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這件事情,成了一件美談。
凝輝閣的庭院很大,書房也很大,而且還建有圖書館和閱覽室,另外還有三間休息間。顧惜就笑著跟喬慕遠提建議︰「相公,不如就再招收幾個踏實淳樸,悟性又不錯的助手吧!」
喬慕遠微笑點頭︰「好!夫人的話,正合我意!那就再招收幾個吧,人數暫時不確定,大概三到五個,先面試一番再說吧!」
「嗯。」顧惜展顏一笑,喬慕遠和她之間的默契程度,真是越來越契合了。或許,這就是心靈感應吧!這種感覺,顧惜覺得非常的好。
第二天,小清河花園門口的告示牌上,貼出了一則「招聘啟事」︰喬慕遠工作室,招收數名助理,招聘條件︰ヾ身體健康,ゝ十五歲到二十歲,ゞ知識淵博,懂農業、醫藥、科學技術之人優先錄取,々品格優良,為人正直,無不良嗜好,ぁ不限出身,無論是貴族還是農民的子弟,均可以報名參加。
招聘啟事一貼出,很快就引起了大眾的廣發關注,前來應聘的人,絡繹不絕,成百上千。前來走後面,托人情的,也數以十計,煩不勝煩。後來,喬慕遠將小清河花園茶樓全部給包了下來,確定了為期三天的面試時間。
面試工作,由顧惜和喬慕遠親自主持。初選、復選之後,最終選出了十個小年輕,三個十五、六歲的,兩個二十歲左右的,五個二十五歲左右的。有三個平民子弟,五個書香世家的子弟,兩個貴族子弟。
這些新來的助理,還把家里的絕本和孤本,都貢獻了出來。編撰的速度,加快了許多。甭小看這些助理,可都是才德雙馨的青年才俊,有了他們的加入,顧惜和喬慕遠可輕松多了。
十年以後。
終南山的最高峰九台山上,下來十幾個少男少女,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六歲。
最大的那個,哦,應該說,最大的那兩個,都是十五歲,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就是歐陽子軒,女孩就是歐陽子茵。而最小的那個女娃,就是顧惜和喬慕遠的六歲的女兒喬凝璇。凝璇還有四個姐姐,分別是八歲的喬凝珍、喬凝喬凝珠、十一歲喬凝悅和十三歲喬凝愉。
換言之,顧惜生了五朵金花。
七年前,顧長遠歸隱山林,去了終南山的顧家村。離開京城的那一天,他帶走了六歲的喬凝愉、八歲的歐陽子軒和歐陽子茵,還有五歲的羅海風、七歲的羅誠潤。羅海風,正是羅俊彥和依蘿的長子。接下來的五年中,喬家、羅家、白家,燕王殿下的幾個孩子,也陸續的送去了終南山修煉武功。一同去的,甚至還有皇後榮月影的一兒一女。這十年中,榮月影一共生育了五個兒女,最大的那個兒子,已經被封為了太子。
當然了,還有顧氏家族的十幾個孩子,也被陸續的送去了終南山。和其他的孩子們一起,跟隨在顧長遠和一行方丈的身邊,學習武功和醫術。顧長遠特別看重的,還兼修奇門八卦和佔卜術。
歐陽子軒在山上整整呆了八年,今年終于獲得了師傅顧長遠的批準,帶著師弟師妹們,回京城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們。六歲的女兒喬凝璇,是三歲那年上山的,跟隨在顧長遠的身邊,也已經有三年之久了!
小丫頭人小鬼大,對武學、醫術和奇門八卦的悟性,都出奇的高,有著「一點就透」和「過目不忘」的本領。三年的時間,論武功,她已經算得上是個一流的高手了;論醫術,堪比太醫院的醫正大人;論奇門八卦,顧長遠在這方面的本領,已經被她學得七七八八了!
在終南山,她被譽為「小神算子」。
一路上,喬凝璇歡呼雀躍,蹦蹦跳跳的走在了最前面。離開家三年有余了,她都快記不得爹娘的容貌了,好想念阿娘溫暖的懷抱,也好想念阿爹堅實的後背。被阿娘摟抱在懷里的感覺,被阿爹背在背上的滋味,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是數次入夢了!
歐陽子軒和羅海風相視一笑,對于這個又俏皮又可愛的小妹妹,充滿了溺愛。這個小丫頭,是大家的開心果,當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這個小丫頭,據說跟和碩郡主小的時候,長得是一模一樣。而且,無論是智慧,還是才情,都跟和碩郡主不相上下。據說,就連習慣,都基本上一樣。換言之,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幼年時代的顧惜。
「璇兒,小心一點,不要摔下山去!」歐陽子茵看著凝璇飛奔的背影,焦急的大喊了一聲,見她速度未減,連忙施展了輕功追了上去。
終南山地形復雜,地勢險要,現在又正是春節,山路濕滑,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會摔落懸崖。璇兒雖然武功了得,但是她畢竟只有六歲,可馬虎不得。
歐陽子茵一路焦急的追了上去,小丫頭的身影在紅花綠樹之間時隱時現,可不是那麼好找喲!當她好不容易找到璇兒的時候,小丫頭正躺在一叢野草莓的旁邊,滿臉愜意的品嘗著又酸又甜的草莓。
這個地方,山花爛漫,野果隨處可見。不遠處,還有一條潺潺的溪流。風光無限,美不勝收。歐陽子茵見了,頓時心生歡喜,笑逐顏開,目光被那滿目的山果給牢牢的吸引了。
「小姨,吃果子。」璇兒隨手摘了一顆草莓,笑嘻嘻的遞給歐陽子茵,粉女敕的小臉蛋上,現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雙丫發髻上,掛著草葉,落了花瓣,看上去又可愛又逗。
歐陽子茵伸手接過草莓,接連看了她好幾眼,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呵呵,這孩子,不愧是個開心果,隨時隨地,都可以逗人開懷一笑。
她躺在了璇兒身邊的草地上,這是一片難得的干燥的草地,兩人呵呵的嬉笑著,津津有味的吃著野果,仰望著藍天白雲,心情都飛揚了起來。
「哇 !這麼多的野果啊!」孩子們跟隨而至,看到眼前的一切,齊齊歡呼了一聲。這地方的野果,品種豐富,而且格外的多,長勢格外的好。就連九台山上的野果種類和長勢,也比這里的差遠了。
「這個地方好,嘿嘿,日後我打算在這里開辦一個果園!」璇兒的嘴里含著酸甜的山果,含糊的說著,眼角的眸光掃過右側的一個小山坡,瞥見那里生長著一大片珍貴的藥草,小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那個小山坡,可以開墾為藥園!」
白笛的眉頭跳了一下,著急的追問道︰「璇兒,莫非你不想留在京城?這可不行,我們大家都已經出師了,都是要留在京城里的!」小小少年的心里,早就轉下了這個聰明可愛的小女娃了,就想著長大以後,娶她為妻。
璇兒女乃聲女乃氣的笑道︰「我今年才六歲,又是個女娃,不能入寒山書院苦讀,不能參加科舉考試,所以啊,時間多了去,可以在京城和終南山兩邊跑!嗯,就像阿娘當年那般,在京城和雲霧山莊兩邊跑。」
「兩邊跑?那多累啊!你跟你阿娘當年的情況不一樣,你阿娘當年是要養家,所以兩邊跑那是不得已的事情。如今,你可是家里的寶貝,哪里需要你這麼一個小女娃,開墾果園和藥園喲!」
璇兒白了他一眼,很大氣的笑道︰「有志不在年高,你懂什麼啊,小屁孩!」白笛比她大了五歲,如今也不過才十一歲,在她的眼里,凡是不滿十五歲的,都是小屁孩。
「什麼?小屁孩?!你才六歲,竟然說我是小屁孩?!」白笛被她的話給狠狠的嗆了一下,把自己的舌頭也咬了,疼得他淚花閃耀。
璇兒雖然是個鬼精靈的女娃,但是白笛的小心思,她還是沒法察覺的。她這個年齡的小娃兒,心靈是純淨的,是童稚的,是天真可愛的。不過,歐陽子茵確實明白的,她的五師弟白笛,怕是喜歡上了璇兒了。zVXC。
白笛是個好孩子,各方面都很不錯,不過璇兒才六歲,阿娘早就跟他們打了預防針,說不滿十五歲,是不準議親的。女圭女圭親之類的,阿娘更是深惡痛絕,這麼多年以來,都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想要跟她們姐妹五人定女圭女圭親,都被阿娘嚴詞拒絕。
他們這些人的師傅,就是顧長遠大弟子的小徒弟,如今三十五歲的蕭哲翰。從去到終南山那天,他們這些人,生活和修習武功,就是由蕭哲翰全權負責的。顧長遠,只是隔三天,給他們上一個時辰的課。
「我想多陪一陪師傅,還有太師傅,不可以麼?」璇兒童稚悅耳的聲音,打斷了歐陽子茵的思緒。她模了模璇兒的小腦袋,伸手摘了一朵漂亮的小紅花,戴在了她的發梢。
「嗯,璇兒是個好孩子,知道心疼師傅和太師傅。小姨覺得,一年之中在京城和終南山兩邊跑,跟你阿娘當年那般,令人心向神往。」
歐陽子茵也是顧惜的忠實崇拜者,她最敬重的那個人,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她的母親,而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顧惜。姐姐那樣的傳奇人生,她除了景仰,就是羨慕和欽佩。
「是啊,惜兒姑姑那樣的人生,我也是非常向往的。將來的日子里,我也很希望可以回來,來這里開墾果園和藥園。真心的希望,也可以開創一個美麗的傳奇人生!」
說這話的,是羅俊彥的兒子羅海風。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眉宇之間,比同齡人多了一分成熟,少了一份稚女敕。他心里喜歡的那個人,是十一歲的喬凝悅,那種少男的朦朧情愫,在他的心里悄然萌芽。
感受到了他那炙熱的目光,悅兒的臉上飛起了一顆可疑的桃心,連忙轉移了視線。俊逸穩重,武功高強的羅海風,悅兒對他也心生了戀慕之情。
歐陽子軒搖搖頭,擺出了大哥的樣子,很有氣勢的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快點趕路吧!天黑之前,必須到達南山小鎮,要不就只有露宿了!」春天露宿,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如今正是梅雨季節,晚上常常大雨傾盆。
「好 !」璇兒一躍而起,手忙腳亂的采摘了一小布袋的野果,又想要跑在前面,被白笛一把拉住︰「璇兒,山里情況不明,毒蛇猛獸很可能就隱藏在樹叢里。讓我走前面探路,你就跟在我的後面吧!」
「是呀,你是最小的女娃,怎麼也輪不到你來開路。你這樣的話,讓咱們這些男孩子情何以堪?」立刻有好幾個男孩子同時這麼說,話語未落,就撒開了腿丫子,率先往山下沖去。來到得好。
在半路上,璇兒救了一對母女,五歲的小苗和她的阿娘範氏。這對母女的家鄉發生了洪水,將家園都沖毀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卻遇到了一個地主惡霸,想要強行霸佔範氏。璇兒路過,就將這可憐的母女倆給救下了。
「璇兒,你救了她們也就算了,為啥還要帶在身邊?」
「是呀,多給她們一些銀兩,也就是了!最多,再幫她們在小鎮安頓下來,沒有必要一定要帶回侯府去的!」
璇兒收留了這一對母女,一心要把她們帶回京城去,卻遭到了大家強烈的反對。
小小的璇兒,主意卻比任何的人都大,她擺擺小手,態度很堅決︰「我自有主意,你們不要擔心,她們兩個人眼神清澈,一看就是淳樸憨厚、勤快正直之人。不過,範氏的性子有些軟弱,她一個人獨自帶著一個五歲的女兒,是沒法在這個社會生存的!」
還有一句話,顧惜沒有說,她這是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想要找一些絕對忠誠于自己的僕從。現在的年紀雖然還小,但是遇到合適的機會,收下那麼幾個人,培養成心月復,也是很有必要的。
小小女娃的心里,有著鴻鵠之志,高瞻遠矚。她的志向和魄力,儼然跟當年的小顧惜那般,非同凡響!