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凌寒澈都睡在書房。
天沒亮就匆匆入了宮,天色全暗之後才回府,已經有好幾天都不曾與桑若雅見過面了。
桑若雅迅速清減了一圈,整日皺著眉頭,撫模著肚皮發呆,就連睡著了也不安慰,雙手防備的緊緊抱著肚子,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厚。
而忙碌的凌寒澈也好不到哪里去,朝野之中存有異心的臣子們蠢蠢欲動,邊境幾個小部落屢屢進犯,擾得邊疆不得安寧,另外,京城中關于桑若雅的傳聞越來越盛,攪得他心亂如麻,他怕面對桑若雅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索性對她避而不見,全身心處理公事,替父皇分憂。
前腳剛跨進書房,就听見幾聲敲門聲。
濃眉皺了皺,沉聲道,「進來。」
一臉愁容的珍珠走了進來,遲疑了一下,用力吸了口氣,大膽的抬起頭,勸道,「王爺,求求您去看看王妃吧!」
眸子一緊,凌寒澈佯裝平靜的道,「王妃怎麼了?」
珍珠用力咬了下唇瓣,豁出去了,鼓起勇氣一股腦全說了出來,「王爺,其實那一日您跟二公主說的話王妃都听到了,王妃一下子就昏了過去,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吃的越來越少,身子清減了不少,而且睡的也不踏實,總是夢魘,醒來後就再也不肯睡,一直發呆。」
珍珠和寶珠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壯著膽子,來求王爺。
「我知道了。」抬起手腕,揉了揉疼痛的眉心,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了,知道了也好,省的他苦惱該如何開口。
「王爺,您不去看看王妃嗎?您不會真的疑心王妃吧?」珍珠皺皺眉,不敢置信的偷瞄著凌寒澈。
凌寒澈沉下眼眸,靜了半晌,抬起頭冷冷的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處理完公事再去看她。」音落,凌寒澈煩躁的揮揮手,示意珍珠退下。
珍珠抿了下唇,低著頭向後退了出去,退出書房後,不禁松了口氣,還好,至少王爺還願意去看王妃!
凌寒澈一個人悶在書房想了許久,打定主意之後,他倏地站起身,形色匆匆的走出書房。
但是,他並沒有回房間,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賴藥清的廂房。
沉著臉直闖入賴藥清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在他的房間里待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與賴藥清說了些什麼,良久,凌寒澈再次粗魯的踹開房門,一臉陰沉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臉上泛著冷峻,朝向兩人的寢房而去。
當他不知不覺跨進房間時,珍珠與寶珠正勸說著桑若雅吃點燕窩粥,可她只吃了一口就趴在床側拼命吐了起來,原本紅潤的小臉再次變得憔悴不堪。
珍珠與寶珠余光瞄到凌寒澈的身影,難掩興奮的神色,忙站起身,福了福身,「王爺。」
「嗯。」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他的視線始終注視著桑若雅,輕輕揚了揚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
珍珠寶珠退下後,凌寒澈沒有說話,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靠近她,在床邊坐了下來,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桑若雅的眼楮里綻放著驚喜的光芒,伸手主動握住他的大手,嘴巴張了張,卻艱難虛弱的發不出一個音,只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嘆了口氣,凌寒澈的眸底閃過一絲掙扎,「為什麼不好好吃東西?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
「你……」桑若雅想了一下,決定還是開口問他,否則憋在心里她只會更加胡思亂想,不得安寧,「你在懷疑我嗎?」
凌寒澈的眸子緊了緊,不自然的別開視線,「你都知道了?」
「嗯。」桑若雅點點頭。
「你知道了也好。」凌寒澈疲憊的闔上了眼眸,隱藏起眸底的情愫,「把孩子流掉吧!」
都這這你。聞言,桑若雅呼吸一滯,渾身不自覺的一陣顫動,手臂收緊,緊緊抱住高高隆起的肚子,用力咬了下唇,可還是忍不住淚水滑落臉頰。
「你真的相信流言嗎?這孩子真的是你的,他是你親生骨肉,你相信我!」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桑若雅沙啞的嗓音嘶吼。
睜開眼眸,凌寒澈深如寒潭的眸子透著淡淡的冷漠,抿了抿唇,道,「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來的不是時候。」
如今,朝野上有官員重提立太子之事,這些流言他可以不在乎,可卻會被有心人逮住機會,大做文章,不僅他會遭遇困境,就連桑若雅也會被冠以不貞的罪名,只怕到時候連她的小命都保不住了,所以,讓他選擇,他寧願不要這個孩子,不論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不是時候?」桑若雅淒美的笑了笑,她不是笨蛋,朝野上爭奪太子之位的明爭暗斗她不是不知道,可她沒想到在凌寒澈的心里,他竟然為了皇位,而誤信流言,狠心不要月復中胎兒。
悠然的嘆了口氣,凌寒澈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拭去她臉上淚水,低嘆道,「雅雅,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你就不要難過了,以後,以後我們還會有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這樣不好嗎?」
驀地,抬起蒙著一層氤氳水汽的杏眸,桑若雅突然勾唇溢出一絲冷笑,「凌寒澈,你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懷疑這個孩子,所以你不要他!」
眸子收緊,凌寒澈陡然收回手,受不了她用一種受傷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會讓他的心里涌起一絲內疚與不忍,于是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了她一眼,而後別過臉,冷然道,「隨便你怎麼想,總之這個孩子我已經決定了不要,今天來只是通知你一聲。」
音落,他僵硬的轉過身子,抬起腳欲逃離。
「等一下!」
突然,桑若雅開口叫住了他,凌寒澈挑眉側過臉,只見桑若雅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沒有一絲情感波動,清清冷冷的道,「再給我五天時間,五天之後我會親自送走我們的孩子。」
凌寒澈微微頷首,隨後轉身大步離開。
他一離開,桑若雅立刻渾身一軟,趴倒在床上,豆大的淚珠不停的掉落,月復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的悲傷,一陣陣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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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影子對不起大家,實在沒時間碼字,555……親們表拍偶,回去後一定加更補償大家,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