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郝文抱著穆朵朵,倆人和衣而臥。他沒有要穆朵朵,盡管他真的很想她——想她的芬芳、她的嬌弱和柔軟。
清晨穆朵朵在溫暖的陽光中醒來——天氣已漸漸變暖。
她睜開眼,沒看到郝文,心里竟有一絲失落。「我最大的幸福就是醒來能看到你可愛的臉!」這是郝文經常說的話。
穆朵朵也被郝文感染了,她醒來看不到他,就會不安。
穆朵朵茫然起身坐在床上發呆。
「嗨!寶貝,你醒了?」是叔叔陽光燦爛的笑容。他穿著干淨的白色T恤,簡單休閑的深色軟牛仔褲。就像十年前一樣干淨利落、陽光帥氣。當年就是那個穿白T恤的大男孩把她抱回家的——抱回到這里。那時候她覺得這里簡直又寬敞又明亮,有五六個房間可以讓她盡情玩耍!她愛上了這里,她不願意走了。從此她成了他的養女,他們相依為命共同在這里住了十四五年。
穆朵朵一直微笑深情的看著郝文——她依然愛他,哪怕心里的傷還沒愈合,哪怕頭上還頂著昨晚撞破的傷。郝文走到床邊抱住她——那種失而復得的幸福不言而喻。
「寶貝,你不在,家里的花兒都死了。你整整離家出走了11個月連三天。」
穆朵朵依偎在郝文懷里,倆人都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她清楚叔叔是惡魔,但是她依然覺得︰只有在這個惡魔身邊,她才能找到安全感和歸屬感。
「起來刷刷牙,咱們吃早餐吧!」郝文帶著淚笑得陽光燦爛。
穆朵朵乖巧的點點頭︰起床刷牙、洗臉,一起安靜的吃早餐。他們都喜歡這種安靜又默契的生活方式,——因為他們十幾年已經習慣這樣了。這種只有他們倆人、不被打擾的安靜和幸福,讓陽光都變得格外溫情。
吃過早餐,穆朵朵開始收拾家里的一切。家里比較干淨,雖然叔叔沒時間打理,但是可能有專人來定期清潔。穆朵朵甚至想得到︰這些都是細心體貼的王小姐安排的!只要有王小姐,叔叔的個人生活就不會因身邊沒有女人照顧,而變得一團糟。王小姐簡直就是個能干又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助手!她不僅是郝文工作上的秘書還是他的生活秘書。
郝文的床單干淨整潔,襯衣外套也被洗清得干干淨淨,不過只是沒有特別的分門別類。穆朵朵重新整理了他的衣櫃,把所有衣服重新熨燙一遍後再分別按以前的歸類放好。郝文一直默默地陪在穆朵朵身邊——他似乎害怕一不小心就見不到穆朵朵了。
「你去喝咖啡看書吧!這里你也插不上手!」穆朵朵柔和的跟他說道。(其實他們彼此都特別珍惜這樣的相處時光,穆朵朵甚至不舍得再恨他!)
「不!我要陪著你!我要看著你!」郝文像小孩一樣任性。于是穆朵朵只好由著他。
在穆朵朵整理到郝文的貼身衣褲時,她邊為他疊著內褲邊酸酸的想︰是誰為他洗內褲呢?保姆嗎?還是他自己?
看著發愣的穆朵朵,郝文也拿起自己的內褲學著穆朵朵的樣子疊了起來。「想什麼呢寶貝?突然變得一臉的嚴肅傷感!」
「沒什麼!」穆朵朵對郝文輕輕一笑說道。
「誰為你洗衣服呢?怎麼不幫你疊好歸類?」
「是保姆!王小姐安排的。我不在的時候王小姐每周末都會過來看保姆做清潔工作。」
「那今天她怎麼不來呢、今天也是周末啊!」
「我安排過她別來了,我告訴她你回來了,我想單獨和你呆在一起!而且我在家的話一般不喜歡她和保姆來打擾我。」
「內褲洗的真干淨!」穆朵朵突然岔開了話題。
「那我該讓王小姐給保姆漲工資了!」郝文笑呵呵的。
穆朵朵證實了內褲不是郝文自己洗的——也對!他從來都不會洗一件衣服的!
穆朵朵淡然一笑︰「你應該給洗內褲的人漲工資才對!保姆干活很馬虎,從你的襯衣領子上就可以看出。她居然用粗糙的刷子來刷洗你的襯衣領子。」(穆朵朵為郝文洗襯衣領子的時候總是用進口的細軟刷子,順著襯衣的紋路來刷。最後再用專門洗襯衣領子的布輕輕摩擦清洗——這樣既洗的干淨又不會使襯衣領子有粗糙刷過的痕跡,也不會使領子變形。)
「無所謂,誰還指望保姆干活像妻子一樣用心體貼啊?你活得太仔細了,我的小管家婆!」
「我想說的是︰粗心馬虎的保姆不是給你洗內褲的人,因為那個真正給你洗內褲的人很用心體貼。」
「小家伙,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啊?一件關于誰為我洗內褲的小事,你都用福爾摩斯式的偵探思維來推敲。」
「沒有啊,我發揚福爾摩斯精神,只是因為好奇而已!」
「你好奇什麼?你在揣測什麼?」郝文坐到了柔軟的地毯上曖昧的問穆朵朵。(他們冬天都鋪兩層地毯,在三月底的時候才會撤掉。羊毛地毯上是厚實柔軟的羊絨地毯,所以人在房間里不需要穿鞋。)
穆朵朵覺得自己那小小的嫉妒心被郝文看穿了,所以很尷尬慌亂的低下了頭。
「老婆,坐下,到我懷里來!」郝文柔聲對穆朵朵說道。
穆朵朵乖巧的照做了。
郝文一把抱住她就開始瘋狂親吻。穆朵朵輕輕的掙扎著,但最終屈服了。郝文感覺到了穆朵朵的變化︰她已經變得綿軟無力。為了不刺激到她那根敏感的神經,郝文故意沒有馬上要她——要知道如果她突然改變主意,變得像刺蝟一樣,郝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甚至還會像發狂的小貓似的張牙舞爪。因為太愛、太在乎,郝文內心里很怕這個小東西——怕她因為憤怒而發狂;因為生氣而決絕的離開。
郝文輕輕的捧起她的雪白嬌俏的小腳親吻——她只需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就比任何一個全身、搔首弄姿的模特誘人。
穆朵朵開始輕輕呢喃——郝文知道此刻她已經卸下了所有防備。此刻郝文對穆朵朵日夜的思念頓時化作萬般柔情,他幾乎是帶著感恩和神聖莊重的心情要了她。他感謝上帝又把他們撮合到了一起。
當激情退卻,穆朵朵一言不發的坐在地毯上,目光里是茫然和失落。郝文擔心的看著她——她似乎後悔了。
「老婆,別走了好嗎?以後就一直住在家里,周一到周五下課後就讓司機去接你。周末我不管在哪里、不管多忙,都會回來陪你!答應我別走了好嗎?」郝文眼神里是乞求和渴望。
「不!不行!」穆朵朵搖搖頭,因為她這時想起了她已經答應了雷恩的求婚——她是雷恩的未婚妻了。
「為什麼?因為你老叔嗎?他不許你跟我在一起?」
「不是!」
「那因為什麼?你不愛我了嗎?」郝文都覺得自己像個十幾、二十歲的幼稚男孩,整天掛在嘴邊的就是那句‘你不愛我了嗎?’頓了頓郝文又說道︰「也對,那個外科大夫沒有魄力強迫你去做任何事;也沒有魅力說服你不做任何事。有魅力讓你對抗我的人只有一個!你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德國佬吧?」郝文絕望的問道。
「叔叔我——」
「怎麼了?」郝文看到欲言又止的穆朵朵心里祈禱著她不要說出那些他怕听到的話。比如︰她說她的確愛上那個德國佬了;或者更殘忍的就是‘我從沒愛過你!’
「叔叔,我還沒畢業,不想和你住在一起,我怕影響學習。」穆朵朵最終還是沒有把她和雷恩已經訂婚的事告訴郝文。
郝文松了一口氣︰「我等你!寶貝。就是要等一輩子我也等你,等到你願意嫁給我為止!」
穆朵朵突然很感動——她無法闡述她對這個男人的情感,她愛他——像愛父親、又像愛丈夫。但是她同時又恨他︰恨他的背叛,恨她的侮辱。穆朵朵認為郝文的行為證實了他心里對她的輕蔑,因為她並不是處子之身。郝文心里始終放不下這個結,如果他們結合,這個問題會終身困擾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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