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雅被帶走後,凌宣禎和皇後也離開了重華宮,臨走時還不忘吩咐人好好照顧肅貴妃,如果情況有變,立刻通知他!
凌宣澤與鳳千潯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也雙雙擰眉嘆息著離開,而,鳳千羽早就不見了蹤跡,不知何時離開的。
凌寒澈悶悶的立在門邊,眼楮里逼真的泛起淚光,委屈的癟著嘴,眼楮一直望著桑若雅被帶走的方向……
拱橋上,一抹孤傲的身影慵懶的倚著欄桿,頭微微抬著,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夜空,輪廓分明的側臉在黑暗里顯得格外冷俊,深諳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鳳千羽怔了怔,不贊同的擰著眉,「我是答應過會幫你,可我也說過,我不會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你也先回府吧。」凌寒浚微微闔上眼眸,淡然如水的道。
「冷血、無情。」他臨窗而立,冷冽的開口喚道。
外廳內,頃刻間只剩下沉著臉的凌寒浚,和含情脈脈看著他的二王妃。
入夜的氣溫驟然下降,凍得人瑟瑟發抖。
凌寒浚沒有睜開眼,只淡淡的點了下頭,不耐的揮揮手。
聞言,二王妃狠咬了下唇,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泫然若泣的道,「是,臣妾先行回府了,王爺您也別太憂心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一想,雖然他深信不是桑若雅下的毒,可又實在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差錯,濃眉深深蹙起,他的心里千頭萬緒,煩躁不已。
兩道同樣冰冷孤傲的身影相對而立,一股詭異的冰冷氣息在兩人之間縈繞。
「二哥,你別太擔心了,肅娘娘不會有事的。」凌寒溢眉峰深深蹙著,唇瓣抿了抿,輕聲安慰道,余光瞟到凌寒澈身上,又道︰「二哥,我先將四弟送回府,一會兒再來陪著。」
心里涌上一絲暖意,鳳千潯沖他莞爾一笑,方又轉身,帶著還留有他體溫的斗篷離開……
四王府。
對他來說,除了死去的母親之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兩種人,一種是有用的棋子,一種則是無用的棋子,殘酷生存法則教會他,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凌寒浚稍稍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你將四弟送回府後也回府休息吧,不必再折回來了。」
「是,四爺。」
里便時你。二王妃的心又是一顫,哀戚的轉身,默默拭著淚離去,心中升起一股狠戾的妒火,都是那個女人,夫君才不肯正眼看她一眼,最好讓她死在天牢里,永遠都出不來……
凌寒澤側過身,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薄唇漾開一絲嗜血冷笑,「沒有為什麼,無用的棋子就要棄掉,留著只會成為隱患,他日難免會危害到自己。」
他轉過身,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墨眸帶著淡淡的冰冷,低沉的嗓音道,「我教過你,欲成大事就要不擇手段,你今天不該來質問我!」
二王妃走到他身側,白女敕縴手搭在他的大掌上,輕柔的道,「王爺,臣妾也很擔心母妃,就讓臣妾陪著您吧。」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下一刻,兩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凌寒溢想了一下,輕點了點頭,讓他靜一靜也好,于是,便領著凌寒澈走了出去,三王妃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可是,王爺……」
凌寒澈自回到房間後,就一直煩躁不安的在房中徘徊。
凌寒澤與鳳千潯自重華宮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繞到了玲瓏湖畔,順著湖邊靜靜的散步。zVXC。
眸子閃過不悅,凌寒浚冷冷的開口,「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說完,便帶著婢女們轉身向宮門走了過去,才走了兩步就被凌寒澤開口叫住,她頓下腳步,疑惑的回頭,卻見他解開身上的狐皮斗篷,親手替她披上。
擔心肅貴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想陪著他,她深信只要自己能陪著他同甘共苦,終有一天他會看見她的好。
千潯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從小呵護到大的寶貝,如果可以,他不想讓她看到太多人世間的丑陋與陰暗!
「哥哥!」走近時,鳳千潯在看清他的長相時,疑惑的喚道。
鳳千潯微蹙著眉,側過臉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凌寒澤,又將目光落回鳳千羽的臉上,乖順的點點頭,「外頭風涼,不要說太久,小心著涼!」
少頃,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飄然而至,恭敬的立在一米外,低頭道,「四爺。」
凌寒澈薄唇緊抿,稍想了一下,便沉聲道,「你們兩個去一趟天牢,四王妃沒出來前要一直守著,以防有人暗下毒手。」
狠咬著牙,鳳千羽握緊了拳頭,冷然的道,「留她一條命,以後會有用的!」
凌寒澤微微眯起寒眸,茫然中竟想起那張巧笑嫣然的絕美容顏,甩甩頭,將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掩去,沒有回答他,只孤冷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鳳千羽回過頭,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他看著凌寒澤道,「千潯,你先回馬車上等著,我想單獨和榮親王說說話。」
「哦?」凌寒澤不置可否,只挑高一邊的眉,冷哼出一個音。
鳳千羽兩道濃濃的眉蹙起,眸子緊了緊,薄涼的嗓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為什麼?」
凌寒浚皺了皺眉,冷然的拿開她的手,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你先回去吧,要是擔心母妃,明日再來看望便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兩人走後,凌寒澈便換了一身墨黑色衣裳,戴上那枚銀色面具,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一雙鷹隼般的寒眸盯著地面,冷冽的面容看不出一絲變化,此時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保住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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