眼中已回復一片幽深,輾轉著古井深處的清冽,「皇甫先生,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她刻意咬重了「請」字,眼神直視著他,像是一株開在夜里的薔薇,倔強又孤傲。
靜靜地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在她花瓣般柔女敕的唇瓣上輕輕摩挲著,偌大的房間里安靜得仿佛能听見兩個人心髒跳動的聲音。
一急一緩,兩種不同的頻率。
「你,很怕我?」
雖是問句,可是語氣里的篤定異常清晰,映著他唇邊淺淺的笑容,似乎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怕?」她低笑,長長的睫羽掩飾不了眼中的嘲弄,「皇甫公子確定那不是怕而是厭惡嗎?」
修長的手指從她唇上收回來,撐著頭斜斜地看著她,一雙黑眸濃郁得深不見底,只是璨璨地看著她,像是溫柔的月光一樣要把她的全部偽裝層層剖開。
「程程,一年。一年之後,我放你自由。」
喑啞的聲音像和煦的春風拂過耳畔。
身體猛然一震,意思到他說的是什麼,蘇瑾程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慘白的小臉像被露珠洗滌過的潔白薔薇,晶瑩到幾近透明。可眼里的倔強未曾退卻半分,努力迎向他,眼神泉水般清冽,「皇甫先生,白日夢做多了對身體不好。」
皇甫承熙不語,唇邊的笑意依舊,彎著魅惑的弧度,可是眼底的溫度卻在一點一點地流失,連空氣也仿佛冰凍起來,良久,他直起身,掏出手機讓關叔把家庭醫生請過來,然後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坐下來。
由于是逆光的方位,他有一半的身子都隱藏在黑暗中,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極富磁性的聲音低沉喑啞,仿佛從深幽的古井中傳來,涼薄如水。
他說。
「程程,你是我的,別想著逃,因為你逃不掉。」
一線陽光自窗欞照射進來。在地上打下一個小小的光斑。有細微的灰塵在陽光下跳著輕快的舞步。
雖是下午,屋內的光線卻顯得有點幽暗,顯然房間並不是處于采光最好的位置。躺在床上蘇瑾程突然覺得置身于冰窖中,一股陰冷的寒意自空氣中慢慢隨著毛孔深入到皮膚中,在血液中瘋狂竄動著。
左手無意識地拉過一旁的床單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黑白格子的床單映襯著她慘白的臉色,平時難受得死去活來的酒精過敏現象居然被那股寒意鎮壓了下去,手指撫上微微顫抖的手臂,上面長滿了突起的紅疹而變得粗糙不堪。
輕輕地摩挲著手臂的手指慢慢地來到了空蕩蕩的脖頸,冰涼的指尖觸上溫熱的肌膚引起了一陣陣輕微的戰栗。
心里的空洞越扯越大。
似乎怎麼也填不滿了。
*********************************************************************
這兩天狀態不佳,望親們見諒,希望親們可以多多支持下去,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噠~~~~~~~~~~~~~~~~~求評論,求收藏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