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外,林寇陽、珍珠、寶珠皆是一臉沉重與擔憂,面面相覷的垂首立在門外,豎起耳朵听著里面的動靜,可又听不到任何動靜,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
沉寂了良久,林寇陽眉頭緊了緊,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驀地,從房內閃出一道身影,動作迅速的旋起一陣風,飛速朝著馬房而去。
林寇陽與珍珠寶珠交換了一個眼神,怔了一秒,慌忙抬腳追了上去。
「王爺,王爺,王爺……」
三人氣喘吁吁的追至馬房,只見凌寒澈臉上泛著冷峻,濃眉緊蹙,抿緊了寡薄的唇瓣,從馬房里牽出愛馬,渾身散發著一股足以凍死人的寒意。
「王爺,王爺,您不能沖動啊!」
雖然害怕,可林寇陽還是壯著膽子跪在駿馬前,一臉嚴肅的提醒他。
「滾開——」
凌寒澈翻身上馬,眯了眯冰鶩的眼眸,寡薄的唇低吼出兩個字,威懾力十足。
「王爺,奴才不能讓開,王爺,求您冷靜冷靜,王爺……」
林寇陽挺直了腰背,苦苦懇求。
不耐煩的蹙了蹙眉,凌寒澈眼眸里充斥著血色,滿腦子都是桑若雅的影子,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處于盛怒邊緣的狂獅,誰敢阻攔他,他就撲上去撕咬一番,于是,大手握緊韁繩,凌寒澈根本听不進去任何勸告,馬蹄不安的亂動一陣,他沉磁的嗓音透著狠戾,「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三次,滾開——」
凌寒澈被擔憂與憤怒蒙了理智,可林寇陽心底卻清楚的很,朝中有多少人等著扳倒王爺,王爺只要有一絲的行差踏錯,就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把柄。
林寇陽把心一橫,大無畏的仰起頭,望向坐在馬背上的凌寒澈,深吸一口氣道,「王爺,奴才冒死求您千萬不可沖動啊,奴才不會滾,如果王爺非要出府,就從奴才身上踏過去吧!」
冰鶩的眸子緊了緊,凌寒澈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冷笑,大手一緊,馬蹄便高高的揚起,正懸空落在林寇陽的頭頂,林寇陽大氣都不敢出,視死如歸的闔上了雙眸——
「四哥,千萬不可——」
一道低沉虛弱的嗓音即使阻止了,舒雲推著凌寒滄匆匆趕到,方才珍珠一見情形不對,就立刻一溜小跑跑去找來凌寒滄做救兵。
盛怒中的凌寒澈,恐怕只有凌寒滄說的話他能听得進去!
聞言,凌寒澈臉色稍變,薄唇抿了抿,用力拉扯韁繩,讓馬蹄偏向一邊落下,蹄鐵撞擊地面發出一聲脆響,正好落在林寇陽身側一寸之處。
凌寒澈陰沉著俊臉,從馬背上躍下,陰寒的眸子一一掃過幾人,沒有人敢與他對視,恨不得將頭垂到了胸口,緊張的額頭上汗如雨滴,凌寒澈抿著唇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
凌寒滄見狀,微微蹙起眉頭,低嘆了一聲,嗓音輕柔的勸道,「四哥,你送我回去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凌寒澈的眸底雖然還是冰冷陰寒,可臉上卻稍稍緩和了些神色,緊著沒有遲疑了一下,還是邁開腳步走到凌寒滄的身後,接替舒雲,推著他往回走著。
「你們誰都不許跟著!」凌寒滄微微側過臉,沉聲吩咐。
墨色的夜空下,凌寒澈推著他不緊不慢的走著,兩人皆是一臉沉重,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回到凌寒滄充滿藥味兒的房間,凌寒澈微微皺了皺眉,將他安置在桌子旁,又轉身關上了房門,兄弟倆相對而坐,眼神復雜的凝視著對方。
靜默了良久,凌寒滄皺了下眉頭想了想,率先開口道,「四哥,你不覺得這件事太過于蹊蹺嗎?」
此言一出,凌寒澈眉頭倏地一緊,大手情不自禁的握成拳,稍稍平復了些盛怒的心情,總算能夠冷靜下來思考。
到頭頭有。「四嫂不過一個弱女子,珍珠寶珠又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怎麼可能不驚動任何人的自己離開守衛森嚴的四王府?」凌寒滄提出疑問。
凌寒澈俊眉蹙起,抿了下薄唇,沒錯,就算她能夠支開珍珠寶珠,也不可能不驚動到其他人,這麼說來一定是有人幫助她,又或者是強行帶走她?
這麼一想,凌寒澈心髒倏地一滯,鷹隼般的寒眸眯起,沉磁的嗓音輕喚道,「冷血,無情。」
音落,門被人輕輕推開,冷血與無情恭敬的立在門外,「四爺,有何吩咐。」
「去廂房看看賴神醫還在不在,如果在,就請他過來!」
放眼這四王府,有膽子動他女人的人,他能想到的就他一個,凌寒澈刻意加重了那一個‘請’字,雖然他並不覺得賴藥清還留在府內。
「是。」
少頃,冷血與無情無功折返,立在門外,低著頭道,「四爺,賴神醫並未在房中,而且,我們在他房里發現了這個!」
無情向前一步,將在廂房里找到的,一包包配好的藥材,以及幾張寫滿了藥方的紙張通通交給凌寒澈。
凌寒澈接過,只看了一眼,就憤怒的一揚手,藥材與藥方立刻掉落了一地。
該死的賴藥清,敢動他的女人,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斂著濃眉想了一想,凌寒澈微微抬起眼眸,語速極快的吩咐道,「冷血,你帶一隊人在京郊一帶搜查,記住,一家一家的搜查,無情,你帶一隊人馬連夜出京城,往西北方向追查!」Pxxf。
如果她是預謀逃離,那她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個,西北藍王爺的軍營,俊眉一斂,凌寒澈如是想著。
「是。」
冷血、無情異口同聲的道,轉身正欲離去。
「等等。」凌寒澈突然開口又叫住他們,「王妃失蹤的事情務必保密,不準走漏任何風聲,你們的搜查也要秘密進行。」
「是。」
「去吧。」凌寒澈無聲的嘆了口氣,揮揮手。
回想起昨天晚上桑若雅的反常,前後聯想一下,不難猜測桑若雅可能早就打算逃離他的身邊!這麼一想,凌寒澈的心口就緊窒的快要不能呼吸了,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逃離他的身邊——
他皺著眉頭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凌寒滄望著他,悠然的嘆了口氣,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四哥,你不覺得這整件事的背後,似乎有人在操控一切嗎?」
********************************
一更了,影子無恥的麼麼大家,然後果斷滾走繼續碼字,這幾天欠了大家好多,影子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