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凌寒滄望著他,悠然的嘆了口氣,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四哥,你不覺得這整件事的背後,似乎有人在操控一切嗎?」
此言一出,凌寒澈又是一陣愕然,盯著凌寒滄露出的半張臉上,寒眸微微收緊,之前他只顧著憤怒生氣,倒忘了認真想一想。
凌寒滄提醒了他,這件事情卻是透著詭異與蹊蹺,先是京城里莫名起了關于桑若雅的謠言,而二皇姐又恰巧在這個時候提醒他,與此同時,邊界戰事連連告急,朝中大臣向父皇舉薦他來處理此事,讓他忙得無暇分心思考京城里的謠言,再加上今天晚上桑若雅與賴藥清同時不見了,如果說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那麼也未免太過于巧合了!
寒眸迸發出陰森的光芒,凌寒澈握了握拳,倏地站起身,轉身向外走。
「四哥?」凌寒滄一臉擔憂,小心翼翼的輕喚了一聲。Pxxf。
凌寒澈聞言,腳步稍頓,微微扭過臉,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低聲道,「滄弟,你就安心養病吧,其他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上一次若雅與二哥失蹤的消息一直被封鎖著,知道的人並不多,京城里又怎會流言四起,冷靜下來之後,凌寒澈心里起了疑惑,轉過身,寒眸收緊,該去查查謠言的散播者了!將開開清。
「那四嫂?」凌寒滄又不放心的試探。
「哼~」凌寒澈高深莫測的冷哼一聲,嘴角邪魅的笑意加深,「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
經過凌寒滄的提醒,他恢復了理智,在心底快速將所有事情想了一遍,既是謠言自然不可信,現下他已經百分之百確信桑若雅月復中的孩子就是他自己的骨肉,他不會傻傻的任人算計,也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凌寒滄皺著眉頭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總是覺得七上八下的,隱隱覺得這件事里似乎透著什麼陰謀,可一時又想不明白!
淡淡的搖搖頭,凌寒滄將心底不安的情緒抹去,但願四哥能早日尋回四嫂……
…………………………
夜,涼如水,道路上一輛不算奢華的馬車趁著月色行走。
距離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城鎮,賴藥清駕著馬車馬不停蹄的趕路,因為猜到凌寒澈發現他們不見了之後,一定會派人追尋,所以他不敢走官道,只能選擇穿梭于小城鎮間趕路。
馬車內,桑若雅斜靠在賴藥清準備的軟被上,馬車的顛簸讓她極其不適,蒼白的小臉上布滿了隱忍的汗水,緊咬著牙根隱忍著月復內一陣一陣的疼痛,白白安靜的伏在她身側,澄澈的綠眸里充滿了擔憂,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蒼白的臉。
馬車碾過不太平整的小道,又是一下劇烈的顛簸。
車身不受控制的晃動了一下,桑若雅羸弱的身子也跟著顫動了一下,後腰撞擊在生硬的木板上,雖然墊了厚厚的被褥,可還是一陣鑽心的疼,柳眉蹙的更緊了,月復內的疼痛加劇,她微微喘著氣,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沁出一絲一絲的血珠。
「敖嗚——敖嗚——」
白白用小腦袋拱了拱她,咧開狼嘴低聲叫喚。
桑若雅虛弱的抬了抬眸子,看了它一眼,想要抬起手模模它的腦袋,手臂動了動,無力抬起,感覺渾身一丁點力氣都沒有,水眸用力眨了兩下,眼前一陣黑暗襲來,緩緩闔上眼簾,昏了過去。
「吁——」
听見白白的叫聲,賴藥清眉頭一緊,停下了馬車,轉過身掀開車簾,「怎麼——」
「若雅,若雅!」
剛一掀開車簾,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賴藥清神色一緊,慌忙鑽進馬車內,伸手撥開桑若雅緊閉的眼眸看了看,又為她把了把脈,視線從她蒼白憔悴的小臉上一路向下移,最終停留在她穿著的白色襦裙上,眸子一緊,只見她雙腿間滲著血色,染紅了白色襦裙,觸目驚心。
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賴藥清劍眉一緊,慌忙掀開桑若雅的裙擺查看,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擦干淨她滲出的血水,賴藥清取過一床輕薄的羊絨毯替她蓋上,視線落回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上,眸底閃過一絲自責,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
望著手心里的藥丸,又看了看桑若雅緊閉的雙唇,賴藥清遲疑了一下,抿了抿唇,抬手將藥丸吞入口中,俯,輕輕的貼上她的唇瓣,撬開她緊閉的雙唇,用舌尖將藥丸送入她喉中,然後抬起頭吞了一口清水,又俯,緩緩渡入她口中,與此同時,一只手輕捏著她的下巴,令她微微抬頭,桑若雅喉頭滑動了一下,將藥丸吞了下去。
賴藥清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怔了一秒後,才緩緩抬起頭,離開了她干裂的唇瓣,大手向下探去,掀開毯子看了看,她的已經不再滲血,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眼下這樣的情形,已經不能再趕路了,方才為她把脈時發覺她胎氣不穩,滲血是滑胎的前兆,他必須要找個舒服的地方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再配幾貼藥好好調理調理才行,否則,只怕月復中胎兒是要保不住了。
打定了主意,賴藥清立刻小心的橫抱著桑若雅下了馬車,視線不經意間與白白的綠眸接觸,白白冷然的瞥了他一眼,動作利落的跳下馬車,疏離的隔了一段距離,跟在他身後。
抿了抿唇,無奈的收回視線,向四周看了看,一家燈火明亮的小客棧就在不遠處,眸子一喜,賴藥清緊緊抱著昏迷的桑若雅,邁開步子朝客棧而去。
「展櫃的,還有干淨的客房嗎?我要住店!」賴藥清臉上漾著客氣的淺笑,將桑若雅的臉側向自己懷中,淡淡的問道。
留著長胡須的掌櫃瞥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投向他懷里昏迷的女人,眉頭微微蹙起,透著一絲遲疑的望向賴藥清的俊臉,這大半夜的,一個男人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來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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