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之外,西南邊關。
夜深人靜,喬慕遠獨自站在了濃重的夜色里,仰望著浩瀚的星空,思念著遠方的親人。心里,是焦慮的,是憂愁的。
惜兒,你現在還好麼?
今天,又打了一場激烈的大仗。戰況非常的激烈,雙方的傷亡都很大,再過幾天,如果援軍和補給還不到的話,就很難支撐下去了。
如今,惜兒給的那六萬兩的銀票,早就用光了。修建兵營、購買糧食藥品,添置衣服鞋襪、修補打造兵器,就地招募新兵等等,銀子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就流走了。只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六萬兩的銀子就只剩下三百多兩了!
可是,援軍和補給,依然沒有影子!
真不敢想象,如果出征的時候,惜兒沒有給他們這幾萬兩的銀子,沒有準備那些糧食和藥品,那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況?恐怕,遠征的將士們,早就被敵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吧?
敵人,可不只是夜郎國的,還有其他的十幾個小國。這些國家雖然小,但是十幾個加起來,力量也還是挺大的。特別的,人家是「地頭蛇」,熟悉當地的地形地貌,而且也不存在水土不服的問題。
而喬慕遠他們是遠征軍,大多數是北方人,對于西南風的氣候很不習慣,許多人水土不服生病了。為此,戰斗力大打折扣,並且還得從當地大量的招募大夫和護理人員,購買大量的藥材,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不遠處的暗影里,隱藏著一個身影,此人就是徐瑞在喬慕遠的身邊埋下的一顆暗棋。明面上,此人是喬慕遠的親兵莫愁,事實上此人的任務是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賴上徐瑞,從而達到離間喬慕遠和顧惜的目的,讓這對恩愛夫妻失和,甚至分道揚鑣!
喬慕遠其實還是有所察覺的,總覺得這個莫愁,似乎有點奇怪。嗯,就是說話有點娘娘腔,面容看上去太俊美,而且時常有意無意的親近自己。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邊關戰事激烈,糧草藥品緊缺,士兵傷亡太大。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讓他憂心不已,也就沒有什麼心思,去研究莫愁是否有什麼問題。不過,卻也對此人生了警惕心,不動聲色的將他調離了自己的身邊,不允許他貼身侍候和保護。
而且,當初在修建營房的時候,他就和顧天山、歐陽東風商議過,修建了一個大房間,作為他們三人共同的臥室。這個大房間,用一人半高的木板,隔成三個獨立的小空間,但其實又毫無秘密可言。這樣的話,三人就可以互相關照,互相保護,以免遭逢什麼難測的意外。
嗯,也幸好他警惕性高,否則早就遭了暗算了!也因為三人同住,莫愁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這才一直沒有得手。
喬慕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是我的了!那個小娼婦顧惜,就讓她滾一邊去吧!哼!喬慕遠,你也是個傻的,竟然跟皇上搶女人!
莫愁站在隱秘的灌木叢後面,望著那個欣長健美的喬慕遠將軍,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大喊著。這個男人,她暗戀了好多年,這一次聖上竟然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讓她忍不住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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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場激戰。
顧天山受傷了,歐陽東風也受傷了,雖然傷勢不是很重,但是卻也上不了戰場了。我方,士氣大落。
接下來,每一天,都有一場激戰。十天過去了,我方將士,在急速的減員,傷員的數量甚至超過了不是傷員的人數!
糧食和藥品,銳減,只能勉強維持三天。
手中僅剩下的三百兩銀子,也拿去換了當地百姓的雜糧和草藥,還有棉布和米酒。
一場大雨過後,原本沒有負傷的將士,也因為感染了風寒,倒下去了不少。可以上戰場的士兵,還不到一千人,所有的將領,也只有喬慕遠一人還生龍活虎!
情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
這一天,敵人又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喬慕遠親自迎戰,然而敵眾我寡,他被敵軍三員猛將圍攻。阡陌為了救他,被敵人的毒箭射中,雖然服用了解毒聖藥,卻也是元氣大傷。
至此,喬慕遠的貼身親兵,已經全部折損了︰或殉國了,或負了重傷。于是,外圍的親兵就補充了進來,莫愁也混了進來。
喬慕遠三人的臥室,變成了病房,他的小空間安置了身邊的一個副將,便于隨軍的大夫診治。他把臥室讓給了副將,自個兒去了議事廳打地鋪。
心情煩躁,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接連三天都沒有睡個好覺了,就想著喝點酒,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力體力明天好領兵出戰。
「來人,上一壺熱酒,再來一個下酒的小菜!」
喬慕遠坐了起來,對著門口大喊了一聲。
「是!」守護在門口的莫愁一听,頓時大喜過望,響亮的應了一聲,麻溜的準備酒菜去了。
今天晚上,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啊!本來,他就想要在今晚動手的,此時喬慕遠竟然又吩咐他準備酒菜,這還真是瞌睡就遇上送枕頭的!
只要在酒菜里加點料,一切就萬無一失了!
莫愁哼著小曲,飛快的熱了酒菜,就直奔議事廳。
喬慕遠的听力極好,莫愁那帶點嫵媚的小曲聲,落在了他的耳中,讓他捕捉到了某種信息︰此人,莫非是女扮男裝?!
念頭閃過,心中警鈴頓時大響︰不對!這個叫莫愁的人,十分之可疑!這樣想著,就果斷的去找了兩個人過來,這兩人都是他的心月復,三十五歲的馬大牛,三十歲的石延。他們的身形,跟喬慕遠差不多。
馬大牛和石延,都是那種精力過剩的漢子,打仗勇猛,忠心可嘉。唯一的毛病,就是一天不和女人親熱,就跟遭罪似的,家里有好幾個小妾。來邊關這麼些日子,都快要憋壞了,想媳婦都快要想瘋了。這幾天,一直嚷嚷著,說要去窯子里逛一逛,如果不是喬慕遠嚴令禁止,說不準現在這兩人就在窯子里了!
喬慕遠跟他們耳語了一陣,兩人雙眼一亮,心里馬上就樂開了花,紛紛使勁的點頭。
莫愁哼著小曲,端著一壺酒和幾碟小酒小菜,美滋滋的敲響了議事廳的大門︰「將軍,屬下是莫愁,酒菜好了,屬下送進去了!」
「嗯,進來吧!」簡短的應答聲,響了起來。
莫愁又興奮又緊張,沒有听出聲音里細微的差別,樂顛顛的推開了房門。偌大的議事廳里,只在一個角落里點燃著一盞非常微弱的油燈。這油燈和臨時床榻一南一北,距離足足有五丈之遠,床榻四周還掛了布簾。坐在床榻里面的那人,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可雙雙和。「將軍?」莫愁又試探著喚了一聲。
「還愣著干什麼?!」坐在床榻上的將軍,猛然拔高了聲音,看上去等急了,生氣了。
莫愁心里一驚,生怕被趕出去,壞了自己的計劃,就連忙將門關好,跪坐在了床榻之前,剛想要掀開布簾,把酒菜遞進床榻里面。就在這個時候,油燈忽然滅了,莫愁正恍神之間,耳邊又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倒酒!」
這一聲「倒酒」,分明就是喬慕遠的聲音,雖然听上去有點怪異,然而應該是他的聲音沒錯!Pxxf。
莫愁的心顫抖了起來,雙手微微抖著,就著窗外非常模糊的月色,倒好了一杯酒遞了過去。一雙溫暖而粗大的手伸了過來,和她那雙嬌女敕的手踫觸在了一起,似乎有電流一般,兩雙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將軍,喝酒。」莫愁很想要立刻撲進喬慕遠的懷里,卻又怕壞事,就強行忍耐住,將酒杯遞到了「喬慕遠」的嘴邊。
這個「喬慕遠」,其實就是馬大牛,而油燈正是被石延給吹滅的!心術不正的莫愁,被興奮和貪婪給沖昏了頭腦,沒有听出「喬慕遠」的異樣,在確定「喬慕遠」喝光了杯中的加了烈性春*藥的酒之後,她也往另外一個酒杯里斟了一杯酒,一仰頭就喝了下去!
今天,她要和喬慕遠大戰幾百回合,光喬慕遠一個人喝那可不行!機會難得,她得想辦法和喬慕遠纏綿到天亮,讓受孕的幾率高一點!這樣的話,即使日後喬慕遠想不認賬,都是沒有辦法的!當然了,在邊關的日子里,能日日夜夜的和喬慕遠歡*愛,她更是求之不得的!
馬大牛是和喬慕遠共事十年的生死兄弟,平日里也常學喬慕遠說話,學得有八成的相似,但是畢竟也只是八成而已,談不上惟妙惟肖,他沒有這個天賦。神魂顛倒的莫愁,沒有听出這聲音不是很對勁,喝下杯中酒之後,就飛快的月兌掉了自己的衣服,一頭扎進了馬大牛的懷里,主動獻身。
**,兩個滾燙的身子,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女人嬌媚入骨的吟*哦聲,不加抑制的叫*春聲,回蕩在了偌大的議事廳里。
此時此刻,石延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端坐在床榻前的小板凳上,從兩人瘋狂的動作和叫聲中,確認了這酒下了烈性的春*藥!
偷偷的把被擱置在床榻外面的酒壺給拿了起來,攝手攝腳的來到窗戶邊,將酒壺從窗欞里遞了出去,低聲說里三個字︰「有春*藥。」
窗外的暗影里,正站著喬慕遠、顧天山、歐陽東風、阡陌,以及副將孟信和參將彭詮。阡陌伸手將酒壺接了過去,往手中的小藥瓶里倒了一瓶的酒,又把酒壺遞還給了石延。
就在這個時候,議事廳里面,傳來了馬大牛滿足的嘶吼聲,還有莫愁毫不掩飾的、婬*蕩的呻*吟聲。
「走吧!」喬慕遠的眼里閃過一絲狠戾和厭惡,邁開大步走了,其余的人緊跟其後。
議事廳附近巡邏的人,大部分都被喬慕遠換成了自己的心月復手下,還有幾個跟他不是很對付的人。喬慕遠故意迎著那幾個對手走了過去,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花校尉,辛苦了啊!」
花校尉花無雙是皇帝的心月復,很有些本事,少年得志難免就傲氣了一點。平日里,跟喬慕遠的關系不是很融洽,總喜歡跟他對著干。
「不辛苦,誰讓我只是個校尉呢?比不得將軍你,可以不用巡邏值夜!」這個十八歲的少年,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仿佛對方不是大元帥,而只是一個比他的職位略高一丁點的軍官一般。
這「初生的牛犢」(第一次上前線),膽子確實夠大的!喬慕遠也懶得跟他計較,不過是一個愛沖動的毛頭小伙,就是傲氣了一點,也還算是個正直良善之人。
其余的人,卻看不過眼了,副將孟信和參將彭詮同時喝了一聲︰「花無雙,你以為你叫無雙,就當真天下無雙啊?見了喬元帥,竟然敢如此的放肆?!」
花無雙被孟信和彭詮這麼一呵斥,理智一下就清醒多了,正要說點什麼,抬頭之際,正對上顧天山和歐陽東風如刀子一般的目光。
孟信和彭詮的眼神,也如利劍一般,直直的射向了過來。四人的氣場,無比的強大,帶著無聲的譴責和申飭。花無雙的小心肝不禁抖了一下,連忙跪地叩首︰「小的知罪,請元帥責罰!」
喬慕遠故作沉吟了一下,就指了指議事大廳的方向,低沉而嚴厲的道︰「議事大廳那邊,似乎有什麼響動,你帶人去看一看,不要讓奸細潛入進去。那里,可是放了不少機密的文件,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話,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事實上,議事大廳里的所有機密文件,都被喬慕遠給搬走了。那里,其實除了一張大的會議桌、一張床榻,還有放油燈的那個小茶幾和一個屏風之外,什麼都沒有剩下。
「是,小的遵命!」花無雙沒有想到,喬慕遠竟然沒有借機懲罰他,只是交給他這麼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任務。所以,也就從善如流,沒有再出言不遜,立刻就叫了幾個人,一起往議事大廳走了過去。
喬慕遠幾人,也遠遠的跟著,站在了離議事大廳幾丈遠的地方。這個地方,剛好有一個篝火,把喬慕遠幾人照的清清楚楚的。一眼看去,就知道那幾個人是誰。
花無雙走近了議事大廳,听到里面發出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再走近了一點,靠近了窗戶,側耳一听,哎呦,額滴神啊!原來,里面有奸*情啊!
剛想要破門而入,就听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那正是馬大牛模仿喬慕遠的聲音︰「哎呦喂,莫愁啊,莫愁,你這娘們夠帶勁的,爽得很哪!老子都被憋壞了,早知道你這娘們這麼帶勁,我早就收拾了你了!今天,你主動送上來,可真是美死了!」
花無雙也不是個童*男子,這話兒,听得他臉紅心跳,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反應。一旁的幾個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口水滴答。
花無雙的臉一黑,剛想要呵斥幾句,耳邊猛然又闖入了一個嬌媚入骨的女聲︰「噯喲!慕遠,喬大將軍,喬元帥,快點用勁,再快一點!對咯,就這樣,莫愁愛死你了!我的夫君喲,你可真是厲害啊!」
花無雙曾經被貼身丫鬟下過春*藥,可以感受到此時此刻議事廳的里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一張俊臉頓時熱得不行。
听著听著,覺得非常的不對勁,里面那個女聲,貌似是莫愁的!然而,那個男聲,怎麼跟喬將軍的聲音那麼的相似啊?
他猛然把頭轉了過去,望著篝火旁邊的喬慕遠,滿臉的不敢置信!喬慕遠,不是正看著他麼?那麼,里面的那個人,又到底是誰呢?!
此時此刻,他該如何是好呢?
正頭疼之際,有人從窗戶里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無雙,是我,我是石延,不要聲張!里面,是我和大牛,還有莫愁!這個莫愁,用加了烈性春*藥的酒,放倒了我和大牛。這春*藥非常的要命,如果不趕緊解了的話,會死人的!模仿喬將軍說話的人,正是大牛,請你行行好,就裝作不知道吧!」
听了好一會兒了,石延早就受不了,就想著要把那個騷*娘們給按到在自己的身下,好好的舒服一下。願望都還有達成,可不能讓花無雙給破壞了!
石延和馬大牛,是跟花無雙一個村子里出來的,打小一起光長大的。平日里,關系很不錯,而且,花無雙和馬大牛,還是姑表兄弟。
烈性春*藥的藥性,花無雙也曾經深受其害,太知道其中的厲害了!在這荒蕪的邊關,除了和女人歡*愛之外,哪里有什麼聖藥可以解去那藥性喲?
花無雙搖搖頭,嘆了口氣,轉身就走。其他的三人不干了,就要囔囔出來,石延連忙說了一聲︰「你們明天再來,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這麼一句話,比什麼都管用,三個饑渴難耐的士兵,一下就安靜了。心里,對明天夜晚,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和憧憬——
晚上還有一更,這幾天的更新不穩定,很抱歉。我會努力的,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